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高手之戰(二)
聖白羅聽此人千里傳音,內力渾厚,看來是個高手,於是氣納丹田,同樣使出千里傳音,吼道:「何方高人,既然來了,何不現面一見。」阿鼻道:「你都不現面,憑啥要和尚我現面。除非你取下你的斗篷,我便讓你瞧瞧我的俊俏模樣。」聖白羅心中不禁窩火,吼道:「我已經說過,我被功體反噬,面容盡毀,無法示人,而閣下卻讓我摘下斗篷才肯與我相見,這豈不是讓我難堪?罷了,既然你不願意現面,我也懶得搭理你,就讓這小和尚為你的話付出代價吧。」話語剛剛說完,聖白羅搖手一扔,靜休頓時被拋出大殿,飛出了門外。靜休本想中途自己施展輕功調整身體平衡,以致於落地時不受傷。豈料聖白羅出手之時暗使內力封住了自己的穴道,以致於現在絲毫無法動彈,而且他出手極快,即便自己沒被封穴,以這麼快的速度,恐怕憑自己的功力也難以全身而退。
眾人見靜休被拋出了門外,無不提心弔膽,悲痛萬分,心想這聖白羅出手狠毒,這下靜休非死也殘了,可憐了這個好孩子啦。誰知,正當靜休快要落地之時,從廟門外突然竄進來了一個大和尚,只見他身形飄忽,在眾人眼前施展出八卦迷宗步,眨眼間便閃到了靜休跟前,接着高舉左手,一把將其穩穩地抓住,然後安安全全地放到了地上。法武一瞧,驚訝地喊道:「方丈,這就是八年前我見到的那個黑和尚。」行柯嘆道:「阿彌陀佛,沒想到會是他出手相救,看來靜休是有救了。」
阿鼻順手在靜休背上拍了一下,他身上的穴道立馬就被解除了。靜休趕忙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指着聖白羅大罵道:「你個臭不要臉的,竟然封我穴道,想硬生生摔死我,好生歹毒啊。」聖白羅完全沒有理會靜休的辱罵,而是雙目注視着黑和尚,道:「閣下既能輕而易舉解開我施的穴道,看來非是等閒之輩。」阿鼻譏諷道:「不敢當,教主內力超凡,令人欽佩,可是將這樣的好手藝施在一個小和尚身上,豈不覺得大材小用了。」聖白羅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阿鼻道:「貧僧自取法號阿鼻,由於作惡多端,江湖上的人便送了我一個雅號,罪惡僧。」聖白羅一聽,點了點頭道:「原來是中原奇人阿鼻罪惡僧,在下雖身在異域,但也時常聽聞尊駕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真讓我眼界大開。」阿鼻道:「噢,原來我的惡名已經傳到了南詔國,哎呀呀,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聖白羅道:「聽聞閣下本是禪宗門人,今日我僥倖大敗了幾名禪宗高僧,當真覺得禪宗武學徒有虛名而已,久聞閣下武藝高超,不知現在前來是否要為禪宗出頭?」阿鼻笑道:「誒,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我早已被逐出了禪宗,現在我只是一個喝酒吃肉殺人的花和尚而已,即便今日與你過招,也代表不了禪宗。不過,你說禪宗武學徒有虛名,這個和尚我便得嘮叨幾句了。倒不是禪宗武學不高明,而是如今的禪宗弟子個個迂腐無能,因循守舊,不知道在武學上推陳出新,以致於近百年來也未出得一個拿得出手的人才。」靜休一聽阿鼻數落禪宗,心有不悅,便小聲道:「喂,黑和尚,今天你幫誰呢。既然在我空相寺數落我禪宗門人。」阿比笑道:「我這不叫數落,我這是在陳述事實,鞭策你們。不信你問問你方丈師傅,看他有何說法?」行柯慢步地走上前來,合十雙手,慚愧地念了個阿彌陀佛,道:「阿鼻說得沒錯,近兩百年來我禪宗沒落,雖有無數祖師遺留的寶典,但能集其大成者也僅只有六祖慧而已,至此以後再無他人。看來確實是我等僧人埋沒了達摩武學,實在慚愧至極也。」眾人一聽行柯能如此承認自己門派的缺失與弊病,心中不禁對其嘆服,想一想確實是這樣,自慧能以後,快兩百年了,禪宗也沒有出現過一個像樣的武僧,以致於沒落至今,讓這異域異教之徒羞辱。
