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妃權謀天下 第142章趕夫君下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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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王與雲王妃還真是恩愛,真是羨煞了旁人啊。」莊王妃見酒桌一桌子的人注意力全集中了北襄王夫婦身上,便笑着調佩,意在緩解氣氛。

    雲定初真想伸手在那萎縮的大腿上掐上幾爪,礙於一桌子的人對她們虎視眈眈,她也不敢亂來,只能低垂着頭,本以為如若她們都不講話了,這事兒就這樣緩過去了。

    偏偏耳邊襲來一句暖昧的話語,「娘子,頭別垂得太低了,擔心額頭磕着了。」語畢,還將大掌放在了桌緣邊,而他的手背只離她的額頭幾寸的距離。

    「不瞞大家說,還不待蘇後指婚之前,本王就對雲王妃一見鍾情,大婚夜,揭開紅蓋頭一看,見到了自己魂牽夢縈的臉龐,你們在場的所有人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兒?」

    「喜從天降。」

    「呸,不對,恍如隔世」

    見賓客中有人說出好幾個詞語,北襄王一拍大腿,道,「對了,就是恍如隔世,如夢似幻,真像是做場一樣。」

    說着,他將手中握着的杯子湊入唇邊,淺淺嘗了一口,稍後發出一聲感嘆,「心愛的女子,就如這杯中之酒哇,越品越有味道。」

    這話弦外之音濃重,尤其是後一句,「越品越有味道。」表現的是那麼突出,是刻意咬重字音給某個人聽的。

    「初兒,你一向最喜歡吃豆沙糕餅,來,吃一個。」說着,他便用筷子夾了一個豆沙糕餅進她面前的白碟盤子裏。

    初兒?天,雲定初感覺快不能呼吸,叫得肉麻又難聽,從來沒有聽到東陵鳳真這樣喚過任何一個女子,自從大婚第一夜開始,高興時,她喊他北襄王,或者夫君,不高興時,她便直接稱呼他為死癱子,也不管難聽不難聽,總之,她就是這率性的性子。

    而他呢,有時候喊的生疏,「雲王妃。」有時候與她開玩笑時,便喊她『啞子』或者『雲定初,』可是相比較之下,她覺得,她還是喜歡聽他喊自己『雲定初』啊。

    反正名字也是取來喊的,可是,他當着這麼多的人面喊她『初兒』,而且,凝望着她的眼神還那麼充滿了暖昧的色彩,嘴角更是浮現了一縷玩世不恭,意味不明的笑意。

    麻痹的,這男人是找死麼?看她等會兒回廂房後不整死他。

    「初兒啥都好,就是臉皮薄,你們看,給本王說兩句臉兒就紅得給天邊的火燒雲似的。」

    仗着人多,怕是會損壞了他北襄王高大上的形象,他至少說得還算文雅。

    如若只有她們兩人的話,他肯定會說,「瞧你的臉兒紅得像猴子屁股似的。」

    「七弟如此寵愛弟妹,嫂子我看得都眼紅了,夫君,你咋不能像七弟寵弟妹那樣寵着我啊」莊王妃一把年紀了,當着眾多親朋的面實在是不好撒嬌。

    只是隨口對身邊的莊王說了一句,莊王笑着回,「岳父,七弟,白將軍,你們瞧瞧這人山人海的宴席場面,還不夠寵她麼?」

    能為你辦這一場風光奢侈的生辰壽宴,那全是極致的寵愛。

    「是呵,女兒,你這一生,能嫁給賢婿,爹爹都覺得值了。」甘洲捋了捋下巴的花白鬍鬚,扯唇笑着對女兒打趣。

    「爹爹,連你拿女兒開玩笑,還幫着外人,不理你了。」這嬌一撒,宴席上所有的人爽郎大笑。

    莊王妃是大家閨秀不錯,可是,她也是甘洲從小捧在掌心養大的女兒,據說,她是甘洲最疼愛的女兒,因為她甘相國府的嫡出長女,人又生得貌如花,本來是想要為她嫁一個好夫君,當年選了半天,就只有天元皇朝的大皇子東陵鳳澤與她年齒相仿,荑威王想拉攏與東陵芷江的關係,將她送入了天元與大皇子成親,婚後,大皇子東陵鳳澤對她還算寵愛,除了她生了一個薄恆是痴呆以外,莊王妃甘玉姝的一生可算是完美得不能再完美。

