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是一夥的?」龍啟聽見周憧的問話,在看到冷襄的眼神,就是再傻也明白過來了。
「嗯?我們當然不是一夥兒的。」周憧說,他知道龍啟很難對付,要是冷襄一個人還好,現在又添了自己一個累贅,恐怕不是龍啟的對手。不管怎麼樣,他單方面介入這場暗殺,並不是想來拖後腿。
為博信任,周憧刻意和冷襄拉開距離,滿眼哀求地看着龍啟:「我好怕……」正想伸手說你過來帶我走,卻馬上感到腰間一陣勒緊。
是冷襄從後面把他撈了過去,緊緊地箍在自己懷裏。
一番變故弄得周憧計劃大亂,更讓他不明白的是,傻殺手竟然在生氣,釋放出的氣壓那叫一個歷史新低……
事實上冷襄真的生氣了嗎?
這是當然,周少又不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亂七八糟。
「呆着。」終於,冷襄把他慣到後面的床上,自己擋在前面,用看死人的目光和龍啟對陣。
「是誰讓你來殺我?」龍啟好整以暇地說,看樣子十分淡定。也許是經歷的刺殺多了,他從不把這些三腳貓功夫的刺客放在眼裏。
然而冷襄要殺他的心很堅定,甚至多了一層怒分,倘若嫉妒。
「動手。」殺與被殺之間,沒有那麼多廢話。
冷襄的兵器是短匕,實而無華,取命無數。龍啟的兵器是扇子,尖峰在前,可刺可擋。一時間,這間華麗的屋子裏上演真實版的刀光劍影,晃得觀戰的周憧眼花繚亂。
「……功夫不錯。」幾個回合下來,龍啟知道自己這次是踢到鐵板了,但是他放不下面子去叫人,他總以為自己可以解決。
冷襄的功夫是殺人的功夫,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為了置人於死地。龍啟撐不了多久了,正因為如此,冷襄不給他機會呼救。
龍啟見勢不對,他要是再不想辦法,便要死在刺客手裏。
靈光一閃,龍啟的扇子脫手飛向周憧。
冷襄呼吸一亂,反身去擋那暗器。最終扇子是被他的短匕擋下了,可龍啟也因此而逃。
不過即使龍啟逃了,冷襄也沒眨一下眼睛,反而去檢查周憧的身體,「無事?」
周憧驚魂未定地眨眨眼,半晌才搖頭說:「我沒事,你呢?可有受傷?」
冷襄搖頭,頓了頓說:「此地不宜久留,走。」
「好。」周憧沒意見,只要是大家一起走就好,所以他對冷襄伸出手,可別想又跑了。
冷襄抿了抿嘴唇,最終沒有說什麼,兩手一撈就把周憧抱到身上,然後身影像鬼魅一樣消失在房間裏。
而被抱人周憧卻不在狀況內,他覺得他必須解釋一下,他伸手是牽手的意思……
對,就是大家手拉手一起走,絕沒有抱抱的暗示。
放佛感受到了周憧的窘迫,阿福說:「現在不是矜持的時候,他願意抱你是好事才對,說明他對你有一定的接受度。」
被提醒了一下,周憧認真起來:「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沒有,要不約他睡覺?」阿福覺得這個想法還不錯,他問周憧:「你覺得呢?」
周憧嘆息,也只有阿福這個鳥東西才能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這事兒。他知道什麼叫睡覺嗎他……
「來點簡單粗暴的,你到底想不想要完成任務?」阿福以為周少又不想幹了。
「想。」其實真不是。
阿福欣慰:「那就上啊,雖然沒有藥丸,但你自己就是一枚人形□□。」
人形□□之周少:「……」
不知道倆個嘀咕了多久,冷襄在一條小弄巷裏停下來。放下周憧,開門,隔壁的狗吠聲陣陣傳來。
周憧壓低聲音問:「這是你家?」
冷襄在夜裏的掩蓋下,用晦澀的眼神看了周憧一眼,他怎麼會這樣想,殺手沒有家。
「不是。」莫說家,連固定一些的居所都沒有。
咿呀一聲,冷襄把周憧帶進去,點起忽明忽暗的燭火,模糊照亮這間狹窄小屋。周憧看到,有床有桌椅,僅此而已,是真的很簡陋。
「阿福,殺手行業的待遇怎麼樣……」
「出任務期間,住個經濟房很正常。」阿福搞不懂他為什麼一臉心疼的模樣。
周憧抿嘴,他不會承認他只是擔心傻殺手吃不好睡不好,萬一又營養不良怎麼辦。
「最近有好好吃飯嗎?」周憧自顧自地,找個地方坐下來。很有心機,有椅子他故意不坐,他坐了傻殺手的床。
面對這個問題,冷襄一路都不太平靜的內心,再次激起漣漪。當然,他臉上不會有任何動靜,什麼事都埋藏在心裏,他已經習慣了。
「歇,明日,我送你離開。」平息了半天,他坐在桌邊準備待到天亮。因為明天一早,他是要送周憧離開的。龍啟見過周憧的模樣,冷襄不放心周憧留在芙蓉城。
「你不問我……來芙蓉城做什麼?」周憧看着他,笑了笑,「我是來找你的,因為很想你。」
悉悉索索,衣服落地。
「……」冷襄沉默着,有裝石像的嫌疑。但是作為耳力過人的殺手,他一定知道周憧在做什麼。
「良宵一刻值千金……」周憧踢掉最後一塊布,赤條條地對那背對自己的傻殺手說「你還不快上來?」
冷襄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指關節慢慢收緊,然後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緩緩轉過身去。
燭火下的這具身體,使他挪不開眼睛,因為很美。
周憧坦蕩蕩地面對他,微抬下巴:「喜歡嗎?喜歡就上來,別光看我啊,來能吻我,上我,擁有我。」這麼幸福的事情,還有什麼值得猶豫的嗎?