阿鼻笑道:「行柯你也無需憂慮,這靜休小和尚天生奇才,不僅悟性超凡,而且對武學佛理以及人生之道獨有自己的理念,將來定可堪當大任,所以和尚我今日才出手相救,希望能為你禪宗留下這麼一個小火苗。」聖白羅笑道:「哈哈哈哈,一個小小的沙彌,能有何作為。看來你禪宗門人也只有淪落到望梅止渴的境地了。」阿鼻見聖白羅如此狂妄,便道:「看來教主今日意猶未盡,那和尚我便陪你耍上幾招。不過我事先聲明,我使用的並非禪宗招數,所以還望教主你勿要跟它扯上瓜葛。」聖白羅道:「如此甚好,在下能與尊駕這樣的高手過上幾招,此生無憾也。請。」說完聖白羅又是一招先發制人,後腿一瞪,騰空躍起便朝阿鼻撲了過來。阿鼻立馬將靜休往後推出數丈遠,然後迎頭便是一掌朝聖白羅打來。二人掌心一對,只聽得一聲巨響,一道余勁便向四周發散開來,震得周圍的武僧和士卒個個站立不穩,樹上的樹葉已都紛紛掉落了下來。巨響過後,阿鼻與聖白羅二人各自後腿了數步,心中都為對方的實力所震驚。阿鼻心裏暗道:「此人功力深不可測,這一掌我便應付吃力,倘若他再使出陰陽雙極,分身兩人,那我豈不險象環生。」而聖白羅此時心中也暗贊不已:「與此人一對掌,便被一道怪異的真氣強行入體,攪我五臟六腑翻江倒海般難受,倘若再與他對掌對得多一些時間,我必全身癱瘓任其宰割。看來與此人交手不能比拼內力,須得隨機應變。」
阿鼻見聖白羅與自己一樣心中猶豫,於是道:「教主好功夫,乃是平生難得一見的對手。」聖白羅答道:「尊駕也不遑多讓,波旬魔功威名遠播,今日一試確實令人震撼。」阿鼻道:「那就再讓我一比高下吧。」說完,阿鼻便來了個先發制人,出手便是一掌雄渾內力打來,企圖再次引聖白羅上當與自己比拼內力,誰知聖白羅看出了其中門道,見對方掌力襲來,突然來了個鷯子翻身,避開了阿鼻的攻擊,緊接着左腿一踢,跟阿鼻比起來外加功夫。阿鼻見狀,心知自己的意圖已被對方看穿,看來得拿出實力。於是阿鼻右手成爪一把將其左腿足踝緊緊扣住,聖白羅見足踝被鎖,立即右腿一蹬,騰空而起,身體與地面水平,緊接着來了個十八周快速旋轉,將自己的左腿當做了箭頭,使勁朝阿鼻身體鑽去。阿鼻無奈,只好放手。於是用力一拋,將其扔出百步。誰知聖白羅剛一落地,只見其身形一閃,突然鑽進了地里,不見了人影。神奇的功夫領得在場眾人無不目瞪口呆,居然能習得遁地之法,果真是曠世奇人。阿鼻見聖白羅遁入地下,提高了警覺,同時也不忘譏笑一翻,道:「堂堂一教之主,居然甘願當穿山甲,那和尚我就當一回豺狼。」說完阿鼻凝聚全身內力,雙掌往後一揮,瞬間整個地皮便被掀了起來,石板,泥土漫天飛舞,遮住了戰場,眾人完全看不見二人的身影。就在這瞬間,阿鼻大吼一聲:「給我出來。」緊接着便右爪一吸,頓時一條人影從漫天土石中被吸了出來。阿鼻再出一掌,聖白羅實在無奈,只好硬接,對掌瞬間又被灌入了一道真氣,即時五臟翻滾六腑如焚。眼見情況不妙,聖白羅立馬收手,後退了數步。此時漫天土石已落地,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見二人相對而立,目視許久。
稍許,阿鼻發話了,道:「教主,還是使出你的陰陽雙極讓和尚我開開眼界吧。」一聽這話,眾人頓時明白,聖白羅略輸一籌。此時聖白羅剛剛將阿鼻灌入自己體內的真氣給化解掉,接着吐了一口氣,道:「尊駕名不虛傳,能將我逼至如斯,配得上我的陰陽雙極,那請恕在下得罪了。」話語剛落,聖白羅舉起雙掌橫與胸前,而後將全身內力集於百匯,稍許只見其百匯冒煙,一股強烈的真氣由全身衝散而出,吹得皮衣高高揚起。就在此時,令人瞠目結舌的情形發生了,突然一條人影從聖白羅身體裏閃了出來,細眼一看,竟然跟他一模一樣,宛如魔法一般神奇。在遠處觀望的靜休也被驚得兩隻眼睛眨也不眨,贊道:「這臭不要臉,當真能分身兩人,這樣他的功力豈不長了一倍。那黑和尚可就危險了。佛祖保佑啊,一定不能讓他出事,否則我便要內疚眾生了。」
一旁觀戰的楊登又露奸笑,對高駢道:「這就是玄陰教絕學陰陽雙極,當今天下可以說是無人能敵。看來今日中原人士得悉數敗在教主的手下了。」高駢心中憤恨,對於楊登的炫耀蔑視至極,冷笑道:「鹿死誰手,猶未可知。我中原臥虎藏龍,人才輩出,豈會讓一異域教徒囂張。」楊登見高駢急了,也只好牙口不言,笑着向校場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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