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背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弗萊婭微微眯起雙眼,借着頭頂幽藍色的燈光她看清了那黑影的樣子。
那是一名年輕男子,黑色的短髮,慘白色的面孔上是冰冷的表情,一絲絲淡淡的腐臭味從黑色的長袍上散溢出來。
卻是死靈巫師森特曼。
「是你,你怎麼過來了,發生了什麼事?」森特曼看着被自己撞飛的弗萊婭,皺了皺眉疑惑道。
「我不知道。」
弗萊婭直起身,伸手彈了彈長袍上的細灰,不過眼睛卻是一直沒有離開面前的森特曼。
「我估計我們是中了這遺蹟中的什麼陷阱。」
他抬起頭,掃了眼周圍異常詭異的走廊,隨後看着弗萊婭認真道。
「這裏有種讓我很不舒服的氣息,我身上的定位裝置還能用,你要跟我走麼?」
說着,他伸出手朝着弗萊婭走去。
「哦?你是說你身上的定位裝置還能用?」
弗萊婭語氣變得非常輕鬆,但臉色卻是異常陰沉的看着越來越近的森特曼,瞳孔深處緩緩凝聚出一抹淡綠色的光芒。
「是的。」他點點頭,似乎沒有發現弗萊婭臉色的變化,依然接着道
「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是找到克萊恩特他們,和他們匯合,不然在這危險的遺蹟中根本沒有辦法生存。」
「是麼?」弗萊婭歪了歪頭,眼中露出一絲瞭然的神色。「居然連森特曼的記憶都給剝奪了麼?」
「什...」
『嗤!』
就在兩人距離只有兩米左右的時候,一道尖銳的青色細痕陡然朝着森特曼射了過去。
『砰!!』
一股透明的波動頓時從他身上激射出來,死死的擋住細痕的切出。
「該死的!弗萊婭!你瘋了!!?區區一名液化巫師!」
看着近在咫尺的尖銳細痕,森特曼原本冰冷的英俊面孔變得異常猙獰,他緩緩抓出一把黑色的粉末對準弗萊婭。
「你如果再這樣,別怪我不客氣!!」
不過,弗萊婭卻是仿佛看戲的表情,指尖延伸的青色細線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看來也只有這種程度。」
說話間,她的身形猛地消失在原地。緊接着下一刻便出現在森特曼的身後。
弗萊婭的雙手手指微微曲張,手指間十根青色的夾雜着黑色痕跡的細線緩緩消失。
『噗!』
細微的聲音過後,她背對着的森特曼整個身軀分為十段緩緩橫移開,頓時。濃郁的血腥味瀰漫在整個走廊中。
感覺到其中的生命跡象快速消散,弗萊婭轉過身平靜的看向地面上十段的屍塊。
「果然是血肉傀儡,不過,居然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搜尋一名二級巫師的記憶,看來森特曼那裏也並不樂觀。還有那靈體...」
沉吟了片刻後,她直接轉身繼續朝着剛才那靈體消失的方向跑去。
剛才那仿佛無盡的走廊在殺掉那名假冒森特曼的傀儡後,好像便失去了作用。
弗萊婭奔跑了二十分鐘後,一直延伸的走廊忽然變得開闊起來,似乎變成了一個大廳。
大廳內數十道黑色的石門突兀的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每個石門的上面都亮着一盞幽藍色的燈光,只不過在最左邊的那扇門上面的燈光亮着的卻是猩紅色。
小心的看着這些石門,忽然,弗萊婭注意那亮着紅燈的石門下面正流淌出一屢鮮血。
那鮮血的流淌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便居然聚成了一個紅色的小水窪,在石門紅燈的照射下。有些滲人。
一股淡淡的陰冷氣息縈繞在她身上,以弗萊婭的心性居然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也是靈體麼?」
她皺了皺眉,伸出從腰囊中抓出一把金色的粉末直接撒向那石門,緊接着咒語的斷句吟唱出來。
『啪!!』
粉末在空中發出一聲炸響,隨後迅速燃起一片熾白色的足以閃瞎人眼的火焰。
