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還是沒有找到米西,不知道她去了哪裏,而這期間他也完全沒有聯繫蕭伶韻和顧西爵,詢問關於米西的下落。
他回到莊園時,已經是接近下午的時間,王嫂已經做好了晚飯等着他。
「王嫂,你不用這麼客氣的,我準備在外面吃的。」白塵一進來,就看見王嫂朝着他招手。餐桌上另外一邊,坐着墨言。
「白塵少爺,你不用客氣,你是大少爺的朋友,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小姐和大少爺今晚上應該不會回來了,你們快趁熱吃吧。」說着,給兩人一副碗筷,又跑去廚房將美味的湯端了上來。
墨言一直沒有說話,默默地吃着飯,王嫂也坐在一邊。跟他們一起用餐,她吃的很少,很快就吃完了。
將切好的飯後水果先放到客廳的桌子上,等着白塵和墨言兩人吃完就開始收拾。晚上,她要趕回顧家本家去,今晚上她要照顧小小姐。雖然夫人說她不用過去,但是夫人不大會照顧孩子,她有點不放心。
餐桌上只剩下墨言和白塵兩人,墨言吃好了,擦嘴。眸子輕輕抬起,直視白塵:「你下午是去找她了嗎?」
那個她沒有名言是誰,但是卻不明而俞。
白塵也沒有欺騙她,點了點頭,目光少有的認真。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旁邊的餐巾紙,用完後放在桌上:「阿言,我現在還有事情,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
「我不會耽擱太多時間,給我五分鐘就好。」墨言伸出手想要去抓他的衣袖,白塵微微側身,躲過。
「阿言,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什麼話等下再說。」
說完,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墨言看着自己抓空的手。身子僵硬地站在那兒,王嫂本準備過來是收拾碗筷。看她那樣子,就猶豫了。想了想,還是等下在過去好了。
墨言渾渾噩噩的上樓,走進房間。澡也沒有洗,將自己蒙在被子裏。不一會兒,壓抑的哭聲傳了出來。
王嫂站在門外,無奈地搖了搖頭,她還是趕快將碗洗了先回那邊去。
白塵找到米西的時候。她正坐在餐廳裏面吃飯,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唇角揚起一抹溫和優雅的笑,朝着餐廳裏面走去。
徑直坐在了米西的對面。
米西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用餐。
白塵不在意地一笑,盯着她:「你出來玩怎麼不帶上我?」
「這裏你比我更熟悉吧。」米西毫無情緒的聲音從唇瓣中吐出。
白塵一笑:「這倒是,那你走的時候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找你找了一下午了。」
「你是我的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米西原本空洞的眸子帶着幾分冰冷,語氣也是不氣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讓白塵氣得牙痒痒,挑眉:「誰說我們沒關係了?好歹也認識了這麼久。朋友總可以算吧?」
「我跟你很熟嗎?你說是我朋友?」米西頭一次這麼多話,讓白塵很開心,全程都是笑眯眯的,不管米西說什麼。
「那你覺得要怎樣才算熟?」唇角不自覺地帶着幾分曖/昧,緩緩逼近米西。
米西拿起桌子上的叉子就直接朝着他胸口刺去,白塵快速往後一躲,不滿道:「米西,不用這麼無情吧?」
米西抬頭,黑白分明的眸子不帶情緒地看了他一眼:「從未有情。」
「跟你說話還真是會把我給氣死,吃飽了沒?我帶你去逛逛。倫敦的夜景還算是不錯。我們也可以去電影院看個電影什麼的,就當是慰勞一下,我下午找了你這麼久好不好?」白塵笑眯眯地從她對面,改到坐在她身邊的位置上。
「不去。我累了,想休息。」米西毫不猶豫的拒絕,站起身子要去付賬。但白塵卻直接堵在了必經之路,她只好一手撐在桌子上,越了出去。
「這家店是白家的產業,不需要付賬。」見她動作。白塵友情提示。
「白家是白家,我是我。」說完,刷卡付款。
白塵看到她手中的卡,又不滿了!
這姑娘竟然用的是爵的卡!這算是什麼事兒?
「米西,你這卡是爵給你的?」濃濃的醋意撲面而來,但米西卻直接無視,將卡收起來,淡聲:「這是伶韻給我的工資卡,以後,我會全程待在她身邊。」
「爵同意了?」他皺皺眉頭,爵知道他的意思,米西他是一定要帶走的。
現在留在伶韻身邊,又是什麼意思?
