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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定初離開北襄表面上看起來十分絕決,其實,內心深處同樣是不好受的,站在象鼻山口,能夠俯望整座重建的北襄王府,這裏雖然冰天雪地,氣候寒冷,還令她常常犯鼻炎。
可是,她在這兒居住了一生中最落魄的幾個月,相信,這段難忘的經歷會成為她一生中最珍貴的記憶。
別了,北襄,別了,東陵鳳真,回卞梁好好做你的皇帝,那是你夢寐以求的東西,如今,你得到了,你我之間終是兩條互不相交的平行線。
「雲王……」『妃』字還未出口,白薈便趕緊換了稱呼,「小姐,咱們去租一輛馬車吧,離荑國的路途那樣遙遠,也不知道幾時能到達。」
仰起頭,雲定初望了望天色,的確天又暗下來了,要是有一輛小車該多好啊,不,最好是一架飛機,兩個時辰說不定就飛到了荑國。
再看了看白薈以及跟在她屁股後頭繞圈圈,伸出舌頭,搖着尾巴的犬犬。
她終於點了點頭。
不多時,白薈也不知是去哪兒弄了一輛馬車,還有一個肥頭大耳的馬夫,馬夫駕馬技術很好,雖然山路崎嶇,可是,她們坐在馬車裏,也並不感到十分的顛頗。
在長途跋涉了三天三夜後,掀開了轎簾,轎簾外是一片翠綠色的春意盔然。
感覺眼中的世界有些有別於天元,白薈驚叫了起來,「小姐,快到了。」
白薈是荑國人,這件事雲定初是知道的,所以,她能夠體會到白薈那裏倦鳥歸巢的心。
一個人,無論她飛得多高,多遠,她終究是卷戀故鄉的熱土,渴望故鄉濃烈的鄉情。
也許,這正是白薈的真實寫照,離開了國土多年,如今,跟着主子重新回歸,心裏自是有幾分說不出來的驚喜與感觸。
透過小小的馬車窗,她看到了一個生機勃勃的世界,真是一個鳥語花重的世界,感覺就是不一樣,果然聞名不如一見,荑國在荑威王的英明領導下,就連田野間都充滿了濃郁的淳樸民風,或許不是天元沒有,而是天元自東陵芷江駕崩後,所有的一切便就在開始走下坡路了。
「瞧吧,小姐,這荑國是不是與天元不一樣?」白薈的言語間自然是有幾分的自豪感。
「嗯。」
「雲小姐,進入荑國邊界了,前面有一間客棧,要不要歇歇腳再走?」
馬夫是北方漢子,粗獷寬厚的聲音飄了進來。
「好的,那就在前面停下吧。」
只聽一記清脆的『奴』聲,馬夫勒住了馬韁繩,馬車停了後,他便利速跳下了車。
然後,伸出手來想攙撫剛從馬車裏走出的雲定初。
沒想白薈擋開了他的手臂,白了他一眼,道,「咱家小姐乃金枝玉葉,男人碰不得。」
「是,是是。」馬夫為自己的大意而紅了臉。
是呵,一看着裝打扮就是一個富家千金,他這種低劣身份的男人怎麼能碰得了這號人物。
雲定初便由丫頭白薈牽着下了馬車。
客棧有些豪華,甚至於有說不出來的奢爹。
她們由一位長相俏麗的老闆娘領着上了樓,住進了二樓左角轉彎的一間客舍。
屋子裏的擺設幾經奢侈,用罷了晚膳,雲定初望着桌案上那兩根紅蠟燭想着一些心事。
白薈則躺在床榻上呼呼入睡,許是白日趕路太累了,所以,丫頭睡得很香,犬犬也趴在牆角邊,緊閉着雙眼。
就只有她一個人睡不着,儘管已是二更天了,卻睡意了無。
夜深人靜之時,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狗兒狂吠的聲音。
陡地,犬犬聽到同伴吆喝,趕緊張開雙眼從牆角邊立起似一支箭一般沖了出去。
雲定初沒有喚住犬犬,因為,她也想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之於她來說,這就是一個兵荒馬亂的年月,她的手上沒有一兵一卒,如若壞人使壞,她與白薈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雖說白薈有一身精湛的武藝,可是,如若派來的人多呢。
丫頭也沒有三頭六臂啊。