頓時,整個大廳被照的一片白色。
「啊!!!!」
在白光中,刺耳的女聲猛地從那門後響起。
弗萊婭伸手擋住火焰發散出來的明亮光線,借着在手背的陰影,她隱約看到那紅色的血液快速蒸發。
其中一個扭曲的女人面孔在蒸發中的血液里正帶着怨毒的眼神朝着弗萊婭望過來。
「你不得好死!!!」
尖銳得聲音帶着慘厲,但也很快消失的乾乾淨淨。
白光緩緩散去。整個大廳再次恢復到原狀。
弗萊婭有些肉疼的感受着四周依然濃郁的正能量氣息。
「不愧是十三萬魔石一份的炎陽沙塵,配合正能量巫術果然很厲害...」
感覺那股陰冷的氣息已經離開,頓了頓,她朝着那已經變成一片焦黑的血跡石門走過去。
伸出手覆在還有些溫熱的石門上。輕輕用力。
『咔!』
那看似堅實的石門頓時出現一片漆黑的密集裂痕,隨即便散落下去。
一片濃烈的煙塵夾雜着淡淡的腐爛氣息撲面而來。
捂住口鼻,弗萊婭揮散這片煙塵,朝門內看去。
裏面似乎是一個長方形的小隔間,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只不過,當弗萊婭目光撇到隔間的地上時。神情微微一愣。
因為在那裏躺着一名穿着灰色獸皮的高大男子,男子的頭髮是褐色的,絡腮鬍的嘴部佈滿了血跡。
佈滿血絲的雙眼微微凸起,帶着不甘的神色睜的大大的。
已經黯淡的瞳孔中倒映着弗萊婭的樣子。
生命跡象已經完全消失,弗萊婭微微俯身,從這屍體上翻出一塊帶有狼頭的銀牌,木牌的背面寫着『奧爾夫』的字樣。
「這是...克萊恩特的那個手下...」
撫摸着牌子上的狼頭,弗萊婭直起身來看向旁邊幾個依然亮着幽藍燈光的石門。
「我現在的所處的位置好像是這遺蹟的一個特殊機關,既然有森特曼的傀儡,那麼差不多也已經來到這裏了...先確定下位置,然後把人找到再說其他的。」
這些石門都是緊貼在大廳的牆壁上,沒有絲毫能量氣息。
想了想。她朝着中間的那個黑色石門走去,一拳直接把那石門轟爛。
裏面卻不是隔間,而是一個漆黑的甬道,淡淡的風流從裏面吹出來。
看着如同地底深淵的甬道。弗萊婭伸手彈出一道黃色的火焰。
火焰的光芒照亮甬道,卻是一個朝着地底方向的通道,通道的地面佈滿一層白色的灰燼,好像很久沒有人進入過。
回頭看了眼她來時的那個走廊,弗萊婭思考了一會兒後便直接踏入這個通道。
通道是朝下的螺旋狀。腳下是佈滿灰白色白灰的石梯,在火焰照不到的地方永遠都是漆黑一片,似乎沒有盡頭。
陰影之地獲得的資料中信息太少,連地圖也只比一張白紙強一點,弗萊婭根本回憶不出這是遺蹟哪個方位。
這個海斯特遺蹟似乎比她曾經逛過的火焰遺蹟還要大上許多倍。
不過,好在弗萊婭為了這次探險,準備了許多物資。
以她二級巫師的強悍生命力,在這種環境下生存個十天半月的都不成問題。
不知連續在這甬道中走了多久,就當凝聚火焰照亮的精神力都為此消耗掉一半時,一直行走在這石梯中的弗萊婭忽然聽到一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這聲音好像是有人交談。很朦朧,連是哪個語種都辨別不了。
只是隨着她繼續走下去,那聲音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父親,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您不能這樣拆散我們,如果您要讓她死,那麼我也不活了!」
那聲音說着,便是砰的一聲,好像撞到了什麼。
這讓弗萊婭皺了皺眉,隨即恍然。
「森特曼的聲音。他怎麼...?」
似乎想到了什麼,她臉色微變,一直勻速前進的腳步頓時飛奔起來。
螺旋線的通道飛速後退,順着那聲音奔跑了五分鐘。很快,一個黑色的大門出現在這通道的盡頭。
而森特曼清晰的嗓音也清晰的傳到她的耳邊。
「既然您執意這樣,那麼我也只有...」
想都沒有,她立刻伸出手掌,一道青色的光芒閃過,大門被切成數塊掉落在地上。
