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獸成妃 第七章

    自從小貂受傷後,安宏寒走哪兒都得帶上小貂。所以皇宮內經常能看見安宏寒懷中,抱着一個小白團。但是小白團害羞似的,只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其餘地方都用安宏寒的衣袍遮擋着。

    那日從天牢回來之後,席惜之就不知道安若嫣和小荀子怎麼樣了。反正到目前為止,席惜之再也沒有聽到關於他們的消息,更加不知道安宏寒把兩人骸骨怎麼處理。

    「啟稟陛下,小貂的傷勢再過幾日就可以癒合了。」獸醫為小貂檢查完畢後,嘖嘖稱奇。這膏藥的效果,真是厲害,這才過了兩三日,小貂的灼傷就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上一位獸醫,乃是何人,醫術這麼高明。

    唧唧……啥時候能長毛?這才是席惜之最關心的問題,它晃着腦袋,不斷朝獸醫喊叫。這幾日露頭藏尾的生活,席惜之過得忒心酸了。凡是有人的地方,你就別想看見它完整的身體。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它沒毛了,出去怎麼見人?

    害怕看見別人異樣的眼光,席惜之這幾日都沒敢出門閒逛。

    獸醫哪兒懂得小貂所說的話,埋頭正在整理藥箱子。

    安宏寒代為翻譯,「鳯雲貂的毛髮何時才能再次長齊?」

    拿了一塊糕點,安宏寒遞到小貂的嘴邊。

    席惜之一點不客氣,就着某位帝王的服務,一口含住糕點咀嚼。糕點乃是胖御廚最拿手的絕活,席惜之每次吃的時候,都忍不住驚嘆一番。

    享受似的眯着眼,席惜之擺出一副幸福的神態,一雙眼睛有着幾分慵懶,看得人心醉神怡。

    「這……」獸醫支吾了一會,開口道:「估計得花四五個月吧,對於這事情,微臣也沒有辦法。」

    他手裏又沒有催長毛髮的藥,就算陛下斬了他的頭,他也無可奈何。

    小貂眼中的神采,頓時黯淡了一點點。不過轉眼間,又立即提起精神,去和糕點大戰了。一嘴一口糕點,糕點渣子四處飛濺。

    安宏寒感受到小貂心情的波動,說話愈加冰冷,一聲怒斥:「退下。」

    獸醫嚇得拔腿就跑,肩頭挎着的藥箱子,不斷搖動發出嘭嘭的聲音。

    林恩低着頭,偶爾偷偷瞟陛下一眼。瞧吧,瞧吧……只要一牽扯到小貂的事情,陛下的情緒總是那麼明顯。

    拿起書案上的奏章,安宏寒翻開一看,隨後吩咐道:「林恩,傳令下去,讓御書房的人備好宴席,今夜朕將會款待律雲國太子。」

    安宏寒最近都忙於小貂的事情,總是把夜宴的事情一推再推。眼看都過了幾日,再不表示一番迎接之禮,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而安宏寒手中那封奏章,正是劉傅清所稟。

    夜宴?席惜之的圓溜溜的眼睛,露出一抹精光。上一次那場夜宴,席惜之沒有留下什麼印象,因為夜宴剛開場沒多久,它就被安宏寒灌醉了。今日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唧唧……我要去。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眸,直直盯着安宏寒,席惜之極力表達着它的意願。兩隻爪子使勁得拉扯安宏寒的衣襟,不斷搖晃,模樣有幾分像撒嬌。

    安宏寒故意眉頭一皺,「扯壞了龍袍,你打算用什麼賠給朕?龍袍的一針一線,全是由金絲所繡制,光是這麼一件,錦繡山莊就得花數月才能趕製出來。」

    席惜之嚇得往後一退,盯着安宏寒身上穿着的那件龍袍發愣。如果讓安宏寒知道,它前兩日流鼻涕,故意把鼻涕蹭到他身上,會是怎麼樣的結果?席惜之沒膽量說出去,因為萬一某帝王向它索賠,它還真賠不起。

    做賊心虛的席惜之裝出一副非常淡定的模樣,蹦到書案上坐着。偶爾瞄一眼安宏寒所批閱的奏章,每當安宏寒因為一封封奏章,而眉頭緊皺的時候,席惜之心中說不出的暢快。看着安宏寒處理政事的次數多了,久而久之,席惜之稍微認識了幾個字。

    有想過讓安宏寒送它去太傅院上課,但是……若真的那樣子做,肯定會顯得它這隻貂兒太與眾不同了。自認為在皇宮中生活,還是低調點比較好。萬一被人懷疑它是妖怪,它該怎麼解釋去!

