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祥到底去哪了呢?這要從鍾祥和鍾謙分別時說起。
鍾祥和鍾謙分別時,鍾祥的心情非常沉重,懷揣着三份文書,奔波千餘里來到美稷城。原想為戰死者遺族討回些公道,順便也要讓岳家看看,自己並不是沉淪下僚的「木鐘」,也是能幹出潑天大事的。結果呢?最重要的證據沒了,巨大的打擊霎時間擊垮了他的身心,剛拐進一條小巷,他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雙手捂臉,淚水順着指縫嘩嘩流下,不一會就打濕了衣襟。
「好好的一個大男人,哭啥呀。」一方絹帕遞了過來。鍾祥抬起了紅腫的雙眼,一個俏生生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大姐,你怎麼來這了?」張大姐扶起鍾祥,用絹帕給他擦了擦臉。「母親怕你來了美稷沒地方安頓,就叫妹夫和我一起追來了,妹夫家可就在美稷城。」「妹夫?」鍾祥想起來了,張大姐的妹妹張二姐就嫁給了一個讀書人,好像就住在美稷城。「相公,看你累得,全身都餿了,走吧,一起去妹夫家先洗個澡,也不耽誤你辦事。」
鍾祥想起了張大姐以前吵架時說過的話,「你看看我那二妹,上半年剛嫁得美稷小李相公,據說今年家裏使了錢,要舉茂才了!再看看我,跟着你至今銀挖耳也沒見得一個!」。不由得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去!」張大姐俏生生地一笑,白生生的指尖一點鐘祥的腦門。「還跟我慪氣?走嘛,相公。」那聲音又膩又軟,聽得鍾祥心中一盪。張大姐向巷子口一招手,一輛馬車悄悄停在了巷子口。張大姐一邊在鍾祥耳邊說着悄悄話,一邊半攙半扶着鍾祥向巷子口走去。到得巷子口,被冷風一吹,鍾祥的大腦一陣清涼,才發現巷子口站着幾個人,當先一人正是郝文。「怎麼是···你···們?」立刻腦後挨了一記重擊,鍾祥暈過去了。
美稷城的東南角,離城門只有五百步遠有一處五進五出的大宅院,這裏是李開的家。從後門進去,最後一進院子現在住滿了人。東廂房,鍾祥被吊在了房樑上,還沒有醒過來。「郝頭兒,全身都搜過了,沒有。」一個臉上長着一撮毛的壯漢躬身垂手。「把他弄醒。」郝文坐在小榻上,冷冷地說道。
嘩,一盆冷水從頭潑下,鍾祥悠悠醒轉。「鍾祥,東西在哪?說出來,少受些苦,衙門裏的刑罰你是知道的。」郝文陰惻惻的聲音傳來。幾天的奔波勞累,加上大喜大悲的相繼襲來,鍾祥的神經和肉體早已經不堪負荷了。他努力睜開眼睛,和瞌睡和疲勞做着鬥爭。「什麼·····東···西?」「那三份文書!楊太守說了,只要你交出那三份文書,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若是不交,你知道後果!」「不···知···道。」鍾祥睡過去了。「郝頭,不能用刑了,他在昏睡之中會大大減低傷痛的傷害。」一撮毛湊上來。「先關起來,過兩個時辰再審。」郝文一點頭:「給楊太守報信,鍾祥已經抓到,還未進將軍府。」
美稷城和長豐堡之間的曠野上,數萬人或坐或臥,在凜冽的寒風中簌簌發抖。曠野當中是數十頂大帳,那裏是三郡官吏的歇息之所。正中一座大帳中,太原郡守楊懷、上黨郡守劉苗、上郡郡守何宣團團而作,面前是熱騰騰的美食。「二位大人,我剛收到美稷城內傳出的消息,鍾祥還沒進將軍府就被截住了,這下我們懸在頭上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來,干一杯!」「干!」三人一起舉杯,一飲而盡。劉苗三十餘歲,身材瘦高,三縷長髯,頗有些出塵之氣。何宣卻已經四十開外,身材矮胖,麵團團似富家翁一般。「楊兄,此事確否?畢竟關係我三人身家性命,小弟不得不慎重。」劉苗拈鬚沉吟。啪,楊懷將一枚簡牘擲了過來。劉苗彎身拾起定睛一看,上面是一行小字:我等一直守候在將軍府,府前發現鍾祥,張大姐將其誘出,小巷擒之。劉苗點點頭,將簡牘傳給何宣。「看來定是無誤了,小弟敬楊兄一杯!」何宣一手舉起酒杯,眼睛卻還看着簡牘,眉頭緊蹙,待到看完,轉過臉來卻已經是滿面笑容。「此事楊兄居功甚偉!愚兄當傳書何苗大人,盛述兄之偉績!」「干!」三人開懷大笑。
