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着帝國士兵戰馬的輪換,車隊居然提前了一天離開了拜倫國的邊境。
在這三天裏,因為處處小心所以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麻煩。
而拜倫國的大軍也在刻意之下遠遠的避過去了。
所以,整個車隊那種壓抑的氣氛也在離開拜倫後變得鬆散起來,畢竟他們知道薩拉丁的大軍入侵已經和他們沒有一絲關係了。
在這種漸漸有些歡樂的氛圍中,只有男爵一人臉上還是毫無情緒的表情。
時間漸漸已經到了午後,太陽開始西斜。
走在前面的男爵揮了揮手讓車隊停下,此刻距離拜倫邊境已經有了很遠的距離。
弗萊婭拉住行進的戰馬左右四周看了看,她發現除了腳下的一條筆直道路外,整個草原什麼東西都沒有。
前面在男爵的示意下,眾人都紛紛下馬,從馬車中拿出一些鐵質的鍋碗等炊具,看似要準備生火做飯。
要知道,這三天除了趕路和睡覺外,整個車隊的人都是在馬上解決食物問題的,任誰也受不了。
現在脫離危險了,也就可以難得的吃上熱飯了!
埃里克一臉開心的從裝有食物的馬車裏掏出一塊醃製的肉塊遞到一名親衛手中,讓其放鍋里燉上。
這種看似奢侈的行為,其實對於車隊並不過分。
也不知道男爵和達姆斯丁怎麼辦到的,他們倆在小鎮轉了一圈後,拉過去的空馬車幾乎全部裝滿了各種食物,整個車隊除了裝有財物的馬車,就屬它最重了。
「或許是直接搶的吧!」弗萊婭有些好奇的猜測。
跳下戰馬,站在軟軟的草地上,弗萊婭仰起頭看着天空,藍藍的,沒有一點雲彩。
陣陣微風吹拂在她身上,帶着淡淡的青草香,暖暖的,很舒服。
不一會兒,在眾人的努力下,肉香漸漸從鍋里傳出來。
弗萊婭走到正皺眉看着地圖的男爵身邊,輕輕道。
「父親,我們這算是到達薩爾科境內了吧?」
聽到弗萊婭的問話,男爵點點頭道:「嗯,我們理論上是在薩爾科了,不過這裏是薩爾科和拜倫間的西科草原,實際上是屬於兩國間的三不管地帶。」
「三不管地帶?為什麼?」弗萊婭微微好奇的看着四周美如畫的草原,她知道所謂的三不管地帶,是沒人管理到處滋生強盜罪犯的地方。
男爵笑了笑,收起手中的地圖,指了指這她腳下的草地道:「因為這裏的土地無論是種植還是放牧都是不可行的,你看,這裏的草名叫毒星草,是生長在鹽鹼地的特殊毒草,除了用來當柴火燒外其他根本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而西科草原里全是這種東西,成為三不管地帶是必然的。」
「有毒?…」弗萊婭看着那嫩綠的小草,如果真的有毒的話,那全草原豈不是一個什麼都不能生存的地方麼?
看到自己女兒的表情,男爵摸了摸她的頭髮道:「不用擔心,如果不食用的話這些草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且我們在這裏停留不了多少時間,如果沒有其他因素的話最多三天就可以到達齊耳城,補給一些東西後,我們就能坐船了!」
弗萊婭微微皺眉,男爵所說的其他因素無外物強盜之類的東西,不過能做強盜的恐怕沒有一個強者,這對整個車隊的實力來說也不算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對了父親,聽說姐姐住的魯丁王國和拜倫是完全不同的國家?」弗萊婭隨意的問道。
她之前也在城堡的藏書室中翻到過關於魯丁這個國家的一些訊息,那個國家權力最大的並不是皇族,而是一個類似由眾多高職位者組成的一個議會來一起統治着整個國家,其中還分為許多派別。
「是啊,我曾經在你姐姐出嫁後去過一次,那個國家的人文素養比拜倫要好上許多,而且是由多人管理整個國家,除了dang爭比較厲害外,其他都還好。」
「這麼好…」弗萊婭微微有些好奇,畢竟魯丁王國可能是她以後都要生存的地方。
遠處,在他們交談間,肉湯已經煮好了,霍華德正一臉蒼白的試着站起身來。
這個原本熊一般的男人,在休養逃亡間幾乎瘦了一整圈,不過,好在他受的傷並沒有遺留太大後遺症,此刻隨着身體日益漸好也有些迫切的想要練習一下恢復身體的動作。
微笑的看着霍華德顫顫巍巍的樣子,男爵少有的露出一絲微笑,牽過她的手道。
「走吧,我們去吃飯!」
「嗯!」
午飯並不豐盛,但對於眾人來說已經是很好的了。
弗萊婭把手中的一碗肉湯喝完,又吃了幾口麵包後摸了摸微微隆起來的小腹,已經有了飽脹感。
其他人還沒有吃完,她放下碗,起身走到馬車的後門,抽出腰間的十字劍,輕輕揮舞了兩下。
兩道銀色的劃痕在空中一閃即逝。
看着自己造成的痕跡,弗萊婭深吸一口氣,手中的十字猛地往前刺出然後上挑。
迅捷的速度讓空氣發出兩聲輕微的『啵啵』聲。
刺劍的劍術她每天都有練習,或許是本身還處於發育階段,她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依然在緩慢而堅定的增加。
胸口處的那絲氣感也在這期間的鍛煉下有了一些明顯的靈活性,好像擁有智力一般,可以隨着弗萊塔的需要傳遞到身體的每個部位。
西科草原的環境很好,除了男爵說的這些草都帶毒性讓她有些不適應外,其他的她都很滿意。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微微吐出,弗萊婭把十字劍插回劍鞘。
簡單的練習了一下刺劍後,眾人也在收拾工具,準備出發。
這次她沒有選擇騎馬,而是又回到馬車上,看着一望無際的美麗草原,身體斜靠在車廂中,微風吹亂了她的發梢,她也有些懶的去整理,整個人隨着馬車的晃動而晃動,顯得愜意和安詳。
太陽漸漸西斜,天色也慢慢黯淡了下來。
不知不覺睡着了的弗萊婭睜開眼,發現此時已經是下午接近晚上的時間。
馬車還在前進,弗萊婭揉了揉眼睛,隱約可以看見前面的父親正和他一起並排走着的埃里克說些什麼。
她有些百無聊賴的思考着以後的路子。
隨着時間推移天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恍惚間,隨着馬車的行駛,車輪下面居然浮現出了一個個指甲蓋大小的光點,如同螢火蟲般。
「這是?」她看着飄起來的光點,伸出手掌輕輕接住一個。
赫然發現,這並不是蟲子之類的東西,而是一個個米粒大小的植物種子,此時正發出淡淡的藍光,不過一會兒又緩緩熄滅了。
懷着好奇心,弗萊婭輕輕一捏,那黯淡下來的種子再次亮起光芒,很是神奇。
「居然是通過擠壓來發光的?」
玩了一會兒那神奇的發光種子後,弗萊婭隨手丟出去。
正當她想要找個舒服的地方再躺一會兒時,前面陡然傳來一陣陣細微的鋼鐵相撞的聲音。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順着微風吹到她的鼻腔中。
「有情況…」弗萊婭原本睡眼朦朧的臉色頓時一掃而光,她大聲向駕駛自己這輛馬車的親信道:「萊納!讓父親告訴所有人停車!有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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