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初錯了,真的錯了,還望皇后娘娘能海涵,包容。」
清蓮丫頭翻譯着主子的話,忽然覺得不對勁,主子咋一下子就變了態度,丫頭看向主子,發現主子的眸光就望着她的身前方,回首,順着主子的眸光望過去,然後,她就看到了一群人披星戴月簇擁着一個儀態萬千,貴氣十足的女子向她們的方向而來。
一湘紅色的大紅妝霏緞宮袍,綴琉璃小珠的袍腳軟軟墜地,摩娑有聲,紅袍上繡着大朵大朵金紅色牡丹,細細銀線勾出精緻的輪廓,鬢髮畔的金步搖隨着走動的步伐而一搖一晃,帶着訴不盡的雍容華貴,用筆墨難以描述的風華絕代氣質,這是一個不僅富貴,而且還有強大懾人氣場的女子。
一名身着藏青色宮服的老太監一手臂上掛着佛塵,另一支手則攙撫着她,步伐穩健地向她們這個方向而來。
「清蓮與主子云定初叩拜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顧清蓮見了來人,嚇得手指一哆嗦,趕緊隨着主子跪下身去,知道主子不能講話,所以,她急中生智代勞。
雲雪鳶站在原地,一雙美眸顧盼生輝,見雲定初跪下身去,還沒反應過來,當顧丫頭喊出聲兒時,才猛地一回首,看到已快走到自己面前的蘇太后,嚇得面色一白,趕緊帶着眾宮女嬤嬤們向婆婆行禮,「雪鳶叩見太后,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微頜了頜首,一揮衣袖,「都免禮吧。」
「奴婢們謝過太后。」
蘇熙竹銳利的視線便筆直掃射向了低着螓首,帶着三五個宮女跪在厲嬤嬤身前的女子,那女子妝容化的是她喜歡的遠山黛眉,整個五官精緻,未經過多的描繪,卻如山谷中的幽蘭,正獨自沉靜地散發着幽幽的香味。
「雲定初?」
太后沉吟片刻,輕輕叨念出這個人名。
「你便是雲相國那個不能說話的二千金,被哀家指給北襄王做王妃的雲定初?」
「丫頭清蓮代主子回話,正是。」
顧清蓮沒有辦法,主子沒辦法開口說話,哪怕是冒着被殺頭的危險,她也必須借自己的口把主子想表達的意思說出來。
顧清蓮是一個精明的丫頭,見太后蹙起了眉頭,知道她不喜歡自己代主子講話。
忙又開口解釋道,「太后娘娘莫要怪,主子從小就不能開口講話,沒有辦法,只能由丫頭代勞,剛才因為此事,主子還受到了皇后娘娘的懲罰。」
聞言,太后的眸光不自禁地掃向了滿地的摔砸的杯渣,心情更是有些不悅了,視線最後落在了雲雪鳶那張乍紅乍白的容顏早。
還不待太后開口,雲雪鳶便急切地解釋,「雪鳶沒有懲罰她,雲定初是臣妾二姐,知道她進宮了,臣妾因思姐心切,故而特地帶着厲嬤嬤等人過來,只是想與姐姐敘敘家常,臣妾還特地讓厲嬤嬤泡了西域進貢的上等百香荼,不料姐姐不小心打破了杯子。」
太后站在原地,眉目一轉,似乎便知道了一切剛才發生的小插曲,雲定初之母乃雲相國嫡妻,卻因生雲定初之日而難產死去,雲雪鳶之母劉氏登上嫡妻之位,向來後娘難為,依劉氏的性子,絕計不可能將雲定初視若己出。
最初她只知曉雲定初是相國的二千金,天生患有殘疾,腦子聰慧,所以,當劉氏向她提及這件事時,她便應允了,後來,她才知曉,原來雲定初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精明,她雙眸黑幽幽,深不見底的眸子,訴說着狡黠與精明,雪亮透明,就猶如暗夜中的一隻雪狐。