    太醫說過,她得了一種比較罕見的病,那種病叫什麼,太醫沒有明說,只是勸解她別再生養,就算再生下一個,不是痴呆也是殘疾,這話嚇倒了她,她怕再為夫君生痴呆子嗣,禍及家人,從此,她便不再生養,她勸了莊王許多次,讓他納妾,可是,莊王卻執意坦言說能娶到她此生足矣,這也正是她為什麼想方設法想尋求天下名醫夫薄恆世子治病。

    才有了她努力想讓雲湘柔懷上孩子的事兒發生,其實,這樣做也是冒險的,莊王妃心裏當然知道。

    只是,讓她就這樣過下去,她真的不太甘心,就算有朝一日謀算了所有,如若莊王府沒繼承的後人,那又有什麼意思?

    所以,在謀算所有,走向終級目標之前,她必須得讓莊王府有個子嗣。

    「白將軍,你的臉好白,你……生病了嗎?」莊王妃忽然發現白君冉俊美的臉孔白如一張薄紙,便關切地詢問。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凝掃向了一直不曾言語,似乎自從出現後,便一直沉默寡言的白君冉。

    東陵鳳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將杯子裏的酒漿仰頭喝盡,一滴不剩。

    「白將軍年輕有為,早就聽聞是荑國的難得將才,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不知白將軍有心上人沒?如若沒人的話,本王到可以讓雲王妃替你搭條紅線,咱們天元風景如畫,美人如雲,如若白將軍喜歡,本王到可以讓雲王妃替你挑幾個身段臉蛋都絕佳的美人兒給你做將軍夫人,如何?白將軍。」

    這話不咸不淡,聽不出喜怒哀樂,嘴角還浮現絲絲的笑意,似乎真是愛惜將才,要為人家做媒一般。

    雲定初能聽出他話里的意思,白君冉也不是傻子,那閃耀在東陵鳳真一雙鳳眸下的暗波自然帶着強烈的敵意。

    「不……用,不用了。」白君冉尷尬一笑回,「多謝北襄王好意,只是,君冉早已有了心上人。」

    「不知是哪家的千金能有如此福氣,居然被白將軍看中,甘相,你可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話題扔給了甘洲,甘洲是只老狐狸,再加上他一直覺得對面落座亭亭玉女的雲定初像極了他曾的一位故友,如若北襄王針對白君冉如此明顯,他都不知道其中的意思,那他就不配荑國的臣相了。

    「襄王,這個……老夫還真不知,這畢竟是白將軍個人的私事,不過,正如襄王所說,白將軍青年才俊,後生可畏,在荑國曾立下許多赫赫戰功,就連是荑威王對他也是讚賞有加,他與鳳錚將軍可以算得上是荑威王的左膀右臂。」

    荑威王一代梟雄,能成為他的左膀右臂,那是一種至高無上的讚譽。

    「噢,還真是不可小瞧,白將軍,海涵。」

    東陵鳳真夾了一塊肉塞進了嘴裏,慢慢咀嚼間,向白君冉做了一個『請原諒,多有得罪』的動作,可是,眉眼間哪裏有半絲的歉意。

    根本就是有意的。

    「甘相深受荑威王器重,國事繁忙,怎可知道這種小事?如若襄王要聽,君冉告知也無妨,君冉的心上人,她長得就如雲王妃一般,有一雙烏俏仿若能說話的雙眼,挺直的鼻,如櫻花一般的唇瓣,重要的是,她也愛化雲王妃這樣的眉,遠山黛眉,君冉每次見了她,都如一池湖水被攪動的波光鱗鱗……」

