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妃權謀天下 第138章 智斗莊王妃

    合歡散三個字在夜瀾寂靜的屋子裏響起,莊王夫婦相互對望一眼,彼此眉目間皆無驚詫之色,除了有一絲的羞愧再無其他。

    雲定初注視着他們的細微表情,扯開唇瓣就笑了,「莊王,莊王妃,如若想要臣妾替薄恆世子爺治好病,你們就得將實情據告臣妾,什麼人都能瞞,唯獨不能瞞替薄恆世子爺治病的醫者。」

    她說得是大實話,什麼人都能瞞,就是不能瞞醫者,你瞞了病就沒辦法治,任何病患都得配合醫生,對症下藥,病才痊癒的快嘛。

    見莊王夫婦面有難色,東陵鳳真接了過去,「大哥,嫂子,定初這話講得對,想要對症下藥,你們得據實以告,咱們是兄弟,薄恆是我侄子,生了這麼多年的病,你們也不希望他將來過得不幸福吧?」

    北襄王的一番勸解讓莊王夫婦終於在遲疑了片刻後敞開了心扉,莊王妃清了清嗓子,有些難為情地出了口,「七弟,弟妹,世子妃嫁入王府已好幾個月了,而薄恆……他……他不太懂得……男女……之間的情意,我與你大哥看在眼裏也急在心頭,湘柔是一個好媳婦兒,只是,這種事,她堂堂一名相國府千金,怎麼好主動……所以……我與你大哥就想了這個辦法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父母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心切,會這樣做也是理所當然。

    關鍵的是,對薄恆使用這種藥,藥劑量沒掌握好不說,薄恆這種病症的人,這種藥對他就算起了作用,也反應不到他的大腦里,也沒任何的經驗,他並不知道自己是需要女子來慰藉,只覺得渾身燥熱難受,找不到那道宣洩口,所以,他就一直發着脾氣,亂砸東西,在外人看來,便覺得他是精神崩潰的精神病患者,是瘋子。

    其實並不是,最終的根源就是因為莊王夫婦對兒子下的這記自以為是良藥造成。

    突然莊王妃就尖叫了出來,「弟妹,該不會是……該不會是……」她語無倫次不知道要怎麼講述出來。

    雲定初對着她點了點頭,笑着道,「嫂子,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薄恆才會發悶氣,你們是過來人,應該知道,得不到宣洩,他就會將一切悶在心裏,更何況,薄恆還是一個大腦不太發育的病人。」

    這話說得含蓄,可是,莊王,莊王妃如此聰明,怎麼可能不懂?

    &呀,夫君,我只是想他們……他們……圓房……早日讓我報孫而已。」莊王妃無比沮喪的說完,陡地,眼裏就漫起了一層水花,她真的是一片好心,可是,好心辦了好事,沒想是坑了她唯一的兒子。

    莊王拍了拍妻子的手以示安慰,輕聲詢問出,「弟妹,那可有解決之法?」相較於莊王妃的慌張,莊王似乎要沉得住氣的多。

    &子,你給臣妾來了一下。」雲定初撩着裙擺,挺直脊背,連走路的姿勢都是不卑不亢,不像是其他纖細卻柔弱的女子,一個人其實從走路的姿勢,說話做事,舉手投足就不難看出她或他的性格。

    雲定初的不做作,坦率自是吸引了北襄王灼熱的目光,莊王瞥了對面嘴角一直浮現若有似無笑意的俊美男子,「七弟,最初,蘇後將弟妹指給你,兄長我還在心裏替你叫過屈,就算你的腿不能走路了,可是,在咱們十幾兄弟中,你算是最能繼承父皇俊美的一個,蘇後指一個又聾又啞的女子給你,而且,還是一個空有其名的嫡出之女,對你無任何幫助不說,還讓你淪為世人的笑柄,可是,自從在卞梁皇宮養心殿第一次瞧見了弟妹,她落落大方的姿態,大氣清秀的容貌,重要的是,就連在蘇後面前,她也能泰然自若,仿若天塌下來也就那麼回事,放眼觀望整個天元,沒有幾個女子能有她那樣的膽識,能在蘇後面前沉得住氣。」

    從這番話不難看出,莊王也是非池中之物的人。

    早在養心殿是,莊王就已經注意到了雲定初,當時,記得她向蘇後獻了一個計謀,那就是對付她的爹爹相國府,還有向蘇後獻計把雲湘柔指給他的兒子薄恆,否則,他莊王也不可能與老謀深算,狡猾如老狐的雲相國成了親家。

