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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夜下,初南的雙眼跟明珠似的,黑亮中帶着怒火。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白衣男子永遠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聽初南這樣說,他抬了抬眼,然後目光定在初南的臉上。
似乎是第一次這樣正眼看初南。
初南也看着他,心裏卻在琢磨着這男人在想什麼呢。
夜,只有雨滴打在地面上的聲音,初南的眼神毫不退縮,就盯着這雲公子,要個道歉。
「不會。」
半晌,就聽這位高冷的雲大爺扔下兩個字,態度冷淡又囂張到極致,可把初南給氣的不輕。
可這姓雲的卻不覺得怎樣,竟是轉身就走,顯然不打算多呆了。
初南一瞧他要走,心上那火是蹭蹭的往上漲,她是軍人,軍人的尊嚴神聖不可侵犯,這姓雲的竟敢這般說她,必須道歉,既然他不會,那麼只好禮尚往來。
她原本站在白衣男子的後方,此時冷哼了一聲,抬腳就追了上去。
左手忽的去抓那白衣男子的袖子,「你等一下。」
她喊道。
白衣男子眉頭一皺,當即就往右後方閃了一下,同時手中揮出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揮開了初南的手,只是隔開,並未傷人。
初南等的就是他這往後一閃,已經等待在那裏的右手一巴掌拍在白衣男子的後背上,然後就着他揮出的這股力量,人整個的跳離了出去。
「扯平。」
說完,也不等白衣男子的反應,踏着雨水就從另一個方向往雅居跑。
她已經感覺到那姓雲的身上散發出的冰寒氣息,若是不跑,這傢伙肯定饒不了他。
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還是沒拍乾淨,帶着少許的混合雨水的泥土,剛才去給薔薇花打傘的時候,沾了一些泥土在手上,她看得出姓雲的似乎有潔癖,既然他不道歉,那麼送他一個泥手印當回禮。
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拍了個泥手印,心情顯然舒暢了很多,她從來到這異世界,屬於她的的尊嚴一直在被踐踏,不知身份姓名的金面男,南昭國的太子君夜尋,還有汝南王府的一干人等。
她實力弱時,只能將這些羞辱給埋在心底,可如今她踏了出來,便再也不會允許有人踐踏她的尊嚴,這是比命都還要重要的存在。
「你回來了。」
回到臥室門口,就見玉琉玥站在那裏,他像是等了有一會兒了,臉色有些難看,沒有了那慣常的邪笑。
「這麼晚了,你在這裏做什麼?」
初南皺眉,出聲問道。
「你跟他果然認識,我還在想,這客棧的貴人怎麼會讓我們住進來呢。」
玉琉玥說道,語氣有些嘲弄。
這讓初南皺緊了眉頭,她盯着琉玥,「你到底想說什麼?」
從吃晚飯的時候,玉琉玥的情緒就一直不好,現在一副壓抑又難過的模樣是怎樣?她做了什麼讓他不舒服的事情了?