    趴在桌案上,席惜之沒隔一會就去見周公了。打呼嚕的聲音漸漸響起,小貂肥肥的肚子一起一伏,非常有節奏感。

    這時,安宏寒擱下手中的毛筆,雙手捧起那隻貂兒,抱進懷中,讓它躺在他腿上繼續睡覺。手指來回撫摸小貂的毛髮,其實不單單只是貂兒喜歡這種感覺,就連安宏寒也不知不覺中愛上這種觸感。

    小貂的毛髮柔而順,帶着一絲絲屬於它的體溫,所以變得非常溫暖。這樣暖暖的溫度,就像一股暖流,緩緩流進安宏寒的心裏。

    他越發不可自拔了。

    暮靄沉沉,天色漸漸變得昏暗。

    席惜之終於從睡夢中轉醒,抬起爪子打哈欠,伸了伸懶腰,慢吞吞站起身抖抖毛髮,威風凜凜往桌案上一站。睡眼朦朧的揉着眼睛,見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透了,記起安宏寒下午說的話,頓時精神飽滿的發出唧唧兩聲……走,參加夜宴去。

    安宏寒湊近小貂,往它的額頭重重一彈,「真像你想像中那麼簡單,可就好了。」

    這話什麼意思?席惜之吃痛的捂住額頭,莫非夜宴還能有詐?可能是經歷的事情多了,席惜之也變得疑神疑鬼。

    安宏寒抱着它站起身,慢步走出桌案,帶着林恩等人,一邊前往流雲殿,一邊說道:「律雲國可不像鳩國那般依附風澤國而活,雖然表面上律雲國和風澤國的關係非常好,可是一旦放到暗面,沒有哪兩個國家存在真正的友好關係。他們這番前來,必定早就有所準備,等着刁難風澤國一番。所以今晚這場夜宴,與其說是為了款待律雲國太子,還不如說接受了他們的挑戰。」

    靜靜聽完安宏寒這番話,席惜之認真消化着。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今夜有好戲看了!

    某隻愛湊熱鬧的小貂,提起了比之前更大的興趣,兩隻爪子猶如鼓掌般響亮的拍打,那雙純潔的眼睛,帶着幾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今夜確實會很精彩。」不管誰贏誰輸,這一夜總歸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安宏寒仰望夜空,一顆顆星辰閃閃發輝,綻放着屬於他們的光芒。

    流雲殿內,所有大臣和使者皆已到到齊。很多大臣都聚在一起閒談,不時發出幾道笑聲。這一片光景,倒是非常祥和。

    可是,這只是表面現象而已。實際上,他們的笑容之後,不知道藏着多少陰謀詭計。

    席惜之光是看着大臣們虛假的笑容,興趣就降低了三分。

    安宏寒剛踏進流雲殿,所有大臣皆下跪行禮,一聲聲高呼:「恭迎陛下。」

    「平身。」安宏寒隨意的一拂衣擺,抱着鳯雲貂走向上座。

    東方尤煜與其他的使者全部坐於右下方,他們的服飾和眾位大臣有所不同,所以席惜之第一眼就瞧見了他。

    宮女端着酒壺,為安宏寒斟酒。顫顫的流水聲,聽得席惜之的耳朵不斷抖動。望着那酒杯漸漸摻滿,席惜之吞了吞口水湊過去,準備喝一口解饞。爪子剛想要碰及的時候,一隻大手從天而降,提起了那盞離它不過一寸遠的酒杯。