出門在外,還是小心一點好,伸手拉開了窗戶,忽然,就看到了院子裏竄進了許多條黑影,個個蒙着面孔,犬犬不畏他們手中的寶刀,勇猛地衝上去與他們廝扯,可惜,那一拔人馬實在是太多了。
猛撲了數下後,犬犬儘管茲牙咧嘴,還是居於下風了。
她還未做出判斷,就在剎那間,房門被人用力推開了,先前帶她們進來歇腳的那個老闆娘儼然是換了一張臉孔,臉上雖然還是瀰漫着笑容,可是,那笑卻有幾分狡猾與說不出來的陰險味道。
重要的是,她手上拿了一柄十幾公分長的彎刀,最最最重要的是,她身後還跟進來了好幾個壯漢。
「你們什麼意思?」
雲定初大聲一喝,只覺眼前一條白影一閃,白薈已從床榻上躍起,迅速將身體擋在了她的面前。
冷聲詢問,『半夜三更的闖進客人房間,意欲何為?」
老闆娘眼線一眯,笑裏藏刀道,「不好意思,本人也是奉命辦事而已,跟我上。」
只見她一揮衣袖,身後的數條壯漢便兇猛衝出,將她們主僕倆團團圍住。
個個眼睛裏閃爍着令人發寒的綠光。
雲定初站在白薈身後,嘴角扯出一記無聲的笑靨,出口的話字字如冰璣,「我就說呢,小小的一間客棧為何會有如此奢華的本錢,地面還鋪着地毯,原來果然是有問題啊。」
「少說廢話,看劍。」
離她們最近的一名壯漢,手中的寶劍毫不猶豫向她們刺了過來。
白薈頭一偏,靈活的拇指與食指輕巧地夾住了寶劍劍鋒,用力一拉,壯漢整個身子往前撲,然後,她便身形輕巧地火速退開,壯漢一股腦兒向前,腳下已剎不住,整顆腦袋便『崩』的一聲撞在了牆壁上,
整個空氣里,『唉喲』聲肆起。
一個壯漢全下了,另一個壯漢又撲了上來,接二連三,總之,外面的壯漢似乎很多,前仆後繼,讓白薈打也打不完。
就在所有壯漢齊齊撲向白薈的時刻,俏麗老闆娘不知道是怎麼衝過來的,總之,身形快如閃電,一把將雲定初箍入了懷。
雲定初也不是吃醋的,在壯漢攻擊白芸的第一時間,她就算準了老闆娘要趁機向她動手。
畢竟,這群人來路不明,在這裏刻意開了一間奢侈的客棧,其目的就是為了等待她們的到來。
她早就有防備,從手腕間的手術針包盒裏,抓了一把寒針筆直撒到了老闆娘的臉蛋兒,老闆娘哪裏知道弱質纖細的雲定初會這一手,無任何防備,針扎進了她的肌膚,椎心刺骨的疼襲向她全身的每一個毛細血孔,這還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她的眼睛被扎穿了孔,眼角流了許多的血,她看到只是一片黑暗的世界。
所以,發狂之時,她揮着手上的那柄小彎刀亂砍。
然而,雲定初早就退出了十幾步開外。
白薈知道這樣打下去會寡不敵眾,所以,一個筋斗翻踩在了一個壯漢的肩膀上,輕輕如蜻蜓點水一般,然後,伸手扯住了雲定初一支胳膊就往窗戶外跳去。
感覺一陣藤雲駕霧,雲定初已跟在白薈輕輕落於了地面。
白芸帶着她剛逃出了客棧大門,沒想一群人馬早已等候在那兒多時,為首的那位騎着一匹駿馬,馬兒是綠墨色的那種寶駒。
身披一件紫紅色的披風,身上穿着魚鱗似的戰甲,整個五官雖稱不上俊美,可是,還算長得大氣。
他有一雙如老鷹一般的眸光死死地盯望着她們。
他就在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們,面情泛着說不出來的詭異色彩。
回頭瞥了一眼不遠處停放的那輛馬車,那是她們的馬車,馬兒被拴在了一截樹樁上,樹樁下扔了一些鮮嫩的馬草,馬兒正在低着頭漫不經心地咀嚼着。
一名將士翻身下馬飛速走了過去,將馬兒拴在樹樁上的韁繩解掉。
「請吧。」
為首的那名身披大紅色披風的男人吐出兩個清晰的字音。
「如果我拒絕呢。」
她昂着頭,挺着胸,雲定初向來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以前,她穿魂穿到這具身體時,就曾被劉氏惡整。
可惜,最終劉氏也逃不脫被她弄死的悽慘下場。
後來,她嫁入了北襄,智鬥了獨孤氏與竇氏,所有的北襄王府丫頭嬤嬤,都私底下議論她膽肥如虎。
