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和慕曉純,站在坑邊,易元山和風尚清,站在兩側,目光落在坑內的雲霧之中,若有所思。
帶領他們過來的潘月,十分認真的說道,「張楚,你為什麼不同意我跟你一起去?」
張楚呵呵笑了下,「潘月,其實你沒必要這麼認真的,我們是去冒險,而且你需要繼承藍婆婆的衣缽,如果你能將藍婆婆的衣缽全部繼承下來,或許才有能力進入天坑之內!」
其實在藍婆婆的竹樓上時,藍婆婆就跟張楚提到過潘月的想法。
一直以來,潘月都對天坑內的一切十分感興趣,只是潘月的實力並不是很強,所以藍婆婆從來沒有鬆口過。這次張楚的到來,潘月認為是一個機會,但依然沒有獲得藍婆婆的點頭。
藍婆婆單獨跟張楚提到過,苗疆的巫醫,並不僅僅是掌握最基本的醫術就可以的,很多關於用蠱和巫術的東西,都需要一代代的傳承。
在連番兩撥人進入天坑,藍婆婆已經意識到,她所守護的苗寨,正面臨着前所未有的威脅。
所以,在這種威脅真正到來之前,藍婆婆必須要將自己的所學所能,全部傳給潘月,才能安心的將所有精力付諸於守護寨子的安危問題上。
潘月也知道藍婆婆的心意,心裏雖然不願,但也知道這種事情根本無法違背藍婆婆的意願,所以潘月也只是吐槽了一下,又叮囑了張楚幾句,便扭身回了寨子。
走的老遠了,潘月又回頭,「你們是我認識的為數不多的朋友,可要安全回來啊,我在寨子裏靜候諸位的佳音!」
說完,潘月沒有再回頭,一直朝寨子的方向返回去。
進入天坑的入口,並沒有嚴格意義上的道路可言,只不過是一個開在天坑邊緣的豁口。
順着豁口向下望去,透過濃濃的雲霧,只能看到距離豁口處不到十米的地方,一路向下,是一個陡峭的石縫。
石縫內長滿了藤蔓,而順着藤蔓的邊緣,能夠看到有人滑下去的痕跡,劃痕十分清晰。
很顯然,苗勇帶着蒼山派的人,應該也是從這裏下去的。
這時易元山微微一笑,「張楚,我來打頭陣吧,畢竟我曾進去過,至少進入這裏的道路,我還算熟悉!」
張楚也沒有客氣,易元山便第一個抓住藤蔓,一點點朝下滑落。
風尚清第二個下落,慕曉純緊緊跟上,張楚跟在最後一個斷後,以防意外。
不過這個下落的過程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的狀況,幾個人的實力都十分不錯,所以幾個人還算輕鬆,便順着藤蔓滑落到一處凸起的石台上。
只是這個只有四五平見方的石台上,卻有種滲人的寒意,深綠色的藤蔓,若盤虬臥龍,每一個青藤的藤蔓都蒼勁有力,緊挨着的石壁上,長滿了碧綠青苔。
而在這盤根錯節的藤蔓之間,有好幾具屍骨,腐朽不堪,看上去停在這裏足足有上百年的時間了。
不用猜測也知道,這些屍骨,應該是那些想要進來的普通人,重傷跌落在這裏,卻又無法逃走,硬耗死在這裏的人。
不過屍骨能夠保存的如此完整,也說明這裏至少沒有什麼猛禽野獸出沒。
四個人站在狹小的石台上,朝四處觀望,卻沒有任何可以離開的途徑。
如果靠近石台的邊緣向下看,霧氣已經沒有上面那麼濃厚,但依然看不到下面的底部。如果順着向下滑落,根本不知道會落到什麼地方。
而且這座石台向下的青藤,明顯細了很多,加上喀斯特地貌的特殊性質,誰也不會預料出,下面會是怎樣一個狀況,一旦滑落到一半,青藤無法承受人的重量,直接墜落,搞不好會直接丟掉性命,所以這種冒險是不可取的。
張楚相信,周圍肯定是有其他出路的。
既然蒼山派的幾個人能夠進來離開,肯定會有從這裏離開的方法,張楚的目光,忽然落在峭壁上的青藤上。
那幾根青藤,看上去好像有人爬過的痕跡。
看來幾個人是從石台一側,順着青藤的藤蔓滑下去的。
這時易元山說道,「不用看了,想要下去只能順着一旁的青藤滑下去,從這便下去到一半的時候,會有一個開在半空的溶洞,順着那個洞穴進去,就能繞行到坑底的!」
張楚瞭然,不得不說,有易元山這麼一位嚮導,還是很不錯的。
其實到現在,張楚還不知道易元山這次跟着一起來的主要目的,張楚可不會相信,易元山會和自己一樣,只是為了尋找一些年份足夠長的藥材。
且不管易元山的目的是什麼,至少這位老先生不會坑害自己也就是了。
有了易元山的帶路,順着一旁的藤蔓繼續下滑,很快便找到了易元山所說的那個洞穴。
洞穴十分隱蔽,就藏在緊緊攀附在石壁上的藤蔓之間。而周圍的藤蔓,已經明顯比上面的藤蔓細弱了很多。
扒開藤蔓和枝葉,一個只能容一個人進入的石洞,暴露在幾個人眼前。
易元山第一個鑽了進去,石洞的邊緣上,還有人從洞口爬過留下的痕跡,張楚可以斷定,苗勇帶着蒼山派的人,就是從這裏過去的。
洞穴越往深處,也就變得越寬敞,逐漸的,幾個人便都可以直起身子前行。而且在石壁上,看到不少刻意用石塊划過的記號。
一開始,張楚並不清楚這些記號有什麼用處,可是當張楚遇到第一個岔口的時候,便意識到,這個深埋在山底的洞穴,好像也不是那麼簡單。
這個岔口的岔路,足足有五條之多,不管是從那一條岔路走下去,都有可能遇到很多未知的事情。
張楚扭回頭,瞅了眼易元山,「易老,您上次是從哪個岔口進去的?」
易元山的老臉一紅,「那都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了,至於從哪個岔口進去的,我還真不知道啊,當時沒顧上看這些!」
張楚一陣無語,搖頭苦笑道,「那您是怎麼進去的呢?」
易元山乾咳了幾聲,「如果我說我是被人追着逃進來的,你信嗎?」
看到易元山這個模樣,張楚又能怎麼說自己不信?
張楚無奈的笑了聲,「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只能碰碰運氣了!」
易元山像是很有把握似的點了點頭,「很多時候,誤打誤撞反而可能會遇到更多機會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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