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咱們死也要死在前進的路上,隨某殺啊!」
劉緱笙抱着最後意念殺向數百賊人,與之接戰的氐人紛紛被射殺。
劉緱笙一愣,回頭去望心腹們,大家都一樣的表情,看來這是有人在相助啊!
當下眾人紛紛抖擻精神,在不知名的弓手掩護下順利衝殺出去。
劉緱笙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觸,再回首,一位氐人首領模樣的氐將正呼喝着氐人衝殺上前,氐人卻不敢上前。
在氐將重賞激勵下,幾個氐人慾上前追擊結果皆被弓手射殺,最可怖的是還有幾支弩箭從山上射下。
拇指粗細的弩箭一下穿透數人,駭得那氐將趕緊躲在氐人中藏起來。
劉緱笙逃出山外,發現正有十幾匹馬綁在樹上,當下不多想與心腹共上馬,朝散關方向逃去。
直到劉緱笙逃到散關,看到散關守將霍峻才放鬆下來,連喝幾碗酒才鎮定下來,一把抓住霍峻的甲衣,喝道:「紫柏山有匪徒,為何隱瞞不報?」
「中郎息怒。」
霍峻一懵,紫柏山的盜匪早被清剿乾淨,這都是他跟武都郡尉竇肜合力剿清的。
劉緱笙對內被尊稱為總捕頭,對外平賊中郎將。
「某命差點丟在紫柏山,如何息怒?」
劉緱笙怒喝。
「中郎真得息怒。」
一道聲音響起,劉緱笙如同渾身打了個激靈,猛然轉身就看到一個帶着青銅面具之人,當下怒而拔刀:「李文優,納命來!」
「中郎息怒。」
來人正是李儒,李儒身後一人看到劉緱笙拔刀就朝李儒砍來,當下舉刀相迎。
劉緱笙看到那人一愣,不可信的道:「費曜,你?」
劉緱笙本想說你怎麼來了?突然想到費曜之父乃反對劉備而被殺,劉備為彰顯仁義,把費曜收養於府內,近年又毋丘儉等一干無父之兵子於府,號少府軍。
費曜就是少府軍的統領,可少府軍乃晉王私兵,李儒調不動,恐怕費曜更調不動。
李儒輕輕一笑,上前扒開二人的繯首刀,對劉緱笙道:「中郎,某救你一命,爾為何還要拔刀相向?」
「山中救某得是你?」
劉緱笙不可置信的道,可武都太守種輯之死又怎麼解釋?難道三輔還有第二支神秘的力量能謀劃此事嗎?
費曜道:「不僅如此,中郎還把我們的馬匹給搶了?」
「呃?」
劉緱笙一愣,自己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他們能比自己還快?
霍峻為其解惑:「中郎騎回來的馬蹄鐵都有晉王府特殊的印記。」
劉緱笙一拍腦袋,怎麼把這齣忘了?
「山中那些弓手?」
費曜道:「中郎不必擔心,某亦派人前去接應。」
劉緱笙見費曜如此少年老成心中大定,對李儒懷疑也去了幾分,道:「事情到底如何?你且細細道來。」
費曜看了李儒一眼,李儒示意他講,費曜當即點頭,道:「不瞞中郎,城中有人陰謀叛亂,已被先生偵知,先生與荀公、王妃商議後決定引蛇出洞,又恐氐人之亂波及三輔,便令某以野外拉練為名出鎮散關。」
少府軍,乃劉備按照精銳所練,時常拉出野練,因此少府軍的出動才不會驚動吳子蘭等人。
吳子蘭為晉王吏,自然曉得少府軍的強悍,這支少年郎被劉備訓練的忠軍、敢戰、悍不畏死。
劉緱笙聽到氐人之亂,道:「難道竇茂也參與其中?」
劉緱笙因為竇茂一句黑衣人懷疑李儒,李儒嫌疑盡去,那騙自己的自然是竇茂。
李儒道:「或許竇茂並不知情,但其子竇肜必參與其中。」
劉緱笙道:「既然已有證據,為何不抓他?」
李儒面具下的臉殘忍的一笑:「打蛇不死,蛇必咬人一口,既如此何不放蛇出洞,待觀察仔細後,再一舉擊其七寸,可一擊斃命也!」
「先生高見。」
劉緱笙聞言不由遍體生寒,暗自僥倖李儒沒反叛,不然單憑這份狠辣就能讓三輔亂上一陣。
劉緱笙恭敬的道:「先生有什麼要某做的?」
「中郎要做的就是隱藏起來,悄悄返回長安,配合荀公、劉領軍(劉和)的行動。」
李儒道。
劉和素有廢物之稱,可其忠誠度卻很高,其餘陸城劉氏隨劉備步步高升,唯其駐守陸城多年毫無怨言,劉備特擢升其為中領軍,統領長安城內的多支部隊。
「喏!」
劉緱笙應命。
紫柏山,少府軍將隨身帶的弓弩銷毀扔進山澗中,而後離開紫柏山。
紫柏山內的氐將遍搜少府軍不得,又丟了劉緱笙不由大急,在山谷內大吼。
有一氐人道:「大人,如今咱們該怎麼辦?」
那氐將道:「某怎麼知道該怎麼辦?走了漢狗,如何跟竇少主交代?」
那氐人道:「不是還留下十幾人嗎?完全可以拿他們去充數,竇少主的人沒跟着,他們哪知道人跑了?」
那氐將點頭,又搖頭:「可為首的那漢狗是竇少主指名要的,如果沒他,我也領不了賞啊!」
氐人道:「這好辦,大人您看這山多高,若是從山上摔下,恐怕面目全非。」
氐將點頭。
劉緱笙秘密返回長安,竇肜得到的消息是劉緱笙已死。
竇肜去見李英,二人一合計便決定把劉緱笙離去的消息攔下,能瞞幾日算幾日。
羌道,荀諶與李傕、郭汜再次碰面,李郭二人的眼睛不是那麼和善,畢竟荀諶說河西空虛,結果呢,被隨後趕來的馬騰打的落花流水,數年經營毀於一旦。
荀諶沒有廢話把獻帝的衣帶詔給二人看,郭汜哼道:「這萬一是劉備那廝的陰謀呢?某二人離開長安時獻帝明明已喪身火海。」
荀諶反問道:「將軍親眼所見?」
郭汜一噎,那夜只顧得廝殺、逃命,誰還顧得上獻帝?
荀諶笑道:「這份衣帶詔乃曹操所立獻帝遺腹子赦發的。」
「曹操?」
李傕記得李儒當政時,曹操的確求他倆謀取兗州刺史之位,記得他倆還賞了曹操一個鎮東將軍。
荀諶點頭:「二位將軍難道就不想再回長安?就不想念長安的繁華?」
說實話,他倆在長安那幾個月,的確達到人生的巔峰,生殺予奪全由己心,夜夜笙歌啊!誰不想念那種生活。
郭汜不僅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顯然他已心動。
李傕道:「按先生所說,三輔歸我倆,先生所求為何?」
荀諶道:「二位不會不知河北之戰吧!不瞞二位戰事不利於吾主。」
荀諶曾派人去打探河北戰事,戰局何止不利於袁紹,簡直已經到了存亡之際,不然荀諶怎會聯絡臭名昭著的李傕郭汜二人。
「好。」
李傕一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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