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戀情 23

    一場充滿了笑聲的生日宴會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結束了。

    晚飯後，志勤讓勤思帶着菲菲出去耍，自己就要去叫馮英來家和麗紋、高劍打牌耍。麗紋卻推說菲菲耍不了多久就要睡覺，不想打牌。志勤卻說：「今天是你高老師的生日，我好不容易才不和他爭，讓他打一回牌，你一定得陪他！至於菲菲，我負責！若她實在不聽我的話時再說！」高劍也一時動了耍心，就拿眼來看麗紋，嘴裏說道：「陪我耍一會兒嘛！」麗紋也想和高劍多待一會兒，就說道：「那今天晚上就要委屈游孃孃了！」志勤見麗紋已經答應，就一面笑着說「沒事」，一面動手撤了殘席，然後就去叫馮英。

    「高老師的心好不公平！吃好東西就只知道喊麗紋，卻想不起我！」馮英一進門就大聲嚷嚷。

    馮英的話弄得高劍和麗紋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幸虧志勤在旁擋了駕，開玩笑道：「你又不來趕禮！我怎麼好請你呢？明天你趕我100塊錢的禮，我請你們全家去吃館子！」邊說，邊又端了蛋糕出來，切了一方給馮英，嘴裏說道：「先吃一塊蛋糕，堵住你那嘴！」

    馮英被話套住，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就伸手接了志勤遞過來的蛋糕，一邊吃一邊自我解嘲道：「先吃一塊再說！我不會客氣的！」因又問道，「可能是高老師過生日，麗紋這個乖學生來給高老師祝生的吧？」

    麗紋就說道：「自己是當老師的，當然要先從自己做起，帶頭尊敬自己的老師了。」

    高劍道：「什麼生不生的，別說這些了，來打牌吧！」

    馮英說：「高老師明年過生日的時候一定要提前知會我一聲，到時候我也來湊個熱鬧！」

    志勤道：「明年我一定提前通知你！」

    馮英道：「我雖然不是高老師的學生，但是我一定比麗紋還要來得早！」

    志勤道：「好！我們一言為定！」

    馮英道：「說話算話！」

    高劍道：「明年的事明年再說吧！快點坐下來打牌——我的牌癮可來急了！」

    於是，三人叫了方位，打起牌來。

    高劍生日的第二天上午，高劍被仇筆校長傳了去。高劍一進校長辦公室的門，仇筆就馬着臉對高劍說道：「告訴你一件也許你早就知道了的事情：我又被人告了！罪名是夥同下屬用公款嫖娼。」

    原來，市紀委昨天收到一封狀告仇筆夥同下屬多次用公款在「六月雪」嫖娼狎妓的匿名信。昨天晚上，就有朋友知會了仇筆此事。可惜寫信人是用左手寫的，所以無法從字跡上辨認出特徵。仇筆思前想後，最後把告狀嫌疑人定在了高劍的身上。其理由是：高劍是個自命清高的正人君子，平時對學校的校政頗為不滿，且此人有點能力，曾經流露過若讓他當校長，他一定會在兩、三年之內徹底扭轉青龍中學校風，改變青龍中學面貌，將青龍中學由全縣有名的老大難學校變成全縣少有的優勝學校之類的話。更讓人懷疑的是，高劍不久前曾和他們一同去「六月雪」玩過，因此知道了他們的底細，而高劍又始終沒有下水；況且，那天跟隨去的人，除了高劍外，石仁等幾個人都是經常一起耍的久經考驗的「同志」；而從檢舉信的內容來看，根本不像是古明剛那伙人的內訌。所以，仇筆便認定了此事是高劍所為。

    高劍聽說又有人舉報仇筆，心裏很高興，然而他也聽出了仇筆的話中有話，心裏卻又很生氣，便當下對仇筆挑明道：「仇校長嫖不嫖娼我管不了，我也沒有管這些閒事的心情！但是，聽你說話的口氣，好象是懷疑我就是那個告狀的人了？我想明確地告訴你：關我球事！我聽人說你仇校長神通廣大，相信你也一定能夠看得到那封檢舉信，你不妨驗驗是不是我的筆跡。」

    仇筆見高劍說話的態度如此強硬，便又進一步試探道：「可是對手很狡猾——信是用左手寫的，而且故意將『娼』字寫成了單人旁的『倡』字。」

    「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難道你是要暗示我你仇校長和紀委是相通的嗎？」高劍聽了仇筆的話，也不知道仇筆誇大其辭沒有，但是，這至少可以說明紀委有人違反紀律，用不正當的手段將消息提前漏給了仇筆，所以心裏很生氣。他在心裏暗自嘆道：「黨中央的決策那麼好，朱鎔基總理整頓吏治的決心下得那麼大，可惜到了基層下面，還是大大地走調了！」

    仇筆這時仍然板着面孔，很是狂妄地說道：「反正人家舉報我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以前被告了八次我都沒倒，相信這第九次我也闖得過去！只是這些事情實在太讓人心煩了！那些吃飽了飯找不到事情乾的人真他媽的無聊！我也沒有說是你高劍告的，你也用不着生氣。但是，我想告誡你：那天，你也是一同去耍了的——我們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說不定會有小姐檢舉你搞過她，但絕不會有小姐檢舉我搞過哪個！再說，若那件事情捅出來，你那個正春風得意的老同學古主任不就被毀了麼？你們的同學感情那麼好，你會去害他？你是聰明人，相信明天調查的人來找你談話時，你知道該怎麼說！」

    面對仇筆的威脅，高劍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拿眼定定地瞪着仇筆。仇筆卻說：「你可以走了！」

    高劍想要說什麼，想了想卻又忍住了，轉身出了校長辦公室。出來後，悶坐了好一會兒，心裏卻仍然氣憤不過，就跑去找麗紋發牢騷，說若是把他逼急了，他明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當眾抖出來。麗紋勸慰了高劍好一陣子，總算讓高劍平靜了下來。高劍回家後，卻並不對志勤提起此事，好象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然而，第二天，調查組的人來調查時，卻並沒有找高劍談話。高劍便也按下話頭不說。直到後來聽到宣佈「查無實據，舉報不實」的調查結果時，高劍也平靜得近於麻木，臉上沒有絲毫的詫異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