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 第十一章活下去,殺了他們

    blue離c大不遠,公車半個小時,走路一個小時半,而跑步的話……我從沒嘗試過,用我最快的速度從c大跑到blue要多久。但我現在實在是沒有絲毫耐心再去坐公車,再去等它一站一站地停下上人下人……

    我發了瘋似的跑,速度快的我都有點恍惚,以為我又開始狂躁。但我一點也不想大叫,我的腦中還在迴響着剛才那個明顯是外國人的口音用露露手機打來的電話。

    「帶上你的吸血鬼朋友來,不然我無法保證這個手機的主人沒有事。」他說完這一句後就掛了,我愣了幾秒鐘,就從bartholemwe沖了出去。

    外面還在下着雨,我連傘都沒有從咖啡館裏拿出來。急速的奔跑讓景物在我的兩旁飛快倒退,雨在我身邊下成了斜線。

    露露……到底有沒有事?

    對方叫我帶上我的吸血鬼朋友?笑話,我哪來的吸血鬼朋友。難道他們指的是何靜雨和張索?他們以為莉卡是被吸血鬼殺死的嗎?這麼說來,何靜雨那天殺了莉卡以後,還吸了她的血……

    我很想吐。非常想吐。不知道是跑得太快,還是單純為何靜雨吸了莉卡的血。

    我跑了很久,當blue的招牌出現在我眼中的時候,我終於才有了一點清醒。我奔跑着跨過護欄,喇叭聲在我的耳邊響得要翻天,我卻充耳不聞,直直地奔到了blue門口。

    門口沒有保安,這個點也不會有客人來,大門虛掩着,我咽了口唾沫,活動了一下手腳之後,才推門進去。

    非常意外地,我並沒有因為快速的奔跑而感到疲憊,相反,我現在很有精神。我祈禱着他們可別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不然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咬碎他們。

    白天的blue裏面很黑,只象徵性地亮了幾顆燈。我走進去,裏面寂靜得可怕。我停下側耳聽了一下動靜,確認了在大廳里有一些聲音。不知為何我有點緊張,手心都開始出汗,我一步一步地朝大廳里走過去。

    大廳里亮着燈,因為沒有窗戶的原因,和平時正常營業的晚上大廳沒有什麼兩樣,人……很多。

    露露坐在沙發上,雙手被綁住,一支手槍毫不客氣地對着她的腦袋。幾個人高馬大的外國男人分坐在大廳四處,其中一個在吧枱把玩着酒杯,他的腳下還踩着一個人,我認出那是調酒的小哥,此時面朝下被踩着,不知是死是活。其餘酒吧里的小哥和服務生,都倒在地上或者桌邊,橫七豎八的。

    露露聽到動靜,朝門邊看了我一眼,正看見我,眼睛睜大。

    吧枱旁邊的男人長了一臉絡腮鬍,淺棕色眼睛,似乎是這群人的老大,一看到我就皺眉:「只有你一個?」

    很好,從他的發音我可以完全確定他就是那個打電話給我的外國人。我說:「是。」目光掃了一圈,一共七個人,其中四個有槍而且都拿在手裏,最囂張的一個還正對着露露。另外三個沒看到手裏有武器,但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我。

    「貝克,他剛從外面過來,不是吸血鬼。」拿槍頂着露露腦袋的那個男人說。

    「你的那些吸血鬼朋友呢?」坐在吧枱邊的,貝克問我。

    「……」我想說我沒有的,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信:「他們不是吸血鬼。」

    貝克的臉扭曲了起來,手中玻璃杯往地下砸去,玻璃觸到大理石,飛濺出一堆碎屑,他踩着腳下的人更加用力了些:「不是吸血鬼?那莉卡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何靜雨真的吸了她。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些,貝克又是一腳將他踩着的人踢出幾米遠,那人哼都不哼一聲:「不是吸血鬼?你們這個酒吧里有這麼多吸血鬼!」他似乎覺得不解恨,從腰後拔出手槍,砰砰砰朝地下的人開了過去。

    我心頭一涼,那個調酒的小哥……原來他是吸血鬼嗎?