初南的語氣有些沖,她想回屋換下濕透的衣衫,可這玉琉玥偏偏站在雅居門口,不說清楚,便走不得。
然而,她話音一落,下一秒玉琉玥卻忽的沖了過來,直接抱住了初南,很緊很緊的抱住。
「喂喂喂,你幹什麼?快鬆開。」
沒想到這玉琉玥竟會直接抱住她,初南當即就要將他推開,可這傢伙抱的特別緊,甚至勒的初南有些喘不過氣來,推了幾下都推不開。
怎麼動不動就抱人呢?一副被全世界都拋棄的模樣。
「你以後會離開我嗎?」
玉琉玥悶悶的聲音傳來,聽的初南很是納悶,這人又犯什麼瘋,卻還是放緩了語氣說道,「有什麼話,你能放開我,咱們說嗎?」
「不,你先回答我。」
聽到玉琉玥的話,初南真想一巴掌將他拍飛,怎麼這男人這樣孩子氣呢。
什麼離開不離開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她這人最不喜說謊,就算是安慰也不行,她以後肯定會離開他的,因為她本來就不屬於這裏。
「我不敢保證,明天會發生什麼。」
初南淡淡道,實話實說。
然後就感覺到玉琉玥的身軀似乎是抖了一下,他的聲音悶悶的響起,「一年前的事情你不記得了,可是我記得,我日日夜夜都在找你,都在想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很怕你再一次離開我。」
玉琉玥的聲音壓的很低,聲音中有種讓人心疼的感覺。
初南嘆了一口氣,究竟是不知道一年前沐馨月與他之間發生了什麼,讓他這麼依賴,這麼不顧一切的跟在她身邊。
「一年前我做過什麼?」
終於,初南出聲。
就是這句話,昭示着她正在承認,然後慢慢融入屬於沐馨月的全部。
玉琉玥放開初南,他的眼睛有些紅,雙眼透出薄薄水光,精緻妖嬈的臉孔此刻有些模糊,他似乎現在了那回憶的一幕中,然後薄唇微動。
「一年前,我被眾人圍攻,身受重傷,命懸一線,是你救了我,並且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沒有貴賤之分,只要活的有價值,就值得別人尊敬。」
似是想到了當時的那一幕,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似很開心。
初南這才知道,原來沐馨月對玉琉玥是救命之恩。
「她說得對。」
想到那個女子一身驕傲的說出這話的時候,初南的嘴角也彎了起來,沐馨月的性格與她其實有很多的相似點。
「不是她,是你。」
玉琉玥雙目炯炯,狹長妖媚的雙眸此刻像是溢了星光,耀耀生輝。
這樣的信任與感激並存的眼神,讓初南不忍打碎。
此刻,她無法再說一遍,其實救過他一命的人不是她,對他說過這些話的那個女子已經消失在這個天地之中。
「所以從那天起,我就發誓,一定要守候在你的身邊,不管別人怎麼看我,我都要在你的身邊,一輩子。」
玉琉玥盯着初南,那眼神無比堅定,像是宣誓,直直的透進初南的心中。
這樣貴重的承諾初南自認擔不起。
她搖了搖頭,盯着玉琉玥的眼前,「報答救命之恩的方法有很多種,並不是只有一輩子跟隨這一種方法,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兩個人不可能永遠在一起的對嗎?」
初南這樣說,玉琉玥顯的很失落,顯然他是聰慧的男子,聽出了初南話中的弦外之音,這是告訴他,她不需要他一輩子的守護。
氣氛一下子凝滯了下來,天地間只有淅瀝瀝的雨聲。
此時,一道閃電划過,玉琉玥忽的抬起頭,說不清楚他的臉上是什麼神色,像是孤注一擲,又像是絕望前期待的最後一抹希望。
他沒有說話,只是抬起手,扯住了一直包裹住自己頭的那抹紅紗,然後用力一扯。
氣氛凝滯,天地無聲。
雨夜更顯寂靜。
玉琉玥站在那裏,一身紅衣,妖嬈惑世,他的下巴微揚,妖艷的五官此刻竟有一股悲愴的味道,髮絲銀白,如三千瀑布,傾瀉腦後。
在夜色下,這三千銀白髮絲更添魅惑。
而更讓初南驚嘆的是,他的頭頂兩個小小的狐狸耳朵,豎在那裏,簡直萌到不可思議。
「你……!」
初南張了張嘴,竟然只發出一個單音字。
原來玉琉玥不是有隱疾,不是禿頭,反而擁有這樣澄亮美麗的銀髮,美麗的讓身為女子的她都覺得嫉妒。
尤其是那兩個豎起來的小小耳朵,讓她想要上去摸一下它的真假。
「這耳朵是真的嗎?」
半晌,就聽到初南的聲音滿是好奇與疑惑的響起。
她話音落下,就見玉琉玥盛滿絕望的眸子閃過無數的驚訝,然後是有隱藏的欣喜,還有毫不掩飾的忐忑。
一雙妖嬈的眸子竟是瞬間閃過這麼多的情緒。
「你,你說什麼?」
玉琉玥問,聲音竟還帶着點顫抖。
初南拂了一下鬢角的碎發,她尷尬的時候就喜歡做這個動作,於是又說了一遍,「我可以摸摸這個耳朵嗎?它是真的嗎?」
