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雨煙一左一右的坐在劉潔身邊,等了片刻,她便幽幽的說了起來。
劉潔是個醫院的護士,頭段時間到外地為期三個月的進修,住的地方是職工宿舍,但條件不是很好,劉潔便和兩個要好的同事,出錢到外面租了一間屋子。
這個屋子兩室一廳,裝修不錯,地理位置也很便利,按說各方麵條件都不錯的房子,在大城市房租應該不便宜,但劉潔她們只用了五千塊就租用了三個月。
她們都在醫院工作,對於靈異事件就算沒見過,也都聽說過,初時以為這間房子不乾淨,也沒敢租。
可這個房東很是熱情,邀請她們免費住一周,如果有異常,一分錢不收,劉潔他們一聽,便也不好拒絕,便住了下來。
一周過去,啥事也沒有,她們就乾脆的交了房租,住了下來。
可就在一個月前,劉潔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她睡的床底下有哭的聲音。
一般在外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產生恐懼心理,可那哭聲在劉潔聽來,充滿了悲傷,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不幸都在那哭聲里。
劉潔沒有感覺到怕,反而在夢中哭醒了,枕頭都被打濕了大半,劉潔以為是白天受了醫院死者家屬的影響,便也沒當回事。
可一連三天,只要她一睡着,就會聽到那個悲傷的哭聲,而且是只聞哭聲,不見人影。
這次劉潔醒來,意識到了自己可能是被什麼東西魘住了,仔細想來,哭聲就像從床底傳出來似的,難道床底下有不乾淨的東西,低廉的房租也與這有關?
她住的臥室比較小,便只住了她自己,一個人連續被夢裏的哭聲驚醒,劉潔這回真的怕了,也沒有了一絲睡意。
三更半夜,她也不好意思因為一個夢,就去叫醒同事,便拿着被來到客廳。
天一亮,劉潔的膽氣就大了起來,回到臥室,思量再三,趴在了地上,拿着手電筒朝床底照去。
可床底下除了灰塵就什麼也沒有,劉潔長舒口氣,在心裏暗嘆還是膽子小。
就在打算起來的時候,手電的光線照到了床板上……確切的說是掛在床板里的荷包上。
劉潔拿出荷包,越看越喜歡,尤其是上面用黑色絲線繡着的鴛鴦,更是讓她着迷,便忘記了夢中那不同尋常的哭聲。
此後,劉潔依然每晚都做夢,但卻不再是哭聲,而是夢到自己身在古代。
每晚的夢雖然不同,但卻像是個不完整的電視劇,一個片段一個片段的,而且毫無順序,讓人摸不着頭腦。
一個月下來,夢中紛亂的片段,在劉潔的腦海排列出順序,仿佛是一場古代悲傷的愛情故事,雖然俗氣,但她卻無法抑制自己的難過,使得每次從夢中醒來,都是淚眼婆娑。
夢中的片段,劉潔一醒來,就會變得模糊起來,但有四個片段,讓她印象最為深刻。
「我夢到自己回到了小時候,整天都跟在一個叫達哥的男孩身後瘋玩,那個時候感覺非常開心,好想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劉潔說到這裏,嘴角浮起笑容。
「後來我又夢到,我和達哥都長大了,他成了威名赫赫的大將軍,帶着八抬大轎來娶我,很多達官貴人羨慕他娶到我,又有很多高門小姐嫉妒我嫁給他……」這一刻的劉潔,臉色變得更加紅潤,帶着少女般的嬌羞,真像初為人婦的樣子。
「我不怕你們笑話,也沒打算瞞着大壯,但夢裏的一切都很逼真,仿佛在歲月的長河中,這些事是真的發生過。」
劉潔說的話,我和雨煙看也看出來了,她每說到一個夢中片段,神情就會跟着發生變化,如果是普通的夢,根本不會有這種效果。
「劉姐你不是說有四個片段印象深刻麼,另外兩個是什麼?」
劉潔看了我一眼,神色逐漸變得傷感。
我一看,這是有轉機啊,之前說是悲傷的愛情故事,剛才說的兩個片段不是開心就是幸福,看來後面的就是傷心加難過了。
「我夢到達哥在戰場上受了重傷,我在他身邊一直照顧他,那時恨不得受傷的是我……我傷心絕望之餘,剪下自己和達哥的髮絲,繡了兩個帶着鴛鴦的荷包,一個掛在他的胸前,一個我自己保留着,就算天人永隔,我們也會有彼此在身旁,不至於孤單。」
劉潔深嘆口氣,繼續道:「最後一個片段是,我和達哥被很多人追殺,有官兵,還有市井流氓,還有江湖豪客……就像得到了什麼人的命令一般,死追着我們不放。」
聽了她的話,我立刻就確定了,這個荷包就是古代的陪葬品,因為有女主的執念,和對對方深沉的愛,所以有了靈性。
「你們說,我這個荷包是不是陪葬品,還是我前世就是那個女人,不然我為何會做這麼奇怪的夢?」
劉潔的情緒有點激動,我忙安慰道:「沒事的劉姐,就算是陪葬品,我和雨煙姐也不會讓你有事,至於前世我看不太可能。」
如果劉潔夢到的真的是她的前世,那麼我看到那個荷包,也就不會有悲傷的感覺了。
「不過……我看你剛才沒有打算說的意思,如果不是我們追問,你也不會告訴我們吧。」
其實在清水說這是陪葬品之前,劉潔就應該有懷疑了,可手裏拿着充滿了邪氣的荷包,連續一個月沒睡個好覺,為啥還不想讓人知道,這是我想不通的。
劉潔輕聲道:「雖然這個夢我不是主角,故事又那麼悲傷,但我就像着迷了一樣,只想每夜都能讓夢境繼續,而且我有種預感,這幾日就能知道故事的結果了。」
「說實話,大壯前腳走,我後腳就跟了出去,可……可我不是為了到外面等你們,我想回家……睡覺。」
我和雨煙對視一眼,這個荷包決不能留,不然劉潔早晚都得被折磨死!
卻在這時,我電話響了,我拿起一看,正是壯哥。
「壯哥,你那邊完事沒,我們還都在飯店呢……」
沒等我說完,壯哥那邊傳來他沉重的語氣:「小生,我這邊的案子有點棘手,我把地址發給你,你和雨煙過來一下吧。」
棘手?
就算再棘手的案子跟我和雨煙也沒關係,除非……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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