    然而此刻的我已經無暇去顧及這些東西了,我澀着聲音問:「你們想怎麼樣?」

    「把殺了莉卡的人叫來。」貝克仰起頭:「我知道不是你殺的。」他蔑笑:「你太弱了,你不可能殺了莉卡。」

    露露看着我一言不發,我猜她現在一定搞不清究竟是什麼狀況,她所知道的,估計也就是這些人想對我不利罷了。什麼吸血鬼和獵人的,她才不會往那邊想。

    我掏出手機,按下號碼,正要按撥出的時候,我手上動作一停,仿佛心有感應一樣朝大廳另一邊望了過去。那裏是化妝間和更衣室,一瞬間空氣凝結,時間靜止。

    我看到了在那門後面,有一雙金色的眸子。

    和我初次見到他時一模一樣,淡淡的,冷靜的眼神。

    他怎麼會在這裏?我心又開始狂跳了,手都有些顫抖,撥了何靜雨的電話。很快就通,出人意料的是,大廳外面竟然響起了鈴聲。

    我一愣,回頭望去,何靜雨和張索兩個正推了門進來。貝克先是一怔,繼而狂喜:「是這兩個?是這兩個對嗎?哈,哈哈。」手一抖,已朝何靜雨連着開了兩槍。

    何靜雨幾乎是瞬間閃過,然後朝着貝克那邊撲了過去。她速度太快我來不及反應,貝克卻是大聲叫了出來:「殺了她!」

    瞬間槍聲大作,我只看到所有人都朝何靜雨沖了過去,他們手中的槍口噴出銀色的光芒。何靜雨不知閃過了多少,動作沒有受到絲毫阻礙,依舊是直直衝向貝克。我急忙朝露露那邊奔了過去,手忙腳亂地就給她解開繩子。

    她叫了我一聲:「唐桐。」

    我邊解開繩子邊說:「先離開這裏,出了酒吧就安全了。」他們再牛逼,也不敢在大白天的當街殺人吧?

    繩子綁得不是很緊,我三兩下就解開了,然後,我聽到了一聲槍響。

    很近,非常近。近到,有血濺在了我的臉上。

    我整個人僵住。

    露露卻沒有僵,而是直接,倒在了我的肩頭。我難以置信地低頭去看她的臉,她的眼睛還睜着,一個血色窟窿就這麼出現在她的腦門中央,鮮紅的血一滴滴蔓延到她的滿臉。

    我手指顫抖,睜大了眼。腦中一片空白。

    假的,是假的吧?哪有人,死得這麼快的?

    但露露好像……真的死了,就這麼,死在了我的身邊。

    我腦中一片混亂,整個人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起來。我抱住露露,手指不停地顫抖,仿佛還能感到她的體溫,在一點一點地冰涼下去。我感到自己的血液好像開始在沸騰起來,讓我忍不住想要大叫。

    「啊!!!!!!!」我抬頭大叫,耳邊仿佛又傳來槍聲,但意外地竟然沒有打中我。我抱緊露露,一抹黑影就這麼擋在我身前,他手指上的尾戒閃得我的眼睛發痛。痛到想要舒展我的手腳,痛到想要大叫,痛到想要,拋棄一切。

    「啊啊啊啊啊啊!」我放開露露,張開嘴巴大叫,四肢整個放開。我感到有什麼東西正在我的的體內膨脹,爆發,就連叫出來的聲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給他打催化劑!」恍惚間,我聽到有人這麼叫了一聲。然後我身前的黑影不由分說,抽出一支針管就朝我的手臂上注射了下來。我想掙脫他,可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按住我讓我動彈不得,我嚎叫着,眼睜睜看着他把整支液體注射進了我的體內。隨後他放開了我,徹底離開了我的視線。