很好奇的樣子。
她長這麼大第一次瞧見銀髮狐耳的男子,自然覺得好奇無比。
玉琉玥還有些怔愣,他盯着初南那雙閃閃發亮,毫不掩飾喜歡的眼睛,忽然就覺得眼眶無比濕潤。
木訥的點了點頭,就見初南欣喜的彎了眉眼,伸出手竟還有些小心翼翼的捏上玉琉玥的耳朵,軟軟的,帶着點點絨毛,還有熱度。
甚至在她捏上的那一刻,這小耳朵還動了一下,一下子變的粉紅無比。
「真好玩。」
初南沒忍住,感嘆出聲,眉眼間都是笑意,她很少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總是嚴謹自律的,小小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當別人還是無憂無慮的大學生之時,她已經身在軍營,執行了不知道多少起特殊任務。
此時,遇到新奇好玩的事情,她也會高興的像個孩子。
「是真的啊。」
初南又捏了捏,望向玉琉玥的臉,開心的說道。
月色下,玉琉玥精緻的容顏如桃花般粉紅,雙眼如煙波飄渺。
「你,你不厭惡嗎?」
玉琉玥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初南覺得好奇怪,瞧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模樣,「厭惡?我怎麼會厭惡,我喜歡的緊,覺得真好玩,我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人。」
初南這是說的實話,她覺得要是把玉琉玥放在現代,一定能被當成國寶供起來。
她的話音落下,就見玉琉玥昂起頭,狠狠的將眼眶中的淚水給逼了回去。
他握住初南的手,眼睛真誠堅定,像是決定了一輩子的事情,然後說道,「剛才我聽了你說的話,我明白你是在拒絕我,不想要我跟在你身邊,我這一年一直在找你,好像找到你追隨你成了我的使命。
可是你說,兩個人不可能永遠在一起,終究是要分開,要我放棄,我真的很難過,可我不想就這樣錯過你,我知道你不記得之前的事情,所以我便給自己下了個賭注,若是你看到我的樣子,能再次接受我,那麼就算天崩地裂,海枯石爛,我也不會離開你,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會離開,若是你厭惡我,那麼我就走……
你還是跟一年前一模一樣的反應,在整個大陸的人和魔獸都對我們唾棄,厭惡,屠殺的情況之下,只有你說我很可愛。」
冷初南愣愣的聽着玉琉玥內心的剖白,她其實有些不明白他說的話,什麼唾棄,屠殺……
所以,從現在起……」
玉琉玥忽的定定的看着初南,然後舉起右手,朗聲說道,「天地為證,我玉琉玥自願與初南定下生死契約,她生,我生,她死,我死,從今天起,我將永遠守護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
話落,腳下一道銀色光紋閃現,契約當即形成。
初南在書上看過,在這個大陸上,有多種契約,比如生死契約,靈魂契約等等,契約的定製規則無法追究,但是契約一旦形成,便無可更改,否則便會魂飛魄散。
玉琉玥的速度太快,甚至讓初南來不及阻止,契約就已經形成了。
「你做什麼啊?」
初南問道,聲音好驚訝,眸子睜的大大的。
契約可以這麼隨便就定下嗎?怎麼會這樣子,是什麼讓他突然做出這個決定的。
玉琉玥卻笑眯眯的,無比高興的模樣,這會兒身上那股冷沉的勁也沒了,一臉的春暖花開,他推着初南轉了個身,「這是我的決定,我絕對不會後悔,天色已經很晚了,快點回去換下這身濕衣服,睡個好覺。」
初南就這樣愣愣的被玉琉玥推進了屋子,大腦還有些沒轉過彎來,這玉琉玥變臉速度也是快,這節奏她都有些跟不上。
回到屋子,初南換了一身乾衣服,坐在床榻上腦袋想剛才的事情。
這時候,腦海中突然出現小金的聲音,「笨啊,不知道的事情不會問我嗎?」
「小金。」
初南趕忙喊了一聲,她都差點忘記這小傢伙的存在了。
小金牛叉閃閃的現身,雙手抱胸,跟個大爺似的往床榻上一坐,怒視洶洶的瞪着初南,「本大爺一直在想,我要是不出聲,你什麼時候能想起我,結果,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還真是將我忘在腦後了,我要是不說話,你還是不讓我現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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