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至聖 第二百七十二章——攻守之勢

    一上千丈!

    只見一道青色的身影拔地而起，恍若一條青色的神龍，飛馳天際，又像是長虹貫日，直上直下。

    眼力好一點的，能夠看清梁天身上衣袂當風，一柄青色的長劍背在身後，玉樹臨風，意態瀟灑，都是不由大聲喝彩。

    千丈之遙，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幾乎不可攀越的天塹。

    但對於先天絕頂高手來說，這卻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

    梁天輕輕巧巧一個翻身，只覺得斗畔風聲呼呼，沒過多久，就已經登頂!

    他飄然落在空無一人的千丈孤峰之頂，放眼望去，只見山川河嶽盡在腳下，而聚集在山下的人群，就像是螞蟻一般大小。

    在這絕高之處，難免有一覽眾山小的氣勢。

    在不遠之處，倒也有不少先天高手，這些人，都是隱龍榜上的高手，見梁天上耒，紛紛點頭招呼。

    而那些熟悉的武者，也都走向前來，紛紛對着梁天說些，可儘管如此，梁天還是可以看到他們眼中的擔心或者無奈。

    而這一抹擔心和無奈，無非就是失敗，自己一定會失敗。

    在他們認為，無論自己多強，可昊天終究是昊天，那凌駕於所有人之上的昊天。

    出生以來，未曾一敗，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甚至未來，都不會有人相信，年輕一輩之中會有人戰勝昊天。

    他是昊天，就好像一頂天一樣，凌駕於所有的人之上。

    「梁天公子，你來的早了，昊天到現在還沒到!」

    一位武者膽子大，但提起昊天的名字的時候，也不免有些面色難看，而周圍的先天高手，更是只一聽到這個名字，就面露恐懼之色。

    看來這些年間，昊天的盛名，實在是如日中天。

    「不妨，」梁天笑了一笑。

    想來昊天，也不會讓他等太久。

    一眾先天高手，雖然見他和藹，但是也不敢過分打擾，尤其是梁天在跟熟人寒暄幾句之後，就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養精蓄銳，靜待昊天的到來。

    這些高手倒也識趣，退到一邊，各自瞪大了眼睛，看着各處，有沒有昊天出現的痕跡。

    「終於等到這一戰了……」

    雲健舒了口氣，回頭與身邊的鳳霞苦笑道：「當日你出現，對梁天刮目相看，卻不曾想，他今日的成就，居然炒糊了我們的想像……」

    鳳霞點頭道：「是啊，誰能料想得到？」

    當日他們雖然已經決定梁天的實力強橫無匹，但是跟昊天比，到底還是差了一籌。

    而且，當日他們觀看比試，也不會想到，梁天的實力，居然會超越他們，儘管對它重視，可終究沒有放在心中。

    他們幾乎不敢相信，昊天會把這個少年看成真正的對手。

    「梁天的實力，深不可測，不過比起昊天……

    離宗搖了搖頭，看着遠處那看不見的身影，臉有為難之色。

    「即使如此，只怕……』

    眾人議論紛紛，都是在評估梁天與昊天的實力，猜測這一場大戰的結果。

    不過大多數人，只見過聽過昊天出手，識得梁天實力的人，到底是寥寥無幾，所以在這一群高手的眼中，梁天獲勝的可能性極低。

    因為昊天留給他們的印象，實在是太過強大!

    「那也未必，要知道，梁天也有半步大成的劍勢，再加上那神秘莫測的劍術，還有堪比朝聖的肉身防禦，這一場戰鬥，勝負難料！」

    提到肉身防禦，一旁的朝聖，臉色也是有些難堪，之前一直引以為傲的肉身居然也比不上樑天，這讓他很是受打擊。

    就在眾人紛紛揚揚討論之際，忽然只見天際一道霹雷，昊天就這麼莫名奇妙地從天邊一步跨出，仿佛是踏出虛空一般!

    與此同時，只聽一個尖厲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退出百丈之外，違者，罰！」

    伴隨着昊天的悶哼之聲，那些先天高手一個個面露驚惶之色，牽手絆腳，稀里嘩啦地向後退去，就像是退潮一般。

    這種驚惶與退縮，來自於本能的恐懼，這些平素高高在上的先天高手，在昊天積盛之下，竟然是連普通人都不如。

    轉瞬之間，都已經退出百丈開外!