    『喀嚓』一聲,杯子在東陵鳳真指尖碎裂成片,聞聲,在場的所有人嚇得個個都不敢出聲兒。

    莊王妃見他右手掌受傷,嚇得如一隻驚嚇的兔子,趕緊讓丫頭們拿來了帕子,將帕子遞給了雲定初,「弟妹,趕緊為七弟包紮傷口,流了好多的血啊。」

    雲定初從莊王妃手中接過帕子,要為身側滿身瀰漫着陰戾氣息的男人包紮手掌虎口傷口,沒想男人卻將手一縮,嘴角抽搐了兩下,只是森冷的目光如兩柄銳利的箭,狠不得在白君冉臉上射幾個窟窿出來。

    白君冉毫不畏懼地挺直了脊背,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當然,君冉哪裏能有襄王的福氣,君冉的心上人雖長得與雲王妃有些相似,可是,仔細瞧,便能看得出,君冉的心上人,五官不及雲王妃晶瑩剔透,舉手投足也不及雲王妃來得優雅,畢竟是鄉下長大的粗野丫頭,哪能給尊貴無比的雲王妃相比。」

    白君冉絕對不是懼怕東陵鳳真,他只是不想讓雲定初在這種場合變得下不來台而已。

    如若他們再爭執下去,夾在中央最尷尬的便是他的心上人云定初了。

    兩個出色的男人在宴會席上劍拔弩張的對峙,甘洲與莊王夫婦暗自在心中得意,而其餘的人都為白君冉捏了一把冷汗,自從東陵鳳意登基後,誰都知道如今天元皇宮裏的皇帝最懼的除了巴蜀的莊王,還有就是將北襄與封劂之地合而為一為封地的統治者北襄王。

    白君冉就算再怎麼強大,終究也不過是荑國國君手下的一名將軍而已。

    東陵鳳真死死地盯望着對面的白君冉,片刻後,面容上的陰戾氣息漸漸散去,扯唇笑開,「白將軍哪裏話,本王只不過是剛才不小心,便將杯子捏碎了,哪裏會介意白將軍的話呢。」

    「不介意那就好,來,北襄王,雲王妃,君冉敬二位一杯,剛才多有得罪,還請二位能海涵。」

    說着,白君冉不去管他們是否同意,也沒去東陵鳳真的臉色,仰起脖子將杯子喝了個底朝天。

    「初兒,你娘親是荑國人,甘相與白將軍也算是你的親人,你快敬他們二位一杯吧。」

    又是『初兒』叫得她心裏煩死了。

    不過,這話說得合情合理,畢竟是她娘親的故人,讓她敬酒是天經地義。

    只是,她當然知道東陵鳳真的不懷好意,她可以不敬,也可以不予理會直接閃人,可是,白君冉怎麼辦?這個眉宇間總是纏繞着憂鬱氣息的男子,在內心深處,她居然起了一絲的憐憫之心,她不想去傷害他,難道是原主的思想在漸漸控制着她嗎?

    因為不想讓白君冉為難,當然,她想到縈繞在腦子裏最多的想法,便是即然他是荑國人,又是原主的老相識,從剛才在林子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樣子看來,他對原主一定用情至深,即然如此,她何不利用他一下,用他了解一下荑國目前的處境,有了這樣的打算,她便執起了杯子,一張臉笑如春日盛開的百合花,「甘相,白將軍,定初敬二位一杯。」

    「多謝雲王妃。」甘相與白君冉相互禮貌地道謝。

    並且也相互喝盡了杯中剛滿上的酒。

    雲定初才剛將空杯子放下,沒想大腿間就感覺有滾燙的東西襲了上來,她沒有驚呼出口,因為,她知道……垂下眼,視野里果然就看到了那隻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掌,修長的指節在她大腿內側邊緣不停地畫繞着圈圈。

    讓她心頭竄起麻麻痒痒的感覺,如果是在現代,她完全可以告他性騷擾,可惜,這是古代啊,而且,他還是北襄王,是她的夫君,就算是上了她也是天經地義之事,別說在大腿上摸她兩把,心裏着實是氣不過,纖長的睫毛微閉,嘴角蕩漾着甜美的笑容。

