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降,天地一白,亞撒執政樓最頂層的窗戶中似乎還能看見那負手而立,俯視着這如煥然一新般的亞撒的身影。
但是,這風平浪靜的世界中,隱藏的卻是可以毀滅這個世界的波瀾。
校長辦公室中,青色與金色各佔了半邊天,一位輕鬆地坐於皮椅之上,一位雖是站立,卻瀟灑從容。
「亞撒?她救了你嗎?還是……」
「不,不只是拯救性命那麼簡單,是希望……也是這份希望讓我達到今天的境界。」
「好肉麻~不會喜歡上了吧!那個女人。」
桑葛瑞絲打了一個寒顫,立刻喝了一點美酒來壓壓驚。
「什喵?怎喵可以?」
「啊~愛情!」
愛瑞兒捧着臉自我陶醉中。
「我所有的行動皆因亞撒,因為她的意志。你我皆為世界凝聚的幻想種,難道還不明白嗎?對於我們來說,找一個活着的理由多麼不容易,就像你現在是在支持人類一般。」
幻想種,由萬物之念凝聚而成的生物。
幻想種自身也存在區別,如青龍,尼德霍格這般是世界心靈的表達,由世界凝聚,亘古而存。
如英靈這般,由生物思戀凝聚而成的生物自然也算幻想中,但其中的差距又怎是語言可以表述的呢?
「其實,你來這,只是要一個理由不是嗎?畢竟,人類聯盟,現在,不可能缺少我,即使本人是癌細胞,也是已經擴散到全身的那種吧,況且,我是不是癌細胞還說不定。人類聯盟,我沒有傷害的理由,因為,這是亞撒的意志。」
說着,尼德霍格,居然取消了對這個房間的防護,但青龍王也在瞬息之間收斂了自己的力量。
「言盡至此,好了,散會,理由應該夠充分了。」
他轉過身去,就這樣,開始欣賞起亞撒的風景起來。
「畢竟,你們還沒有讓我說謊的資格……」
雖然【絕望】不再是【絕望】,但尼德霍格還是尼德霍格,他還有尼德霍格的一面,而不是,天天微笑的亞撒校長。
「確實……」
青龍王淡淡一笑,他的身影也逐漸變淡了,其他人的分身投影,早在尼德霍格說散會之時,被他的力量驅散了。
……
「喂,妮可……你去幹嘛,這些人怎麼回事,可惡,力量提不上來!」
亞撒廣場,琪亞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一個金色鎖鏈束縛,而鎖鏈的另一頭,被一個空氣中的金色波紋固定住,讓她不能移動分毫。
而妮可,則是一步一步走向那也漸漸接近的紅色身影,她滿臉堅毅,沒有一點她平日裏的樣子。
「妮可,決定了嗎?」
來人是一個手裏拿着厚厚黑皮書的慈愛老人,他看着妮可的表情,養育她多年的他便知道了她的心意。
「雖然養育了你,卻無法保護你。」
「教父……」
「原來如此,你找到了嗎?那麼以後就別再叫我教父了,畢竟,這些年,只是給你吃住,以及教你點知識罷了。」
「教父,我不會回去的。」
「知道,所以,你不用回來了,這是教皇的意思。」
「……!?」
妮可一臉茫然,在心裏準備的話語沒有一句說得出來。
雖然,如果是另一種情況的話,這些話也不可能有用。
「現在……」
他舉起手上的書本,黑色封皮上的金色十字突然消失,出現在他身後,形成一個十米之巨的光影。
「我以主教之權,喧神之懿旨,剝奪希文·n·克倫威爾聖女之名。」
吟唱剛剛結束,一聲清脆悠遠的鐘聲不知道重合響起,兩個光圈在金色十字上出現,最後擴散,變成一位面目模糊的天使。
「大天使……米迦勒?」
妮可大腦一呆就被無盡的金光淹沒了。
「等等~教父,這是怎麼回事?」
「妮可,這是我第一次叫你妮可吧,從現在開始,你將真正的自由,就這樣吧,再見了,妮可。」
視線一片熾白,只有模模糊糊的話語潛入妮可的大腦之中,隨之而來的是靈魂解開枷鎖的輕鬆之感。
她伸出手,想抓住熾白中,模糊的黑影,可是,無論如此,他都像空氣一般溜走。
最後,她漸漸無力,就像回歸母親懷抱一般沉沉地睡了過去。
……
「妮可……?你醒了~妮可?」
「嗯~這裏是?」
身體漸漸恢復知覺,熟悉的藍色眼睛近在眼前,不知道為什麼一種幸福之感油然而生。
「保健室哦?」
琪亞娜幫妮可墊了一個枕頭,讓她能更安穩地靠着。
「嘿嘿~這次總算是我醒着,妮可睡着了。」
「琪亞娜!」
在妮可嬌怒的聲音中,一個精緻的湯匙遞到了她的嘴邊。
「現在都天黑了,餓了吧,快吃吧。」
「等等,琪亞娜,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妮可推開湯匙,焦急地問道。
「哦~那個,就是有個老爺爺把你交給我,然後帶着那些奇怪的傢伙走了。」
「老爺爺……」
回憶突然如潮水般湧來,在教廷空虛的回憶似乎多了一點什麼,或者說原本忽略的,現在注意到了,對那數年不見幾面的嚴格身影印象更加清晰了。
「妮可,你怎麼了?」
「沒……沒怎麼。」
妮可撩開遮擋在眼前的黑髮,微笑着,接過琪亞娜手中的碗。
「話說琪亞娜,你的手藝還是一點進步也沒有啊。」
「哪……哪有,那是要細細品味的。」
說着,琪亞娜抱着胸,重重地偏開了頭。
……
教廷亞撒支部,一個由大理石建成的建中,一位老人,正附身在神的雕像之下虔心祈禱着。
神殿十分寬闊,卻什麼也沒有。
這反而突出了牆上那些如史詩一般的壁畫,但是這裏的光線卻十分昏暗,讓人看不清壁畫上的內容。
微微的亮光下,可以隱約地看見地板上暗色的雕花,雖然地面被清洗得一塵不染甚至能清楚地反射出人的臉頰,但這反而使環境更加清幽。
任何一個普通人被突然丟到這種環境,都會心中恐懼而尋求對神的依靠吧。
「擅自解除神在聖女身上的烙印,你有何話可說!」
威嚴的聲音迴蕩,讓整個神殿充滿了令普通人的敬畏,正是愛德華三世。
「只懇求神賜予懲罰以洗清罪行。」
老主教握着書本,說完一句話後便自顧自地祈禱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等待中的懲罰並沒有出現,神殿又回歸以往的清冷。
但老主教的祈禱聲卻沒有任何間斷,這似乎是日常,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堅持的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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