    昊天之威，乃至於斯。

    「梁天，今日一戰，非同小可，這些人，是讓他們退到百丈開外，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昊天是什麼人物，他縱然故意將約戰之事公佈出來，以示對這一戰的重視，但是又豈會讓像耍猴一樣，任人觀看？

    縱然同時先天境界的武者，也得給我乖乖地站在百丈之外去。

    否則的話，必然懲罰。

    昊天就是這樣的霸氣。

    梁天微笑點了點頭，「無妨，清淨點也好，免得出招之時，有所誤傷。」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舉手投足，都有莫大的威力，縱然是那些先天高手，若是不小心之下，只怕也有危險，離得遠了，倒是不必顧忌。

    「好」

    昊天笑了一笑。

    昊天到目前為止，還是站在空中，一動未動。

    不過梁天也知道，他不動則已，一動，必然是石破天驚。

    兩人同處於先天巔峰，已經可以短暫的飛行，只是這樣的情況對於一般的先天巔峰武者，太過消耗真元，因此很多的先天巔峰武者都不會選擇。

    可是他們不同，既然同處巔峰，這一戰，必然盡興。

    這兩人各自對峙，都是一動未動。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傳說中數百年難得一遇的戰鬥，就是這般的平淡無味。

    若是外行來看，只怕都要嗤之以鼻。

    好在此時的觀眾，也都是一流的高手，他們知道，在這靜止之中，醞釀着無數變化，兩人看似不動，其實氣機威壓，天地之間的靈力，都是在轉動不止，暗中的對抗，早就不知道進行了多少回。

    其中運轉天地的奧妙，兩人的獨特心得，都是引人遐思。

    這些先天高手，就像是看到了桃樹的猴子一般，一個個抓耳撓腮，心癢不已。

    可惜，他們都是在百丈之外，看不分明不過，其實就算是他們在昊天和梁天兩人的身邊，也同樣只能看到天地之劍，無數氣流的亂流，卻是看不清兩人到底如何再掌控這周圍的靈力。

    一般，掌握劍勢的武者就可以掌控周圍的天地之力，可掌控的多少，帶代表着你掌控的範圍，而到了梁天昊天這樣的層次，他們所能掌握的早已經超乎了他們的想像。

    「武學對戰，竟然能到這種程度……」

    朝聖深深吸了口氣，讚嘆不已。

    旁邊的人，全都贊同地點頭不止。

    「到此境界，只怕已經是神而明之，古往今來，從未有過……」

    「無勢不神通，他們或許只差一步……」

    雲健雙目之中也是湛然生光，面上儘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就看這對天地靈力的操控，昊天必然已經是超越了許多的神通武者……」

    「那還用說」

    有人表示鄙夷不屑，「一些普通的神通武者，所能領悟的也僅僅是小成的劍勢，而他們，早已經超越了小成，只差一步，便可以大成圓滿，這簡直不可思議。……」

    神通武者，之所以強悍，其中一方面就在於他們所掌握的勢，無勢不神通，可掌握多少的勢也代表着他們的實力。

    而如今的昊天和梁天二人，雖然尚未動手，但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天地靈力變幻無窮，各自掌控，其中妙絕巔峰的控制技巧，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

    這等技巧，已經到了神乎其神的境界，又豈是一般的神通武者能夠比擬的？

    「武學之道，竟然能到此境界，我們能見到這巔峰一戰，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齊冬也是個武痴，見到兩人對戰，心中感悟，忍不住感慨萬千，熱血沸騰，只可惜自己虛活了十幾年，不能參與這絕世一戰，嘆息不已。

    「可惜我等眼界平庸，不能盡得這一戰之妙，若是有人在此，能夠為我們詳細講解，那就好了……」

    「是啊」

    只聽一片嘆息之聲。

    他們正嘆氣間，卻聽有聲音傳來，伴隨着一陣爽朗長笑之聲。

    「這等大事，我豈能獨自觀賞，放心，這一戰，我將會為你們講解」

    這聲音，正是朝聖的聲音。

    而這一代的年輕武者，也只有朝聖有這樣的資格為他們講解。

    至於天空的上方，那些紫府境界的強者，他們雖然同樣有實力，可是，他們也不會為這些武者去多說的。

    而朝聖敗於梁天之手，卻也重新領悟自身，這些天，倒也是頗有進益。

    這巔峰一戰，他豈能不看，自然也是匆匆趕來，正是時候。

    「如今局勢，你們可看分明了？是何人在攻，何人在守？」

    面對朝聖的問題，許多的先天武者都是愣了一愣。

    他們只看見天地靈力混亂不堪，一團糾結，如何分得清楚攻守？

    「大約……大約是昊天在攻，梁天在守……」

    從氣勢上來看，似乎就是如此。

    朝聖哈哈大笑，「你們才外表猜測，固然是對了，但又有何用，昊天如何進攻，這梁天如何防守，你們可曾看明白？」

    眾人一起搖頭，若是看明白了，哪有這麼多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