    聞言,東陵鳳真眸子一黯,菲薄的唇那抹淡然的笑擴深,「兄長過謙了,她不過就是膽子大了點,由於從小自己喜歡看醫書,故而,長了一些本事在身,其實也沒什麼,她這個人這兒……」北襄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還是不太精明的,你別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其實都是裝出來唬人的。」

    &薄恆的病……」即然是裝出來唬人的,那他的兒子薄恆的病要怎麼治?見莊王面呈擔憂之色,東陵鳳真仰頭哈哈大笑,「大哥,你真是杞人憂天,放心吧,她雖然腦子不太清楚,但,醫術可是槓槓的,你放心好了,就算她不能將薄恆治成與普通人一般,至少,也能讓薄恆腦子清楚些。」

    &就好,那就好。」莊王又執起了酒杯,道,「七弟,來,咱們繼續喝。」「最後一杯了。」酒入杯,滿唇齒酒香,北襄王打了一個酒嗝,醉眼朦朧,「大哥,我有腿疾,且正在治療期,定初囑咐我不能喝太多,今兒就不先陪大哥了。」莊王瞥了一眼他腿上蓋着的薄毯子,笑吟吟地應了一聲『好』,然後,便對着外面的下人喊了一聲,「李杯,帶北襄王下去歇着。」

    &名叫李杯的下人上前,垂着畢恭畢敬對東陵鳳真道,「北襄王請。」

    在張衛推着東陵鳳真去王府廂院入住時,庭院深處,一株開滿了香花的玉蘭花樹下,兩抹纖細的身影正被淡淡的月色籠罩,清淡的月輝將她們的影子映在了綠茵茵的地面,拖得老長老長。

    隨着香風一記女聲悠悠飄散,「嫂子,我也可以開一劑藥方,驅散薄恆身體裏的毒素,但,由於你下的劑量太猛,那些個藥方對薄恆身體肯定是不好的。」

    &還有其他的方法?」聽了雲定初的話,莊王妃的秀眉越擰越緊。

    &他找一個女子。」

    &是……可是……」莊王妃看起來更着急了,「那驢他不懂啊」

    莊王妃真是急出了一身的冷汗,兒子傻不啦嘰的,根本連圓房兩個字怎麼寫,什麼個意思都不懂,她是他的親娘,這種事兒也沒辦法教,現在的她,真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啊。

    雲定初望着面色擔憂的莊王妃,表情呈現前所未有的認真,「嫂子,如若再過兩天,還未有破解之法,薄恆便會爆血而亡,因為,你下的藥量真的是太猛了。」

    這一說,便將莊王妃給說糊塗了,或許,她當時的想法便是,兒子不懂閨房之事,她也沒辦法去給兒子說清楚,只能寄予『合歡散』,她問過大夫的,只是比大夫說得要多一些,沒想就是這多出來的一點點劑量便害苦了她的兒子。

    內疚,悔恨在心她里盤踞着,她難受的真恨不得拿把刀解決了自己的性命。

    對於雲定初的話莊王妃是全然相信的。「

    &懂可以教嘛。「這種事在雲定初看來是非常簡單的,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對於她一名軍醫來說,中了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主要是中藥的人他是什麼都不懂傻驢,沒辦法宣洩出來,那藥性自然就要侵噬他的身體了。」

    &他一本書,再找一枚有經驗的女子私相傳授,噢,對了,嫂子,最好不要找湘柔哈,第一次,還是別讓湘受這種種委屈的好。」

    莊王妃望着雲定初眼珠子轉了轉,瞼下了眉目淺淺一笑,雲王妃囑咐的話她懂,再怎麼說雲湘柔也是她一脈相承的同胞妹妹嘛。

    &然,我找她,也要她肯,新婚夜,她就將薄恆踢下了床榻,雲王妃,你這個妹子性情高傲,薄恆侍候不起啊。」

    這幾句說得有些酸。

    剛進莊王府,在門口迎接她與襄王時,雲定初就發現這對婆媳之間相處不融洽,如今到了,她到更是肯定莊王妃對雲湘柔不僅不滿意,還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怎奈她兒子是腦癱,許多事,她也只能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要怨就怨她肚子不爭氣,生了這麼一個一無是處,啥都不懂的痴呆兒。

