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筆直筆直的天后嗎？ 225.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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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筆直筆直的天后嗎？

    陳由剛帶着女兒從恩師家過來, 到的時候是兩點四十分。打一進門，就看見卓秩音和一個她不認識的女人坐在沙發上聊天, 因為只能看到背面, 倒是沒認出莫易久來。

    曾今今給她們開的門, 陳由的女兒乖巧, 開口就喊「今今阿姨好」。莫易久她們聽到這小姑娘的聲音, 才都轉頭過來。陳由可算看清了莫易久的臉，還嚇一跳：「喲，這還請了大明星呢。你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曾今今笑, 在陳由的女兒面前也不好坦白, 只說：「你們相互都認識的, 我就不介紹了。然然, 今今阿姨買了巧克力，吃不吃？」

    然然是陳由女兒的名字, 她抬頭望了眼陳由, 見陳由點頭默許, 才朝曾今今「嗯」了一聲。曾今今把孩子帶到沙發邊，莫易久和卓秩音立即開始逗她，也能理解, 一個急着要孩子, 另一個，又是天生的愛心泛濫。曾今今從茶几下的抽屜翻出巧克力, 又轉而把陳由拉到廚房, 告訴她：「那個, 外面那位，是我女朋友，今天請你們來吃飯，就是想介紹她給你們認識的。」

    陳由訝異，放大的瞳孔里有疑惑，更確切的，可能應該稱作為質疑。曾今今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敢懷疑面前這位耿直的舞蹈家，是不是在考慮該不該和自己劃清界限。

    空氣一度凝滯，為破除尷尬，曾今今眼睛一眨，略帶俏皮地問：「給點兒反應唄姐姐。」

    陳由垂眼略作思考，視線又與曾今今對上，隨即說出一句有點兒出乎意料的話：「這種事情，告訴我不要緊？」

    曾今今鬆一口氣，好歹聽得出來，陳由並不十分反對這種特殊的感情形式，甚至還有點兒為她着想的意思。

    &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其實知道的人很少，不過你們倆的話，我還是挺想介紹易姐給你們的。」曾今今瞧了眼一個勁兒餵小姑娘吃巧克力的莫易久，又說：「過去坐吧，我怕你女兒得被我女朋友餵得滿口蛀牙。」

    &呵，我平時還真不准她吃巧克力，今天就給她放一天風。」

    兩人又到沙發邊，陳由和莫易久握手算是打招呼。莫易久看起來真的很喜歡然然，第一句話就是：「你女兒好乖好可愛。」

    &兒啊，皮着呢，在外面見了生人裝乖而已。」

    莫易久抱着然然，特別軟聲軟氣地說：「你們家長都喜歡這樣說，你女兒啊，已經是很乖的小孩了。」

    曾今今這一尋思>

    &姐你是不是想到曾土土了？」

    &土土是誰？」陳由問。

    &侄女，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小孩，反正就是話多。我沒見易姐這麼抱過她……」曾今今搖了搖頭，下定結論：「看來還是不夠可愛。」

    莫易久笑了，說的話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出於情面：「不是呀，土土我也很喜歡的，不過她長大了，抱她的話，怕她不好意思。」

    &才不會不好意思。」

    卓秩音在邊上笑，突然對莫易久說：「你居然這麼喜歡小孩，更我想像的很不一樣。」

    莫易久點頭，又反問：「你不是也一樣？」

    &一樣。以前我不喜歡孩子的，特別是他們尖叫、吵鬧、跑來跑去，很煩，加上工作性質原因，我在四十歲以前，都從來沒想到會有自己的小孩。正好我先生也比較尊重我的想法，我們婚前就約定不生孩子。後來一爬上四十歲，不能避免的會產生一些身體上的變化，我突然察覺到自己的各方面都在走下坡，我已經開始衰老了，然後莫名其妙又覺得，我們的生命需要一個延續，這種心理變化，真的是一瞬間的事，突然很喜歡看小孩，也很強烈地感覺到自己想生一個孩子，而且我必須抓住這兩年的時間，否則可能再也沒有機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莫易久認真地聽她說完，看了眼曾今今，眼神里似乎透着些無奈的意味，她又將視線挪回倒卓秩音的臉上，開口道：「我覺得呢，如果沒有機會生，領養一個也沒有問題。」

