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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麒麟雙腿無力,整個人險些就癱軟在地,整個身體不停地打着哆嗦。
雲麒麟等人被官兵帶走,黑暗中,一抹纖細的人影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空洞的大門口,她伸手一拍,吹了一聲口哨,然後,一條白色的狗兒便向她奔了過來,蹲在了她的腳邊,向她搖着尾巴,好像是在說,主子,我已經順利完成了你交待給我的任務了。
「犬犬,好樣的,繼續加油。」
纖細的玉指在犬犬的額頭上不停地輕輕地撫摸着。
帶着犬犬走至了客棧門口,抬頭看向了滿天的星斗,天空中的星星如撒落在夜空中的玉盤,一顆一顆,是那樣的晶亮。
雲定初的唇邊勾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風兒吹拂在她的臉頰上,陣陣怯意之感襲遍了全身。
春暖花開,四季如春,巴蜀的氣候的確要比其他地方都要來得令人舒爽。
卞梁皇宮
養心殿
東陵鳳意一雙利眸瀏覽着指尖的奏摺,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案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旁邊侍候的一乾奴才嚇得個個瑟縮着脖子,趕緊撲跪在地,齊聲高喊着。
東陵鳳意不算一個名君,但,也不會把怒氣發泄到身側的奴才身上。
眉眼間纏繞上陰戾,他將奏摺掀翻到地,揚聲喚了禁衛軍統領,「等巴蜀將人送過來,即刻打入天牢送交刑部處理。」人犯了國法,一旦送交了刑部,便將會秉公處理,就算他再有背景,終究也無力回天,再也循不得半絲的王法。
「是。」不敢質疑皇上決定,禁衛軍統領應了聲『卑職領命而去』。
「皇兒,處理得好。」隨着話音落,一身華麗衣衫,容光煥發的曹後便大步從殿外步了進來。
剛才兒子對禁衛軍下的命令她也聽到了,所以,對皇上是大大的讚賞。
「母后,如此處理,朕也不算失信於你。」當時讓雲麒麟代他去巴蜀向莊王妃祝壽時,他就是這樣與母親商議的,如若雲麒麟再犯錯,他便不會再辜血。
現在,雲麒麟犯得不是一般的過錯,所以,他自是不能再縱容他了。
「皇后娘娘駕到。」隨着太監一記尖厲的嗓音,雲雪鳶從外面匆匆而入大殿,低垂了眉眼向曹後與皇上行了禮,急切地道,「皇上,臣妾斗膽向您求個情,臣妾的兄長腦子愚鈍,被奸人所害,還望皇上能法外開恩,饒過臣妾兄長吧。」
曹後一拂衣袖泠哼一聲,「雲皇后,你乃母儀天下之皇后,是天元所有女子的典範,也是相國府千金,可謂出身名門,難道雲相國府從小沒教過你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是先帝的兒子有了謀逆之心,一樣難逃被殺砍頭的命運,何況你的兄長,還只是一個相國之子?」
曹後這話說得直接,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訴你雲雪鳶,想要救雲麒麟是難如登天。
「皇上,臣妾的兄長是在巴蜀出的事兒,莊王對你是否忠心,咱們根本不得而知,臣妾了解自己的兄長,他是絕對不可能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他剛去巴蜀,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一件衣袍,肯定是陷害啊。」
不理曹後的怒氣沖沖,雲雪鳶向徑自向丈夫求着情。
「人髒俱獲,皇后也要狡辯?」曹皇厲聲詢問。
「母后,這件事情朕會處得好,朕恭送太后回宮。」
怕兩個女人當着他的面就撕起來,東陵鳳意想支走自己的親娘。
就算是尋常人家,一名男子在面對娘親與媳婦兒吵架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本身就是一塊夾板,只有兩頭受氣的份兒。
就算是他一國之君,在這件事情上,仍然有說不出來的煩惱。
曹後知道皇帝的心思,是想等她走了安撫他的愛後,畢竟是九五之尊,就算她是太后也不能駁了他的面子。
所以,她只能垂下了眼帘,向皇上投去了意味深長的一瞥,言下之意是說,但願你別心軟才好,這一次,是一定要滅了滅雲氏一族的威風才是。
曹後剛剛離開,雲雪鳶就上前撲進了東陵鳳意懷中,傷心地哭泣起來。
「皇上,你為什麼要處理臣妾的兄長?你曾答應過臣妾,就算雲氏的人犯了天大的過錯,他也會挽開一面。」
好是他們夫婦間在床榻前的溫柔話語。
東陵鳳意看着懷中嬌俏媚若無骨的女子,映入視野里的這張俏麗的臉孔曾經是那樣的蠱惑他心。
可是,為何這一刻,他沒感受到半點的喜愛?
是她這樣嬌作的性情麼?