    &我也聽說了,嫂子,湘柔從小得爹爹寵愛,她的娘親也是爹爹的寵妾,所以,性子難免嬌縱了些,平日裏,她做的不好的對方,還請嫂子多多諒解。」

    低眉順眼地請求着,莊王妃心裏直嘀咕,只是蒼天不長眼,如若當初蘇後指婚的是眼前這名女子,她的薄恆就有福氣了。

    眼前的女子長相清秀,溫柔婉約,說話大方得體,與那驕縱的雲湘柔相比,不知道好了多少多少倍。

    那樣的話,她莊王妃也不會受媳婦的氣。

    &里,哪裏,她可優秀着呢,除了未與薄恆圓房這件事讓我心塞外,其他事,她還是做的極有分寸的。」

    不好當面直批雲湘柔,畢竟是雲王妃的妹子,說多了,就要駁雲王妃的面子了。

    &就好,當初,她嫁入莊王府時,爹爹與大娘還十分的擔憂,現在看來,我可以向他們報喜了,時候不早了,莊王妃,我先回房睡了。」佯裝疲倦,還打了一個哈欠。

    &的。」

    莊王妃目送着她苗條的身影遠去,凝立在香花樹下,有一片玉蘭花從樹上掉落下來,掛在了她的香肩上,白色的玉蘭花,花瓣妖嬈,香味兒撲鼻,可是,莊王妃的眼眸中全是滿面陰戾之色。

    雲定初回了房,東陵鳳真半躺在床榻上,指尖拿了一卷書,屋子裏的燈光不是很多,只在床榻旁留下了兩盞。

    &來了?」

    &打開了布包袱,包袱里是一大堆綾羅綢緞的衣衫,隨便拿了一件偏頭詢問,「澡堂在哪裏?」

    東陵鳳真頭也不抬,似乎書卷上的內容更能吸引他的興趣,隨便抬手一指,雲定初拿着衣衫往他手指的方向而去。

    她過去時,沒想到浴桶里已裝滿了熱水,而且,水上還飄浮着一片又一片紅色的玫瑰,浴桶旁自然是立着穿着身着白色衣裙,髮飾梳得相當精緻的白薈,這女孩兒膚色就如她的姓,白得晶瑩剔透,明明是纖細婉約的一個女孩子,偏偏身懷絕技,力大無窮。


    &王妃,請沐浴,白薈替你更衣。」說着,白薈就伸手要剝開她的衣襟。

    卻被她制止,她一直都不習慣被人這樣侍候,她是一個能獨立自主的人,剛魂穿過來時,顧清蓮也是這樣子對她,可是,她當時就喝斥了清蓮,說她們是平等的,驚得顧清蓮只差下巴沒掉下來。

    畢竟,在顧丫頭的觀念中,侍候主子沐浴更衣是天經地意之事,第一次坐入浴桶,她根本都不習慣。

    還將顧丫頭給譴走。

    她不習慣光溜溜的身子給人看,哪怕是下人,哪怕是女性,她也一百二十個不願意。

    自個兒脫了衣衫跳入浴桶中,鼻冀間纏上了玫瑰花的香味,那淡淡的芳香浸人心脾,熱熱的水流從她頭頂澆下去,她感覺心裏極其地舒服,不自禁喟嘆一聲。

    浴桶很大,白薈怕主子着涼,所以,便又提來了幾桶熱水,而浴桶很大,至少能容納三個人以上。

    果然莊王府什麼東西都比北襄王府強許多。

    &花是從哪兒摘的?」

    &子裏。」

    &再弄一些涼水了,這水好滾。」

    &雲王妃,你等着。」白薈沒想水會滾,趕緊跑回了廚房,又去提了些涼水過來,迅速摻起進,再伸手試一下水溫,發現指尖微熱的溫度剛好,便放下了浴桶垂首立在浴桶邊,等候着主子的差譴。

    沐完了浴,穿上了衣衫,白薈在澡堂中清理浴桶里的水,雲定初則從澡堂回到了房間。

    鼻冀間纏上的縷縷溫香讓東陵鳳真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揚起了纖長捲曲的長睫,入眼的,便是雲定初如一朵出水芙蓉般的美,由於剛沐浴的關係,她雙頰緋紅,如抹了兩抹胭脂,目光晶亮,沒有其他女子那種做作嬌羞的表情,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卻是落落大方,乾淨利落自然之美,這美自是讓東陵鳳真移不開眼眸。

    當那具香軟的身子挨在他身邊躺下時,修長的指節將她的頭上那枚髮釵拔下,如期然的,一頭烏黑如瀑布一般的長髮便散落下來,鋪陳在了雪白的枕褥間,清秀美麗的五官,發亮的眼眸,白皙的肌膚配上黑緞子般的長髮,整個人如一朵睡蓮浮在了一池黑水深潭中。