    曾今今沒出生，腦子裏卻在設想以後和莫易久一起養小孩的畫面，並不美好。萬一養歪了，日子恐怕不太好過。

    卓秩音驚訝：「領養的怎麼能和自己生的一樣？」

    &虧你還是接受美國教育長大的。」陳由忍不住嘲諷卓秩音的話：「思想倒挺傳統。」

    &個跟接受什麼教育沒關係，個人人生觀的問題。況且我父母都是接受中國教育長大的，我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

    &之前都想當丁克了，現在又在乎血脈問題了？」

    這一點，曾今今倒是可以幫她解釋，說實話，其實她和卓秩音原本對下一代的態度想法大同小異。

    &來就已經嫌孩子煩了，這要不是自己生的，可不更受不了了麼？」

    &大概是這樣也沒錯。」卓秩音表示「有點」贊同，又把話題扯回莫易久身上：「你幾歲了莫小姐。」

    莫易久感覺自己得被上課了，老實回答：「三十六，怎麼說？」

    卓秩音像個神/棍似的鄭重其事地問她：「這兩年準備生嗎？」

    莫易久搖頭：「四年之內都沒有打算。」

    &趕快跟我走吧。」

    &嗯嗯？」曾今今趕緊打斷她：「跟你走哪兒去？」

    &美國凍卵子啊。四十歲的人告訴你們這個年紀懷孕有多不容易，況且你們還……」卓秩音看了眼也在認真聽她講話的然然，決定換個說法：「況且你們還可能需要通過人工或者其他科學手段，所以要趁年輕啊。今今，我勸你也去凍。」

    &我離三十還有兩年呢，年輕着呢。」

    這話果不其然引來三位大人的怒視，嚇得曾今今果斷選擇遁走：「得了我還是去做飯吧，你們繼續聊。」

    曾今今算是深刻感受到事與願違這四個字的意思了，她死也沒有想到把陳由和卓秩音這兩位舞蹈大家介紹給那麼喜歡跳舞的莫易久認識，這三位事業女性，放着共同的專業和愛好不談，居然談懷孩子？！還談冷-凍-卵-子，還談人-工-授-精？曾今今一邊醃着雞翅膀一邊翻白眼，暗道：「這櫃出得，還得了倆幫忙想怎麼弄個孩子的，太複雜了太複雜了。」

    燜上飯，煲上湯，做好各種食材的準備工作，再出廚房時，三人已經有說有笑儼然一副本是老友的樣子了。

    &然呢？」曾今今左右瞧瞧，問道。

    &她去樓上寫暑假作業了，我們幾個在這兒也好說話。剛才我們在說啊，下回我做一台大型舞劇，請你女朋友來串個角色。」

    你們可算說到正題上了。曾今今心情舒暢不少，也有心思開玩笑了：「那哪成？我女朋友是當女主角的料，陳由老師你可得重視點兒。」

    &呀，女主角的話，請不起請不起。」

    莫易久連忙不好意思地擺手：「拍電影做女主角可以，舞劇就算了，我都不是專業的。不過客串的話可以不收錢，就當做是來學習了。所以到時有好劇，你們啊，一定要請我。」

    卓秩音捂了半張臉，突然對曾今今說：「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喜歡她了，又漂亮又大方又會說話還那麼支持舞蹈事業，算你下手早……」

    &領導你得記得你早就結婚了。」曾今今斜眼看她：「嫉妒啊，會讓人生不出孩子，所以你最好控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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