「伶韻同意就行了,顧西爵不重要。」米西酷酷地說着,朝着店外走去,白塵趕緊跟上:「我們去看電影吧,我已經買好票了。」
米西偏頭看着他:「你很閒嗎?」
不是跟在墨言身邊,就是跟在她身邊,她就奇了怪了。他們真的不忙嗎?看顧西爵平時的樣子,也是一副悠閒到不能在悠閒的樣子了。
「對啊,我很閒,走了,我們去看電影。」說着,鹹豬手就朝着米西的小手拉去。米西啪的一聲將他的手打掉,指了指前方出現的女子,淡聲:「你還是好好跟她解釋一下你剛才的動作是什麼回事吧。」
白塵疑惑地隨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墨言眼眸含淚,脆弱無比的看着他。這樣的墨言,他是第一次看見,他快步走了過去,柔聲:「阿言,你怎麼了?」
老實說,他在這裏看到墨言,覺得很奇怪,但是目前的情況卻不允許他想太多。
墨言將眼淚一抹:「沒事,我就是想出來逛逛而已,沙子吹進眼睛裏了。」
米西站在不遠處,皺眉,她在說謊。這個時候都沒有風,沙子是怎麼進去的?
但白塵卻跟個沙子一樣點點頭,還在問着有沒有事。她二話不說地轉身離開,白塵這種兩邊都想顧着的態度,讓她很討厭。
眼角看着米西的離去,墨言並沒有開口告訴白塵。白塵此時是背對,根本看不到,她是越想月難受。所以跑了出來。卻沒有想到剛好看到白塵跟米西從餐廳出來,而且,還要去拉她的手。目光里的寵溺是騙不了人的,就算米西的表情再怎麼冰冷。
那樣的神情她曾多次看見。但這一次,卻是為了別人。
她很難受,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阿言,我陪你去醫院看看。」說着就偏頭:「米西,我們一起陪......」話還沒說完。卻發現原本該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米西已經不見了人影。他拉着墨言的手瞬間鬆開,臉上毫不掩飾的慌張。
米西她不同旁人,生氣的時候你根本就看不出來。但是,不知怎地,他就是知道她生氣了。
「阿言,你能自己去一下醫院嗎?米西她對倫敦不熟悉,我先去找她。」說完就要走,墨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抓緊。
「阿言,別鬧。」白塵的臉色很着急。將墨言的手指掰開,墨言的淚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落在兩人的手上,白塵微楞,疑惑地看着她:「你的眼睛很難受嗎?」
見他關心,墨言更是哭得厲害,直接撲進他懷中:「白塵,我們回去好不好?」
「可是米西她對倫敦不熟悉。」白塵皺眉,有絲猶豫。
「她那麼大了,難道會丟了不成?還是說,白塵。你已經愛上她了?」墨言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力,白塵沒有恢復記憶。他不知道,以前的白塵對米西的感情。但是墨言知道,自從那個白塵告訴她這件事情之後。她就總覺得抓不住白塵了。
就算平時跟他在一起,也總覺得是假的,一點都沒有真實感。
因為,這段日子,她不曾從他眼中,看到那熟悉的神情。曾經。只要她一出現,白塵的目光總是會不自覺地跟隨她。
可是現在,只要米西一出現,他的目光,就從不曾落在她的身上。
「阿言,你是怎麼了?」白塵抬起她哭花的臉,周圍很多行人都看着他們。
「我才想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上米西了?」抹掉臉上的淚水,從他懷中退了出來。
「阿言,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白塵眼中有着痛心,聲音很沉,他的手扶住墨言的肩膀:「米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理所當然的要對她好一些不是嗎?但這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阿言,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對你的感情才是。這話你是怎麼說出口的?阿言。」
一聲一聲的阿言,讓墨言的淚水潸然落下。她不知道該不該去相信他的話,他近日裏做的事情,都讓她莫名的不信任。
若說他對米西沒有感情,打死她也不會相信的。她搖搖頭,抬起淚眼:「白塵,只是你自己還沒有發現而已。你告訴我,看到我此時哭泣的模樣,你有半分心痛嗎?你摸着你的心告訴我,心痛嗎?」
她的小手直接附上白塵的胸口,白塵將她的手拿了下來:「阿言,別鬧了,你先回去。我去找米西,什麼事情等我們回去了再說。大街上人太多了,聽話好不好?」