    席惜之的小腦袋隨着那隻手,漸漸往上看,最後停留在了安宏寒的俊臉。

    氣得抖了抖毛髮,席惜之扒着爪子就要去搶。

    安宏寒將酒杯拿遠,劍眉一皺,「你背上有傷,敢喝酒?是不是想留疤?」說完這句,他端起酒杯,移到嘴邊,一飲而盡,徹底斷了席惜之的念想。

    席惜之咬牙切齒,心裏邊狠狠罵了兩句。可是它的心卻不瞎,知道安宏寒這樣做,也是為了它着想。

    「倒一杯清水來。」擔心小貂真口渴,安宏寒轉而對宮女吩咐道。

    宮女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回答道:「奴婢遵命。」

    於是乎,席惜之抱着它那杯清水,每隔一會就舔兩口。

    那副嬌憨的模樣,頓時引來了許多人的側目。

    東方尤煜的目光同樣看着那隻小白團,嘴角掛着淺淺的笑意,「真是可愛,這也難怪國師會混進皇宮……」

    他們律雲國的那位國師,除了會占卜預測之外,就只對動物比較上心。光是國師府里,就養着一大堆的真禽猛獸。

    東方尤煜向來不關注動物那方面,因為他的對手一直以來都是人。如今見到那隻貂兒,總覺得它帶着一種魔力,讓人忍不住把目光移到它身上。

    「不過是一隻貂兒,真不知道陛下為何捧若至寶。你們仔細瞧,那隻貂兒的背後燒傷了那麼大一塊疤,換做是我的話,早就扔了,養着也丟面子。」

    不遠處一位年輕的大臣哼聲說道,似乎不怎麼喜歡鳯雲貂。他們雖然穿着朝服,卻隱藏不了骨子裏的紈絝之氣。

    像這樣子口無遮擋的人,一看就是看花錢通關係才爬上官位的。每個朝廷都存在一些**,所以這種事情很常見。

    東方尤煜聽到之後,目光一沉,「目光膚淺,不明白它真正的價值。」

    旁邊的兩名侍衛有點糊塗,不明白自家向來穩重的殿下為什麼會這般說。

    夜宴已經開始,林恩對着樂師一招手,絲竹音樂漸漸停止,流雲殿內靜悄悄的一片。

    安宏寒坐於九階高台之上,霸氣集於一身,端起桌案上的那杯酒,緩緩舉高,「律雲國太子遠道而來,朕先敬你一杯,當做是迎接你的到來。」

    安宏寒一飲而盡。

    東方尤煜拂了拂衣袍站起,笑顏展露,「這杯酒應該由本殿敬陛下才是,陛下實在太過客氣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全都是客套話。

    席惜之坐在桌案上,儘量耐着性子瞅他們的動靜。一雙閃亮的眼眸,一會看看安宏寒,一會又看看笑面虎。

    兩人的言語都非常客氣,然而這份客氣之中,帶着一點疏離。他們說話的時候,就像眼中沒有對方,只是純粹背出這番話而已。

    席惜之無聊的坐着,心裏猜測着東方尤煜會提出怎麼樣的刁難……

    緊緊盯着那位英俊無雙的太子殿下,席惜之十分納悶的想,莫非心裏越加陰險黑暗,外貌就越發帥氣?為了尋找答案,席惜之又轉頭看向安宏寒,同樣是儀表堂堂……

    這兩個男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不……安宏寒是一隻貨真價實的狼,至少沒有像東方尤煜那般藏藏躲躲,把自己真實的一面展露於人前。

    就在席惜之無聊得快要犯困的時候,東方尤煜終於切入了正題,「本殿聽聞六公主的才藝精絕,本來這番前來風澤國,還想一睹為快,沒想到僅僅幾日,六公主就不幸去世。不過本殿早就聽說風澤國的才女頗多,特想見識一番他們的舞藝。為了這件事情,本殿特意還帶了幾個舞姬,想讓他們比試比試。」

