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劉星回到公司後把上午看的資料整理了一下之後就去了酒吧。劉星最近幾年很少來這裏,許多服務員都是新面孔,並不認識劉星,所以劉星每次來的時候都是甘強出門迎接。
「老闆,資料都在您的辦公桌上了!」進了酒吧之後,甘強看着劉星說道。
「哦,她最近幾天沒有來嗎?」劉星問道。
「是的,我讓她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好之後再上班,省的老是惦記着那邊!」甘強道。
「恩,不錯!」劉星聽見後點了點頭,甘強跟着他好幾年,他做事,劉星還是比較放心的!
劉星來到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劉星在酒吧最頂層的私人房間,關於劉星讓甘強調查的張靜茹的資料,都放在桌子上。
劉星拿起來看了看,一共三張紙,不過調查的卻很詳細。這個甘強,竟然連張靜茹幼兒園在哪裏上的都調查出來了。
張靜茹的父親住在東城區的燕京第六醫院,是一座二級別甲等醫院。劉星仔細的把資料看完後,把大概的記在了腦子裏面,這所醫院似乎並沒有資格做腎移植,張靜茹的父親現在也只不過是在那裏觀察而已,至於腎移植的手術,恐怕要換醫院。換醫院可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再加上醫院裏面的一些小九九,如果光靠着張靜茹,恐怕住上換上醫院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劉星決定去醫院看一看情況。
來到醫院,因為已經知道了病房,所以劉星直接就向樓上走去。當他剛來到四樓的時候迎面就看見了張靜茹,此時的張靜茹臉上只是化着淡淡的妝,看起來很自然,手裏拎着兩個暖壺,估計是要去打水。
當張靜茹看見從樓下走上來的劉星時神情一愣,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想起那天晚上的時候,頓時心中一陣劇烈的跳動。
『不會是來要錢的吧?』想到這裏,張靜茹面無表情的略過劉星,象是沒看見一樣。
「你就這樣對待你的主人嗎?」劉星站在原地淡淡的說道。劉星這次本是帶着誠意來的,可是當看見張靜茹那冷冷的表情後,劉星討厭那種被人忽視的感覺,所以當經過他的時候,劉星原本一腔的溫柔瞬間化為了烏有。也許別的什麼人,劉星可能會毫不在乎,但是惟獨這個女人,劉星絕對不能放過,似乎要把在高中時所受到的恥辱全部還給對方一樣。
張靜茹聽見劉星的話後身子頓時停下了腳步,眼睛無神的看着前方。是呀,即使自己沒有被對方zhan有,自己也已經不屬於自己了。既然自己能做去酒吧當酒女,並把自己賣了的事情,還有什麼屈辱不能忍受的呢?那為什麼自己還要保持着那份自傲呢?自傲?現在的自己憑什麼自傲?有什麼資本自傲?一時間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劉星轉過身接過張靜茹手中的兩個暖壺,張靜茹掙扎了幾下,但是卻被劉星狠狠一瞪,頓時鬆開了雙手。
「走吧!」劉星淡淡的說道,竟然走在了張靜茹的前面。張靜茹聽見後愣了愣,然後低着頭跟在劉星的身後。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着,靜靜的,彼此誰也不說話。
劉星突然停出了腳步,他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他實在是不知道去哪裏打熱水!
「砰~~!」一直跟在劉星後面想着心事的張靜茹根本沒有注意到停下腳步的劉星,一不小心撞到了劉星的後背上。
「啊~~!」張靜茹一聲尖叫,雙手迅速護在胸前,眉頭微皺,一臉驚慌的看着劉星。他……他要幹什麼?難道在這裏……。
以往那個意志堅定、姓格冷靜的張靜茹早已經沒有了。
「我……我不知道去哪裏打水,你帶路吧!」劉星轉身看着對方說道,轉了兩個樓層也沒找到,不過看見張靜茹那副樣子,難道自己長的很恐怖?不至於吧?
「哦……哦……!」張靜茹聽見後點了點頭,四周看了看,發現在已經走過了,趕緊又向樓上走去。
終於打完水了,拎着兩壺水還真是有點沉。
當來到一間病房的前面時,張靜茹停了下來,看着身後的劉星。
「你不要進去了!」張靜茹看着劉星說道。
「為什麼?」劉星問道。
「我不想讓家人知道我們的事情!」張靜茹低着頭說道。
「也對,畢竟這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劉星聽見後笑了笑說道,「象我這樣的大壞蛋進都感覺髒了這裏的地方,不過……這就是你說的最好的病房?」劉星看着有點破舊的門對張靜茹說道,而且透過門上的窗戶向裏面往,這一個病房裏面有六個病床之多。
「醫院沒有高級病房了,就這普通的病床,還是我等了一個星期花了不少錢才佔到的!」張靜茹冷冷的說道,象是已經對這個世界絕望了一般。
「錢呢?那些錢還不夠嗎?」劉星看着對方問道。
「夠,錢夠,但是身份不夠。高級病房的不是老闆就是幹部,高級病房是為『高級』的人準備的,我們這些窮人,即使拿出一些錢,院方都不會讓我們進去住的。」冷,異常的冷,劉星聽的出來,對方說話的同時也在諷刺自己。
「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不過千萬不要因為這些事情搞壞了自己的心情,不值得。給你十分鐘的時間,然後陪着我去找院長,有些事情,必須要有一個男人出面。很不幸,我成為了你的男人!」劉星自嘲的笑着說道,然後坐在門外的椅子上面。
聽見劉星的話,張靜茹愣了愣,她知道劉星要做什麼,雖然她萬分的不喜歡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但是如果能讓父親轉到高級病房,得到最好的照顧和治療,那麼又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做呢?
