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寨山下的趙誠此時也是有些為難。自己這次出兵,並沒有兵部的行文,雖然有燕王的一封書信,可是字裏行間卻找不到一個關於讓自己出兵的字眼。如今來到這裏已經是第三天,除了休息了一天外,接連兩天對飛龍寨的進攻,無不被寨子裏的亂箭給射回。
趙誠不敢讓士兵有過多的傷亡,不然兵部追責下來,要是燕王再不出門說幾句好話,自己將難以交代。不來又不行,從小道消息得知,燕王不日即將就藩。雖說自己的衛所是直接受兵部的領到,燕王從表面上看是管不到自己,可是駐紮在燕王的封地上,所有糧草等都要仰仗燕王,而自己明顯就是站在燕王的屋檐下,得罪了燕王爺絕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思來想去,趙誠想到一條計策。他不相信飛龍寨里的箭簇會無窮無盡,於是把營地駐紮到飛龍寨的半山腰處,每天上午和下午都對飛龍寨各發起一次進攻,以消耗寨中的箭矢,等土匪的箭簇消耗殆盡時,便是自己強攻飛龍寨之時。
心中主意已定之後,便找來手下四名偏將,以及三位千夫長命令道:
&們七個人每人率領三百名士兵,輪流對山寨發動攻擊,以消耗對方的箭矢。並嚴密注視寨中的土匪,不許他們出來箭矢地上的箭簇。」
七個人都是從戰爭中走出來的人,自然明白主將趙誠的用意,當即應命而去。
趙六安和李存勖只過了兩天便看出官兵的用意,算計着山寨中的箭矢,也不敢讓手下毫無節制地開弓放箭了。一一吩咐手下嘍囉:
&須要做到有的放矢,誰都不許浪費一支箭矢。不然,箭矢用盡之時,便是我等授首之日。」
如此僵持了半個月,山寨中的箭矢畢竟有限,雖然及時改變了策略,不到萬不得已不放箭,可是箭矢還是在日逐減少,經過半個月的堅守,寨中的箭矢已經不足五千,按照兩人的計算,頂多還能夠堅持十天左右。而且,寨子中本就沒有水源,吃水都是靠山下河谷里的溪水。如今官兵駐紮在半山腰,自然切斷了下山取水的途徑。好在前段時間那場大雪,山上還有不少積雪可以臨時救急,只是總不是長法,隨着寨子內的積雪在一點點融化,再過幾天,連吃水都是個問題了。不僅兩位寨主憂心忡忡,就是三百名嘍囉心中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此時,北平府中已經幾乎見不到積雪了。只有一些稍微偏僻一點,背陰的地方,還有零星的殘雪存在。蕭逸然久尋燕山府遺蹟未果的情況下,想起城外的南山,那裏曾經有自己的一座空穴,不知道還在不在。自從元神夜度千里,在華山玄女廟中,於玄女娘娘一會之後,蕭逸然已經不再懷疑北宋初期十幾年的經歷是場夢境了。知道,那段經歷是真真實實存在的。所以,找不到當年的燕山府府衙的蕭逸然,決定到城外的南山看看,那座空墓還在不在。
先是向城裏人打聽,一問之下,讓蕭逸然驚訝不已。
&位小姐不是本地人吧?南山那裏的確有一座墳塋,而且早年間還有一塊墓碑。見過墓碑的老人說,那裏葬着一位王妃,所以當地人都稱那座墓為王妃墓,並把向陽山坡處的平地,稱之為王妃台。」
蕭逸然沒想到當年自己的詐死,竟然還留下來一處古蹟。
既然是人人都知道的地方,蕭逸然很容易就找到了。依稀還有當年的記憶,空地四周的樹林雖然早已不是當初的樹木,不過依然還在。孤零零的墳頭,早已被荒草覆蓋,路人口中的墓碑早已不知去向。走到墳塋近前,讓蕭逸然哭笑不得的是,赫然發現了一個一人粗細的盜洞。不知那位盜墓者費盡辛苦進去後,會不會沮喪到流眼淚。
蕭逸然還記得,當時自己炸死時,就囑咐過父母,不要往棺木中放置隨葬品,省得事後出來時,再首飾隨葬品費工夫。所以,自己的棺木之中,除了少數幾件衣服外,幾乎一無所有。
蕭逸然靜靜地站在荒墳前,腦子裏頓時出現在燕山府時的點點滴滴。從初入燕山府,到改造地炕,到和林晨的每一封往來的書信,直至那天早晨,自己帶着晴雯和麝月偷偷來到城外,為林晨送行。想到這裏,不由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晴雯麝月。見兩人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蕭逸然也明白,她們肯定是疑惑於自己為何會對一座傳說中的王妃墓如此關注。
同樣,蕭逸然也疑惑,為什麼自己在北宋時的兩位丫頭是晴雯麝月,來到四百年後的大明朝,丫頭的名字不僅沒變,就是長相也幾乎完全一樣呢?真是後悔,當時在玄女娘娘廟中忘記詢問一聲了。
&姐,看着墳頭,一點都不像是王妃墓。」
&道王妃墓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麼沒有?我在應天府時,就見過一座王妃墓,不僅封土高大,墳前還有祭祀用的亭子呢。」
&說的是剛剛故去不久的王妃。要是這裏葬的是一位宋朝,或者更遠年底的王妃,就算當時有那些東西,這麼多年過去後,也會蕩然無存了。」
&姐說的也是。」
&吧,我們四處走走看看吧,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情。」
蕭逸然沿着當年給林晨送行時走過的路線,信步朝山下的官道走去。從如今的北平府南下的道路,和當年從燕山府南下的道路,基本上沒有多大的改變。只是,蕭逸然已經找不到當年她們三人藏身的那處路邊的高崖了。
&姐好像曾經來過這裏。」
麝月對於蕭逸然信步而走的樣子,有些詫異,便半開玩笑地說道。
&啊,你們也來過。」
&有啊,小姐,我做夢都沒來過這裏。」
晴雯只當是蕭逸然在開玩笑,不由吃吃笑了起來。
&不你們倆再仔細謝謝?」
&呵,小姐還越說越真了。」
蕭逸然站在一處背陰的地方,注視着腳下的殘雪,思緒不由再次飛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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