劉氏與雲定初之間不和,要不然,雲定初也不可能獨自一人從遙遠的北方趕回來,回娘家找劉氏索討要嫁妝,她蘇熙竹精明一世,卻在這件事情上疏忽了。
不過,現在,北襄王帶着雲定初進宮獻上朝貢之物,這便是給了她洗腦的機會。
「杯子破了就破了,咱天元皇朝也不缺這一隻破子,李元福,命人將這滿地碎渣清掃乾淨。」
「奴才遵命。」
太后開口發號命令,李元福趕緊命幾個宮女,拿來掃帚,迅速將滿地碎渣掃了個乾乾淨淨,纖塵不染。
「雲王妃,你來的正是時候,正是哀家這滿庭牡丹開放之日,雲王妃,哀家可否請你一同賞這滿庭五顏六色的牡丹花?」
雲定初的眼神粗粗掃過太后身上的湘紅牡丹衣衫,唇邊勾出抹清淺的笑意,「牡丹乃花中之王,聽說牡丹是太后最愛,臣妾對牡丹也頗有研究,也算與太后趣味相投,太后邀臣妾賞花,是臣妾之榮幸也。」
知道太后看不懂她的唇語,清蓮自是當了解說家。
「嗯。」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由着李元福攙撫着走向了不遠處那滿庭繽紛,開得如火如荼的妖嬈牡丹。
眼眸略掃過一池牡丹花,視線划過灼灼如火的洛陽紅,玉骨冰心的夜光白,端莊秀麗的魏紫紅,紅色的,白色的,紅色的,黃色白,粉色的,紅得似火,有的卻紅如瑪瑙,晶瑩黃艷,有的黃得似金,粉得似霞,白的似玉。
而那白卻也有好幾十種,似冰若銀,宛如白玉,花香沁人心脾,令人陶醉,不愧是花中之王,最後,深邃的眸光落到了一株紅如殘陽的牡丹花蕊上。
太后領頭走在前頭,雲雪鳶也不敢再囂張,只能默聲不語低垂着頭跟在後面,也不敢提離開的事情,因為她心裏太清楚,這個獨攬朝政,權傾朝野的婆婆並不喜歡她,自從她嫁入皇宮以來,從未開城布公與她談過一次心,她得不到夫君的寵愛,必然也會失去婆婆的疼愛。
更何況,她的婆婆並未是一般的婦人,她的智謀與遠見都在許多男人之上,否則,憑她一介女流之輩,如何能讓朝堂下那麼多的男人甘於臣服?
有皇太后在場,厲嬤嬤等一乾奴才個個膽戰心驚,自是不敢在狐假虎威,不敢再造次。
定初帶着清蓮丫頭與幾個宮女,走在最後面。
李元福回頭向雲雪鳶使了一個眼色,雲皇后便側開身子退到一邊,刻意讓雲定初走在了前面。
「雪鳶,你與皇上大婚已近兩月,你與定初即是姐妹,如果尋常人家,也算是妯娌,今兒哀家朝堂處理政務有些疲伐,你二位姐妹可否與哀家賞這滿庭牡丹,可有法子博哀家一笑?
博太后一笑?
這可是難辦的事兒,誰知道蘇後喜好什麼,知道她在百花中喜歡牡丹花,可是,這牡丹花就擺在眼前,她看了自然心情舒暢,朝堂上發生的事兒,她們又不清楚。
雲雪鳶進宮雖差不多快兩個月,可是,與蘇後真正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更不摸不清她真正的喜好。
所以,她難為情地看向了李元福,見李公公轉過身去刻意迴避,她在心是暗自猜想,莫非連李公公都不知道什麼事能討太后歡喜,連日日侍候在側的人都不知道太后的喜好,她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雲定初步伐從容,舉步上前,向蘇後微微施禮,然後,比了一個手勢,清蓮代主子說出,」小姐說,能否請太后給一個提示?「
提示?
蘇後凝望向雲定初的眸光多了一抹審視的意味。
沉吟片刻,朱唇輕啟,」你們兩姐妹就猜,在這滿庭牡丹之中,哀家最鍾意的哪一株牡丹?「
最鍾意的哪一株?