當墨言伸出手附上他胸口的時候,他真的是有一瞬間的慌亂,他自己沒有發現。但是墨言卻看得更清楚,她咬咬牙:「白塵,我等着你的解釋,如果今晚回去後。你告訴我,你心底最愛的人還是我,那麼,一切被稱之為阻礙我們感情的人或事。我都不會允許它存留在這個世界,白塵,你懂嗎?」
白塵點點頭,壓根兒就沒去聽她在說些什麼。腦袋裏一直在想着米西這姑娘到底是跑哪裏去了,見他臉色着急,墨言打開停在一邊的車門坐了進去。
白塵見她進去,開始在大街上叫着米西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他的神情在墨言看來,是一章驚慌失措的臉,是不知道該怎麼做的臉。
他慌張的樣子,讓墨言的心沉入谷底。
那個答案,不用等白塵回去告訴她,她就已經知道了。
可是,她還是相等,如果,白塵不徹底看清自己的心。那麼這個決定,她替他來做,正所謂。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她會將白塵身邊所有的危險人物,全部清除乾淨。
她以前一直都覺得白塵永遠都不會離開她,所以,很多事情都很任性。直到現在。知道自己的感情後,看着他對別的女人好。用那雙她熟悉的眼去看別的女人時,她才知道,她有多愛白塵。
不止一次的後悔,她為什麼早點沒有發現?
非得在快要失去的時候?
好在。為時不算太晚,希望她能將這份愛保留住。
「小姐,現在要回去嗎?」
「不,跟上去。」墨言搖搖頭,她要看看他是怎麼尋找到米西的,又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是。」
白塵根本就沒有發現墨言的車子還沒有開走,而是一直尾隨在他身後跟着。他現在心底一心就想着米西去了哪裏,米西有着嚴重的路痴症。以前每次回家的時候,都會走同一條路,走很多很多次。才會記得。
只是現在,她到底去了哪裏?
站在十字路樓,白塵有些茫然了,車子的鳴叫聲傳來,他倏地清醒過來。他剛才想的什麼?米西以前是路痴?他怎麼會知道的?
「米西——」在人群中,白塵大喊,卻沒有人回答他。
順着剛才他們要找的地方走去,白塵的眼睛在每個角落裏面找着。墨言坐在車子裏,看着她着急的模樣,那似丟失了最重要東西的模樣。讓她的心再一次狠狠地被刺了一刀。已經千瘡百孔了。
這時,開車的司機小聲道:「小姐,白塵少爺是在找米西小姐嗎?」
墨言偏頭:「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剛才看到米西小姐被扯到那個胡同里去了。」司機的聲音越來越小。
墨言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在哪裏!趕緊帶我去!快!」
「小姐,米西的事情跟我們又沒多大關係。況且她在的話。你跟白塵少爺......」說着就看到墨言似刀的目光掃了過來,他趕緊閉上嘴。指了指之前米西被扯進去的地方,而此時恰好的是,白塵也找到了哪裏。
正準備從巷子裏穿過去,墨言叫司機停下車,自己很快跟着白塵的身子過去。
白塵皺着眉頭。往裏面走着,濃濃的血腥味讓他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的雙手緊張地握成拳頭,墨言跟在他身後一段安全的距離位置,為了不被他發現。
心底的恐慌逐漸拉大,當白塵看到眼前的一幕時,氣得大叫一聲。身後的墨言被驚得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因為她發現......正壓着米西的男人是她墨家的人!
她咬住唇,不敢上前,這下要怎麼辦?
白塵掏出手槍直接將三個男人一槍爆頭,這才將倒在地上的米西抱了起來。她的臉頰上全是血,長發亂七八糟地貼在臉上。上衣沒有一點遮擋物,內/衣都被丟在一邊。長褲也被扯爛,還剩下一塊布掛在腿上,內內不知道去了哪裏。
更讓白塵呼吸沉重的是,她的下身滿是血,而一旁被他打死的三個人中。有一個,下身是裸着的,米西已經昏迷過去,他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她包起來。
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時間靜止了,躲在巷子裏偷看的墨言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米西那樣子,分明是被她的人給......糟/蹋了。
她不敢去想,若是白塵知道那些人是她的手下之後會怎麼做。肯定會認定是自己做的!她幾乎沒有考慮就下了這樣的定律,因為她之前說的氣話。白塵肯定會這麼想的,她現在該怎麼辦?