    這個美美的表情東陵鳳真是熟悉的,他知道她想幹嘛,所以,他極快地抽走了拔弄她的大腿的魔爪,儘管他動作飛快,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大拇指指尖已經被扎進了一根細小的銀針,尖銳的疼痛立刻襲遍全身,額頭隱隱有汗珠冒出。

    這女人還真狠得下心,東陵鳳真悄然將扎在指尖的銀針拔掉,然後,他的手指便再也不敢去摸她的大腿了,摸了一下扎了一針,他虧大了。

    在這種公眾場合,大家笑談風聲,他也不敢完全表露出來,暗自瞥了一眼他不慍不火的面色,雲定初在心中暗自雀躍歡呼,終於將他止住了,整個宴席,他得意囂張的太久了。

    老虎不發威,還當她是病貓兒好欺負呢。

    就在大家暗自觀望東陵鳳真與白君冉似乎會一場暗戰之際,莊王府東南方隔正殿最偏院的柴房裏,薄薄破舊的門扉緊閉,插了門柄。

    裏面正有一連串的聲音傳出,那是男子與女子那樣時*的聲音,像一曲美妙的暗夜華美樂曲,在這無人的角落靜靜地傾泄流淌。

    「你叫什麼名?」微弱的燭火下,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的胸膛肌理分明,性感撩人,纖纖玉指從那賁起的肌肉上一一划過,像彈湊着人世間最美妙的樂曲。

    美人仰起脖子,睜着一對水霧如花的美眸,淡笑如花,媚眼如絲,烏黑的長髮纏繞在了他的身上,慢慢地俯下頭,舌尖抵在了他乾涸的唇瓣上,幽幽笑着吐出,「雲湘柔」

    「湘柔?真是人如其名,難怪你柔情似水,身如一團烈火,這烈火是要把鳳錚全然焚燒,如此吹彈可破的肌膚,就算為了你下地獄,鳳錚也千萬個樂意,且絕不後悔。」

    為了身上的女子,縱然是萬丈深淵,粉身碎骨,他也絕不會遲疑後悔,縱然是飛蛾撲滅,即將被她焚燒成一把灰燼,他也無怨無悔。

    世間少有的痴情男兒。

    「鳳錚。」趴在他的胸膛上,她低低地淺笑開,如一朵爛掉的瓊花朵兒。

    「很霸氣的名,希望能有一個小鳳錚出來,模樣像極了你,日後,好讓湘柔慰藉對你的相思之苦。」按住她的手腦勺,將她的唇壓下來貼在了自己的唇上,一雙眼如喝醉了酒般,「就算我回了荑國,以後,也會按時來探望你,如若需要,鳳錚定會用花轎娶你進門,讓你最天下最美最嬌的將軍夫人。」

    這話讓她好生感動,只是,這男人,如果知道了她的身份,還會這樣子毫不顧忌地與她纏綿嗎?

    看得出來,他是極有涵養的荑國將軍,有着大好的前途,只可惜被她摧毀了,她只不過是想報復莊王妃而已。

    不是要孫子麼?她會給她生一下,但,那確不是薄恆的種。

    而她呢,恐怕此生也沒做將軍夫人的命,只是,他為她勾畫的未來很美麗,美得她不忍心去破壞。

    為了勾引他,她特意在涼亭子裏準備了酒水與鹿肉,趁薄恆去為莊王妃送賀禮之時,便譴退了所有的丫頭,自個兒在涼亭處等候着,因為,她猜想着,如若白日的驚魂一瞥已在他心中種了這段孽緣,那麼,他肯定會再次來這兒尋她。

    果然不出她所料。

    他真的來了,遠處的大殿裏正燈火輝煌。

    有點點的燈光落在了平靜無波的湖面,星星點點的燈光不斷地閃爍着,在湖面上跳躍着。

    雲定初與東陵鳳真回到偏院時已是二更天了。

    四處一片漆黑,只有府里長浪花三五步掛了一盞燈籠替她們照亮。

    「白君冉是誰?」

    剛邁進別院門檻,剛才還舌頭的男人與平日裏一般說話利速,而如一灣黑潭似的深眸哪裏有半絲的醉意。

    一片澄亮之光。

    出奇不意問出了一句。

    「我不知道。」

    「你撒謊,雲定初,你敢不敢對天發誓?」

    毛病,她要發什麼誓?

