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小丫頭吞吞吐吐,葉緋月發了狠嚇唬她道:「不說實話就劃了你的臉。」
這得是多老套的情節啊,她這麼用着,自己都覺得羞澀。
還別說,小丫頭還真吃這一套,慌忙跪下來求饒。「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瞞您......」
好吧,這麼簡單就逼供出來,她也覺得真的是太沒有水準了,想也不想就說道:「撿重要的說,別廢話。」
欸,小宮女就如實的說了自己迷路的事情,畢竟臉比臉面來得重要得多。當然也提及了顏琛沒有住在自己的院子而是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呆了一夜。
葉緋月勾起嘴角,顏琛你居然也有偷漢子的一天,可逮到你了。
「現在你還能找到那地方麼?」
「應是不能。」
「要你有什麼用。」葉緋月摸着已有兩個多月的肚子氣呼呼的回了後殿。
小宮女跪在地板上,好不委屈。
「行了,別杵着了。娘娘也就是說說,根本無意讓你一直跪着。」
葉緋月腳剛要踏入後殿時聽到了這麼一句,心想倒是那個丫頭敢這麼替她做主,道:「那你就替她跪着吧。」
言罷頭也不回的入了後殿。
前殿,兩個跪着的宮女面面相覷,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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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回了京城第一件事兒便是先住下來,對門就是他妹妹的綢緞莊,看着這裏生意好,自己心裏也挺開心。
最重要的是,當年賀樓想要開這個綢緞莊,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把這裏當做接頭的地方,所有的消息在這裏匯聚整合,成為有利於他奪位的有力支撐。
賀樓曾經信誓旦旦想要娶他的妹妹,如今他得了虎符,自己確實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於他而言。游氏的覆滅便如朝代興衰一般是無可抵擋的必然之勢。盛極必衰,物極必反,如今只不過是提前了幾年。
他入宮也有段日子了,焉能看不出妹妹根本心不在賀樓身上。而是牢牢地綁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於子衿,那個男人做了所有能做的,只不過當時他夾在婚姻與父親之間,無力扭轉局勢。
如果可以,他是希望妹妹幸福的。
幾個兄弟姐妹。姐姐是裝瘋賣傻求生存,兩個妹妹一個逼上梁山,一個賣主求榮。而他,則是失去了許多愛他的人。
瑾一的愛,是年少青澀的感情,魏氏,則是平淡生活的細水長流。
溪溪則像是一把火,燃燒着他所有的激情澎湃。
說到底,自己記得最清楚的還是魏氏。她明知道自己心不在她身上,卻仍是什麼都不怨。也不強求他給她一個屬於兩個人的孩子。她只有言聽計從,為他照顧好自己的父母,料理好家中的瑣事。
所以對於魏相,他總會想要把這份歉疚補償在他身上。
不過自從遊子衿狠狠地「教育」了他一番,與他說了「愛不能作為綁架正義的藉口」之類的話,他也便釋懷了,一碼歸一碼,這些事情如果混為一談是很亂的。
山高路遠,他決定給陸風濬寫一封信。
這封信直接決定了他倒戈的事實。日後,他再不能與賀樓為伍了。
「你在做什麼呢?我寫信和你嘮嘮嗑。」阿良提筆寫道。「那個,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和你一邊,我沾的光比較大。」
「說實話我也不圖你什麼。就是以後如果你真的當了皇帝,可必須得對我妹妹和外甥寵着啊!」
阿良接下來又分析了一下如今的形勢,表示等着陸風濬回來一塊兒並肩作戰。
他最後將信裝在了信封里,去了一個小巷子裏,那裏有他可以相信的人。
小丸子站在那裏捉急的左顧右盼,怎麼人還不來呢還不來呢?等的急死人啦!
終於見到了個人影。小丸子激動地都快要揮揮小帕子學着青|樓的姑娘們招攬客人一般了,大哥咱都等候多時了啊!
阿良不急不慢的徐徐走來,左右看看四下無人,只小丸子一人猥瑣的四處張望,還是笑出了聲:「你就不能不這麼敬業?」
小丸子「啊?」了一聲。
「俗話說皇上不急太監急,果真是一點兒錯沒有。你急個啥子,我都沒急。」
小丸子啐了他一口。
真當自己是根蔥啊!
皇上也輪不着他來做吧!
要不要這麼不要臉啊!
不過好在小丸子沒把這些腹誹拿到枱面上來說,只言了句:「說得好像你就是那個皇帝似的。」
哎呦這句話好狠有木有,直接戳了人痛處誒,小丸子默默給自己鼓了掌。
「可你卻貨真價實是個太監啊!」
好吧,小丸子承認這個事實,這的確是硬傷啊,戳一次痛一次。真的好心痛啊!
