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天明,桉舞從床上坐起,微微捂嘴打了個哈欠,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萬里無雲,一片晴朗。
「看來今天會是一個好天氣呢。」
說着,桉舞從床上起身,就着身上的長裙雪白裏衣,來到衣櫃前,打開門,從中取出一件紅色的和服來,左右看了看,還算滿意,至少比昨天穿的十二單要來的輕鬆許多。
穿上和服,洗簌梳理頭髮完畢,桉舞環視了一遍自己的房間,推開和室房門,走了出去。
……
剛一走到客廳處,就瞧見竹取翁正背着一個籃子,收拾着一些工具,看樣子是準備要出門的樣子。
「父親大人怎的起這麼早?」桉舞上前行了一禮問道。
竹取翁回頭看是桉舞,舒眉一笑,道:「起來畫了一個建築圖,等會兒就去幫長華先生建造房屋呢。」
「原來如此,那父親大人需不需要幫忙呢?」
「這倒是不需要,老身好歹也是一個木匠,這區區建造房屋之事,還難不倒老身。」
桉舞微微一笑,看着竹取翁收拾好了工具,準備出門,便揮手道:「那祝願父親大人早日完工。」
「嘿,承你丫頭吉言!」聲音硬朗的回道,竹取翁抬腳正要走,忽然想起什麼,回身朝桉舞交代道:「對了,這長華先生所需要的侍女問題,估計還要等上那麼段時間,這期間,就有勞輝夜你照看了。」
「無妨,妾身知曉了。」
得到了桉舞的答覆,竹取翁也就毫不留戀的出了庭院,去選定一個建造地址去了。
照顧長華嗎?
桉舞邊向着長華房間走去,腦海中邊想到這個問題,照顧他,那自是沒有問題,還可就近觀察他,了解他,也不為一個方法。
敲了敲長華房間的門扉,沒有人出聲,似乎還在熟睡的樣子,桉舞皺了皺眉,這都日上三竿了,還真是貪睡,不過轉念一想,對方此刻是一副重病的身子,也許是病症復發了呢?
想到這裏,桉舞有些擔憂了起來,便出聲喊道:「長華先生?長華先生?」
還是沒有人答應,把耳朵貼近門扉紙窗上,桉舞隱約間聽見一些小聲細語在屋內響起,這是什麼情況?
未免發生什麼難以挽回的事情,桉舞一把推開房門,一步跨進房內,徑直來到床榻邊,入目的就是長華那熟睡的蒼白容顏,確實很美,在桉舞的印象里,身為男人還如此之美的,貌似這長華屬於第一個。(他似乎忘記了自己……)
此時,熟睡中的長華似乎在說些什麼夢話,臉上的表情時會兒悲傷,又時會兒狠絕,桉舞很有些擔心這長華會不會忽然就這麼猝死過去,連忙互換道:「長華先生……長華先生你沒事吧?快醒醒!」
如此喊了一陣子,那緊閉的雙眼,輕輕的顫動了一下,正當桉舞一位自己的呼喚有效,長華快要醒了的時候,忽然長華一聲大喊:「不要!不要!噗——」緊隨其來的,就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幸虧桉舞是站在床榻邊,這若是伏在長華身側的話,絕對就是被噴一臉的節奏。
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心口,桉舞掏出手帕,替長華擦拭着嘴角的血跡,那一口的鮮血,則全都噴到了棉被上。
「長華先生,你沒事吧?」桉舞瞧見長華睜開了眼,神色很是虛弱的樣子,便出聲詢問道。
居然會做惡夢……
果然如自己所猜測的那般,是擁有着令人難忘的過往呢。
只是,會是什麼呢?
長華眼眸很飄忽,似乎心神還沒從噩夢中緩過來,等了片刻,他才眸光清明起來,伸手接過桉舞手中的手帕,自己動手擦着嘴角。
「真是非常抱歉,勞煩輝夜姬替在下擔心了。」
桉舞身着紅色和服,跪坐在長華身畔,對於自身一個女人——至少在外人眼中是女人,一大清早的就出現在男人的房裏,沒有感到絲毫不妥,同樣,長華也沒意識到這一點,似乎倆人早已習慣了如此相處似得。
若是桉舞意識到這一點,肯定要得懷疑個一通了。
「妾身本想叫你起來吃點早餐,不過您怎麼都沒有反應,妾身擔憂不過,所以也就進來了。長華先生是做惡夢了嗎?」
桉舞解釋着,又好奇的問道。
長華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
看長華並無講訴的想法,桉舞也不好追問,只得扶着長華站起身來道:「妾身帶您去看看醫師吧。」
「那有勞輝夜姬了。」長華順從着桉舞的攙扶,艱難的站起身來,忽的想起什麼,謙遜道:「不知拜託叔上的事如何了?」
「父親大人一大早就出門給您建造房屋去了,只是侍女還未請到,只能交由妾身來照顧您一二了。」桉舞解釋着,扶着長華走出了房屋,伺候着長華洗簌,然而他發現自己伺候起長華來,居然如此的熟練,而對方也很是配合,仿佛兩人之間早有默契一樣,詭異的讓桉舞頭皮有些發麻。
這是什麼情況?