    這美自是動人心魄,而纏繞在鼻冀間花香更是令他心神迷醉。

    伸壁將她攬進了胸懷,正欲府下頭想一親芳澤,沒想外面傳來了不合時宜的報稟聲,「王爺,雲王妃,莊王妃派了一個嬤嬤過來,要詢問雲王妃一些關於治療薄恆世子的事。」

    然而,東陵鳳真並不去理睬外面的閃在門扉外的那抹人影,俯下頭,毫不猶豫就攫住了那兩片如花的唇瓣。

    僅僅只是剛覆上去,便差一點驚叫出聲,原因是,雲定初居然張口咬了他的唇角。

    血從他唇角紛紛而落,滴落到了她的衣衫上,將她雪白的衣衫面料染紅。

    男人面色倏地一沉,也不過去管外面那兩抹若隱若現的身影,一個翻身,便將她死死壓在了床榻上。

    &你……」雲定初的腦子轟得一聲炸開。

    這死男人,外面還有人要詢問她關於薄恆治療事情啊。

    在他臀上拍了兩下,然而,男人居然像一座山一樣撼不動,揚眉,視野里,是他近在咫尺的邪氣漂亮五官,他的頭髮披散着,臉白如璞玉,渾身罩着一層淡淡的燭火光,也許是因為一番激動的原因,唇紅齒白,看上去,要有多妖嬈就有多妖嬈。

    在她眼中,壓着她的男子一向就是萬惡禍害她的妖孽。

    &來。」

    在別人的王府中做這樣的事,就好像是在別人的家中一樣,做這種事似乎總是覺不得心理彆扭。

    也許是她想多了。

    這是近段時間以來,男人老是騷憂她,都覺得自己真沒辦法與他同床共枕了。

    哪怕是和衣而睡也不行,她越來越覺得身邊這位看似溫良如玉,斯文俊俏的男子,好像是越來越愛對她動手動腳,越來越流氓了。

    &王妃,我家主子想問你,如何讓那女子有興趣?」

    說得很委婉,並且刻意壓低了聲音,明顯是不想讓別人知道。

    雲定初想了想,正欲想開口,沒想男人的頭便俯了下來,一口咬在了她青筋賁起的脖頸處。

    雲定初沒有叫,只是眉宇蹙起。

    只恨不得一口將他咬死。

    &惡……」「

    &王妃,你說什麼,奴才聽不清楚,能不能大聲點兒說。」

    儘管嬤嬤將耳朵貼在了門板上,還是沒聽清楚她講什麼啊。

    便只能揚起聲音再次央求,她真的是聽不清楚啊。所以,她才麻着膽子再次要求。

    &東陵鳳真瞟了一眼門外,唇畔浮起邪惡的笑靨。

    指節輕輕地描繪着她誘人的小嘴兒,薄唇一下又一下輕輕地在她臉頰上磨娑,害得她整個人渾身血液逆流,身體立刻熱起來。

    這死癱子就知道欺負她,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刻意將聲音放大,「嬤嬤,你給莊王妃說…>

    聲音又斷了,害得門外的嬤嬤着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莊王妃那邊可還等着呢,趁着月黑風高好辦事兒。

    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恨不得能一口將它咬掉。

    他居然趁她講話之際襲擊她,那手像游蛇的手一樣在她身體上亂竄。

    &一些巴豆、蛇床子、桂枝、乾薑、皂莢等辛溫藥物碾作粉末,然後,再製作成,以蜜炙或棗膏作成薏苡仁大小的丸藥…」

    忽然她的聲音就斷了,因為,她覺得下面的話不能當着這男人說出來。

    並且,即便她說了,莊王妃不是醫者,也不能用這些藥草做出藥來,就算是做出來了,肯定也不對。

    &啊,怎麼不說了?」見她的聲音嘎然而止,東陵鳳真倒用着最正經有聲音,臉上卻有着最邪惡的表情,像千年妖孽一樣蠱惑。

    腦子裏翁翁作響,她縱然再是從最開放社會穿過來的,她也說不出口啊。

    別人她到沒覺得什麼,突然間,她居然能感覺得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完蛋了,在別的男人面前,她向來能鎮定自若,而且,任何事都不覺得難為情,可是,她在他面前,最近一段時間好像總是放不開,莫非,她對他有了感覺……

    這樣想中,心中警玲肆起,不行,她不能任由着自己對他動心。

    他們不適合,想到那個兇惡的婆婆竇氏,她背皮子就麻,如若真愛上了眼前的男子,恐怕得受她一輩子的窩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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