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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沒有異議,下面我宣bù 第二件事。」上官雲瑞對着站出來的三個人微微頷首,以示感謝。
「陳劍所犯之罪,已受懲處,今後再有人膽敢以過往之罪責尋釁滋事或找其秋後算賬,被我武林苑得悉,休怪我上官雲瑞不留情面!」
這一次,場中的眾人都沒有說話。
上官雲瑞的眼神異常地陰冷,慢騰騰掃過所有人之後,他的神情倏忽變得異常的肅穆。
「今日到此,各位請便!」
主人都下了逐客令了,雖然偶有幾個不甘心的,也自知無力回天,便一個個垂頭喪氣離去。
苦行行至上官雲瑞身邊,看到他看起來似乎冰冷的身軀,搖了搖頭,「阿彌陀佛,事已至此,還請盟主多加珍重!」
上官雲瑞雙眉一跳,緩緩轉身躬下了身子,「雲瑞多謝大師的支持。」
「豈敢豈敢!」苦行雙手合十,眼光再次瞟向了依舊昏睡的陳劍,重重嘆了口氣,帶着門徒連夜出了武林苑。
「上官盟主,告辭!」季虎與郭廷松一同前來告別。
上官雲瑞拱拱手,「多謝二位掌門方才的仗義執言!」
「哪裏,我們也只是知恩圖報而已。」郭廷松搖搖頭,「只是,陳盟主他——」
「放心,我定會治好他!」上官雲瑞的眉眼,轉向了一邊的陳劍。
「告辭!」季虎與郭廷松知道上官雲瑞此刻心中必是難過異常,不好多說,便轉身離去。
武林苑的比武場內,很快便恢復了寧靜。
只是今夜,月色卻不比往常,只有幾盞孤燈,在微風中搖曳。
「大夫,他怎麼樣?」上官雲瑞緊緊盯着大夫那搭着陳劍脈搏的手,焦急道。
大夫搖搖頭,似乎面有難色。
「他到底怎麼樣,你快說!」上官雲瑞見大夫凝重的神情,心中不由揪緊。
「他原本已經中毒,加上手腳筋被挑斷,經脈盡毀,若是常人恐怕此刻性命休矣,所幸此人內力深厚,如若好生調養,還有機huì 恢復,只是只能勉強如常人般生活自理,要想舞刀弄槍是再也不可能了。」大夫一字一頓地,終於講完了自己的診斷。
怎麼會?怎麼會?我只是想留你下來想為你治療失憶之症,怎麼會害你如此?
上官雲瑞接受不了大夫的斷言,心中苦悶無比。
「大夫,那他的失憶之症?」此時的陸靈岳,從懷中掏出一朵血紅的花。
「彼岸花!你們在哪裏找到了彼岸花!」大夫看着陸靈岳手中的花,大聲叫道。
「你先別管,快說,這彼岸花是不是能治他的失憶之症?」
「失憶?你們說他失憶了?」大夫驚奇。
「你這什麼意思?」陸靈岳見大夫的反應,心中大為懷疑。
「他血脈暢通,腦中血氣亦無阻滯,因何說他失憶了?」
「你說什麼?他沒有失憶?」上官雲瑞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領。
「許是老夫醫術不行,以老夫把脈來看,他確實沒有失憶啊!」大夫對上官雲瑞的反應很奇怪。
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陳劍沒有失憶,是他一直在故弄玄虛?
不,不對!
陳劍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失憶,是自己一廂情願,總是以他失憶的藉口來解釋他所做的一切!
真是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上官雲瑞的神情,突然間扭曲起來。
一直都是自己自以為是。
找什麼彼岸花,治什麼失憶之症,都只是自己的一個藉口。
就是因為自己不相信陳劍,不相信陳劍絕對不會做那些事情,所以找個失憶的理由來為他開脫。
如今,自己唯一的師弟在一群小人面前被公審,被公然羞辱,被斷了經脈,自己卻還在外面找那個所謂的彼岸花?
所有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是自己一步步將陳劍推上了絕路。
陳劍說的對,從下天山之後,就受盡了自己的背叛與欺凌。
那十五的火龍鞭,那血腥的過正院,自己一次次將最信任自己的師弟推上絕路。
他頂着壓力出現在武林大會,就是因為想來幫助自己這個師兄,自己卻讓他在這裏絕了生路。
望望閉着雙目躺在床榻上的陳劍,上官雲瑞分明看到他似乎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神中,有着無盡的怨恨。
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我唯一的師兄,為什麼你每次都要逼我上絕路!
上官雲瑞看着那雙眼神,心中在微微顫動。
對不起陳劍,對不起。
都是我負你,這個責任,我來負!
