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注視讓弗萊婭立刻感覺到全身寒毛直豎,一種陰冷異常的感覺從馬琳娜身上散發出來。
這時她注意到這面相自己的白袍老人雙眼居然只是兩個黑色大洞,但在他嘴中卻長着一個灰色的眼睛。
正愣愣的看着她。
「這是靈體!!」
看着在馬琳娜背上的那個詭異身影,弗萊婭立刻辨識出這是什麼。
只是那詭異老人並沒有如以前那些靈體傷害她,只是看了她一會兒後便又轉過頭朝着馬琳娜訴說着什麼。
『是擁有自我意識的罕見靈體麼?』
原本已經做好準備的弗萊婭,悄悄的收回腰間的陽光粉塵,但依然關注着那邊。
不過馬琳娜好像並沒有察覺自己背上的靈體,依然自顧自的扭曲着身體快速移動着。
『或許之前在她身上感到的危險氣息便是這靈體散發出來的!』
『嘭!!!』
在她思考間,身後的森林中又是一陣強烈的爆炸夾雜着詹姆斯怒吼的聲音。
大量的能量粒子亂流從後面吹了過來,周圍泛起一圈灰色的水紋。
這種程度的爆炸力度,已經看出詹姆斯已經把一個個底牌都揭了出來。
不過,卻也是真正的把那瘋子給稍微抵擋住了。
感受着身後的危險氣息隨着距離拉遠而變淡,她依然沒有停止腳步。反而速度越來越快。
在銀色流蘇的推動下,她現在已經和並肩的馬琳娜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單以速度來說,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比不上她。
很快。半小時後。
陰鬱的森林。
一條蜿蜒的黃色小道旁邊,幾隻巨大的灰色兔子正聚在一起啃着青草,旁邊是一個標識牌,只是因為時間久遠字跡模糊不清了。
就在這安逸的氛圍中,陡然一個灰色的人影猛地從森林中沖了出來,帶起大片樹葉。
那是一名穿着灰色長袍腰間懸着十字劍的金髮少女,好像因為長時間的奔跑呼吸有些急速。胸部劇烈起伏着,身影略顯狼狽。
而在就那少女剛衝出來沒多久。一個蛇頭人身的古怪傢伙也緊接着跑了出來。。
這兩人便是逃亡的弗萊婭和馬琳娜。
『啪』
黑色的皮靴踩在小路上,弗萊婭輕輕平復着呼吸,她看了眼路邊的標識牌和巨大灰兔子,原本緊迫的表情緩緩放鬆下來。
「終於抵達學院區域的範圍了!那個傢伙。根本就是一個真的神經病!!」
她心有餘愧的喃喃道。
在就剛才,原本就要擺脫那黑袍巫師的追殺時,沒想到那傢伙居然直接把自己的手臂硬生生的撕扯下來,以一種詭異的法術變成炸彈似得東西向她倆丟了過來。
好像前世的恐怖分子。
如果不是她和馬琳娜反應速度快,估計可能就留在那裏了。
不過,卻也因為那爆炸的餘波,讓她和馬琳娜或多或少的受了些傷。
聽到弗萊婭的自語,身後的馬琳娜也贊同的點點頭道。
「沒錯!不過,好在那傢伙也忌憚學院。不然的話,如果這樣一直逃下去終究會被追上的。」
弗萊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她看了看馬琳娜那怪異的蛇頭道。
「怎麼樣,沒事吧?」
相比逃在前面的弗萊婭,馬琳娜的傷卻是要重了一些。
她撇了眼背後被炸出兩個大洞的灰色長袍,隱約可以看出裏面泛着血色的綠色鱗片,只是蛇頭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沒什麼大礙,只是皮肉傷。養個兩三天就好了。」
沒有說話,弗萊婭點點頭。
雖然這次搶奪資源意外連連。但終歸目的已經達到。
她現在所有的材料都已經齊了,如果沒有意外,估計一個月內就能進行晉升儀式。
至於詹姆斯等人,已經不是她所能考慮的了。
這個行動是屬於私人保密的,除了這六人知道外,其餘的誰也不知道。
如果詹姆斯死了,想來奎克托家族也不會查到她頭上。
馬琳娜的蛇頭一陣扭曲,漸漸變回人類的面孔。