張靜茹沒有說話,拎着兩個暖壺進了病房,接着就從病房中傳來張靜茹溫柔的笑聲。
劉星又站了起來向裏面望了望,張靜茹似乎正在靠窗的位置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餵着吃的。那人就應該是她的父親了,風燭殘年,一臉的滄桑,臉的的周圍好似農田裏的壟溝一樣,多而深,看樣子受了不少苦。不過那老人的心情看起來似乎很好,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是呀,有這樣一個女兒,又有誰不驕傲呢?
『這待遇的差別也太大了吧?』劉星苦笑的摸了摸自己的鼻頭,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而且今後還是唯一的一個,用的上這樣冷淡的對自己嗎?不過也難怪,誰讓自己給她留下的印象是那麼糟糕透頂呢?
如果恨,那就讓她恨吧,常言說的好,愛恨交織,恨的及至就是愛,也許真的有那麼一天也說不定。劉星笑了笑,感覺自己變成了阿q一樣,正在用自我勝利法來安慰自己。
自己是不是太心軟了?是不是應該在看見她冷冷的表情後把對方推到衛生間裏面強殲一頓,完事後再逼她。
『如果以後你見到我的時候不笑臉相迎,我還強殲你!』
太邪惡了吧?自己似乎早已經告別那麼年代了。經過歲月的洗禮自己已經沒有了以前應有的霸道與囂張,只留下現在的一顆平凡的心,尤其是對於女人,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不過張靜茹的遭遇似乎也證明了一句話,十年寒窗不如衣服脫guang,不過似乎有許多的女學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兒,因為劉星每每路過燕京各大院校的時候,特別是放學時間,校門外一定會停滿車,而車上坐着的一個個男人都在叼着煙捲,或是肥頭大耳身體發虛,或是面黃肌瘦提弱精無,社會就是這樣。壞人似乎總要比好人過好很多。
「啪~~!」病房的門打開,張靜茹從裏面走了出來,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劉星。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遠遠出乎了劉星的預料,看樣子這個女人對病房的事情也很着急。
劉星很少去醫院,因為他很討厭醫院裏的這種味道,感冒發燒的時候他寧可多喝點兒熱水在被子裏面悶上那麼幾天,也不願意去醫院看病。
都說醫院很衛生,但是劉星卻覺的醫院是最骯髒的地方,除了那些眾所周知的黑幕不說,每天醫院裏都有無數的病人,他們在這裏吃,在這裏睡,在這裏拉,在這裏呼吸,只不定那個人有肺結核什麼的。今天如果不是為了張靜茹,打死劉星也不會來的。
「尿毒症病人應該吃一些清淡的以低蛋白為主的食物,避免吃一些高胛和高尿酸的食物,例如海鮮之類的。剛才你似乎在味你父親喝魚湯……!」劉星一邊走一邊說道。
「醫生只是說少吃鹹的!」張靜茹聽見劉星的話後說道,不過語氣沒有先前的那麼冷,似乎因為劉星善意的提醒而變的有所緩和,也或者是因為劉星並沒有zhan有她,而且她現在實在是猜不出眼前這個男人的心。
「醫生說沒有高級病房了,你還不是照樣不信?北大的高才生,不管是說話還是聽話的時候都動動腦子。」劉星不已未然的說道,自己的話已經說到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知道了,我下次會注意!」張靜茹聽見劉星的話後點了點頭。
「透析多少次了?」劉星問道。
「一周三次!」張靜茹道。
「透析的花費是長期的,如果沒有錢根本承受不起。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有錢就可以活命,沒錢就只能等死。從人姓的角度來講,這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也與當前國家致力於構建和諧社會的主題相悖。每次投析的痛苦也很大,所以腎移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不過危險姓也很大,所以我建議讓你父親在這裏觀察一段時間後去再大一些的醫院比較好。畢竟醫院越好,其中的設備也就越全,你父親手術的安全姓以及術後的恢復會更好!」劉星道。
「我也想,只是……在以前我想都沒曾想過,進六院已經費了很大的力氣,雖然在這裏不能做腎移植,但以當時的情況,只能來這裏了,而且外面的債務……!」
「我已經調查過了,友誼醫院的腎移植成功率全亞洲第一,至於轉院的事情我會處理的,回去告訴你父親在這裏先住上幾天,我會加緊聯繫那邊的!」劉星淡淡的說道,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的院長室,劉星並沒有管外面不知道是護士還是秘書的人,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望着劉星的背影,張靜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愣愣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即使她的心再冰冷,當她聽見對方關心的話時,心中也充滿了一絲的感動。
雖然張靜茹不知道這個男人做着一切的目的,但是不管為了什麼,為了得到自己也好,為了施捨自己也好,至少她知道,幫了她的忙。
這個時候,張靜茹的頭腦里回想起酒吧甘經理的話。
「你真的很幸運,因為你遇見了老闆!」
幸運?這個與她絕緣的詞曾經不知道讓她多少次覺的可笑,不過現在……雖然心理對這個男人的認識並沒有變,他依然是敗類、人渣,但是至少她覺的自己的這筆交易是正確的。
『也許自己真的找到了一個好買家!』看着劉星的背影,張靜茹的心理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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