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凝望着他,漸漸地,雲定初臉上就綻放出一抹迷人的笑靨。
因為,她從他那對幽深如古泉一般的黑眸里,讀出一些訊息,然後,抬起手臂,大拇指衝着他彎典了兩下,這個手勢代表着『謝謝』二字。
東陵鳳真與她朝夕相處了這麼久,自然是知曉。
倆人相視而笑,骨節分明的手指掀開了轎簾,還未下達命令,張衛已經笑燦着一張肥肥的臉孔湊了上來,「王爺有何吩咐?」
「王妃要回娘家探親,轉路去雲相國府。」
揚聲下達自己剛才做出的決定。
「遵命。」
張衛迴轉頭,衝着後面的一干下屬吶喊,「大傢伙兒都聽好了,王妃要回娘家探親,王爺吩咐,即刻轉路去雲相國府。」
「是。」
一干護衛嬤嬤宮女齊聲應答。
聽到轎外不約而同傳入的回應聲,北襄王嘴角扯出一抹滿的笑紋。
雲王妃在北襄王的陪同下要回娘家省親的事,張衛早就派了一個護衛前去相國府傳達,意思是,想讓雲相國府早做準備,畢竟,北襄王是頭一次陪同王妃省親,雲琛可以不在乎雲定初,然而,卻決不可能不給北襄王面子。
可是,張衛料錯了,在雲琛眼中,北襄王東陵鳳真不值一提,他所管轄的北襄城天高皇帝遠,地處偏寒,環境惡劣,更何況,還是先皇盛業帝拋棄的兒子,如今,更是蘇後眼中的一顆釘,背心的一根刺,在宮裏宴席上,雲琛或許看在蘇太后的面子上,還會給北襄王一分薄面,然而,現在不是宮裏,也沒有蘇太后的旨令,即然沒有聖旨,北襄王就是陪着妻子回娘家省親,自然身份不是一個王爺,而是一個女婿的回門身份,即是這樣的身份,他雲琛是北襄王的岳父大人,哪有女婿回門,他雲相國還會八里相迎,這豈不壞了規矩。
如若是平常,雲琛或許還會裝裝樣子,在宮裏受辱,太后因為這癱子而怒罵他,這口氣他還咽不下呢,偏偏,這廝沒說好好離去,偏生還回他這府中,不出口心裏惡氣,雲琛心裏也感難受。
「老爺,那癱子兩夫婦聽說要回來?」湘溫之母二夫人李氏本來在睡午覺,聽到窗外丫頭們竊竊私語,差了丫頭前來一問,才知雲定初那賤人光明正大帶着夫君回來省親一事。
聽到了雲定初的消息,她李氏又怎麼會放過丁點,本來心口因女兒之事還堵着氣,這下好了,這賤人送貨上門來找抽了,她豈能放過這樣好的機會。
所以,她趕緊命丫頭們為自己梳洗,梳妝打扮後,她便飛速奔進書房,急不可耐地揚聲高問。
「慌裏慌張的,沒一點規矩。」
雲琛捋着鬍鬚,似乎對這件事情正在考慮之中,然而,思緒被來人打斷,有些不滿地嘀咕。
「老爺,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呀,咱們的女兒湘柔,那麼乖巧,聰明伶利的一個姑娘,如今,要被嫁入巴蜀,巴蜀之地相比天元其他地方也算富庶之地,可是,那薄怛世子,他……他不僅身子殘疾,而且,還是一個腦癱,無用之人,柔兒嫁過去,也等於是守活寡,你讓柔兒今後怎麼活呀?老爺,求你為妾身做主。」
李氏開始哭喊,尤其是看到門口閃入一抹人影后,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着跑過去,抓扯住劉氏的衣袖不放,「姐姐,你得救柔兒,嗚嗚。」
劉氏對李氏這樣的動作有些厭煩,可是,她是一個極有心機與城俯的女人,再說又當着雲琛的面,笑容滿面地安慰,「妹妹,別急,只要人一天沒嫁出去,便就會有新的希望,趕明兒個,姐姐我親自進宮去見蘇太后,想辦法讓太后收回成命。」
可是,誰都知道,聖旨一旦下了,也就等於是潑出去的水,斷然不能有再收回的道理,就算是一般的人,也不能出爾反爾,更何況,還是此聖旨出自於一國之後的蘇氏之口。
知道劉氏是在忽悠自己,李氏在心中暗然悲嘆。
感覺也有些悲涼,平日裏,她巴結討好劉氏,把自己從娘家帶過來的嫁妝全都送了個精光不說,還一心護着她,護着她的一雙兒女,可是,如今,觀望自己的下場,人家的女兒入宮為後,兒子也是活得風聲水起,而她呢,唯一的女兒卻眼看着要埋沒,她心裏的滋味自是說不出,有苦也不知道向誰訴。
湘柔是她唯一的女兒,是她日後唯一的依靠,她不可能讓她就這樣送去巴蜀,嫁給一枚廢材。
她得想辦法,必須得想辦法,可是,除了將希望寄托在劉氏身上以外,她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來了。
所以,她心急如焚,可是,那又怎麼樣?