    我整個人仍然在發抖,不同於剛才,現在我明顯地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我的四肢開始舒展,我能清晰地看到它們上面正不斷快速生長着的毛髮;我感到嘴裏很癢,讓我不由將嘴張得更開了些,有什麼尖尖的東西抵住了我的嘴唇;我放聲大叫,發出的是嗷一般的聲音;我顫抖着想縱身躍起,前肢卻不由自主地按在了地板上。

    「嗷嗷嗷嗷嗷嗷!」我扭着頭叫着,盯着眼前搏鬥的一群人,他們手中的槍不斷噴出銀色的火花,兩條人影在裏面來來回回地穿梭,其中一個手中銀光閃動,所到之處濺起一片血花;另一個將爪子探入了敵人的心臟。

    絡腮鬍的男人在戰局最邊緣冷靜地開着槍,我盯着他,後肢抵住地板,整個人拱起了身子。

    此刻的我,化身為狼。

    衝出!

    醒來的時候,我看到的是很熟悉的天花板。卡通圖案的吊燈,淡藍色的壁紙。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我的身邊,沒有人。

    我試圖動了動,卻發覺身體很僵,無法動彈,好像連痛感都沒有了。於是我只能保持着仰躺的姿勢,繼續望着天花板,連轉頭都不能。

    讓我想想我失去意識前我都幹了些什麼?


    哦……我好像,咬死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那個絡腮鬍貝克,他被我衝上去撲倒的時候明顯嚇了一跳,手裏的槍一直亂開,我卻直接就咬斷了他的喉嚨,熱熱的鮮血沾染在我胸前的皮毛,刺鼻的氣味好像現在都還沒散。

    我就這麼不由分說的,咬死了人啊……

    我忽然感到有點悲哀,卻並沒有什麼後悔的情緒。露露臨死前的模樣,一直在我腦海里和我第一次遇見她的情景交替放映,比蒙太奇還蒙太奇。她丟給我錢的樣子,蹲下身來問我是不是高中生的樣子,跟我說以後給我長期當打手吧的樣子,還有,死去時候的樣子。

    她死得真是太突然。我都還能回憶起她前一天晚上打電話問我在哪兒,語氣,聲音,每一句話。

    天花板變得有點模糊。很快我就感到有濕熱的東西流到了我的耳後,打濕了枕頭,然後逐漸涼了下去,像她死前逐漸冰冷的身體。

    失去意識前我還咬斷了另一個人的喉嚨,血肉塞滿我整個牙齒的時候我好像又聽到有人說:「打暈他。」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是被誰打暈的呢?何靜雨,張索,亦或是……

    我忍不住輕笑起來,我老說張索是傻逼,其實我自己才是。明明他掩飾得並不好,甚至那天帶走我的萌妹說的話都暴露了他,我還一直都沒有發現。直到他擋在我身前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的尾戒。怪不得我一直覺得他身影眼熟、聲音也眼熟的。

    我還在恍恍惚惚地想事情,就聽到了開門聲。整個人都不能動,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他很快走到床邊,湊到我的頭上來看我:「醒了啊。」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金得發亮,連我看了都覺得好看得不行。然而此刻看到他的面具,只覺得有點可笑:「學弟,面具可以摘了。」

    他有點僵住,但並沒有說什麼,伸手就把面具給摘了。於是我就看見我的葉穎學弟長了一雙金色眼睛,臉上仍然是帶着禮貌的笑容,看着我。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終於還是坐到了一邊:「我坐椅子上,學長看不見我不會介意吧?」

    「不會。」我冷冷地說。這傢伙沒有一點被拆穿的尷尬,反而直接從暴君模式轉化到了葉穎模式,我真是發不起脾氣。

    「那就好。學長現在感覺好些了嗎?」他說。

    我看不見他表情,只能傻兮兮地盯着天花板:「為什麼我不能動?」

    「張索說每次他約你聊天的時候,半句話不投機你就直接離開走人了。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再次發生,他決定還是讓你不能動比較好。」

    我想了想,還真是,前兩次和他們扯淡我都在表達了自己強烈的不合夥意願後直接走人,屁股都不帶拍一下的。那我現在動不了,想來是那個萌妹的手段了?

