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苓卻沒有乖乖的坐在拓禹的身邊,而是仔細的打量着這輛裝飾精美的馬車。帶着一種好奇的眼神,而且眼底還閃着光。
梓苓眼中的光彩是拓禹特別熟悉的,不是貪婪,但卻絕對的財迷。就好像當初梓苓第一眼瞧着他身上的天蠶寶衣一樣。
不過說不出為什麼,拓禹卻覺得此時能夠看到梓苓這閃閃發亮、恨不得把這車裏的一切都打包帶走的眼神,有一種特別的親切和安心。
「喜歡?」拓禹隨着梓苓的眼神,這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們乘坐的馬車。
頭頂是由五個水晶琉璃燈盞拼成的一個花型,每一盞燈都只有拳頭大小,但精緻打磨之後可以把燭火照耀出七色繽紛的光。五盞水晶燈連成的花型就好像是一朵盛開的梅朵,而梅朵之上還閃着晶瑩的冰露。
最裏面空出好大的一塊地方,是可以躺下休息的,與外面用一片珍珠帘子隔開。雖然珍珠都不是太大顆,但難得的是一整片的珠簾都是同色、同大、正圓的珍珠。珠光映着水晶燈的燦燦光輝,更把這馬車耀的華麗繽紛。
看到梓苓點頭,拓禹舒了口氣,微微一笑道:「好吧,珠簾你先收了。燈暫且留着。等到了京城,我們不用坐車了,你再拔走吧。現在若是把這燈摘了,我們後幾個晚上就得摸黑度過了。」
「嘻嘻,好。」梓苓毫不客氣的上前,仔細的把珠簾兩端的掛鈎解開。
那麼大一片珠簾,掛着不覺得佔地方。但是取下之後卷在一起也是好大一捧的珍珠。
梓苓看着滿懷燦燦珠光閃爍,更是笑彎了月牙兒眼。
看着梓苓的笑意,拓禹忽然就覺得這笑容真可愛。因為梓苓真實,她從來不掩飾自己愛財,也不會隱藏貪念的本質,甚至會因為喜歡去搶奪。
可愛財就去搶又有什麼錯呢?比之那些畏畏縮縮,裝作道貌岸然,明明想要卻不敢說出來;但心裏琢磨着如何把對方踩在腳下去搶奪一切的人要真實的多了。
「好啦,珍珠是你的,水晶燈也是你的了。坐下來好好守着你的寶貝吧。」拓禹再次拍拍身邊的座位。
這次梓苓乖乖的坐了下來。把身後的包袱解開,將那一捧珍珠放了進去。看那模樣,恨不得以後睡覺都抱着這個包袱了。
「梓苓,你剛才不肯走,但是到了京城就不能任性了。我會派人送你回財神山。」拓禹故意將頭枕在了梓苓的肩頭,輕聲的說着。
意外的,梓苓竟然沒有反對,而是點頭「嗯」了一聲。
「梓苓,你,你就不問問回京我會被怎麼樣?」拓禹的心頭一澀,雖然不想連累她,可是梓苓這樣簡單的就同意分開了,心中還是有些難受。
梓苓偏過頭看了看自己肩頭的拓禹,然後如他所願的問道:「那你會被怎樣?」
可是沒等拓禹回答,梓苓就接着道:「不是說要把你祭天嗎?不過沒聽說過以前皇族有祭天這種事啊?何況你還是皇子,怎麼會選中由你來祭天呢?」
拓禹嘆了口氣,坐直了身子,給梓苓解釋道:「是父皇病情惡化,有人提議向上天告祭一番,或許能夠感動上天,給父皇延壽。」
「所以就選擇了你?」梓苓有些明白了,這是讓兒子表現孝心給皇帝祈福增壽。
「呵呵」拓禹無奈的一笑,「不是選了我,而是這次祭天應該就是為了我準備的。估計除了我,也沒人能夠完成了。」
「哦。」梓苓點點頭,其實她那清澈的眼神足以讓拓禹明白,其實她根本就不懂這其中複雜的道理。
不過梓苓不懂反而讓拓禹覺得輕鬆,總比將她捲入這深入泥沼的爭鬥中好吧。
梓苓又問:「那祭天會死嗎?」梓苓是覺得,身為一個皇子,應該不會因為祭天就成為犧牲品吧。
拓禹也是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搖頭道:「具體會怎樣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會好過就是了。這畢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兩股勢力之爭,最後不是犧牲一個人就能夠解決的。何況……這根本不止兩股勢力。」
前面的話是回答梓苓的,後面的話是拓禹自言自語。
他深知若不是自己身後有強大的支持力,甚至自己都沒有資格被拉入這場紛爭之中。但也正是這樣的支持力,給了他危險也給了他反擊的機會。等吧,或許一場博弈即將開始,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忽地,梓苓好像是琢磨出了什麼,把小手一拍道:「你身子骨弱,你老爹身子也不好啊?原來是遺傳的?」
「呵呵,梓苓,你好聰明。」拓禹笑了。原來梓苓並非不諳世事的單純,她的腦子裏轉過的一些念頭,都是簡單但最接近於真相的。
當今皇上與皇上最寵愛的七皇子都體弱多病,這難道真是巧合或是遺傳造成的嗎?
馬車一路行駛着,根據顛簸的程度來看速度很快。但也如李立名所說,沒有停下休息的意思。
車上準備的食物和水很充足,甚至還有一些水果和蜜餞作為小零食。
梓苓和拓禹吃了些東西,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裏顛簸的實在難受,索性就一起窩到了最裏面。
珠簾被梓苓摘了,倒是顯得通透不少。而且面積更大了,可以讓兩個人並排躺下來也不覺得擁擠。
梓苓把一床被子折了折,再次放在兩人的中間。但是警告拓禹的話卻是:「別亂動,你的腿傷了,睡覺不安分的話會疼。」
的確,拓禹睡相不是一般的差。而且這是在本來就搖搖晃晃的馬車裏,比坐船還有多了些顛簸,如果拓禹再滾來滾去的話,估計再撞到受傷的胳膊或是腿也說不定。
拓禹卻「撲哧」一笑,摘下了梓苓的帽子,揉了揉她長出一點點髮根的小腦瓜道:「那我昨晚在樹上,睡的不安分嗎?」
「昨晚?」梓苓想了想,頓時明白過來。不是拓禹真的睡不老實,其實一直是他有意欺負自己。
「壞胚子。」梓苓朝拓禹做了個鬼臉,隨即撲身過來,看那氣勢絕對是打算修理拓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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