她伸出手從腰囊中拿出一個綠色的藥膏輕輕的抹在傷口上,一會兒後,她收回試管朝着弗萊婭平淡道。
「走吧!」
「嗯。」輕輕點頭,弗萊婭悄悄撇了眼她背後依然存在的詭異老人,率先朝着學院的方向走去。
半個小時後。
回到學院的兩個人打過招呼後,便分道揚鑣。
弗萊婭目送着馬琳娜和她背上的靈體徹底離開,隨後才徑直朝着自己的宿舍走去。
在晉升之前還需要做一些必要的準備,天賦法術還沒有徹底完成,而且魔眼草也並非直接拿來使用,還需要加工成魔眼草粉。
這些都需要一步步來做。
不過按時間算的話,一個月也足夠了。
學院的防禦機構很完善,有着三等學徒身份的她足以在這段時間內不受任何人打擾。
弗萊婭回到宿舍,關上門。
脫掉身上長袍皮甲換上便裝後,她從腰囊中拿出玻璃瓶。
裏面靜靜躺着一堆黑色的眼珠。
輕輕敲了敲瓶子,弗萊婭看了眼裏面的魔眼草,滿意的點點頭。
「不愧是颶風堡,這魔眼草的活性很高,加工成魔眼草粉的效果估計也不會很差,不過現在...」
她目光轉向書桌上的大量書籍。
這些都是她還未研究透徹的法術基礎原本和能量粒子構造解剖。都是用來作為完善天賦法術的基礎知識。
天賦法術的選擇至關重要,不能有一絲馬虎。
雖然她現在因為慢慢接近大騎士巔峰,對於防禦力也有所增加。但終歸是她最大的短板。
「基礎的一級天賦法術已經選擇完畢了,現在所做的便是把這幾個天賦防禦法術完全整合成最適合我的天賦法術!不過,這種程度的優化整合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還有些困難,總之先試試看吧。」
說着,她走到書桌前,坐下後,翻開之前未讀的一本書看起來。
。。。。。。
就在弗萊婭努力為晉升做準備時。
遠處的迪斯森林。落日的餘暉下。
一片狼藉的灌木叢中,一團扭曲的黑色煙霧正從一個隱蔽的狹小樹洞中慢慢鑽了出來。
緩緩凝聚着。沒一會兒一個身披破破爛爛的灰色長袍的狼狽人影出現在一棵大樹前。
他的頭部全是紅色的血液,全身也都有着大大小小的焦黑傷口,並散發着淡淡的焦臭味。
這人便是虛化後逃亡的詹姆斯。
他捂住胸口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口黑色的濃血後。臉色難看的看着手中的一個黑色皮膚的斷臂,眼神中露出各種複雜的神色,最終變成狠狠的殺機。
「托馬斯...我會替你報仇的!!那個黑袍!還有弗萊婭要不是你...!!你們等着!!!」
。。。。。。
一個月後。
有些陰暗的房間裏。
弗萊婭一身白色睡衣的端坐在書桌前。
她的前面是一張白色的紙張,上面是一個立體狀的螺旋圖案,在圖案的周圍是密密麻麻的各種公式以及記錄。
弗萊婭靜靜的看着這圖案,腦中快速分析着。
良久,她嘴角微微彎起,露出滿意的神色。
「沒有任何衝突的地方,每個結構都完美契合。那麼接下來就是正式測試了。」她輕聲喃喃着。
一個月的時間,除了加工魔眼草外,其餘的時間她都用來學習並優化三種不同的防禦法術。
在經過不斷的實驗和剖析後。終於得出最完美的優化法術。
這讓弗萊婭感到分外自傲。
畢竟,沒有在任何一名導師的指導單憑自學便以一個月的時間優化並整合三種一級法術,這對所有的三等學徒來說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是弗萊婭卻做到了,這並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大腦異於常人,還有着她本身的學習理解天賦。
弗萊婭定了定神,隨後她雙手微微舉起引導着空氣中的能量粒子。同時口中喃喃出冗長的咒語。
這是她第一次整合法術並且釋放,說緊張是不可能的。
淡淡的能量粒子隨着咒語的吐出慢慢被吸引。接着一股若有若無的青色氣流漸漸形成。
金色的長髮微微揚起,感覺着精神中那法術模型被能量粒子填充,一絲輕快的觸感出現在她身體上。