美稷城,將軍府,馬忠匆匆而來。「將軍,美稷城南四十里處有數萬百姓雲集,其中有數十大帳正在宴飲,據報是太原郡守楊懷、上黨郡守劉苗、上郡郡守何宣三人帶領的三郡官吏。」呂佈點點頭:「這三人是什麼來頭?」「楊懷,司徒楊賜族侄,劉苗,太尉劉寬族人,何宣,河南尹何進族人。」難怪做事如此魯莽,讓數萬百姓在寒風中挨餓,自己卻在宴飲尋歡,原來是一群官二代。「文書和鍾祥是否找到?」「還沒有,不過目標已經很小了。美稷城內只有一夥小扒手,屬下的人已經去搜查了。鍾謙說鍾祥的妹夫家就在美稷城,我已經派人團團圍住了,天一黑就動手。」「為什麼不現在動手?」「拍外面有眼線走漏了風聲。」「好吧,有消息立刻告訴我。」
鍾祥就像在做一個悠長酣甜的夢,張屠夫的冷眼,楊懷倨傲的臉色,郝文吹毛求疵的目光,張大姐的嬌笑一幕幕閃過他的腦海,走馬燈似的轉個不停。鍾祥害怕得簌簌發抖,一邊是楊郡守一撥人,另一邊是那三份輕飄飄的文書,鍾祥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決斷。突然,一陣寒冷襲來,鍾祥就像掉進了冰窖一樣,渾身針扎一般劇痛。「別裝了,睜開眼吧。」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鍾祥費力得睜開眼睛,郝文那張令人生厭的大臉赫然在目。
鍾祥的大腦一陣暈眩,腹中已經有若雷鳴,身體上卻是一陣陣刺痛,精神和肉體都掙扎在崩潰的邊緣。我這是在哪?鍾祥開始費力的回想,文書丟失···將軍府前與鍾謙分別···坐倒在地痛哭···張大姐出現···,原來是這個賤人!鍾祥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來人,好好伺候一下鍾大爺,讓他老人家清醒清醒。」兩個大漢拿起一團破布堵住鍾祥的嘴巴,掄起皮鞭,劈頭蓋臉向鍾祥抽去。半個時辰後,鍾祥已經變成了血肉模糊的血人,只有還在呼吸的嘴巴表明他還是個活物。郝文用馬鞭點點鐘祥的頭:「說吧,那三份文書放到哪了?」一陣寂靜後,皮鞭的聲音再次想起。
「招了沒?」郝文在西廂房孤坐如樹。「招了,不過這個人活不過兩天了,打得太狠了。」「且不管他,文書在哪?」「他說丟了。」「丟了?好!」郝文一陣獰笑:「去給他餵點水和粥,別讓他死了,萬一說的是假話怎麼辦?」
張大姐蜷縮在床上,輾轉反側,這兩天發生的一幕太駭人了,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確。她一直是個沒主意的人,一直聽父親的話做事,但是今天這件事,她覺得自己好像做得過了。砰,房門被一腳踹開,緊接着一團破布塞進了自己的嘴裏,七八隻手將自己抓起抬了起來。好像過了一瞬間,也好像是一生,張大姐被人扔在了地上,一隻手取出了他口中的破布。張大姐一嗓子正要吼出,一把鋼刀壓在了他的脖頸上,把那一嗓子直接憋了回去。「說!」這是郝文的的聲音:「那三份文書藏到哪了?」「文書···我···我不知道呀。」「別裝了,鍾祥說他交給你了。」「沒··沒有呀。」「來人,帶她去看看他丈夫。」看到那一團模糊的血肉,張大姐開始大口地嘔吐,雖然她的神經一向大條,還是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
「吐完了,說吧,文書藏到哪了?」「我··真的···不知道。」「哈哈,看來得給你點苦頭吃了!」郝文獰笑着湊近來。砰,房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了,李開衣衫不整的闖了進來,撲通跪倒了地上。「郝頭兒,求求你放過大姐吧!」「哦?還挺憐香惜玉的嗎?小子,告訴你,找不到那三份文書,我們都得死!你的性命重要還是一個女人重要?」郝文轉過頭來吩咐道:「加個火盆,把火弄旺些,別讓李大少凍着了。」看見李開還在那裏跪着磕頭,郝文上前一把就把他抓起來。「小子,看樣子你對她很關心嘛,等一會你第一個上,不上就殺了你全家!」這時左右四個大漢上前按住張大姐,八隻手一陣亂舞,登時將張大姐剝成白羊一般,張大姐口中堵着破布,雪白的身子在榻上扭動着。
「小子,上不上?」郝文淫笑着問道。看着面前明晃晃的鋼刀還有榻上那白花花的肉體,李開把心一橫,迅速脫光衣服,撲了上去!
屋內頓時響起一片啪啪聲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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