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極愛那個女人嗎?」趙江涄盯向小倩,口中語調刻薄,沒有半點起伏,冷漠中透出嘲諷,幾乎是咬着牙在說,「不是巴不得我這個做女兒的立刻消失,好讓他和那個女人能夠雙宿雙飛嗎?哼,可惜呀,那個女人是相公的女人,不是他想要就可以要的!他這輩子就和我這個做女兒的一樣,要麼死,要麼就這樣半死不活。且不說爭女人,就算是爭這天下,說句難聽的實話,他也不是我家相公的對手,就那張惡鬼也害怕的面容,也不能得坐了皇位。」
小倩輕輕吁了口氣,沒有說話,江侍偉囑咐過她,不論怎樣,一定要保證趙江涄活着,昨天悄悄出現在院落里的時候,江侍偉就是這樣和她說的,雖然小倩並不明白,前些日子的時候,江侍偉還是巴不得他這個女兒瞬間消失在這個世上,但突然的,卻又要她好好的照應着,萬不可出了意外。
只是,趙江涄活着有什麼用?簡業眼裏沒有她,她就是個廢人,也就是在被軟禁的院落里虛度一生。想歸想,小倩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聽從。
「外面在做什麼?」趙江涄眉頭緊皺,聽着外面的嘈雜聲,恨恨的說。
「是新的簡王爺派人在修繕簡王府。」小倩簡單的回答。
「我家相公做了王爺?」趙江涄一怔,眼神立刻透出驚喜,忍不住踮起腳尖想要看向牆外,其實圍牆極高,她根本瞧不到,動作不過是一時的反應,小倩覺得趙江涄的手上一緊,「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新的簡王妃了?是不是?是不是1
聲音凌厲,絕望,又不甘心。圍牆圍住了她的身子,卻完全沒有圍住她愈加躁動的心,小倩有些黯然,畢竟是伺候了幾年的小主子,看她如此,日日陷於苦惱之中,還是心有不忍。
「不是,是大公子夫婦二人,皇上和太后娘娘親自下了旨意。」小倩略微有些緩慢的說,用了些真力,壓制着趙江涄的氣息,以前她不敢,怕一不小心傷到了趙江涄,可昨晚江侍偉過來的時候卻和她說,只要能夠保證趙江涄不惹是是非,丟了性命,被簡業真的處死,適當的時候可以用些武力解決,「如今外面的修繕差不多已經結束,這些日子裏一直在忙碌這些,為得是迎接新的簡王爺和簡王妃入府。」
「相公呢?」趙江涄眉頭緊皺,有些緊張的看着小倩,聲音嘶啞,「他還在府里嗎?」
小倩略微猶豫一下,想起江侍偉的囑咐,外面的聲音並不是特別大,而且她們主僕被禁足的這個地方又不是簡王府的中心位置,平時不太聽得到外面的聲響,今日正好的,大概是在整理她們附近的地方,所以才會有一些聲音傳進來,「奴婢也不太清楚,如今外面的消息奴婢也探聽不到,知道是王府里的大公子夫婦二人,還是奴婢那一日在院中打掃的時候聽外面正好經過的奴婢們說了一句,其他的,奴婢——」
小倩沒有繼續說下去,雖然江侍偉有告訴過她,如今簡業和容青緲二人已經從簡王府里搬了出去,尤其是當今皇上和太后娘娘下了旨意之後,不過,她沒有和趙江涄說,怕說了,趙江涄又要發瘋。
趙江涄面上透出害怕的神情,呆了呆,卻沒有再說什麼。
小倩扶着趙江涄在一處乾淨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溫聲安慰,「江姨娘不必太過傷心,想當年,容青緲也是忍了好久才重新得了簡公子的寵愛,您不過是一時中了招,之前,簡公子不是一直很疼愛您的嗎?如今,您且忍忍,昨日您父親過來的時候,也吩咐過奴婢,要奴婢時刻的提醒着您,且不說您還年輕,便是您父親,他生氣歸生氣,緊要時候總是要顧着您,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今您被禁足,您的父親惱您不知收斂,時不時的還要惹的簡公子不開心,就算是想幫您說話也幫不上,您的父親昨日過來的時候一再的囑咐奴婢記得要時時規勸您,總要想着法子出去才是正理,總要等了機會再得了寵愛回來才是正事。」
這些話,小倩時常和趙江涄說,道理擺在那裏,偏偏的,趙江涄聽不進去半點,總是躁怒,現在再說,也是因為昨天江侍偉過來的時候吩咐過的,要想盡一切辦法讓趙江涄安靜下來,如果萬一有機會出現在簡業面前的時候,可以不必再發火,示弱好過歇斯底里。
想一想,似乎,容青緲再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就是內斂的模樣。