    「學長能認出我,我還真是有點沒有想到呢。」葉穎笑笑,摘下面具的他明顯話變得多起來:「學長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我會好好改進。」

    「我第一次見到葉穎的時候,你是莫名其妙地就出現在了我眼前;我這個月狂躁的時候,你也是突然就出現,這些,都是那個什麼鎌倉乾的吧。」我說。

    「是鎌倉莉香,我的女朋友。不過第一次,純粹是因為我速度很快而已。」他糾正。

    尼瑪還是個日本妞兒。我心中暗暗吐槽,說:「那晚我和你在出租屋,半夜我做夢醒來的時候,你還沒睡,在玩手機,我看到你的瞳色變了。」

    「……這可了不得,當時你為什麼沒有揭穿我?」他問。

    「……」我總不可能告訴他是因為我當時腦筋抽了忘記看到的是什麼顏色結果就把一切歸咎於自己產生了錯覺,於是不理他,接着說下去:「你的女朋友,當時在你表演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了我身邊,對你發了一陣花痴以後就把我弄到了後山,並且跟我打賭,讓我猜你會不會拋下一整個現場的人過來。」說起來,葉穎的女朋友竟然是個吸血鬼,有點屌。

    「在庫瑪的咖啡館的時候,你無緣無故地對那個女孩子發了脾氣。現在想想,大概是因為那個女孩子穿的衣服是豹紋的吧;暴君,和豹子似乎有點什麼關係的樣子。」我還曾經夢到過他變成豹子的模樣,不得不說很神奇。

    「學長是很聰明的人。」他說。

    「沒有,上面那些我都沒看出你是暴君。」我咳嗽一聲:「只是昨天在blue的時候,我看到暴君手上有和葉穎一樣的尾戒而已。」

    「…………」他估計有點無語,沉默了半天才說:「不是昨天的事。」

    「嗯?」我有點愣,不是昨天,難道是今天?

    「已經一個星期了。」他輕吐一口氣:「第一次變身都需要休息很久。學長以後需要多習慣這樣的情況。」

    我想起那天他們給我打的催化劑,讓我生長出了很多毛髮,意識都有些渙散,只想咬碎眼前的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還四肢着地了?那我,是真的變成狼了啊……

    「blue後來,怎麼樣了?」

    「七個獵人全被我和何靜雨殺了。」葉穎回答得漫不經心:「他們是國外的獵人團,而且實力不強,很容易就能遮掩成為和吸血鬼搏鬥兩敗俱傷的事故。警方會想出一個隱瞞吸血鬼存在的好故事的。」

    我想起了那些獵人開槍的模樣,貝克瘋狂地將腳下的調酒小哥踢過來的模樣,喃喃道:「學弟,露露的死,是怪我吧?」

    是怪我吧?如果不是我當初遇到了那隻吸血鬼,如果不是他想殺我,如果不是何靜雨他們來救了我,如果不是何靜雨為了救我而殺了莉卡……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的吧?

    「是的。但並不是怪學長當初遇到了吸血鬼。而是怪,學長遇到吸血鬼的時候,還是不夠強;怪學長需要何靜雨來救你;怪學長沒能在blue混戰的時候保護好露露。如果是我,」葉穎低低地笑了:「我不會讓他有機會開槍。」

    我木然。是這樣嗎……就像鎌倉莉香說的,像貝克說的,我真是,太弱了啊。

    「那現在學弟,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摘下面具潛到我身邊了吧?」默然良久,我終於問了出來。我不明白暴君摘了面具變成葉穎接近我是什麼目的,和我交流感情?何靜雨曾經說過一句話,有價值的事才會有人去做。

