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已經放好早飯的桌前坐下,看着桌上的飯菜,容青緲些意外,她是和簡業和睦相處了一段時間,但是,似乎並沒有告訴過簡業她都喜歡吃些什麼樣的粥飯和小菜,看着桌上的飯菜,卻都是她喜歡的。
「咦,你是如何知道的?」容青緲一臉不解的問。
簡業微微一笑,溫和的說:「離開簡檸那裏之前,我特意讓進喜仔細詢問過你二哥你的喜好,他一向疼你,很是了解你的習慣,所以說的很是詳細,這些飯菜是特意吩咐了廚房的廚子們特意做的,依着你舊時的習慣。」
容青緲有些意外,沒想到這樣的細節簡業也會想到,當時在簡檸那裏的時候,她似乎還沒有發現自己懷有身孕,當時簡業讓進喜去詢問自己的二哥,應該只是想要知道她的喜好而已,難怪二哥在她離開之前,曾經和她說:其實簡業這個人真不錯,只是有時候我們不了解他。
其實,現在她也依然不了解他,不過,她到是一直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
「怎麼?」簡業見容青緲有些出神,似乎是在想什麼,將筷子放到容青緲的手中,微笑着說,「再不吃就要涼了。」
容青緲接過筷子,「你現在對我好的我有些不習慣。」
「我應該對你好,不是嗎?」簡業溫和的說,眼神里卻快速的閃過一絲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的淺淺嘆息,「你是我的妻子,難道我不應該如此對你?」
容青緲笑了笑,「話是如此講,只是,好吧,你只當我是受寵若驚吧。」
她說的時候表情很隨意,並沒有去看簡業,其實,簡業開始對她並不是現在才開始,在簡檸那裏的時候,他就開始有意無意的關心她照顧她,甚至討她的歡心,但,如現在這樣,特意了解她的喜好,並且去做,在容青緲的記憶里是第一次,這些飯菜的味道和她記憶里的差不太多,看來這裏的廚師也確實是花了心思的。
簡業的心卻緊了緊,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其實他只是想要容青緲開心一些,但是,這樣的做法卻讓容青緲說出受寵若驚四個字,以前在她記憶里的印記實在是太深了,深到她已經不覺得那一切有什麼不對,她已經接受。
以前,他是真的不覺得以前對容青緲有什麼不對,甚至在前些日子,他也是依然覺得,當初他不喜歡容青緲,所以對容青緲那樣,但他現在喜歡容青緲了,所以對容青緲用心,可是,心中竟然慢慢的有了些莫名的情緒,尤其是今天一早,容青緲隨意的用了涼水洗漱,並且沒有覺得不妥。
可以想像的是,在後院她被禁足的時候,是如何的面對那一切,並且是如何的習慣了,他握着她手的時候,她的手冰涼,十指尖尖,卻並沒有任何的抱怨,微笑着說還好,她嫁入簡王府七八年的時間裏所經歷的一切,已經從最初的無奈抱怨,變成了此時的習慣淡然。
「吃吧。」簡業輕輕吁了口氣,迅速的收回自己的想法,匆忙的說,「你剛剛用了涼水洗漱,定是有些寒意在,吃些熱的會舒服些。」
吃過早飯,外面天氣不好,二人也沒打算出去,簡業並不打算介入周姨娘別苑的事,此時應該是簡震在那裏,就算是一時半會的沒有頭緒,簡震也不好意思立刻不找簡業幫忙,面子上說不過去。
看着外面的風雨,容青緲一邊隨意的繡着一幅尚未完成的繡品,一邊隨口說:「外面的風雨是越來越大了,不曉得公公和周姨娘他們是不是一切安好,如果真是落在李玉錦的人手中,必定是少了一番折磨。」
簡業正在看一本棋譜,聽容青緲這樣說,抬頭看了容青緲一眼,笑笑說:「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折磨,但對於周姨娘來說,能夠和我父親一起呆着,也是一件相當幸福的事,至少在這段時間裏,她是完全的擁有了父親,不是與我母親分享。」
「嗯。」容青緲並沒有抬頭看簡業,只是口中輕輕嗯了一聲,過了一會,才慢慢的繼續說,「若中他們得不到想要的,會不會再繼續?」
簡業點點頭,「也許會。我已經派了得力的人保護着我母親,至於其他的人,簡檸在他國做她的太后,大哥在朝廷為官,你在我身邊,不會有事,他們也不會冒太大的風險,不然,我會直接殺了李玉錦,讓他們斷了所有念想。」
容青緲猶豫一下,輕聲說:「你準備做皇上了嗎?」