    東方尤煜說得十分謙虛,至少讓人看不出他半分自大狂傲。然而就是這般,卻簡單明了的提出他的目的。

    跳舞麼?這個她倒是蠻喜歡。比起推拉彈唱,跳舞顯得有意思多了。席惜之迫不及待的端正坐好,一雙閃亮如明珠的眼睛,期待的望着下面。

    安宏寒伸手就拍了它一下,以示警告,「怎麼別人找朕的麻煩,你反倒興高采烈的?還是說,你想胳膊肘往外拐?」

    席惜之被問得啞口無言,貌似它的身份是安宏寒的寵物,那麼也算他的『人』。既然是他的『人』,那麼必須幫親不幫理。苦惱的啃着爪子,席惜之犯難了。

    「朕不是要你當一個旁觀者,懂嗎?」安宏寒輕輕撫摸小貂的毛髮,避免觸碰到它背後的灼傷,「你是朕所養的,那麼就必須站在朕這一邊。」

    霸道的話語,從安宏寒嘴裏吐出。

    席惜之說不出反駁的話,總不能吃他的糧,睡他的床,還幫着別人打擊他吧?

    唧唧……席惜之抬起右前肢,猶如發誓般唧唧歪歪說了一大通。

    反正那個意思,跟『咱絕對挺你』相差不多!

    安宏寒嘴角一挑,欣慰道:「很好,總算對得起朕養了你幾個月。」

    席惜之虛心受教,收起那副看熱鬧的神態,正兒八經猶如一隻看門狗似的,兩隻前肢觸地,屁股墩蹲坐在桌案上。它這個動作,引起旁邊兩名宮女不斷抽笑。

    安宏寒冷着臉,轉過去看了宮女一眼。兩名宮女頓時笑不出來了,笑容僵在臉上,最終化為害怕的神情,縮了縮脖子。

    「既然太子殿下都已經準備妥當,那麼朕也不能掃了眾人的雅興。我風澤國舞姬多得是,相信必定會讓太子殿下滿意。」看不出喜怒,安宏寒的話傳進眾人耳朵。

    東方尤煜露出一笑,「陛下那邊應該需要準備一段時間,不如由我律雲國的舞姬先出場?」

    既然東方尤煜敢這麼說,那麼鐵定有着十足的把握。

    誰都聽得出他話中帶有挑釁的味道,但是風澤國乃是泱泱大國,斷然不能拒絕他們的要求,否則傳出去,還以為他們風澤國怕了律雲國。

    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遇見了。安宏寒淡定自若,給林恩使眼色,示意他趕緊去安排幾名像樣的舞姬上場。對方來風澤國的地盤挑釁,他們只能贏,不能輸。

    席惜之的腦袋中,想的事情沒有那麼多。它純粹是『靠着關係』力挺安宏寒,希望他得到最後的勝利。爪子重重往他的手背一拍,為他加油打擊,唧唧的叫了兩聲。

    東方尤煜啪啪拍掌,外殿立刻進來一批清一色美人,他們濃妝艷抹,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身穿着紗衣,酥胸半裸,性感的曲線,完美展現於眾人面前。

    她們剛出場,許多男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了過去。

    轉過頭瞅了瞅安宏寒,見他仍是面不改色,席惜之的心情總算好了一點。縱使他是狼,還不至於是色狼。至少沒見到他像其他男人那般,緊緊盯着舞姬的酥胸不放。

    「給本殿努力跳,跳得好,本殿重重有賞!」東方尤煜緩緩起身,摺扇一搖一搖,說着激勵的話。

    所有舞姬一樂呵,半俯身道:「謝太子殿下。」

    絲竹之聲緩緩響起,悠揚的琴聲叮叮咚咚如滴水,眾人的目光轉而集中到了那十位舞姬身上。他們的動作極為有致,搖擺着蠻腰,開始起舞。

    席惜之睜大眼睛瞅着,偶爾眼皮子眨兩下。

    安宏寒一眼認出她們所跳之舞,臉色迅速陰沉,說道:「是『鳳凰于飛』。」

    他這一說,下面的大臣皆是譁然。吃驚得望着那十名舞姬,簡直不敢置信。流雲殿頓時掀起一片**,所有大臣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真是鳳凰于飛啊,你們看……她們的動作多麼流暢,而且服飾也和傳聞中的一模一樣。」

    「真是一氣呵成,動作連貫,帶着鳳凰的雍容之氣。」

    「老夫好久沒有看見過這麼優美的舞蹈了……」

    席惜之縱使沒聽過這支舞,但是看見安宏寒和大臣們的反應,也猜得到這支舞肯定來歷不小。

    「十多年沒有人敢跳這支舞了,東方尤煜對這次的夜宴下足了功夫。」安宏寒端起酒,面無表情的飲盡。

    席惜之猜度着他的心思,那麼安宏寒到底是有把握呢?還是沒把握?席惜之從他的臉色,看不出來。

    林恩突然從台階的另外一邊繞出來,神色驚慌的湊近安宏寒,小聲稟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席惜之的耳朵一豎,有情況!