這個問題連李元福都皺起了眉頭,在他的印象中,滿庭牡丹太后都喜歡,可平日裏,她也從未提過自己是最喜歡哪一個品種的牡丹啊?
雲定初靜靜地站在一束花樹旁,腦子裏回想剛才太后佇立風中,遙望滿庭牡丹花開時的畫面。
陡地,她似乎就明白了過來。
雲雪鳶見蘇後,讓她猜她喜歡的是哪一株花卉,這可真是難為她了,她心裏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第一次婆婆出考題,她可不能讓啞子比下去。
在蘇後面前表現自己,是她長久以來必須要注意的,也是入宮前,母親再三告戒,在蘇後面前,只能展現自己擅長,優秀的一面,可是,這猜花,她可不擅長呀,她焦急地眸光瞟向了不動聲色的李公公,李元福瞥了她一眼,將眸光掃向了不遠處,牡丹花叢中,那朵花瓣最白,最嬌嫩的夜光杯上,這朵花花品叫崑山夜光杯,大葉圓型,小葉長卵圓形,微向上卷,表面綠色,無毛,背面淡綠色,有時具白粉,沿葉脈疏生短柔毛或近無毛,花單生枝頂。花初開青綠色,盛開清白,潔瑩清白,潔瑩有光澤,崑山夜光因花瓣含磷,故在月光下發會光,它是白牡丹中最白的一種。可以說是所有牡丹花中最清新脫俗的一種,對了,蘇後應該喜歡的就是這種牡丹了。
雲雪鳶興奮極了,趕緊脫口而出,」雪鳶猜太后最喜歡是那一株。「
她伸手指向了花池中最潔白,最妖嬈的一朵,『崑山夜光杯。」
蘇後聞言,垂下了眼瞼,但笑不語,片刻,眼睫略微閃了兩下,抬起,視線重新投射向對面正望着滿庭牡丹仿若在發呆,又像是在思考着什麼疑難問題的雲定初。
「雲王妃,該你了。」
「臣妾不才,臣妾猜太后最喜愛定是那株,不算最紅,也不算最出色的青龍臥墨池。」
清蓮代為翻譯的話音剛落,蘇後的眼眸便多了幾分的驚訝,覺得簡直是不可思議,她未曾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喜好,包括她身側的李元福,再則,她喜歡這株花,也是剛即興而起,以前也未刻意去鍾意哪一朵花,這雲定初如何能知曉,難道她會讀心術不成?
「皇后,你為什麼覺得哀家喜歡那株崑山夜光杯?」
雲雪鳶以為自己猜對了,興致勃地說出了心中所想,「因為臣妾聽說,崑山夜光杯中含磷,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花兒才會在暗夜散發出幽幽湛藍光澤,崑山夜光杯由此得來,在夜間會發光的花朵,怎麼都算是一株名花,太后定是最喜歡它了。」
這翻解說之詞也算是精彩,可惜,並未得太后真正的歡心。
「雲王妃,你呢?」
太后笑臉盈盈把問題丟給了啞子王妃。
「崑山夜光杯雖因花瓣含磷而出名,但,它也只能在夜間才能釋放着光澤,白日與眾花品種相比,則顯得太過於平淡,毫不起眼,而青龍墨臥池,它的顏色在眾牡丹花品之中,不算是最艷麗的,花的形狀卻也不是最漂亮,姿態也並非很妖嬈,但是,它卻是花期開得最長的,而且,花瓣最真有韌性,一場風雨過後,其它花兒紛紛枯萎,而它卻仍然孤芳傲然,遺世而孤立,它的韌性與毅力,正是我們世間之人要學習的,而相反的,其他的花兒妖嬈美艷,卻過早地凋零,最好看的,並非就是最有用的,太后是實在之人,並非獨獨注重外表,故而,臣妾猜太后最喜歡的應該是它了。」
其實,雲定初是觀察細微,再加上她知道了天元皇朝四分五裂局面的過去,深得盛業帝寵愛的妃子秦宜容,盛業帝在世時,應該與蘇氏進行了一場長時期明爭暗鬥的爭寵,蘇氏貌傾天下,艷麗妖嬈,以為攀上了盛業帝就能富貴滔天,不想蘇氏暗中或送珠寶,或送美人,因人而異,勾結朝中大臣,又藉機發展娘家人勢力,盛業帝歸天,逼迫秦宜容交出傳位聖旨帶兒出宮,從此,將兒東陵鳳絕撫上王位,掌控了整個天元皇朝,這個不簡單的女人,她的心思一向縝密,老謀深算,才能為兒奪取東陵氏江山,她豈會注重外表的美艷與華麗?