她不敢自己進宮去見蘇後,蘇後與她沒有任何丁點兒的交情,她怕弄巧成拙。
無計可施之時,她恨死雲定初那個小賤人了。
「是啊,你能不能沉住氣一些?不是人還沒嫁麼?」
今日,雲琛難得好言安慰二夫人李氏,對於自己的二夫人李氏,這個女人家境不算優渥,當年,他奉皇上之命去江南一帶巡遊,在楊柳拂曉的湖堤岸上,他見到了那個長着一對烏俏俏黑眼,楊柳腰杆兒,櫻桃小嘴兒,明艷動人的李春嫵,當年年輕氣盛,再加上女子刻意對他回首一笑,那笑就勾了他雲琛整整幾天幾夜的魂兒,離開江南之際,他命人去打聽了那勾走自己魂兒的女人,知道了她的身家背境,是江南一個富豪之女,不過,並不是那種一等一的富豪,不過是家裏有比尋常人家多一些的糧食,牲口幾十匹,能養得起幾個丫頭侍候,那種人家在當地都不值得一提,更別說與他名揚卞梁的相國府相比。
他差人前去提親,李家滿口答應,後來,他才知道,李財主不過是想犧牲一個女兒,而為他其餘幾下更小的子女謀前程而已,事實上,他將李春嫵娶回家後,李氏也沒少得好處,金銀財寶不在話下,重要的是,他還將李春嫵唯一的弟弟李春江提去做了一名衙門捕快,而另外她的妹夫,那個有一點學識,自認為才高八斗,目中無人的男人,他因李春嫵的關係,將她妹夫提去做了江南某縣縣令。
這些官位在他眼中不值一提,可是,在李老爺眼中,卻是望塵莫久的,畢竟,他們李家祖上三代也不過是老實巴交,安份守己的老百姓而已,只除了李老爺的母親曾是前朝所受封的誥命夫人,盛業帝未佔領京都之前,李老爺經常拿祖奶奶到處炫耀,後來,先皇盛業帝統領的軍隊佔領了卞梁,平定了整個天元皇朝的天下,改朝換代後,李老爺膽小怕事,怕惹禍上身,才不敢提及自己那個被前朝皇帝所封受的誥命夫人祖奶奶,又有人說,李家並不是四代務農,多年前,祖上曾是江南一帶,橫行霸道的土匪,那些年,的確搶劫了不少的錢財,後來,男祖先跑了,音訊全無,後來,有人猜測是死在了外面,而家裏就只有一個女祖先將自己所生的一兒一女帶大,兒子又生了幾個兒子,慢慢在李氏煙火才得以延續,據說,男祖先在離開前曾為李家後代埋了一個寶藏,不過,後來都是縱說紛雲,但,聽了這個故事,再看看李春嫵嫁過來後,因討好劉氏送的那些個金銀手飾,哪裏會是尋常人家所有,所以,那個男祖先離開前為後代所藏之寶,也許是真有其事。
蘇氏權傾朝野,獨攬大權,他的兒子東陵鳳絕都只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更是一個事事聽從於她的傀儡皇帝。
她李春嫵因為自己做了雲相國的小妾,才能讓娘家人稍稍好過一些,小小的一個縣令就是她所有親戚中最大的官職,她如何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一干窮親戚身上,所以,她逼不得已,厚着臉皮一個勁兒向劉氏求情,一個勁兒向雲琛撒嬌,雖說她的外表不再光鮮亮麗,可是,她有的是閱歷,再說,跟隨了雲琛這麼多年,她也知道雲琛的脾氣,男人嘛,都需要哄騙,就算是雲琛那種老謀深算,心狠手辣,為了自己的權利不惜犧牲所有的男人,也是有弱點的。
從雲琛緊緊糾結的眉心不難猜測出,他也正為此事犯愁,他也並不滿意這門婚事,他也不願意將她為他所生的女兒湘柔推入火坑。
即然老爺都不願意,那這事兒就要好辦得多,至少,讓她稍稍放寬了一顆緊崩的心。
「老爺,四小姐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水米未進了。」
四小姐房中的丫頭奔了進書房,神色慌張地報備。
雲琛聞言蹙緊了眉頭,「吩咐廚房的廚娘們,讓她們為四小姐精心烹製食物,只要四小姐能張嘴吃飯,本相國重重有賞,但是,如若她們的廚藝不夠精湛,那麼,本相國就得懲罰她們。」
「是,是。大人。」
丫頭領命而去向廚娘們傳達雲相國的命令。
二夫人聽說自己的女兒不吃不喝,已經幾十個小時,心裏一酸哭了出來,「老爺,這可咋辦啊?」
雲琛聽了李氏的哭訴,心頭湧起煩躁的情緒。
白了劉氏一眼,劉氏趕緊拉住了李氏的手臂,溫柔安慰道,「妹子,你真是太心浮氣躁了,都說事情還未成定局,別急,老爺把我叫來,不是正想商量一個解決之道麼?」
「怎麼解決?」
事關女兒終身幸福與前程,李氏怎能不急。
恰在這時,外面奔進一個宮女匆匆稟報,「相國大人,大夫人,二夫人,二小姐帶着北襄王夫君回府了。」
「人到哪兒了?」
雲琛不經意淡然一問。
「已經到門口了。」
雲琛點了點頭,向劉氏遞了一個眼色,劉氏心領神會趕緊帶着幾個丫頭迎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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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陽完結文《名門第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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