手中的長劍,在慢慢舉起,上官雲瑞雙目一閉,抬手便要自刎。
一道疾風撲來,長劍應聲落地。
「盟主,你做什麼!」陸靈岳在叫喊。
聽到大夫說陳劍沒有喪失記憶的時候,陸靈岳心中也慌了。
下意識地,他將眼神望向上官雲瑞,卻驚奇地發現他的神情很奇怪。
微xiào 、憤怒、自責,陸靈岳看着表情失控的上官雲瑞舉起長劍竟然想自裁。
情急之下,他手中劍指飛出,人便快步走上了前。
上官雲瑞整個人怔怔地,似乎沒有了感情。
陸靈岳心知事有蹊蹺,他匆忙點了上官雲瑞的穴道,將他帶離了房間——
我醒了嗎?怎麼感覺自己應該死了呢?
悠悠醒轉的陳劍下意識動了動手腳。
疏忽而來的痛楚讓陳劍一個激靈。
比武、中毒、被——
我——是一個廢人了。
認清了自己的現實,陳劍再次閉上了雙目。
就讓自己這樣睡過去吧,永yuǎn 不要再醒來。
陳劍在心中默念。
「師兄,你醒了?」
不對,怎麼好像聽到了小師妹的聲音?
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嗎?
「師兄,你說說話啊。」聲音再次傳來。
這麼真實的感覺?
不確定地,陳劍微微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前,此刻映出了萬琳的面龐。
琳兒,真的是你嗎?
還是,我在做夢?
「師兄,對不起,我來晚了。」萬琳的雙目間,轉眼擒滿了淚水。
她,是真的?
陳劍猛然意識到,自己面前,確確實實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師妹。
她,怎麼會在這裏?
「你,來做什麼!」陳劍將頭轉向了里側,不讓萬琳看到自己的神情。
自己不容與江湖,如今武功又被廢,再與萬琳牽扯,豈不是害了他。
萬琳看着陳劍迴避自己,心中大為失落。
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他醒了,卻是如此一句冷漠的話語。
萬琳雙目間的淚水,悄然滑落。
自從萬乾死了以後,天山派群龍無首,幾名資深的弟子都推舉自己暫代天山掌門之位,這幾日,她一直努力操持着天山事務。
得知武林大會的消息之後,萬琳一直很矛盾。
一方面,她想去,她太想見到陳劍了,她想好好問問他,為什麼要對自己如此決絕。
但是另一方面,她又不敢去。
如果天山派出現,陳劍身為殺害天山掌門的疑兇,天山派到時候立場艱難。
所以,她一直猶豫了很久。
最終,她下了一個決定,不帶弟子,自己孤身一人前往。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剛跨進平陽縣城的地界,她便遭到了別人的暗算。
而同樣被暗算的還有武當和峨眉。
雖然在最後,他們終於突困而出,但是最終,他們還是錯過了武林大會。
到達武林苑的時候,關於陳劍的消息讓趕到的三人一片譁然。
陳劍竟然被廢了武功,而且不是上官雲瑞下的命令,是武林苑的大護法成峰。
久經江湖的他們自然知道這其中必然有詐,加上在路上莫名被襲,事情更加地撲朔迷離。
只是這千頭萬緒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查清楚的,武當和峨眉掌門在與上官雲瑞簡單相談一番之後便相繼離去。
只有萬琳,留了下來。
她說要照顧陳劍。
上官雲瑞沒有反對,他知道萬琳與陳劍之間的情義。
陳劍遭此大變,上官雲瑞自覺無顏面對他,萬琳的出現,反而解了他一個燃眉之急。
更為重要的是,上官雲瑞發現自己也中了毒。
按陸靈岳的說法,自己差點在陳劍面前自刎。
對自己奇怪的舉動進行了反思,上官雲瑞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自己這幾日的情緒波動似乎很大,言談舉止也一改往日的儒雅冷靜,多有衝動行事。
冷靜下來,上官雲瑞突然想到了一種毒。
奪魂。
當時陸青松身中奪魂之後,是心中對陳劍的些微嫉妒之意被無xiàn 放大。
而自己這次,則很可能是自己心中對陳劍存着的一份愧疚在一次次地被挑起。
怪不得有時候很簡單的事情,但是一牽涉到陳劍,自己就不能很冷靜的思考。
難怪自己在得知陳劍並沒有失憶之後,心中的那份痛苦竟然是如此地難以抑制。
所以這幾日,他一直呆在自己房中,找了不下十個江湖名醫,為自己解毒,卻收效甚微。
照顧陳劍的重任,自然交給了萬琳。
上官雲瑞不是不想,他是怕自己萬一控制不住傷害陳劍,那他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所以,這幾日,都是萬琳不眠不休,在陳劍的床榻前,悉心照料。
而原本想着終於能與陳劍團聚的萬琳,聽到陳劍這話時,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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