    她本來就不認識,只是原主認識而已,可是,她沒辦法向他解釋清楚。

    雲定初不理他的喳呼,將他火速推進了廂房,便譴退了張衛與幾名一直跟隨着的宮女。

    張衛或者也瞧出些端倪,見兩位主子之間波濤暗涌,怕殃及池魚,他也不敢多說半個字,找着機會便開溜。

    「東陵鳳真,你又在發哪門子的瘋?」整個宴會席上,她一直在憋着氣,對忍讓在三,可是,這男人居然不領情。

    都回到了他們的小窩裏來,還在這哪繼續發瘋。

    她才不受這種鳥氣,真是忍無可忍了。

    「白君冉看你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將你一口吞下去,雲定初,你風流債真是不少,原來就與燕王牽扯不清,如今,又來了一個白君冉,知道嗎?本王剛才真想拿把鋤頭將他的雙眼給挖了。」

    真是有夠暴力的。

    不知道腦子裏裝的是什麼大便,居然要挖人家的眼睛。

    他指責的也對,以前,她的確有私下與燕王見面,可是,自從她魂穿後,她與燕王每次見面都清清白白,燕王連一根指頭都沒碰過她。

    可是,她與這男人說不清楚。

    今兒腦子被門板夾了。

    說不清那就乾脆就要說,讓他自己唱獨角戲,唱會兒累了自然就睡了。

    「雲定初,你以為沉默就能沒事麼?告訴你,今夜,你必須給本王說清楚,否則,本王明兒就拿劍將那姓白打滾回荑國去。」

    雲定初抱着雙臂站在他的對面,一雙眸子望着坐在椅子上說大話的他冷笑。

    「你有那樣的本事?」

    「瞧你,雙腿都不能動,還妄想去向白君冉挑戰,人家可是荑威王最器重賞識的青年將才,你能打得過麼?」

    媳女兒瞧不起自己,東陵鳳真氣得七竊生煙。

    「你講得什麼屁話,雲定初,哪有拆你夫君台的,你姓東陵,告訴你,就算是你死了,你的墓碑上也會刻着東陵雲氏。」

    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不想與他扯下去,反正,遇上如此不講理的男人,也扯不出黃金白銀來。

    她乾脆就索性問出口。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罰你給本王洗腳。」

    「你那腳臭氣薰天,本姑娘不侍候。」

    說完,衝着他笑了笑,還做了一個怪相,然後,從床底摸出了一隻箱子打開,再挑了一件衣衫,一邊哼着曲兒,一邊昂首闊步走向了隔壁的澡堂。

    坐在椅子上的東陵鳳真望着她消失在門口的纖美身形,恨得那是一個牙痒痒。

    要不是他下腳能走路,他絕對會不顧一切飛撲過去,將她撲壓在牆壁上,嘿嘿,那將是怎麼樣一番美味兒。

    他怪期待的。


    這啞子自從會講話後,他就管不住了,嗯,不對,準確地說,應該是自從她入府,他就從來沒管得住過。

    剛才在宴席上,他真的是生氣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將手中的杯子捏碎。

    白君冉太欺負人了,就算他與雲定初是盟約夫婦,他也不能不顧他的顏面,當着那麼一群人就大刺刺地望着他媳婦兒發呆,那模樣,仿若她媳婦兒真的是他的心上人一般。

    「張衛,讓人打洗腳水來。」

    「是王爺。」守在門口張衛應了聲兒,不一會兒,便親自打了一盆乾淨的水進屋。

    將水端到了王爺面前,小心冀冀地脫下了他腳上的錦緞繡花鞋子。

    「王爺,你的腳真的很臭啊。」

    張衛這話什麼意思?敢情是剛才他守在門外聽到了他們夫婦的對話,這樣說來,這狗奴才在外偷聽了多少他們夫婦的悄悄話兒。

    「狗奴才。」伸腿揣了他一下,怒罵,「本王又沒走路,腳趾未出汗,哪裏來的臭味?定然是你這狗奴才身上散發出來的,滾出去,去給本王洗澡去,換一個人來侍候本王洗腳,最後是來一名美若天仙的宮女。」