    「和學長交流下感情啊。」他笑:「我很想知道,學長生存的理念,和我的是不是一樣。我想知道學長是不是和我是同一樣的人。我很期望,找到夥伴。」

    「何靜雨和張索不是你的夥伴?」我有點驚訝。

    「不一樣,何靜雨做事有很強的目的性,她知道得越多,想要的就越多;張索,他想要的,從來就不過是何靜雨高興而已。」葉穎站起了身:「他們兩個和我不一樣。學長,老實說我和你交流過很多次,你說的話,讓我感到很開心。」

    他的頭伸過來,擋住了我看天花板的視線。金色的眼眸直直映入我的眼睛,我幾乎能看見他瞳孔中我的倒影。

    「學長十六歲的時候,唯一的親人去世了。從那之後,你就是孤身一人。你沒有牽掛、沒有期望地活着,我覺得你活得渾渾噩噩,但你似乎很開心;你第一次遇見吸血鬼的時候拼命逃跑了,那時候我就知道,儘管你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活着,但你想活下來的欲望比誰都更強烈。」

    他眼睛稍稍眯起,這讓他的表情帶了點微微的笑意:「讓我來猜猜學長究竟想要什麼?你和莉卡、和露露相處的時間都並不是非常的長,哦首先請你不要介意我將這兩個人相提並論。她們的地位在你心中當然不同,但她們死的時候,學長心裏卻都不好受,然而當你看到被吸血鬼殺死的那些陌生人時,卻又不會有太多難受。學長這是同情心泛濫,還是性格本身太軟弱了呢?我覺得是學長雖然嘴上說着活不活無所謂,一個人無所謂,但是心裏卻有着這樣那樣的牽掛,或許很弱,但絕不會只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學長,其實只是缺一個人來給予你理由罷了。你活下來的欲望,是求生本能,但絕不會是你變強的源泉。」

    「學長需要一個理由,來讓自己變強。我很開心,我覺得學長似乎已經找了這個理由。」

    我望着他,面無表情。理由?是露露嗎?

    「這一點學長和我很像。從我知道我是獸人的那天起,我就很茫然,你或許想不到那時候我還曾經自殺過,但是沒辦法,我復原能力太強了。直到有一天,一輛車朝我撞了過來,我竟然一下子就變成了豹子逃開了,這就是本能。我和學長一樣,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活,卻又拼了命地活下來。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不一起變得更強,強到我們無法再死去,強到我們心有牽掛的人也不用死去呢?」

    他的眼神露出一絲狂熱,蘊含着不知名的魔力,讓我有渾身要沸騰的錯覺。

    「……你很強。」我緩緩吐出了這三個字。他的眼神很有殺傷力,很有……霸氣。

    「我比學長要強。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殘忍無比。擁有特殊身份的我們想要活下去要比普通人多上百倍努力。我已經能夠保護我願意去保護的人,這一點,就是經過一個星期前blue混戰的學長,現在最想要的吧?看到何靜雨眼也不眨地殺了他們,看到我用爪子捅進他們的心臟,學長當時心中也有同樣的渴求吧?」

    「……」

    「學長是個很容易有牽掛的人呢。」他笑笑:「我並不評價這是好是壞,但不可否認的是,當你心中有了牽掛的時候,你的求生欲望會更洶湧,你不用再去渾渾噩噩地等到二十五歲死去,你會思考自己的出路,規劃你的未來,增強你的力量,剷平那些傷害你、傷害你身邊人的雜魚。」

    「哦?那你說我現在有什麼未來?」我呆呆地問,露露已經死了。

    「辛赫獵人團的人,可不止那七個。我覺得你很有將他們全部咬碎的潛質。」

    ……好吧他說得沒錯。我想我永遠都忘不了露露死的情景。

    「學長渴望的,是保護人的力量。孤零零地戰鬥無法使你獲得這樣的力量,要知道,狼這種種族,從五百萬年前一直生存到了現在,是因為它們從來就不是獨居的動物呢。」他伸出一隻手,食指點在我的眉間,金色眼眸里狂熱飛揚。

    「和我們一起吧。活下去,殺了他們,看着我是怎麼帶領你變強的,以你最渴求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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