簡業沒有立刻回答,看着手中的棋譜,聽着外面的風雨聲,好半天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容青緲甚至覺得簡業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是她問的多餘了,就在她打算換個話題時,卻聽到簡業的聲音在說:「是。」
回答很簡單,沒有多餘的字,也沒有多餘的情緒。
「噢。」容青緲有些意外的輕輕噢了一聲。
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表達什麼意思,簡業一直就是個要做皇上的人,只是他願意不願意而已,她的夢中,他也是做了皇上,然後她死了,現實里她應該不會死吧,因為夢裏她沒有腹中這個孩子,似乎是在夢中答應了一個叫司馬憶白的少年要為他生個媳婦。
「我想護你周全。」簡業平靜的說,「這是唯一的可能。」
容青緲微微一怔,抬頭看向簡業,簡業卻只將目光落在棋譜之上,並不看容青緲,口中緩緩的說:「李氏的首領選擇了我繼承皇位,不是他們有多麼的喜歡我,不過是覺得我可以幫他們繼續他們的大業,任何阻攔我成為皇上的人或者事,都將成為李氏首領們要對付的。我不希望你是他們的目標。」
又停了下,才慢慢的說:「我不過是希望可以與你這樣不受打擾的聽聽風看看雨,過我們自己的逍遙時光而已,」
容青緲沉默無語,簡業有好多的心事,他不說,她不知如何詢問。
江侍偉處,江侍偉看着同樣沉默不語的李玉錦,眼神中透出陰冷之氣,緩緩的說:「孩兒果然是低估了母親的籌謀,如今人關在這裏,卻依然有人在外面為母親奔波,甚至不惜劫持了簡王府的簡王府和周姨娘,果然是聰明的很,早早的留了人在周姨娘的身邊伺候,可惜呀,還是魯莽了一些。」
李玉錦說話不是太流利,面上卻露出幾分得意,看着江侍偉,口中甚是嘲諷的說:「你不過是關了我在這裏,卻忘了我可是籌劃了幾十年,你如何知道我究竟籌劃了多久,你若是此時放了我,或許我還可以饒你一命,允你做個逍遙王爺,若是錯過今日,怕是你死了也沒個葬身之處。」
「不妨事。」江侍偉微微一笑,陰陽怪氣的說,「若是孩兒沒了性命,母親可放心,孩兒一定不會丟了母親一人在世上,定會帶着一起,孩兒雖然不知道母親究竟籌劃了多少,但孩兒到是有時間慢慢去知道。如今曹天安在姜氏手中,姜氏果然是擅長用藥的,可憐曹天安一向對母親最是忠心不貳,一生除了母親一人不曾再有女人,姜氏憐惜他一生可憐,特意多尋了些美女於他,雖然人老了些,到是不輸當年呀,母親想不想知道,若是曹天安有了自己與其他女人的骨肉,還會不會如當年一般聽你吩咐?」
李玉錦面上一變,「你明知道他是你的親生父親。」
「我還明知道你是孩兒的親生母親,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生下孩兒,養到孩兒剛剛懂事就毀了孩兒一生。」江侍偉樂呵呵的說,「曹天安雖然是孩兒的親生父親,可惜孩兒眼裏只有先皇一人,孩兒就是喜歡看母親不開心,所以母親大可放心,在孩兒離開這個世上之前,必定要讓母親嘗盡所有的不開心。」
李玉錦咬了咬牙,想要說什麼。
「母親不必着急,孩兒可以告訴母親,全煥確實沒有死,不過,他卻在一個沒有人找得到的地方過着煉獄一般的日子,你也曉得孩兒的手段,孩兒豈肯讓他過得安穩,他此時是生不得死不得,形同廢人,若是母親有福氣,或可在離開這個世間之前瞧上他一眼。」江侍偉陰惻惻的說,「孩兒將他關在只有孩兒知道的地方,砍了他的四肢,廢了他的口舌,卻不讓他死,這也是姜氏的主意,她說,她娘親受的罪,雖然不好重新放在你的身上,卻可以放在你最在意的人身上,你可以這樣想,姜氏的親娘受過何種的苦,全煥此時便是何等的悽慘模樣,你怕那個老巫婆發現秘密,讓姜氏的親娘生不得死不得,她也真是有樣學樣,如今的全煥,哈哈,便是如此情形。孩兒原本只是一個不喜隨便喜怒之人,可一想到全煥如今的模樣,孩兒就心生歡喜之意,可惜母親體會不到孩兒的喜樂,孩兒到是無人可以分享,有些寂寞呀。」
李玉錦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卻完全動彈不得,只恨恨看着江侍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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