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梭前行,吳鳴靜立望天,不知心中所思,自三日前離開飛梭,吳鳴便在山林之內大開殺戒,屠盡了所見妖獸,傀偶師等人在吳鳴追上來後,看着一身浴血的吳鳴,感受着那股化不開驅不散的殺氣,不禁低頭,默聲不語,唯恐觸到吳鳴的霉頭,招致無妄之災。
而後的一天,吳鳴便這般靜立在飛梭之上,望天不語,而吳鳴的頭頂之上,兩朵魔琊雲靜靜的漂浮着,也唯有着兩朵魔琊雲才能讓人知道,吳鳴到底殺戮了多少生靈。
飛梭之上的其他人,雖然不知吳鳴為何變得如此怪異,但是也不曾多想,在他們眼中,吳鳴已經變身為一個與七夜魔君同一時代的老不死,這般老怪物的心思,多數都是古怪之極,因此,吳鳴的舉動在他們眼裏也變得十分自然,同時也應該是這樣。
「嘎嘎嘎!」就在吳鳴沉思,思索着自己神魂深處那不知根源的暴虐時,遠方的天空突然傳來了一陣怪叫聲,而後,吳鳴望去之時,只見一片暗紅色的烏雲正迎着飛梭而來,待吳鳴以目力觀察之時,便發現這烏雲根本就是一大群暗紅色的嗜血蝙蝠,而在這群蝙蝠的前方還有一個三百人的戰陣,正亡命逃竄,但是卻無法拉開與血蝠的距離。
三百人的戰陣中央有一白髮黑袍的男子坐鎮統帥,吳鳴見其調度有序,就算是在此刻亡命逃竄之際,也不曾亂了章法,每次在血蝠即將包圍戰陣之時,便引導戰陣發力,斬出一刀巨大的刀芒,破開包圍圈,但是以吳鳴的看法,如果不出意外,這人沒有其他手段的話,恐怕終究還是難逃血蝠口。
畢竟在那一大群血蝠之中,吳鳴還感受到一股似是而非的通天境大能的道果之力,這在吳鳴想來,十之八九,便是什麼老魔頭死而不僵,以邪術再生,但是卻出了什麼岔子,變成了這般。
「有意思。」待血蝠攆着戰陣靠近時,吳鳴不禁發出了一聲驚異,而後只見吳鳴大手虛空抓出,在高空之上一隻巨大的魔手吸納魔氣而出,一把抓向血蝠,魔手猛然出現,繼而下抓,一股豐沛的巨力自魔手之上下壓,死死的將血蝠四周的虛空鎖定,根本不給這群血蝠絲毫逃走的可能,魔手好似天幕一般,將所有血蝠一隻不漏的抓在手心之中。
而後魔手被吳鳴收回,待飛回飛梭之時,便縮小到了一丈大小,而魔手內的血蝠也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穿暗紅衣,衣擺繡有血蝠的乾瘦老者,老者雙目赤紅,面目猙獰,齜牙咧嘴,唾液四濺,吳鳴從其眼神之中,看不到絲毫的神智。
「不過上來,見一面嗎?」吳鳴再看着老者的同時,向戰陣中央的白髮男子傳音道。
「前輩有請,豈敢不從。」白髮男子在見到吳鳴的手段之後,在加上其心中不曾感受到吳鳴的惡意,不禁回答道。
只見戰陣來到飛梭一側,白髮男子手中一陣淡灰色的魔氣捲動,三百名構成戰陣的士兵,便被其收走,這些士兵竟然都是傀儡,而後白髮男子一步登上飛梭。
「晚輩原始魔宗天棄,見過前輩。」在登上飛梭之後,白髮男子也就是天棄,立即開口說道,同時不着痕跡的打量了飛梭之上的眾人,而後瞬間便將自己的目光停在了吳鳴身上,不單單是因為吳鳴身邊不斷掙扎的老者,其從飛梭上眾人的目光之中,便看出了吳鳴才是這艘飛梭真正的主人。
「天罡榜第四,果然不同凡響,竟然能在通天境修士手下逃遁這麼久,盛名之下無虛士啊,原始魔宗不愧是我魔琊域的霸主。」吳鳴對於天棄的自我介紹,好似絲毫不意外,如同事先已經預料到了一般,只是對感慨了一番,而後繼續說道:
「你曾進入魔恨淵,出來時頭髮全白,而後在原始魔宗內沉寂三年之久,半步都不曾離開,今日本座一見你,當真是很親切啊,魔恨淵內的那座九魔棺你應該取走了吧,你氣運不差啊,竟然以真氣境的修為,便做到了諸多通天境的修士,都不曾成功的事情,而且還沒有死在魔恨淵內。」