對,就是這樣的,東陵鳳意就算再怎麼喜歡一個女人,他也不喜歡她想染指他的江山。
再說,雲麒麟實在不把他放在眼裏,日子一久,未免會惹出更多的禍端。
伸手攏了攏她鬢髮邊的碎發,輕言,「皇后,你的兄長實在是太放肆了啊。」
放肆到想要取他而代之,沒一個人能容易這樣的事情。
作為皇帝實際上是最忌諱這樣的事了。
「天大的過錯不包括私制龍袍,雪鳶,朕念及你的關係,將雲麒麟送去了刑部,未涉及到你的任何一個家人,已經格外開恩,朕一直都在縱容着你的娘家人,許多彈賅你娘家的摺子,朕都私制剋扣了下來,而且,曹後對你的父親一直都心存不滿,你兄長雲麒麟上一次就抗旨不尊,他以為朕不知道,其實,朕都一清二楚,也是因為你的關係,朕才當了一回瞎子,讓他代朕去巴蜀為朕向莊王妃祝壽。」
皇上能夠看在她的面子,為她想了這麼多,即便是發生了這麼大事情,也未波及家人,只不過是將雲麒麟送刑部問他一人之罪,要知道,這樣的事是要誅連九族的呀。
「可是,皇上,你能不能再看在臣妾的份兒上,饒過臣妾兄長這一次,再給他一次機會?」
倏地,東陵鳳意撫摸着她鬢髮的長指一僵,唇角的笑容也在傾刻間隱去,俊朗的面容上立刻罩上了冰霜,眸底里的溫柔也在一寸寸散去。
他雖寵愛皇后,但,卻不是毫無底限。
平日裏,他覺得皇后是一個知進退,懂分寸的女子。
然而,此時此刻,這感覺卻完全變了樣。
「皇后,朕還有許多國事需要處理,小堅子,送皇后回宮歇息。」
「皇上……」雲雪鳶還想說什麼,然而,小堅子已經向她遞過來了眼色,意思是說,皇上在氣頭上,皇后少說兩句,等皇上氣消了,啥話兒都可以說啊。
雲雪鳶只得向他福了福身,然後,帶着幾個宮女步伐匆覆的離開了。
雲麒麟的猖狂的確讓東陵鳳意震怒,巴蜀莊五派人呈來的摺子,上面寫得一清二楚,雲麒麟到了莊王府,只在莊王府停留了不到兩個時辰,便帶人去遊了巴蜀長街,最重要的是,他帶人去了巴蜀著名的花街柳巷「牡丹亭」,還砸了一把銀票要了十幾個姑娘,並且,據說,為了一個煙花女子與一嫖客大打出手,被人家打傷後,最後一把火燒了牡丹亭,又從他所住下的宮棧房間中搜出來了一件新皇袍,就算皇袍可能是假的,但是,他過去後未按照他的旨意行事,不辦正事,先去尋歡作樂,已經大逆不道,居然還因與客人爭搶一個煙花女子而讓屬下一把火燒了牡丹亭。
當然,他也懷疑是莊王添油加醋亂說一通。
他本來可以派人去徹查,將事情查過水落石出,可是,他不想讓人去查了,此刻,雲麒麟這個人他已失對他是失望透頂了。
要不是他有一個相國父親與一個皇后妹妹,恐怕他早就將他拿進了天牢。
處理雲麒麟會激怒雲琛,畢竟,雲麒麟是他唯一的根脈,可是,他早想好了應對的計策,正如母后所說,他不能讓雲氏一門再繼續囂張下去。
雲琛是三代老臣,之於天元功勳顯赫,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有必要削減他的勢力。
而除去雲麒麟也就會讓雲琛失去唯一的支撐力而垮掉。
就算雲琛將來得勢,他也沒有後承之人。
雲麒麟的事件高興的不止是莊王,當然也還有雲定初與北襄王,計是雲王妃設的,莊王也想除去雲氏一門,在整個事件中,自是起到了推波助浪的作用。
那本送去給皇上的奏摺,的確是莊王一字一筆,添油加醋所寫。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陳述得相當清楚。
可是,那把火到底是誰放的了呢?
那把火自然是雲定初教唆去放的,為什麼要放呢?
一,想用將這事嫁禍給雲麒麟,或許,莊王知曉此事,但也只是裝聾作啞罷了,因為,他們的目的都是想把雲琛送上斷頭台。
二,那把火她還想燒去荑國在巴蜀的窩點。
這是一個複雜的世界呵。
東陵鳳真坐在椅子上,張衛正在為他打着扇子,見王妃牽着犬犬回來了,張衛高興極了奔過去向王妃行了禮,並牽着犬犬就出了房門去。
「你這可是一石二鳥之計。」
東陵鳳真懶懶地抬起眼皮,儘管是讚賞之言,眼底里也是波浪不興,要不是了解他的性格,雲定初都具以為他講的並不是真心話。
「多謝誇獎,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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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看霸王文的,白君冉來了,親們猜猜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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