    氣死她雲定初,你與那男人眉來眼去的,現在,本王也要找個美人來氣死她。

    「是,是,是。」侍候了東陵鳳真多少年了,這點眼力勁兒張衛還是有的,知道襄王是在與雲王妃賭氣。

    所以,他站起身,弓着背,恭敬地退了出去。

    然後,不一會兒,一個長相俏麗的丫頭就走了進來,站在北襄王面前,低垂螓道,粉嫩的兩片花唇啟開,「王爺,奴婢來為你洗腳了。」

    東陵鳳真看都沒看她一眼,冷道,「拿把剪子過來,本王想剪指甲。」

    「啥?」

    「腳指甲長了,本王要想把它剪了。」

    宮女轉身去拿剪子的當口,東陵鳳真瞟了一眼斜對面的那扇關閉的門扉,心裏暗忖,也不知道幾時能洗好?

    「王爺,剪子拿來了。」

    點了點頭,將左腳從盆子裏拿起,頓在了半空中,晶瑩的水花滴滴答答就落入了水盆里。

    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剪。」

    「是的,王爺。」小宮女拿着剪子顫顫魏魏地應了聲兒,然後,捏住了北襄王濕濡濡的腳指頭。

    開始動剪子了,然而,他的腳趾輕輕一動,卻害得小宮女差點手一抖,硬生生坐在了地面上。

    「你做什麼?笨手笨腳的。」

    其實,東陵鳳真當然是明白不是丫頭笨,而是他自己心裏有怒氣,恐怕他滿身纏繞的駭人陰戾氣息嚇倒了丫頭,丫頭才不敢真正下手。

    怕剪到他的皮肉。

    「王爺,奴婢……剛才……不小心,有點兒頭暈,王爺,奴婢再來一次。」

    像是深怕責罰一般,小丫頭握着剪子的玉手不斷地抖瑟,然後,結結巴巴開口乞求主子的原諒,希望主子再給她一次機會。

    東陵鳳真並沒有開口回答,只是,瞼下了眼瞳,眸光不着痕跡落到了水盆里漸漸冰涼的水上。

    「再弄一點熱水來。」

    「是。」小宮女飛速跑出了屋子,北襄王府的老奴才奴婢們都知道襄王不好侍候,因為,他一向喜形不怒於色,沒人能摸清他的喜怒哀樂,除了雲王妃能製得住外,其他的人恐怕一輩子都是望塵莫及。

    而這名宮女是莊王派過來侍候北襄王夫婦的。

    更摸不清他的性子,所以,手忙腳亂的。

    小丫頭出去拿水了。

    空氣襲來了『哐當』一聲響,東陵鳳真剛才還無精打彩的模樣,乍然間,就挺直了脊背,只是稍稍望了門口出來的那抹身影,整個人頓時就來了精神。

    「香兒,你咋還不快點把水拿來。」

    「來了來了。」小丫頭風風火火提着一壺熱水進屋,由於她步伐匆忙,差一點就撞到了雲定初身上。

    「雲王妃。」趕緊低着頭向雲定初行了禮,從她身邊繞過。

    飛速奔向了正等着她拿熱水泡腳一臉不耐的北襄王。

    東陵鳳真瞥了一眼頭髮濕漉漉,換了一襲寬鬆的潔白褥衣,正拿着帕子擦拭自己滿頭濕答答秀髮如出水芙蓉般的女子。

    見她漠視自己,不理睬自己,正眼都不瞧自己,東陵鳳真心裏便開始氣惱。

    等小宮女將壺裏的水倒在了水盆里,蔥尖似的玉指開始替他搓洗着腳趾,趁她一個不注意,他大手一伸,便將她整個攬進了胸懷。

    小宮女本來在為他洗着腳,一下子右手臂被誰拽住,然後,就在她呆愣的下一秒,她就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他提起,而她香軟的身子也坐在了他的雙腿上。

