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顏琛一哆嗦,牙齒打了個寒顫。
葉緋月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以前她被這貨問得不耐煩了,就把從前用來打發人的話也說給了葉緋月聽,葉緋月掀桌而起,「這男的是個什麼玩意兒,拋妻棄子,也虧他做的出來。」
顏琛心裏默默為陸風濬默哀了半刻鐘。真是對不起啦。
「欸,不過話說你兒子呢?」葉緋月問道。
被這個問題問得多了,顏琛也不覺得像從前那麼難過啦,反正賀樓這個人她多少還是了解的,也就是當時太想要達成目的,所以才做出那麼招人恨的事。
「我兒子在私塾讀書,怎麼着,有空帶你去見見?」顏琛玩味的笑道。
「當然好,如果我出了宮的話。」葉緋月無奈的攤開手。
淡淡的回味之間,葉緋月已然在尋找爬上高牆的法子,這貨雖然愛吃,可就是一點兒也不胖,身輕如燕是葉緋月時常拿出來炫耀的事。
「過來,小琛,搭把手。」葉緋月一個縱跳,已然躍上了高牆,看着下面仍像死魚般動也不動的顏琛,無奈的伸出了手。
牆上有一個小窩,正好可以憑藉此處蹬着借力,再加上葉緋月在上面幫忙,顏琛也不是吃素的,轉瞬便也躍上了牆頭。
「哈。」顏琛深深呼出一口氣,剛才為了上來她可是卯足了勁,這下目標達成。心裏倏地一松。
「啊——」葉緋月突然尖叫一聲,旋即身子一個不穩,沉沉的向後墜下,顏琛蹲在牆頭想要伸手去搭救,無奈反射弧太長,當她伸手時葉緋月已然掉在了下面。
「是誰?」守衛的侍衛猛然發問。
葉緋月顧不得屁股被摔得生疼,以手把嘴巴捂得緊緊的,大氣兒不敢喘一個。
一排侍衛緊接着跟了過來,葉緋月坐在灌木叢里嚇得一愣一愣的。要說她平日裏可是囂張的慣了,哪有這樣隱忍着窩囊着的時候啊
葉緋月暗暗想着。這寵妃當的真是憋屈。想要個藥得用偷的,被人發現了得用躲的,牆頭上的那一位便是害得她如此的罪魁禍首。
等她取了藥回去,不痛罵顏琛一頓才怪。
要是顏琛知道了不得委屈死。葉緋月。這提議好像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吧。我不過是舉了雙手投出了贊同票。
呃,其實相當於在猶豫不決的葉緋月背後踹了一腳。
顏琛暗罵這牆也太窄了一點,還好上面沒有放什麼尖利的石塊兒什麼的。要不然她平趴在上面沒被底下的侍衛嚇死,也得被這牆扎死。
這面牆壁的厚度,也真是太
總之,要不是顏琛死死地抓住牆頭,她極有可能左右搖擺的掉下去任何一側。
而不論是哪一側,都會被巡邏的侍衛發現,然後被扭送到皇帝面前,「看,這就是我們抓到的刺客。」
那得多丟臉啊!
「喂,走了沒。」葉緋月小心翼翼的朝着上面問了句。
顏琛側開臉看了一眼,巡邏的侍衛看的並不細緻,估計以為是夜裏哪裏跑來的野貓什麼的亂叫,也就沒太在意。
這種巡邏的態度,顏琛覺得是在是太不負責任了,不過,還是挺好的。至少便宜了她倆。
「走了。」顏琛低聲答道,一躍跳下牆頭,在葉緋月的旁邊落地,姿勢優美的單膝跪地,這般瀟灑落在葉緋月眼裏怎麼看怎麼生氣。
「剛才都怪你。」她立即抱怨道,「要不是你打了個哈欠,身子晃了一下,能正好碰着我嗎?我要不是被你碰了那一下,能冷不防的身子不穩掉下去嗎?」…
葉緋月的意思其實是,造成現在的局面其實都是你的錯,所以——
你要多做些好吃的來補償我。
這貨,被摔成這樣還忘不了好吃的。
「要在這裏埋怨我還是偷偷溜進去找藥?」顏琛冷冷道,這貨,非得給她潑一盆涼水才能制止她的喋喋不休。
「當然是藥。」葉緋月意識回來,還是藥最重要,以後都不用擔心活不長,沒的吃了。
二人一前一後彎着身子偷偷溜進了屋子,不得不說,這太醫院還真是挺大的,要不怎麼養了那麼多太醫呢。她們以前還真是很少來這個地方,倆人都是新的不能在新的人了,就算說從前顏琛沒少呆在宮裏,可是找太醫這樣的事兒還真是輪不到她來。
一間一間的找着,這太醫院少說幾十間屋子,找起來還真是有些費事。
有些屋子放着醫書,有些是放置雜物的,真正放着藥材的也不過那麼一間。
通常,這一間都是有人晚上當值的。可是,葉緋月提前打聽過了,這天晚上當值的吳太醫回家去了,似乎是家裏出了什麼狀況,因為來得急,其他的太醫也沒有多做準備。
就這樣被這倆貨鑽了空子。
「你過來看,是不是這一間。」顏琛招招手,葉緋月離得她不遠,映着微微的月光,還是看到了她的示意。
一想到心愿就要達成,葉緋月心裏樂得一愣一愣的,不由伸出手揉了揉顏琛的頭,「小賊還挺伶俐的嘛!」
不要叫她小賊好不好!到底是為了誰冒死當這個賊的。各種各樣的花式勸說,威逼利誘加各種強迫,她才答應陪她一起過來的,好麼。