沒有。
冷襄垂下眼睛:「我不喜歡。」
周憧戳破他的謊言:「騙人。」都看到你搭帳篷了,你還不承認?
「你要什麼,一晌貪歡?」冷襄扯下自己的面巾,用不敢苟同的目光直視周憧。他還沒忘記,當他看見周憧和龍啟在一起的心情。
心底無數個質問,為什麼要在一起?龍啟,並不好,他該死!
但是,周憧並不是他什麼人,他有何資格去干涉?
「對,你滿足我嗎?」周憧挑釁地張開腿,因為冷襄的眼神他不喜歡,仿佛他很浪/盪似地。
冷襄一時無話。
周憧舔了舔嘴唇:「怎麼,不敢來?還是不行?」他摸上自己那處,緩緩擼動,「告訴我,你行不行?」
當周憧的視線滑向冷襄的下三路,冷襄明顯感到下腹一緊。他真的不是死人,他就是死人,也不能對眼前的風景無動於衷。
「好,我滿足你。」沒人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這就對了。」周憧達到了目的,本來應該高興的,但是初夜的體驗叫他有點害怕。
冷襄爬上他睡了幾夜的小床,覆上他想了許久,想禁止思念卻又忍不住思念的男人,緊緊地滾作一塊。
有些人,美好而肆意,地天為之失色,人們為之忘情,仿佛人間是他的遊樂場。有些人,他很想要,傾盡所有也想要,卻還是要不起。
「你吻痛我的嘴唇了……」
這一夜,諸如此類的抱怨不絕於耳,因為這場盡歡和溫柔無關。
昨夜冷襄說過,要一早送走周憧。周憧這個人?大計謀沒有,小心思卻不缺,他怎麼會早早爬起來等着被甩。
他仗着自己身體不舒服,硬是拖了兩天。
第三天的時候,冷襄再一次提起要送他走。
「喂,我真的想跟着你……」周憧握住那隻溫柔餵食的手,他其實哪裏需要人伺候,只是為了報復傻殺手的粗暴。
冷襄看着那處還沒好全的嘴角,早就後悔了,他不應該放縱,也沒有資格那樣對待周憧。
周憧掏掏他的手心,眼神專注又可憐:「到底哪裏不行,你不喜歡我?」真的不喜歡?
冷襄拂開他的手,面無表情地繼續餵他吃東西:「吃。」
眼見着又一次失敗,周憧恨恨地咬住小勺子,瞪:「難吃,我要喝雪蛤燉椰奶。」
冷襄沉默了兩秒,放下碗,出門。
一陣無奈,周憧倚在床頭嘆氣:「他完全不接招,我都快沒招了。」
阿福也是一直觀察冷襄的,他希望不大地說:「我看他是鐵了心要送走你。」
周憧被刺得一笑,阿福不忍心又說:「不過他疼你的時候也是真疼,你看你這兩天作得,連我都快瘋了。」
「不作怎麼樣,和他乾瞪眼?」周憧拍了拍床杆:「想辦法,不然就沒戲唱了。」
「已經在想了。」阿福想了一下才對他說:「上策沒有,中策就是放長線釣大魚,慢慢來。至於下策,唔,你要不要再疼上兩天?」
對此下策,周憧只想找條藏獒叉了阿福,他說:「放長線怎麼放,你別忘了我沒多少時間。任務時限統共就那麼六個月……」說到這裏,他不免陰森一笑:「要不你還我一個半月?」
阿福:「……」
「好了,來談談怎麼放長線。」嚇一下給顆棗,知道乖就行了。
「嗯,自然是製造無數個偶遇,窮追不捨。」歷來男人追女人都是這樣乾的,怒刷存在感嘛,套在男人追男人身上……也是一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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