記憶中並沒有這種類似的經歷,為什麼在做的時候,都沒經過大腦就下意識的做到了?
桉舞不得而知,只能歸結於自己會不會是忘記了。
就這樣過了大概一個時辰的樣子,桉舞和長華總算是收拾妥當,正當倆人準備出門時,長華忽然停了下來,桉舞疑惑的看着長華回頭看向自己,不明白長華又怎麼了。
「輝夜姬,您忘記了帶上面紗或面具了。」
桉舞一愣,摸了摸臉,才想起自己的確是忘記了帶面紗了,主要還是桉舞目前還是以桉舞的記憶為主導,儘管一直都在適用着輝夜的記憶和經歷,可有些習慣性的問題,忘記一二也是不可厚非。
讓長華傾靠在廊柱上,輝夜欠身道:「還請長華先生稍等片刻,妾身去去就來。」
的確是去去就來,怕長華就等,早走過轉角的時候,桉舞直接動用了須臾的能力,身影一晃,手中就拿到了一個純白的面具。
帶上面具,感受着臉頰被遮住的觸感,桉舞其實不太喜歡這樣,但未免走出去引起麻煩,也只好這樣。
走出轉角,桉舞一步一步裊裊婷婷的走向長華,卻發現長華的視線直直盯着自己,不免覺得好笑,還以為是個不近女色之人,沒想到男人都是一般東西——
啊呸!
這不是把自己也給說進去了麼!
噗哧一聲笑出聲來,桉舞倒是被自己逗樂了。
「長華先生為何如此看着妾身?」
那副摸樣,就跟呆子似得。
桉舞暗笑,覺得心情也好了許多。
「玉美如畫卷,墨染三千絲,佳人裊娜過,神仙也相思。」
「……」這算是被調戲了嗎?
桉舞默然無語,半響才謙虛道:「長華先生謬讚了,讓妾身帶您先去醫館吧。」
……
來到醫館門口,除卻一路的注目禮,桉舞還是覺得平城京挺不錯的,很繁華,也很有規矩。
「想不到今日恰來醫館,竟能碰到輝夜姬,實乃我之幸事啊。」一個中年胖子,走出醫館,瞧了桉舞半會兒,忽然出聲感慨道。
桉舞扶額,不怎麼想理會此人。
若是以前的輝夜,至少也會謙虛幾句,但換成現在的桉舞,連謙虛也免了,光是看到對方那臃腫不堪的樣子,桉舞就眉頭直皺。
被桉舞就這樣晾在一邊不予理會,中年胖子也有些尷尬,忽然瞧見了和桉舞一起的長華,就轉移話題道:「不知這位閣下是?」
「閣下不敢當,在下長華,千世長華,只是一介莽夫罷了。」長華在桉舞的攙扶下,微微鞠躬道,氣質比和桉舞當初相處時,變的更加的出塵了些。
「在下看人的眼光還是不會錯的,閣下當得起,只是不知閣下怎麼會和輝夜在一起呢?」
桉舞聽聞此言,剛剛舒緩下來的眉頭,又蹙了起來,他想和誰在一起,應該是他的自由把?你這個肥頭大耳的胖子,有什麼資格在一旁指手畫腳?
有些氣不過,桉舞便故意讓人誤解的說道:「長華先生目前和妾身住在一起,因為長華先生身體不佳,妾身今日邊陪同長華先生前來看看醫師。」
當然,如此說,氣不過是一點,但更多的還是想試探試探長華,看看長華面對這種誤解,會是個什麼態度。
「既然如此,那多有叨擾二位了,在下還有事,就先行離開了。」
快滾吧!
桉舞在內心說道,長的猥瑣,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模樣,側臉又看了看長華的樣子,這才是賞心悅目好麼?
好吧,桉舞是有點顏控的嫌疑,但世人誰不喜愛美麗的事物,月人也無法倖免,不,應該說月人更是顏控的代表才對……
先忽略掉這個問題,桉舞眼瞅着這自稱渡邊少言納的傢伙,還在那杵着似乎等待着什麼,桉舞暗暗冷笑,想我乖乖的和你錢別?
真是想的美,桉舞理也不理這位渡邊少言納,攙扶着長華的身子,就略過呆立的渡邊少言納,走進了醫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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