    殘徉的雙腿軟綿綿的。

    小丫頭不知道襄王要幹啥,嚇得魂不附體,整個身體如篩糠一樣不住地抖瑟。

    「香兒,你這兒好軟,來,給本王親一個。」

    親?軟?這兩個字嚇得她雙腿發麻,冷心出冷汗。

    這北襄王是哪兒看她不順眼,要滅了她嗎?

    明明他的王妃就坐在床榻上擦着頭髮,他居然這樣子對她說話,搞不好,等會兒雲王妃就因醋勁大發,而將她活埋,或者挖眼割鼻丟出莊王府。

    她雖是莊王府的丫頭,可是,她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莊王妃絕不可能因為她而得罪了雲王妃的。

    再說,她叫玉宮蛾,不叫香兒啊。

    連名字都叫錯了,這王爺到底是想幹嘛?

    「王……爺……」她不敢掙扎,到不是她想成為麻雀變鳳凰,而是她不敢掙扎,不知道襄王葫蘆里藏的什麼藥。

    她在心裏哀叫,主啊,誰來解救一下她。

    「香兒,親一下本王啊,本王寵幸了你,便將你帶回封劂去,本王封你為北襄王府側妃,榮華富貴自是享用不盡。」

    世間的女子,哪一敢能逃得出榮華富貴這幾個昏庸的字眼。

    偏偏眼前的坐在床榻上擦拭着濕發的女子是除外的。

    他都已經與丫頭弄暖昧的戲碼了,而且,話還說得那樣狠,如若他把這香兒帶回了封劂,這不是要威脅着她雲定初正牌王妃的地位了嗎?

    多少的原配就是這樣被側妃拉下了正妃的寶座。

    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擔憂嗎?難道這女子真的就視權利與榮寵如雲煙,幾十幾個問題在他腦子裏閃現,還真是一位不一樣的女子。

    北襄王的話自是嚇到了宮蛾,她連雙手都在打着顫。

    「王爺,奴婢沒那樣的想法,承蒙王爺厚愛,多謝王爺,王爺,外面的爐灶上,宮蛾還燒了一壺水,此刻應該開了,宮蛾的立刻過去將火滅了,要不然,呆會兒莊王府就要起火了。」

    語畢,小丫頭剝開了他箍在她腰間的手掌,然後,跌跌撞撞就跑出了屋子。

    宮蛾?敢情是他連名字都叫錯了?

    微微側個臉,北襄王便看到了雲定初若無其事地梳着頭髮。

    面容沉靜,也不太能看得出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讓白薈進來幫你打理頭髮吧。」

    「不用。」演了一齣戲,再來給她安慰,她才領情呢。

    見她冷冰冰的模樣,東陵鳳真心裏怪不好受的。

    「你難道都不會嫉妒?」你難道就不是女人?如若你真是女子,就肯定會嫉妒啊,嫉妒不是女子的天性麼?

    有誰願意看着別的女人被自己的夫君寵愛着?

    那可是要威脅自己地位的事。

    女子一旦失去了妃位就等於是失去了一切。

    他是這樣想的吧?

    可惜,她不是古代的女子,再說,她與他不是真正的夫妻?

    她也沒打算一直霸佔着這北襄王正妃的位置永久。

    「你說剛才的事麼?」她給他裝瘋。

    「嗯。」

    「值得麼?」

    「為什麼不值得?本王哪裏不夠好,比不起那白君冉,論身份與地位,本王怎麼着都比白君冉強上十倍。」

    原來早就在暗地裏與經家較量了一番。

    雲定初隱隱地感覺到一絲的疼痛襲來,伸手按住了太陽穴。

    「北襄王,別忘記了咱們之間的約定,我發現你老是做一事讓我不懂的事情出來。」

    雲定初,你不懂,還是裝不懂?