    安宏寒早就料到不簡單,沉聲道:「說。」

    這個字,說得堅鏘有力。同時,告訴席惜之,安宏寒的心情不好。

    「陛下,奴才剛去了教坊,近些日子那群舞姬要麼上吐下瀉,要麼就是扭傷了腳,幾乎所有舞姬都帶着小傷,不得上場。」

    這事說出去也怪了,整個教坊一兩百號人,怎麼說受傷,全部都受傷了呢?

    安宏寒冷冷笑道:「東方尤煜真是心思縝密,竟然做到了這一步。」

    席惜之扭過身體,轉而看向下面,那群舞姬跳躍飛舞,拖着長長的紅火色裙擺,每當她們躍起之時,裙擺飄起,象徵着鳳凰的尾毛。

    只不過進了席惜之的眼,總覺得這些動作,全是四不像。

    她們跳得時候,過於太柔,反而突出不了屬於鳳凰的尊貴之氣。

    目光移到東方尤煜那邊,席惜之神色凝重,暗想,真是一個會挑事的主兒。正面提出要兩國比試,說得極為光鮮,而背後,卻搞些小動作。

    安宏寒眉頭緊緊皺起,「還找得到人嗎?」

    皇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從民間徵召一批舞姬。而舞姬的舞藝,必定是才藝頂尖。

    「回陛下,這一時半會,估計找不到。」倘若是以前,還能讓六公主去頂一陣子。畢竟安若嫣的才藝,在整個皇都里,都是出類拔萃的。可是現在,放眼整個皇都,出色的才女能夠幾個?

    安宏寒再強大,也沒有逆天的本事,能夠扭轉局面。


    看着自家主人整臉愁思,某隻良心發現的小貂,毛遂自薦的往前一站,原地蹦跳了兩下,唧唧……

    安宏寒挑起一絲別具深意的笑,「莫非你能跳?」

    手指戳戳某隻小貂的肥肚子,腦海中想像一隻肥糰子跳舞的場景,安宏寒拋開此刻的一切煩憂,暢笑出聲。

    被某人調戲了的小貂,頓時炸毛拍開那隻大手。以它笨拙的身體,能跳的出來嗎?不過朋友多,好辦事!她倒是有辦法,能夠贏過那群舞姬的『鳳凰于飛』。

    此時此刻,舞蹈已經進入**期。東方尤煜那邊笑聲連連,而他們這邊還琢磨着該如何應對。

    鳳凰于飛這支舞,需要的時候很長,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也才跳了一半。那麼說,席惜之還有一盞茶的時間,可以準備。

    席惜之仗義的拍打自己的小胸脯,嘰歪兩聲,猶如在說『一切事情,包在我身上』。

    難得小貂願意和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即便安宏寒不抱有太大希望,也順着它說:「那麼就全看你的了。」

    林恩有一種想要暈闕的衝動,這乃是兩國之間的較量,陛下犯什麼糊塗了,要把這事交給一隻小貂去辦?況且鳯雲貂只不過是寵物而已,能有多大本事?難道還能化身為人,跳出一支驚艷絕世的舞?

    看出林恩眼中的輕視,安宏寒神色一凝,「怎麼?大總管有意見?」

    冷冷的聲音徘徊於耳邊,林恩卡着脖子,不敢出言反駁。

    當奴才,就得遵守奴才的本分。

    「奴才不敢。」林恩埋低頭。

    席惜之當然清楚林恩心中想的什麼,但是它毫不生氣,如果換成是它,也是不相信一隻貂兒能夠解決眼前的麻煩。但是……別忘記一個重點,席惜之不是普通的貂兒啊!