吳鳴說着看着天棄,不禁圍着他轉了一圈,而後嘖嘖稱奇:「不過九魔棺內的厄運之炁不好受吧,也不知道是你運氣好,還是你命夠硬,厄運之炁纏身,三年的時間竟然沒死,嘖嘖。」
「你……」天棄聽着吳鳴每說一句,臉上的驚駭之色便濃厚一分,待吳鳴說完,天棄已經不自覺的後退了六步之多,抬頭驚駭欲絕的看着吳鳴,吳鳴所說的每一句都是天棄心中的秘密,便是其師尊,原始魔宗的掌教大自在都不曾說破的秘密。
當是吳鳴說話時,那宛如親眼見證一般的神情,更是讓天棄有一種飛身逃遁的感覺,再看吳鳴的目光,好似自己整個人都赤、裸在吳鳴雙眼之下。
「不用緊張,我要是想對你動手,你認為你有機會逃得走嗎?你在這個神志不清的傢伙手裏都逃的勉強,我敢保證你一動,我便一巴掌把你拍回來,另外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搶你的九魔棺,本座手中已經有一副,這東西邪門的緊,我也不願多沾手。」吳鳴看着驚駭之極的天棄,平靜的說道。
而天棄在聽到吳鳴的話後,其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只是眼中的戒備之色,卻不曾消失,對吳鳴說道:「既然如此,前輩喚我前來有何事。」
「如果我說沒任何事,你信不信。」吳鳴一臉淡然的回答,「額。」而聽到吳鳴的話後,天棄不禁有一種蛋疼的感覺,如果他懂什麼是蛋疼的話,修行之人,有時神魂直覺比任何的神算之術都要準確,如天棄這般的天罡榜之上的天驕,得荒古世界氣運加持,趨利避害的直覺更是敏銳,他從吳鳴的話里,真的感受不到任何的惡意,這讓天棄這個生存在魔宗之內,見慣了陰謀詭計,怪人魔頭的人,也不禁摸不透眼前的吳鳴。
「陪我喝酒吧,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事情的話,便是我想找個人一起喝酒,接着。」吳鳴看着錯愕的天棄,突然間說道,同時自儲物手鐲內取出兩個酒葫蘆,扔了一個給天棄。
其實吳鳴之所以救天棄,那是吳鳴在天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時也是吳鳴心血來潮,總之一句話,那就是吳鳴看天棄順眼,隨手將他救下,只是純粹的心念通達,所做的舉動,不存在任何的善與惡。
而後,吳鳴便同天棄二人在飛梭甲板之上,無聲的喝着酒,二人誰也沒再說話,靜靜的喝着酒。
半個時辰後。
吳鳴晃動着酒葫蘆,在將最後一滴酒倒進口中後,吳鳴再次開口了:「能跟我說一下,你葬在九魔棺內的是誰嗎?當然,你也可以不說。」而後,看着聽到自己話後,陷入沉湎的天棄,揮手道:「算了,不用告訴我了,你走吧。」
之後,吳鳴手中魔氣一震,便將天棄震飛出了飛梭之外,但是就在這時,吳鳴的耳畔傳來了天棄,無限惆悵的聲音:「葬的是我的妻子。」
而被吳鳴震飛的天棄,看着飛馳而去的飛梭,怔怔的出神,不知是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還是為吳鳴這個怪異的強者思考着,而在這時一道流光從飛梭遠去的方向,劃破空間直撞天棄而來,但是當這道流光急速飛馳到天棄身前時,驟然停頓,而後流光四散,一對龍鳳環靜靜的懸浮在天棄身前,這一對龍鳳環正是吳鳴在天緣平原上擊殺一位大能的戰利品,此刻不知為何送給了天棄。
這時虛空之中,響起了吳鳴的聲音:「這是你陪我喝酒的酬勞,好好活下去,希望還有下次機會,陪我再喝一頓,你可別太早就死了,哈哈。」而在這時,龍鳳環之上還有一道玉簡突然碎裂,內里的神識沒入天棄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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