「就知道小琛最聰明了。」葉緋月微微笑着,明媚的笑容自她臉上露出。
顏琛發誓,這是最讓她抓狂不已的一張臉。
葉緋月的臉可以如同天上的彩虹一般千變萬化,這會兒她還在罵娘。下一秒她就可能在讚美你長得真好看,人好聰明,反正她的臉她的表情就三個字,靠心情。
輕輕推開門,裏面果然是漆黑一片。倆人滿意的相互捏了一下對方的手。
躡手躡腳的走到藥櫃前面,葉緋月從懷裏掏出事先備好的火摺子,嘶的一下亮起了光。
她們才沒那個膽子把屋子裏的蠟燭都點上好麼,那樣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讓侍衛發現的更加不費力氣嘛!葉緋月表示自己的好心腸通通都給了顏琛好麼。
「我對這個不懂,你自己找吧。我就蹲在這兒等着。」顏琛覺得自己為了幫這貨找這房間。真的是好累。
「自己找就自己找。」葉緋月冷哼了一聲,借着火摺子的光開始摸索起來。
「呃,那個藥,叫什麼名字來着?」葉緋月扭頭朝着正蹲在地上喘氣兒顏琛問道。
「你要找的。你就沒有提前做好功課嗎?」顏琛冷眼。
「這個。還真沒有。壯陽藥的名字難道不是應該叫壯陽嗎?」還是說有其他的叫法?反正葉緋月找了一通,也沒找到這玩意兒藥究竟放在哪一層格子裏。
「這東西應該是好幾種藥材配出來的吧。」顏琛只是猜測,可也比葉緋月這貨的腦子靠譜多了好麼。
倆人失望的快要哭了。這冒了多大的險,受了多大的罪,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真的是太不讓人甘心了。
「咳咳。」黑暗中傳來一聲咳嗽,嚇得正在說話的兩人立馬噤了聲。…
只是,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哎,還不就是,七王爺嘛!葉緋月拿着火摺子不敢太靠近,只隱約照了一下趴在桌子上睡覺的人的臉。
顏琛倒是很快鎮靜下來,她是知道陸風濬的,這人多少懂點兒醫術,和太醫院的太醫們也算是挺熟的,估摸着就是這人今晚在替那個吳太醫當值來着。
反正這倆貨都不知道所謂的壯陽藥是在什麼地方放着,而這裏又有人看守着,萬一驚動了他可就不好了,倆貨一前一後躡手躡腳的走了。
趴在桌子上睡覺的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湮沒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手拉着手走出了房門,這倆貨心裏無比的鬱悶,皆是在暗罵對方怎麼如此的無知愚昧,殊不知倆人都是豬一般的隊友。
來人啊————
在外面巡邏的侍衛突然發現了這邊門口兩個人影一閃而過,方才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這下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火光漸漸近了,倆貨心裏一緊,雙雙對視,不約而同地重新鑽回了屋子。
被屋子裏的人發現總比被外面的侍衛發現要好一點點吧,至少這是一個人,那是一群人,相比之下沒有那麼丟臉。
只是,這王爺是那麼好哄騙的麼?難道說,告訴他倆人是夢遊來的這裏嗎?否則又該怎麼解釋。
不過還好,趴在桌子上的人似乎睡得很沉,他太累了,白日裏處理了許多公事,又礙於怕太醫院無人看管,自己請命來了這裏看守着。
門吱呀一聲由外推開,躲在桌子底下的倆貨紛紛噤聲側耳。
「太子爺——」守衛的領頭抱拳言道。
後面跟了一隊侍衛,皆是眾目睽睽看着領頭的和王爺交涉。
陸風濬腦袋從桌子上移開,看着亮堂的火光覺得有些刺眼,不過雖是不耐煩,卻也沒有表現出來,聲音輕而有力:「魏大侍衛擅闖本太子的屋子似乎很是理直氣壯啊!」
言語間,儘是這侍衛們失禮了。
擅闖太子的住所,確是他們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領頭的立馬意識到如此,旋即低下了頭賠罪:「是奴才的不是——」
「只是——」領頭的揚起了頭誠懇道:「方才發現了刺客,小的們是擔心太子爺的安危。」
「所以,不知太子爺有沒有見到刺客進了這屋子。」(未完待續……)
PS:葉緋月這貨二得不能再二了,想要壯陽藥你好歹先了解一下唄。事先不做好準備,真是氣死作者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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