    它蹭到桌案邊緣,然後縱身一跳,穩穩落地。

    安宏寒不知道小貂要去哪兒,心裏有一點不放心,可是今夜乃是他主辦的夜宴,他又不能夠輕易抽身離開。而且直覺告訴他,小貂接下去要做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人知道。

    看見那兩名宮女想要追上去,安宏寒立刻阻止道:「今夜不用跟着。」

    兩名宮女同時一愣,止住腳步。心中則納悶,以前陛下吩咐她們倆跟着,是害怕小貂亂跑,或者受人欺負,怎麼今日卻反常,不讓她們跟去了?

    安宏寒不理會宮女怎麼想,目光漸漸轉到下面那群舞姬。

    東方尤煜的目光這時轉過來,朝着他舉杯,眼神之中帶着淡然,似乎這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

    能裝到這個份上,那都是深藏不露的狐狸。

    不過安宏寒和他並沒有太多的交集,因為兩人所處的國家不同,所以打交道的情況非常少。抬起酒杯,對着他舉了舉,安宏寒一飲而盡。

    話說小貂那邊,它一路小跑,熟車熟路的來到綠草坪。

    這裏就是上次和東方尤煜見面的那地方,只不過那日彩虹跨橋,而今夜只有瑟瑟的冷風。

    背後有一塊地方沒毛,席惜之感覺有點冷,原地蹦躂了幾下,暖暖身體。

    唧唧……美人蝴蝶。

    唧唧……

    席惜之連着叫了幾聲,前幾次通常它一聲呼喚,那三隻蝴蝶就會出現。

    這一次也不例外,三隻蝴蝶漸漸從遠處飛過來,看見小貂這麼晚還出來,全圍着它打轉,最後停落於小貂毛茸茸的腦袋上。三隻蝴蝶和小貂多日未見,看見小貂背脊上的傷,翅膀扑打得厲害,似乎在詢問它疼不疼。

    他們雖然語言不通,但是同樣具有靈性。

    小貂之所以敢肯定這一點,是因為修仙之人周身帶着靈氣,所以只要相遇的第一眼,都能感知出一丁半點。

    唧唧……請你們幫個忙。席惜之手舞足蹈的揮爪子,儘量解釋給它們聽。

    語言乃是非常大的一門障礙,席惜之廢了很久的口舌,才勉勉強強表述清楚自己的意思。豎立起身體,模仿着人類走兩步,告訴它們,變成人形。

    比起剛修煉才幾個月的小貂,它們三隻蝴蝶的修為高多了。至少她們周身的靈氣濃郁程度,遠遠甩了席惜之一大截。

    只不過它們都是無師自通,靠自己吸取天地靈氣而提高修為。這個過程非常緩慢,加上又沒人指導,所以她們修煉的時候,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這也是很多妖精修煉百年而不得道的原因。

    席惜之以身示範,教它們調動自己體內的靈力,催使幻化成人形。席惜之使勁催動,無可奈何的是自己怎麼也變化不了。隔了這麼長時間,席惜之多少摸到一點竅門。大概每一隻動物剛開始化形的時候,都是極為不穩定的狀態。

    並不是只有它一個特例。

    三隻蝴蝶遵照小貂的要求,靈力剛開始催動,它們身體表面就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瑩瑩光芒。

    席惜之雙眼瞬間睜大,有戲!

    期待着接下來的那一幕,席惜之凝神看着蝴蝶,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

    它們第一次幻化,耗費了不少時間。直到瑩瑩光芒緩緩褪去,三隻蝴蝶都以少女形態出現。

    由於是剛幻化成功,那是沒有衣服穿的。

    這也導致席惜之親眼目睹了三名少女的完美身材!同時,它也明白了,為什麼人類總是把妖精傳得神乎其神,說其多麼漂亮,多麼勾人魂魄。瞧瞧眼前這三名,那鼻子那眼睛,哪一樣都勝過凡人。