隨着雙手中的釋放手勢越來越快,那青色的氣流如同一抹半透明的紗巾圍繞着她,同時一個綠色的符文出現在她的前面。
看着那符文的出現,弗萊婭身形微微頓了頓,一邊念出咒語一邊伸出手,一把抓住那個符文然後貼向自己的胸口。
『嗤!』
如同烙鐵的聲音,在她的胸口處,一個同樣圖案的綠色符文被深深的印在那裏。
原本圍繞她的青色紗巾則突然一縮,然後迅速膨脹開,以一種奇特的形式緊緊的貼在弗萊婭的皮膚上,接着以胸口處的綠色符文延伸開來。
「...尼克拉特卡菲特,凝聚!庇護!」
隨着咒語的完結,一陣呼嘯的颶風以她為中心陡然出現,原本整潔的房間頓時凌亂不堪,一道道青色的氣流旋轉期間。
滿意的看着這自己製造的異象,弗萊婭伸出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啪!』
原本肆虐的颶風好像聽到命令一樣,立刻圍繞在她四周,形成一種半透明的青色光幕。
而隨着颶風的凝聚弗萊婭卻是臉色稍微一白。
「完成度和所預期的相差不多,不過這精神力的消耗和普通的一級法術比卻要高出至少一倍,僅僅單純的釋放這個防禦就消耗了我五成的精神力,但是這個法術的能力卻也是和消耗成正比的。」
看着周身的青色光幕,弗萊婭還算滿意。
以三種法術的能力,剔除其中的交叉衝突後,最終形成的這種法術本身有着提高人體百分之二十的移動速度和較高的法術防禦能力而且還有着短暫恢復傷勢的功效。
如果以天賦法術銘刻在精神中,那麼這種法術的能力還會有所增加,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還會形成永久性的被動法術,那麼對於天賦者本身也就可以時時刻刻處在保護中了。
靜靜的感受着維持法術所需要的劇烈消耗,她輕輕揮了揮手,原本圍繞在周圍的青色光幕緩緩散去。
掃了眼一片狼藉的房間,她視線轉到一個黑色的箱子上面。
「現在天賦法術已經準備妥當了,那麼現在所要做的就只有調整狀態,然後...準備晉升!」
。。。。。。
兩天後。
艾爾格林巫師學院的一處花園中。
弗萊婭坐在花園的一個小巧的圓桌前,桌子上放着兩杯紅茶,而在她的對面則是一名穿着黑袍的年輕人。
拿起杯子,輕輕抿了抿,弗萊婭眼神複雜的看着對面的人,有些感慨道。
「沒想到,你居然比我先晉升正式巫師了,真是難以預料,我現在是叫您本尼芬導師呢還是蘭德大人?」
「別這樣。」蘭德擺了擺手有些歉意道。「你還是叫我蘭德吧,我也沒想到以前對你的補償會變相的把你驅逐,真是抱歉,如果你當時留在學院,估計現在也和我一樣了吧。」
「沒關係,不過現在也不遲,只是我沒想到在我快要晉升正式巫師的時候,你居然會突然來見我。」弗萊婭笑了笑道。
「當然,我可是從戰場回歸後知道你回到學院就立刻來找你的,沒想到還真趕上了。」蘭德認真道。
「有什麼重要的事麼?」她放下杯子,好奇道。
「當然。」他頓了頓,伸手拿出一個小巧的盒子遞了過去。
接過遞來的盒子,弗萊婭挑了挑眉。
「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克林德之核,是用來保命用的,原本是家族為我準備的,不過當時僥倖晉升成功了,沒用到。」
「呃...」聽着蘭德的解釋,弗萊婭微微皺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道。「這個東西你打算送我麼,不是開玩笑?」
「呵呵,當然是給你的。」蘭德看着弗萊婭的眼神笑了笑道。「不過,卻也不是沒有要求。」
「我就知道。」弗萊婭輕輕摸着那盒子道。「什麼事直接說吧,不過至於答不答應是我的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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