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降城。
自呂蒙、戴陵定鼎大局,朔方軍得已遠暖不斷的進入受降城,受降城再次陷入平靜,大量的商隊再次進駐。
牽招與徐庶只率數百精騎至,以隨軍而來的去卑為新匈奴單于,隨後在在周邊招募胡騎義從,諸胡相應者如雲。
匈奴貴族生恐漢軍算後賬,因而各率自家兒郎投在去卑麾下。
三月中,牽招募集胡騎兩萬餘,又督漢騎五千,以呂蒙先鋒,戴陵、去卑為大將,徐庶為長史,成何為司馬順長城東向彈汗山。
河北之戰,最先拉開的號角的赫然是平定草原之戰。
張遼於高柳城誓師,以招募的胡騎萬餘在韓當的帶領下為前鋒,自己統帶步騎一萬五千人出高柳,直逼彈汗山。
彈汗山,韓當之敗使得鮮卑將單于庭不得不遷往更北方。
韓當輕易拿下彈汗山,一路自然少不了報復,鮮卑一下將其陰的幾乎翻不了身,若不是劉備稱王,他連先鋒都混不上,因此他給胡騎下了三光策。
胡人素來貪財好利,何況又不是自己的同族,鮮卑強盛時也沒少上烏桓人,因此徹底執行了韓當的政策。
白檀。
自鮮卑與烏桓聯手後,烏桓駐白狼,鮮卑駐白檀。
東部鮮卑一戰,雖然韓當慘敗,匈奴精銳被滅,可鮮卑跟烏桓死的人卻是漢軍的數倍,再加上甲械損失慘重。
烏桓便助鮮卑勾連袁紹,袁紹為了讓鮮卑對漢軍施加壓力,遂命人送甲械、鹽茶於白山跟鮮卑人互市。
此刻白檀卻陷入緊張的氣氛中,漢人的互市也被關閉,整個白檀都在整軍備戰的動員中。
單于庭內,東部鮮卑貴族齊聚於此。
單于蹇曼高坐王帳上,身形相比一年前顯得有些削弱,其實他最知道晉軍戰鬥力多強,雖然一時滅了韓當部,可也成功吸引晉軍的注意力,把鮮卑弄成出頭鳥。
蹇曼如願以償成為鮮卑單于,但卻沒有當上單于的意氣風發,反而每日都在惶惶不安中借酒色度過。
蹇曼消極的姿態無疑沉重打擊了鮮卑貴族脫離晉軍的喜悅,這使得鮮卑貴族對其極為不滿,如果,如果不是晉軍大軍壓境,他們早驅逐蹇曼了,如驅殺他父親和連一般。
他們卻下意識忘了,如果沒晉軍大軍壓境,蹇曼何以如此消沉。
「大單于,漢軍已破彈汗山,又屠白山,沿途而來,我部落民皆被屠戮,單于,您要拿出一個主意來啊?」
剛剛被封為中部鮮卑大人蒲頭焦急的說道,晉軍屠殺的可都是他的子民,他怎能不憂心。
蹇曼為了防止走上老爹和連的道路,因此將蒲頭、扶羅韓這等喪家之犬提拔高位,若軻比能、慕容登等實力派則如匈奴般封為左右大將、左右骨都侯。
滅了韓當,晉軍肯定有報復。
這是軻比能跟慕容登的共識,因此也就隨蹇曼去作,再說這般也能凝聚自己麾下的實力。
蹇曼得了面,他二人卻趁機將依附他們的鮮卑小部落整合到一處,實力看似減弱,戰鬥力卻大大增加。
「哦!漢軍終於殺來了。」
蹇曼不由長出一口氣,道:「都說說吧!怎麼打,在哪打?」
蹇曼根本沒有一點鬥志,這無疑讓鮮卑貴族極為失望,還是那句話,如果不是晉軍大舉來攻,必廢之。
軻比能跟慕容登對視一眼,覺得不能就這麼任由蹇曼敗壞鮮卑的鬥志,當下軻比能給白紙扇使了個眼色。
白紙扇自受降城敗回,其被沒有受到軻比能的懲罰,反而更受軻比能的信任,因為白紙扇說服呼廚泉暗投軻比能。
白紙扇看到軻比能的示意,當下出列道:「單于何必如此頹廢?如今的晉軍不過萬餘人,其餘多是胡騎爾,形勢還不如二十年前嚴峻呢?」
「哦!」
蹇曼稍提起些精神來,二十年前他還小,不知道檀石槐面對危機如何,可在座的不少都經歷過那場大戰,想起二十年前的那場大戰,他們都是見證者,可惜不是主力。
只記得偉大的檀石槐大汗帶他們丟棄一切物資、老幼,而後在兩千里外一舉擊潰強大的漢軍,自此鮮卑才開始統治草原,僅僅二十年,大鮮卑帝國就由強盛走向衰敗,正應了漢人那句老話:盛極而衰,只是這也衰得太快了。
「先生不妨說說?如何沒二十年前危機?」
蹇曼此刻如抓到最後一根稻草般問道。
白紙扇搖着紙扇,道:「諸位都知道當年漢軍派遣夏育出高柳,田晏出雲中,匈奴中郎將臧旻率南單于出雁門,各將萬騎,三道出塞。田晏乃段熲司馬,麾下乃精銳的護羌營,夏育麾下乃護烏桓營,臧旻麾下乃度遼營,這可是東漢北疆最精銳的三支邊軍,數百年來壓的咱們抬不起頭,又有匈奴、烏桓等雜胡為漢軍附庸,那時幾乎整個草原只有大鮮卑山才沒有鮮卑的敵人,檀石槐大汗帶着大家一路北上,最終擊敗漢軍。」
「可如今呢?韓當乃手下敗將爾,張遼乃一豪俠耳,雖有火燒十萬大軍之計,可草原上決戰靠的是實力,他們的附庸也不過是兩三萬雜胡,反觀單于,如今匈奴單于呼廚泉大人來投,三郡烏桓又是鐵杆盟友,只要晉軍稍有頹勢,其附庸必反,晉軍當復有韓當之敗。」
蹇曼如被注入一針強心劑,當下道:「你的意思是如檀石槐大汗一般,退回大鮮卑山再破敵。」
白紙扇見蹇曼上心,又道:「何須退兩千里那麼遠,單于要曉得,晉軍不是漢軍,漢軍擁有天下,晉軍擁有的不過是三晉、三秦、西涼、巴蜀等苦寒之地也!不說別的,單說追擊兩千里就足以讓晉軍崩潰,何況晉軍也有敵人,單于莫忘了袁紹,咱們起事本就是為袁紹分晉軍注意力,若袁紹不給咱們足夠的好處,咱們何必為他牽制漢軍。」
「好,先生說的好。」
蹇曼聞言大喜,當下撫掌道:「跟袁紹接洽的事全權交給先生,務必要在漢軍來到前要到最大的好處,另外」
蹇曼說着看向蒲頭,道:「蒲頭大人,為了大鮮卑的生路,爾務必要阻擋晉軍到本單于接受袁軍甲械為止。」
「喏!」
如此危機時刻,蒲頭不得不硬着頭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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