    之前的安若嫣,恐怕見了這三位妖精,都得黯然失色。

    席惜之前兩次幻化成人形的時候,時間都非常短,所以它還沒有照過鏡子,更加不知道自己長成什麼樣兒。

    看見這三位的容貌,它下定決心,下一次再變身,一定要自己看看再說。

    她們**着身體,該怎麼出去見人,成了很大一個問題。席惜之爪子朝着她們揮了揮,示意她們跟着它走。

    席惜之熟背皇宮的地圖路線,走得時候,盡挑那些沒有人走的幽漆小徑。走了一路,也沒有人發現她們幾個。

    來到所謂的浣衣局,席惜之指揮她們偷偷摸摸,盜竊了幾件衣服,給自己穿上。這時候,席惜之衍生一股『做軍師』的成就感,心裏邊不知道有多爽。

    儘管穿着普通宮女的服飾,卻還是遮不住三名少女那出色的容貌。

    唧唧……你們能說話嗎?

    從幻化成人形後,三個妖精一直沒開口,席惜之只得先問。

    三名少女懵懂的搖搖頭,發出啊啊啊的聲音,有點類似於啞巴,特想說話,說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語句。

    席惜之茅塞頓開,她們三個儘管修為比它高,但是從來沒有學過人類的語言,所以說不來話很正常。總算遇見比自己單純加無知的人,席惜之心裏頓時平衡了。

    不過同時,它也更加不放心她們以這麼光彩奪目的容貌,出現在人類面前。

    因為皇宮裏的人,太過複雜。

    連席惜之生活在皇宮裏,都喘不過氣,更別說這三個妖精什麼都不懂了。看來等夜宴一結束,它就必須立即帶她們走,免得惹來很多麻煩。

    唧唧……跟上。繼續揮舞着爪子,席惜之飛奔衝着流雲殿跑。

    三名妖精都是第一次穿人類的衣服,所以邁步的時候,非常不自在,總是跌跌撞撞。

    從流雲殿的後門,偷偷進去。它剛踏進門,就看見林恩已經候在那裏,等着它了。

    「小祖宗,您總算回來了。您再不回來,估計陛下就要派人去找了。」林恩彎腰朝着小貂說完,目光觸及後面站着的三名佳人,雙眼瞪得堪比銅鈴。

    「她們是什麼人?」林恩驚訝之後,泛起疑惑。

    奈何一貂三妖精都不能說話,直接把林恩說的話,無視了過去。

    三個妖精烏黑的髮絲,飄蕩在空中,一張潔淨的臉,沒有塗抹任何胭脂水粉,卻比任何女子都更加漂亮。特別是那身肌膚,猶如凝玉一般。

    席惜之原地轉悠了幾圈,撥了撥頭髮,示意林恩帶她們去梳妝打扮。

    有了這三個幫手,還怕不能贏過那群舞姬?開玩笑,誰不知道翩翩起舞如蝴蝶,說到跳舞,這三個妖精,絕對是行家!

    「您……您想讓她們和律雲國比試跳舞?」林恩不可置信,不過僅僅一瞬間,就收斂好自己的情緒。

    反正陛下已經吩咐過了,如果小貂真有辦法,無論輸贏,都交給小貂去辦。

    況且這三名女子容貌出眾,光是出去往流雲殿一站,就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不敢再遲疑,林恩帶領着一貂三妖精往梳妝間走去。

    撲面而來的就是一陣香粉之氣,席惜之打了一個噴嚏,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仔仔細細看着老嬤嬤為三個妖精上裝。

    光是素顏,她們就已經夠美了。這會化了妝,那張臉簡直就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足足看了好一陣子,席惜之才慢慢回神,揮舞爪子,示意咱們走!讓人類也瞧瞧,咱們妖精,也有妖精的長處!

    直到她們走後,房間裏的老嬤嬤還仍是不斷的誇獎道:「好久沒看見這麼漂亮的人了,感覺比六公主還漂亮幾分呢。」

    之後是一陣的笑聲。

    席惜之越發期待看見自己變身後的模樣了……

    夜宴上,舞蹈已經接近結尾。

    席惜之從旁側的小道出來,並沒有着急去找安宏寒,而是和三個妖精呆在一起。爪子指着場子中央的舞姬,唧唧歪歪說了一大通。

    等會你們三個就去那裏跳一支舞,一定要跳自己的拿手絕活!