趙江涄冷漠的一笑,「可惜呀,我如今是個連孩子也生不出來的廢物,就算是我如容青緲一般再得了相公的疼愛又能如何?」
小倩怔了怔,猶豫的說:「凡事總要一步一步來吧,您如今已經這個樣子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多一分努力總要多一分希望,不是嗎?」
簡圖夫婦二人在簡王府里設宴款待其他幾位兄弟姐妹,因為老簡王爺和周姨娘人還沒有消息,簡檸又遠嫁在外,所以也不過是尋常的家宴,簡業和容青緲到是一同前來,與老簡王妃坐在一桌。
簡圖夫婦也在這一桌,酒到一半,簡圖在桌下悄悄用腳碰了碰自己母親的腳,面帶微笑,似乎是無意般看向自己的母親。
「業兒。」老簡王妃看了一眼簡圖,又微微一笑,看向簡業,語氣極是隨意的說,「你在王府里的人和事都打點的如何了?」
簡業笑笑說:「差不多了,再有兩三日就可以妥當。」
「其實也不急在這一時,你大哥和我說,到是希望你和青緲二人還住在王府里,也正好和你大嫂有個照應,王府里的事情你最是熟悉,你大嫂雖然一向幫着你大哥料理你大哥府里的事情,但畢竟這王府里的事情她接觸的還是少一些,若是有你在旁幫着些,接手也會快一些。」老簡王妃微笑着,溫和的繼續說下去,「就說我,也想着青緲能夠陪在跟前,時不時的說上幾句話。你父親和那個周姨娘如今還沒有下落,母親心中也有些擔憂,便是想要說話也無從說起。唉,你說你父親,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曾招惹過什麼人,怎麼就是半點消息也沒有呢,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可如何是好。簡震,你可有消息?」
這話說着,突然最後一句就撂給了坐在一旁的簡震,簡震本正在自個默默喝酒,突然聽到老簡王妃的詢問,一怔,張了張嘴。
「母親不必着急。」簡業微微一笑,溫和的勸慰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既然是沒有人上門勒索,說明父親一切還好,總沒有人會傻到劫了簡王府的老簡王爺卻不曾想到尋些錢財花花,必定是有些不好說與他人的緣由,周姨娘是簡震的親生母親,他自然是着急的很,必定會盡力尋找。」
「是,是。」簡震一臉的惶然,下意識抬手撫了撫額頭的汗意,心裏頭撲通亂跳,差點把手中的酒杯直接的丟到桌上,「孩兒一定,一定盡力,一定盡力。」說着,自己也聽到聲音有些慌亂。
一旁的妻子狠狠的,不屑的瞪了他一眼,鼻子裏嘲諷的哼了一聲。
「對了,既然小叔子不再住在王府里,那位。」簡震的妻子突然開口,眼睛有意的瞟了一眼趙江涄被禁足的院落,面上的笑容有些陰損的說,「是不是也要隨着小叔子一起離開?雖然說,咱們簡王府里地方大,院落也多,可是到義是個側室,是不是不妥呀。」
話說完,還特別有意的瞟了一眼容青緲,其實,她也並不喜歡趙江涄,一個側室所生的庶女,以前被簡業寵愛着,如今失了寵,她才不心疼呢,只是她覺得這到是個給簡業和容青緲添堵的好機會。
容青緲沒有接話,也沒有看簡震的妻子,只是安靜的喝了一口湯。
「公主提醒的是。」簡業微微一笑,「沒想到如今這樣情形下,父親和周姨娘二人失蹤不見,公主還能記得此事,簡業慚愧呀。」
簡震瞪了自己妻子一眼,真是愚蠢,來的時候,他特意囑咐過,如今簡王府里的簡王爺是老簡王妃的兒子簡圖,是簡業的親哥哥,以前父親做簡王爺的時候,他們夫婦還可以偶爾的說些氣話,父親和母親多少也會替她遮掩,雖然自己的母親從父親的正室淪為側室,成了大家口中的周姨娘,但好歹的,父親還顧着些,表面上冷淡,私底下還是會送些銀子和好處,但如今。
自己的妻子雖然是皇宮裏的公主,卻不過是個擺設,根本不放在簡業的眼中,簡業是什麼人,那是太后娘娘眼裏的紅人,當今皇上也默許的繼承人,如果不出意外,當今皇上百年之後,也許就是簡業做皇上。
「江姨娘的事不急。」簡圖微微一笑,「禁足只是為了煞煞她的性子,簡業,你不必放在心裏,仍然留她在王府里就是。來,我們繼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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