    這女人真是要氣死他啊,敢情他找那個宮蛾的女子演了那麼久的戲,他一直都是在唱獨角戲,根本沒有引起她絲毫的共鳴哪。

    「那個白君冉是誰?是你的誰?你說。」壓抑許久的怒氣終因雲定初淡然的性情,及無動於衷的面情而徹底爆發。

    衝着怒火衝天的他翻了一記大白眼。

    將床榻上的被子扔在了地面,然後,便打了一個哈欠,一骨碌躺在也床榻上,整個人躺得四仰八叉的。

    烏黑的髮絲從雪白的枕褥間繞下了床緣,如一汪瀑布,美麗得令人炫眼。

    東陵鳳真絲毫都不詫異她會有這樣的睡姿,或許,在別人的男子眼中,這種睡姿是不雅觀的,然而,在他的眼中,他卻覺得這便是女子在他面前展露的真性情。

    被別的女子嗤之以鼻的睡姿,可是,她卻能將它睡得那樣撩人,那樣美。

    「說啊,姓白的是誰?雲定初,你這個死女人,你知不知道,一整晚,本王在宴席上根本下不來台……」

    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像是哪兒錯了?

    視線掃了一眼地面上他的棉被,英俊的面色倏地一下如天邊的烏雲。

    「你丟我床褥是什麼意思?」

    居然有人膽敢丟他北襄王的床被,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讓你滾出去睡。」

    她抬起的手指指向也外屋奴才睡的地兒。

    一句話氣得東陵鳳真炸了毛。

    她不止趕他出去睡,還對他說了粗魯的話,『滾』,如今天下,誰敢對他北襄王說一個『滾』字啊。

    就算是天元的新皇與太后,也對他敬讓三分。

    不殺殺這女子的氣焰,他就不是東陵鳳真。

    不把她拿捏住,今後,恐怕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想趕本王走,不會如了你的願,雲定初,你這個歹毒的婦人。」東陵鳳真用手指飛快地滑動着椅子柄,傾刻間,他已經來到了床榻前,坐着的身軀籠罩着她的臉,一股氣勢逼了過來。

    伸下右手,指尖勾起了棉被的一角,棉被便被他扔回了床上,有半截還搭在了她的臉孔上,對,他是故意的,他太生氣了。

    這婦人已經挑戰到了他的底限。

    雲定初被他扔回來的被子蓋着臉,當她伸手去拔開臉上的棉被時,便感覺床榻一陷,似乎多增加了一個人的重量。

    待她反應過來,那張俊美帶着怒焰的臉孔便呈現在了她的眼前。

    他是怎麼上來的?

    她沒時間去細細探究,重要的是,她現在被他卡着脖子,雖不是太難受,知道他不過是用了三分的力氣。

    可是,她幾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啊。

    明明是他一晚上都在借酒耍瘋,現在,反而怎麼成了她的錯?

    「東陵鳳真,你真賤。」

    由於他壓在自己身上,她只能用盡全身的力氣揮動着爪子。

    開天劈地以來,只有男子罵女子是賤人,在他北襄王這兒,這個古靈精怪的雲王妃到是打破了紀錄,他到是成了賤人了。

    不錯。

    俯頭一口就吻上了她的唇。

    見他又開始肆無忌憚地吻自己,雲定初氣得臉都綠了,尖尖的十指狠狠地抓撓着他臉,其他地方她不抓,這一次,她專抓他俊美的臉,一再欺負她,她也是有底限的。

    即然男人不遵守君子協約,她也沒必要再對他禮讓。

    左臉頰襲來了一陣尖銳的刺疼,他趕緊抬起頭,伸手往自個兒疼的地方一摸,然後,視野里便浮現了縷縷血紅的液體,在他修第的指尖慢慢往下滴落……

    ------題外話------

    票子,票子,票子啊。沒動力。才五張票子。

    全是看霸王文的,白君冉來了,親們猜猜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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