「爺。」在她亂想之際,白家人已經趕了過來。
白塵冰冷地看着地上的三個人冷聲:「查出他們的身份。」
「是。」白家人恭敬的回答之後,將手中的毯子遞給白塵,白塵接過。抱着米西的身子走遠,留下白家人清理現場。
剛抱着米西回到車上,便感覺到懷中的人兒身子顫抖了一下。他垂眸,見她的睫毛微微顫抖,片刻她便睜開了眼睛。小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服,整個人窩在他的懷中,看起來委屈至極。眼神里沒有了冰冷,剩下的只是茫然,抬起頭疑惑地看了一眼白塵。沒有說話,目光在車子內掃着。
「米西。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痛,告訴我。」他剛才簡單地看了一下,除了身上的血跡之外,米西身上沒有多餘的傷口。
米西愣愣地看着白塵。眼睛一眨也不眨,小聲:「你是誰?」
聲音很稚嫩,遠不是米西很發出來的聲音,可偏偏就從米西嘴裏說了出來。
白塵的眉一擰,深邃的目光看着懷中的米西。米西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害怕。掙扎着想要從他懷中出來,白塵卻抱得更緊了一些:「我帶你去醫院。」
「我不要去醫院,我不要!」米西大鬧着。
「好好好,我們不去不去,我帶你回家。」白塵柔聲安慰着,溫柔的聲音讓米西卸下了防備,乖巧地窩在他的懷中沒有說話。
白塵冷聲吩咐:「走。」
「是。」白家人踩下油門,回到白家的同時,麥克也剛好過來。
「白塵,這是出什麼事情了?這麼着急叫我過來。本來我還準備去本家一趟的。小相宜好像出了點事情。」麥克提着他的醫藥箱從車上下來,看到他懷中抱着一個人時,微微皺眉。鼻翼微微一動,就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他趕緊上前:「出什麼事兒了?」
白塵沒有說話,徑直朝裏面走,麥克趕緊跟上。
白塵直接抱着米西去了房間,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叫家裏的傭人將熱水打開了。麥克跟着走了進來,剛好看見白塵將米西身上的毯子和衣服解開。他皺眉,趕緊退了出去,這種狀況。一看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且,看白塵的臉色,他此時還是不要說什麼的為好。讓等下可能會用上的東西先準備好了之後,他拿出手機給百里青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了他剛才所看到的事情。雖然目前的狀況還沒有了解清楚,但是,他能感覺到白塵的憤怒。
白塵剛將毛毯放到一邊,回頭就看見米西正怒視着他,雙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衣服。身子不斷的往後面退着,他柔聲:「米西。我先幫你換了衣服,你洗澡好不好?」
米西搖搖頭,目光中的不相信讓白塵很受傷,但是他沒有氣餒。繼續柔聲的勸着,米西卸除防備,讓他近身。但卻在他伸手解開她衣服的時候,又是一拳頭揍了過去,白塵輕輕鬆鬆的抓住她的手,柔聲道:「米西,我是白塵啊。」
「白—塵—?」米西疑惑地看着他:「你騙人你騙人!白塵已經被壞人抓走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才害得白塵被人抓走了!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他!」
說着,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砰的一聲,又直接摔倒在地。白塵心疼的看着她,伸出手想要去拉她,米西警惕地看着他:「你不是白塵,你騙我!你是壞叔叔!我要去救白塵,我要去救白塵!」
白塵看着米西激烈的狀態,有些不解,壞叔叔?難道......他搖搖頭,失憶這種事情怎麼會出現在他們身上。
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他慢慢靠過去,輕輕的將米西摟在懷中。溫柔的聲音似催眠曲在米西耳邊響起,帶着溫暖與安心:「米西,別怕,我會保護你的。我幫你去救他,你放心,沒事的,沒事的。」
「真的嗎?」米西小小的聲音從他懷中傳出。
白塵點點頭:「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會騙你呢。」
「那你是誰?你是爹地嗎?還是壞叔叔?」米西的聲音讓白塵唇角抽了抽。
爹地?壞叔叔?
就不能是別的稱呼嗎?
還有,他就是白塵啊!米西,要救的人到底是誰?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是爹地嗎?還是壞叔叔?」
白塵身子一僵,若是必須從這兩個稱呼中選一個的話......他......垂眸看着米西乾淨的雙眼,抿唇,心一橫:「米西,我是爹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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