門後面是一間空曠的房間。森特曼正一臉狂熱的站在中間,手中拿着一根褐色不知用什麼織成的繩子勒住自己的脖子。
他脖子周圍的青筋暴露,眼睛也在慢慢凸起充血,但他的表情卻帶着狂熱似乎是在解脫。
而站在門前的弗萊婭卻清晰的看到,在他的正對面中一個透明的藍色人影正緊緊的貼住他的身上,類似雙手的肢體已經插進他的胸口似乎是要擠進去。
這種詭異的畫面讓弗萊婭頭皮微微發麻,心中卻產生一股難以名狀的厭惡。
她晃了晃腦袋,手摸向指尖的那枚戒指。
『嗡...』
細微的震動聲夾雜着透明的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那透明人影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威脅,沒有任何五官的頭部緩緩轉向弗萊婭,隨着那藍影頭的轉向。
熟悉的眼睛脖子和耳朵嘴巴開始顯現出來,卻是直接拷貝森特曼的面孔。
「去死吧!」
她伸手一指,指尖戒指中的力場直接朝那藍影撲過去。
頓時,接觸到力場的藍影立刻變的萎縮起來,已經插進森特曼胸口的雙手似乎更加扭曲的朝着他身體裏死鑽。
「哼!想跑?」
弗萊婭冷哼一聲,張開手掌再次朝着那藍影虛抓過去。
『啪』的一聲,藍影的頭部頓時爆開,形成一片片藍色的影子快速消散。
在藍影消散的瞬間,狂熱狀態的森特曼眼神陡然變得清明,他目光看向站在門口還沒有收回手的弗萊婭,張了張嘴像是想要說些什麼。
但下一刻便直挺挺的暈過去。
沒有在意森特曼的暈厥,弗萊婭眼神閃爍的掃視着這個房間,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陰冷的氣味。
「這個遺蹟的靈體數量似乎多的有些不正常...」
她低聲喃喃着,走到森特曼身邊,稍稍感應了下,發現他只是精神力消耗嚴重產生的眩暈並沒有身體上的傷害。
在這個房間轉了轉後,弗萊婭便直接坐在他身邊靜靜的冥想等待。
大約半個小時後,森特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他一睜開雙眼便猛地從地上站起,帶着一絲戒備的目光看向周圍。
但發現只有弗萊婭一個人時,才略微鬆了口氣,帶着疑惑道。
「是你救了我?」
沒有說話,弗萊婭只是點點頭。
「你沒有受到靈體的控制?」
「我的身體比較特殊,關於靈體方面的東西有着一定的抵抗力。」弗萊婭簡單道,並不想在這上面深究。「還是說一說怎麼才能脫離這裏吧,你還記得怎麼來到這邊的麼?」
「好吧,我欠你一次。」森特曼頓了頓,思考了一會兒道。「我只記得當時我站在你們的後面,當你解開那黑色石門的符文時,便感覺有個人拉扯我的手,一下子就來到了這裏...對了,那手臂!」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抬起右手,右手的手背並沒有任何異常,但手掌心的位置卻多了一個黑色眼睛的三角圖案。
看到那圖案的弗萊婭瞳孔微微一縮,在她的嗅覺中,一股極其細微的血脈味道從他掌心傳出。
「這是什麼?你知道麼?」
看到弗萊婭的異常,森特曼張開手掌問道。
沉吟了下,弗萊婭目光盯着那黑色的眼睛緩緩道。
「我只知道這是一種天然符文,但具體是哪一種生物或者是植物的,我就不清楚了。」
「哦?天然符文?」森特曼看着自己手掌中心的符文,皺了皺眉。「這麼說,這個東西還有用處,我記得一些專精符文的巫師可以把天然符文剝離掉並做成工具,你可以麼?」
「可以是可以。」弗萊婭接着道「不過這裏沒有工具,而且我覺得這個符文好像還有着其他作用。」
「什麼作用?」森特曼握了握手中的符文疑惑道。
「比如...追蹤,我猜測,我們被拉進這裏可能不是陷阱,而是某一個強大的古代生物,而這個古代生物此時正以這種符文印記來追蹤我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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