那朵白牡丹崑山夜光杯,在所有牡丹花中,算是最妖嬈,美麗的一株,不過,在雲定初看來,那朵花就等於是她蘇氏心中的一根刺,因為她的美貌不及秦氏,曾為他國人質兩年歸來,夫君盛業帝對她少了曾經的熱情,終日裏,她只能呆在自己的寢宮中,派去打探的宮人們夜夜回報,皆說皇上夜夜寵幸於宜容殿,從此,她就恨上了那個叫秦宜容的女人。
而她自己呢,蘇氏在盛業帝後宮中姿容只能算是極一般,然而,最終,她卻奪取了天元皇朝的大權。
這番話簡直說到了太后心坎里去,頓時,鳳心大悅,唇畔的笑紋一寸寸勾深,凝掃向雲定初的眸子多了一份說不出來的驚訝與欣賞。
「說得妙,賞雲王妃。」
「是。」
李元福趕命人端來了一個托盤,托盤用紅色喜帕蓋着,而下面則是錠錠閃着金光的銀子。
清蓮高興極了,趕緊跪下叩頭,伸手代主子接過了宮女送上前的托盤。
蘇後定定地凝視着眼前這個不能開口說話的女子,一雙黑亮的瞳仁緊緊緊眯,她在認真仔細地打量着自己聽信劉氏片面之詞,未經深思熟慮便派去北襄的啞子女人。
劉氏曾經向她提過,說此女雖天生殘疾,可是,腦子十分靈活,今兒她見了,總覺得,她不單單只是聰明,恐怕許多的智謀都不在於她之下,而啞子見了她,又是這樣一副無所畏懼,不卑不亢的態度,眉眼處,根本不見一絲的慌亂,無論她說什麼,都是一副泰然處之的態度,這樣一個智勇雙全的女子,在天元皇朝並不多見。
她可能將這樣的一名女子推入敵手,否則,恐怕會壞她好事。
蘇氏這樣暗忖着,心裏便有了一些澄明的主意。
「雪鳶,雲王妃雖天生殘疾,聰慧卻是在你之上,今後,得跟着好好學學。」
她囑咐自己的兒媳婦,其實,從她第一次見雲雪鳶,她就不太喜歡這個女人,雖說她身帶異香,成為天元皇朝佳話,也是盛業帝當初親自為她兒鳳絕看中意的妻子人選,後來,盛業帝駕崩,想借雲相國之手撫兒上位,她也默許了這門婚事,可是,這個傾國傾城的兒媳肚子裏裝的全是草,她這個婆婆有心想教,可惜,她政務繁忙,許多事情還是靠自己的天賦,算是有心無力吧。
雲雪鳶被婆婆斥責,心裏不痛快極了,但,礙於有太后在場,她也不敢發作,只能躬着身子,溫順地應了一聲「臣妾謹記太后教誨。」
「李元福,去,把哀家最喜歡的紅絲硯台拿來,呈上筆墨,哀家興致來了。」
「是。」
李元福趕緊親自去將紅絲硯台拿來,呈在了那張雕刻着雙龍戲珠的石桌上。
鋪展開雪白宣紙,蘇後執筆沾墨,不一會兒,便將花叢中那朵開得不算艷麗,品格最讓人喜愛的青龍臥墨池畫了下來。
看着自己的作品,蘇太后一張風韻猶存的臉孔笑如一朵秋日裏盛開的金菊,燦爛而不失端莊。
「雲王妃,雪鳶,你們雲家乃書香門第之家,雲相國滿腹經論,你們是他的女兒,應該也會差到哪兒去,你們兩姐妹可否幫哀家題詩一首?」
這算是第二道讓太后開心的考題吧,雲雪鳶簡直是心花怒放,這下她要佔上風了,因為,她知道,從小因為雲定初母親生她難產而逝,父親與母親一直把啞子丟於偏院之中,更是從未為她請過先生教授文字,她雲雪鳶三歲就能背許多的詩,八歲就能背詞,十二歲就能自己寫詩了。
揚揚得意,出口念出劉灝的詩,「何人不愛牡丹花,占斷城中好物華,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嬌萬態破朝霞。」說完,冰冷的眸子還狠狠地瞥了啞妃一眼。對於雲雪鳶投過來的輕蔑眼神,雲定初只是笑了笑,不與她計較,用手指比劃着,甚至還配上了唇語,清蓮代為轉述而出,「落盡殘紅始吐芳,佳名喚作百花王,竟夸天下無雙艷,獨佔人間第一香。」
太后眉宇間的刻痕慢慢舒展,微微點了點頭,執筆寫下了清芝念出口的那句詩詞。
「百花之王,天下無雙,獨佔人間第一香,哀家甚是喜歡。」
雲定初為什麼要念這首呢?