一把奪過阿良手裏的信,「說幾句好聽話會死啊!」
「的確會死,會笑死。」
送出了信,阿良心裏倒挺舒暢,回了客棧連着飲了好幾杯酒。閒來無事,便想着要去柳雲樓喝幾杯花酒。
這處青|樓在全國各地都有分店,生意紅紅火火,將所有的歌姬手拉手連起來,也能繞着國界線兩圈。
柳雲樓的媽媽見是一個帶着面具的穿着打扮似是貴公子般的人物來了這裏,有時自己從前從未見識到的,不由尊敬了幾分,吩咐了姑娘們好生伺候着,又親自去了廚房叮囑着燒一壺好酒帶來這貴公子的屋裏。
或許是京城哪家府上的小公子出來玩鬧所以戴了面具也不一定,媽媽這麼想着。
不過一聽口音,便覺得自己想錯了。京城的公子們她不說全認識,也都摸了個大概。以前還真的沒有這號人物。
「爺,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阿良清冷的目光自面具下探出,老媽媽意會了,「哦,把咱們柳雲樓的頭牌帶來。」
身為頭牌的鶯鶯姑娘着一襲白色紗裙款款而來,她本是打算為了廉遠這貨從良的,誰知這貨根本不懂感激,反而刺激她:「不樂意在這兒呆着你就回去柳雲樓啊!」
她一氣之下還真去了這裏,反正各地都有分店,雖說媽媽不同,可這頭牌的名號和臉就是一通行證,到哪兒都吃得開。
這一點她並不擔心。
這是她來到這兒的第一個晚上,白日裏和媽媽商量好了價錢,晚上就打算在這裏表演了。
誰知媽媽派人來通知,有了貴客上門,讓她前來接待。
「這位爺,您是想要聽鶯鶯彈琴麼?」
「開始吧,其他人都出去。」
悠長靈動的曲聲從房間內飄至門外,一時間聲音所及之處人們都噤了聲。
靜靜地聽着,直到那一聲踹門聲「哐當」一聲響起。
這是誰啊?眾人都紛紛側了頭去看。
廉遠氣勢洶洶的闖進來,「鶯鶯呢?死哪兒去了?」
「似乎有人來踹門,是在叫你。」阿良聲音輕輕的。
鶯鶯沒有抬眸,目光仍是注視着琴弦:「不用管他,公子繼續聽着便好。」
連原以為自己是誰啊!他想讓她走就走,想讓她回去她就得回去,她又不是他的一條狗。就是狗,也有自己的脾氣吧。
真是的!
心煩意亂的勾了弦,琴弦忽的變得鋒利,鶯鶯的手一瞬間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不用管我。」鶯鶯看了一眼正打算過來查探傷口的面具男。
阿良坐回了原處。有人來找她,她卻絲毫不為所動,而琴弦之間的急促他是聽得出來的,彈琴之人的心慌意亂全都可以從琴音中可見一斑。
為他有情緒,而又隱忍,那麼這位頭牌和底下的男人又是什麼關係呢?
阿良不免好奇了起來。
只是他也沒有問,一則是這是人家的私隱,二則是相信很快樓下的那個男人就會找到這裏來,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在此時探聽。
這樣想了想,阿良也頗為悠閒自得的盤了腿,靜靜地聽着漸漸變得舒緩的琴音。
「duang」的一聲,一陣冷風灌進了阿良的脖子,門外的人眼神冷冷的,就像是來抓|奸一樣。
奇怪,他可沒有做什麼壞事啊!
「跟我回去。」廉遠就站在門外,朝着裏面喊了一聲,他有那個自信裏面的人會聽得到的。
不過聽到是一回事,聽不聽他的話可就由不得廉遠決定咯。
見是裏面還沒有人出來,廉遠又喊了一聲,樓下一堆人等着看咱笑話呢,鶯鶯你可得給咱點男人尊嚴啊!
咱都不顧自己是朝廷官員,拉下臉來陪你到這裏鬧了,你還不快點兒順杆子收手?
只可惜,鶯鶯還真不是這麼想的。
要是這一次不鬧得狠一些,把他惹炸毛了,自己在他的心裏的分量還不知何年何遠才能重一些呢!
這會兒跟你回去?我蠢了才會答應你。
阿良發揮着中間和事老的作用,「這位公子,鶯鶯姑娘都已經明確了不能跟你回去,你怎麼還糾纏不休呢?」
說得好像他不認識廉遠一樣,也憑藉此打消了廉遠懷疑自己的猜想。
他們倆真的不熟,不熟,對的這就是真相。
「不跟我回去嗎?好啊,明天我就答應李尚書的求親。擇日娶他的女兒進門。」
鶯鶯身子顫了顫。
廉遠的目光中幾分促狹。
哪門子的李尚書,見鬼去吧。(未完待續。)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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