    也不知道妖精有沒有聽懂,反正最後她們懵懂的點了點頭。

    啪啪啪……一陣的鼓掌聲。

    十名舞姬突然跳躍旋轉聚集在一起,然後猶如一團綻放的牡丹花,手牽着手往外彎腰。她們像蛇一般靈動,僅僅隔了數秒,又突然繼續轉化隊形。

    四名舞姬半蹲着,手臂朝着其餘的舞姬一揮,立刻又有三名舞姬踏着她們的肩膀,站立於上,就像建了一層層的樓。

    然而僅僅兩層還是不夠,又有兩名舞姬繼續跳躍爬到她們的頂端,兩隻腳分別踩着她們的肩頭,手臂一抬,做了一個非常優美的姿勢。

    「好,太好看了,不虧是鳳凰于飛。」

    「多年沒見過,今日一看,才知道這舞有多麼的優美動人。」

    ……

    席惜之的眼球也被吸引了過去,它知道,這還不是最難的,因為第十個人還沒有上去。

    旁邊的三個妖精,也是全神貫注的盯着看,似乎也喜歡這支舞。

    就在這時,最後一名舞姬舞動着雙臂,就像鳳凰起飛時扑打的翅膀,衝着組搭了三層的人牆奔去。

    她墊着腳尖,所以在外人看來,這動作帶着幾分輕快。

    她手腳靈活的攀着舞姬的肩頭,踏着舞姬的大腿,頃刻之間,就攀到了最頂端。

    手臂緩緩的舞動,右腳慢慢往後抬,猶如鳳凰翹起的尾毛,身體以流線型呈現於眾人眼前。

    這個動作看似簡單,想要抓准要領,卻非常困難。因為她下面有三層人,全部加起來,足足有四五米高。要在這麼高的地方,保持平衡,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否則敢跳『鳳凰于飛』的人,也不會這麼少了。

    舞蹈落幕,啪啪的掌聲充滿整個大殿。

    就連席惜之也生出一股佩服,至少能出這支高難度的舞,沒十年的努力,跳不出來。

    「好好好……真是太好看了。」

    「律雲國真是人傑地靈,這十名舞姬的才藝,更是令人眼前一亮!」

    ……

    連續不斷的誇獎聲,傳進眾人的耳朵。

    十名舞姬跳了這麼長的時間,早就累得滿臉汗水,剛下場,就拿手帕擦了擦臉。

    東方尤煜這時候站起身,詢問道:「陛下那邊可準備好了?」

    安宏寒的目光轉向下方,落在某隻小白團的身上。

    席惜之此刻就和三個妖精,站在長廊之外。看見安宏寒轉過來的目光,興奮的抖了抖毛髮,一副『咱很厲害』的架勢。

    「已準備妥當。」安宏寒冰冷的聲音響起,繼而說:「可以開始了。」

    「那麼就好,本殿也希望看到一支絕世的舞。」東方尤煜又重新坐好,端起酒,抿了一口,似乎勝券在握。

    席惜之指着大殿中央,唧唧兩聲叫喚,把三個妖精推了出去。

    給我們妖精一族爭氣啊!

    三個妖精平日裏沒有少見過人,所以走到大殿中央後,並沒有絲毫緊張之態。

    「該彈什麼音樂?」林恩詢問小貂。

    席惜之哪兒知道?不過要挑戰鳳凰于飛,那麼琴曲一定不能差。

    當然是越難越好!

    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席惜之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爪子向南方……

    「指那邊做什麼?」剛開始的時候林恩沒有反應過來,順着那個方向看去,唯有一棵梭羅樹。

    直到席惜之反反覆覆指了幾次,旁邊的小太監,才出言提醒:「大總管,鳯雲貂指的是南方。」

    「南……難!洒家懂了。」林恩立即甩動拂塵,朝着樂師那邊走去,吩咐道:「彈奏的曲子,越難越好!」

    安排完這些事情之後,席惜之屁顛屁顛的晃着小屁股,衝着安宏寒飛奔而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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