因為,她知道像蘇氏這種霸氣有智謀的女子,其實,最喜歡聽的就是誇讚,但,又不能明着讚揚,蘇氏能憑計謀奪取東陵氏江山,絕不是簡單的泛泛之輩,她不會明着聽表面華麗的詞彙誇讚,可是,骨子裏,她是喜歡人讚頌的。
天元皇朝的整個實權全都掌握於她一人之手,不愧是女中豪傑,她就是那朵獨佔人間第一香的百花之王,這樣的暗喻,簡直猶如是一縷涓涓細流,無聲無息地涌到了蘇太后的心窩子裏去,讓她的整個心口暖烘烘的。
再次被雲定初比下去,雲雪鳶絕美的容顏瞬間就轉為青紫。
「太后,臣妾突感身體不適,先回寢宮了。」
傻子也聽得出來是雲皇后想逃避了,蘇太后臉上的喜色慢慢就逝去了,眸光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剛才興致所至揮筆劃下的牡丹圖。
半晌,啟唇吐出,「厲嬤嬤,你主子病了,去為她找一個御醫看看,你主子身體不太好,就讓她少些出來活動,另外,去書庫多拿一些前朝寶典,讓她多拜讀,繼續這樣懶散下去,恐怕日後,定會淪為我天元皇朝之笑柄。」
今日好再是她心血來潮出題考一考這雲府兩名千金,沒想到,她兒媳婦真的就是草包一枚,而這名看似非常平凡,不能開口講話的北襄王之妃,才情與智謀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剛才的事情,如若是別人見了,定會笑她這個草包媳婦,一言一行,真是難登大雅之堂,氣得她胃疼,本來想漠視,可是,想到了她是當朝皇后,這們的身份勢必讓她今後還要面對許多的人與事,如今,天元皇朝四分五裂,百廢待興,她真憎恨沒為兒子選一個賢內助。
這是雲雪鳶第一次遭受到蘇後的譴責,心裏自是湧起了對雲定初的濃濃恨意。
這個啞子女人,讓她在婆婆面前如此出醜,他日,她定會把今兒所受的委屈一點點討還回來。
「多謝太后教誨。」
「奴婢遵命。」厲嬤嬤嚇得趕緊將主子撫着離開御花園。
「稟告太后,莊王攜千萬黃金,馬匹候在大殿之外,等候太后召見。」
御前侍衛粗厲的嗓音響亮而乾脆。
「他來了,那哀家就去見一見吧。」
蘇氏幽深的眸子如一灣晶瑩的玉泉,波光閃閃,眸底儘是縷縷詭異光彩。
「雲王妃,可否陪哀家去見那朝貢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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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她很清純,眾人眼中遺世孤立的白蓮花。
人後,臉孔扭曲,陰險無比對她說:「米飛兒,是你佔據了我原本該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樣,我就搶一樣。」
原來,口口聲聲愛她入魂的老公早已與她生出了一個四歲大的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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