即然在世人的眼中,她是一個膽肥如虎的女子,她又怎麼會懼於這一大群如狼如虎來路不明的人。
男人騎着的馬退了兩步,淡下了眼瞳,凝望着她的眸光變得冰冷,「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雲定初挖了挖耳朵,嘴角的笑更燦爛了,「不好意思,敬酒罰酒本姑娘都不喜歡。」
「你覺得了入了這片國土,你還能逃得過虞姬夫人手心?」
果然就是她,虞姬夫人。
這名字好生耳熟,她一直就在想,她剛入荑國領土,就要人虎視眈眈攔路劫持於她。
原來果然是這名名不見經傳的虞姬夫人。
眼前這所有的人都是她的狗腿子吧。
全都是那個年輕禮美的女人派來想害她的人馬。
好多啊,她看不全,全是一張張恐怖又陰深的臉孔,儘管有燭火照着,可是,她還是感覺黑壓壓的一片。
「我也不是被人嚇大的,告訴你,這輩子,還沒有本姑娘不敢做的事,虞姬,關聽名字就感覺不知是哪座青樓的婊子,怎麼,這麼你些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鐵錚錚的男兒,就這麼沒有骨氣,全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都成了她的紅顏知己,不管對錯,不分好壞,個個都心甘情願為她賣命。」
「閉嘴。」
聞言,騎在馬背上的將軍整張臉孔都綠了。
他咬牙迸出幾字,「說話小心點,雲定初,就憑着剛剛你出口的話,本將軍便可以治你一個藐視國法,侮辱執政者之罪。」
「笑話,本姑娘不是荑國人,自不受你等所管束。」
男人瞼下眼帘,輕笑,「耍嘴皮子的功夫沒用,總之,今兒你是插翅難逃,雲定初,這是你自投羅網,怨不得人。」
如若她呆在卞梁做皇后,說不定她們一輩子都沒辦法有較量的機會。
偏偏她自動送上門來。
「拿下。」
似乎不想與她多說,男人大手一揮,身後的一干將干迅速衝上前,就在那一刻,白薈早已將主子擋於身後,大氣凜然道,「你們這些個狗腿子為一個婦人賣命,真不知是不是有侮你們家門,對不對得起你們在九泉之下,辛苦生養你們的爹娘,想將我家主子拿下,得看我這雙鐵手願不願意。」
『卡嚓』聲不絕於耳,白薈一雙手掌毅然戴上了一雙金絲手套。
銀白的光輝與燭火的光亮光熾,久經沙場的人都知道她手上的玩意兒是什麼東西。
那是自西域傳過來的一種神聖武器。
中原人士叫它『鐵沙掌』,西域說它是『掌無敵』,總之,這種武器只要沾上你的肌膚,就會活活被刮下來一層皮,鮮血四濺。
所以,最前面的將士自是滿面駭然地退後兩步。
白薈能出示如此兇悍兵器,男人也非常意外,不過,軍令在身,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將雲定初的命拿走。
「你等退什麼?虞姬夫人早就頒佈了告令,如若能得雲定初人頭,賞金千萬兩,而事情搞砸了,你等人頭即將落地。」
低沉渾厚高亢的聲音不斷在夜空中迴旋。
「高末將軍,我等遵命。」
退後的一干將士個個又兇悍地撲了上來。
白薈揮出手掌與人交鋒,一片廝殺聲在空氣中響起。
雲定初看到人群不斷增多,儘管白薈殺了一拔又一拔,可是,那敵人像是自來龍頭水管,根本涌不盡一般。
漸漸地,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她感覺自己就快在這樣的絕望中滅了頂。
虞姬夫人,虞姬為什麼要派人殺她?
她是一個剛奪了荑國江山的兇悍女子,她與這名女子無怨無仇,她為什麼要派人將自己置於死地?
------題外話------
慢慢會將故事寫完,妞妞們不要急,有票票就投吧。
可以留言,暮陽主要是頸椎病犯了,坐不了許久的,所以,更得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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