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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婧愣在那裏,呆呆地看着對方,看着他面具一側滑落的湯汁,看着他伸過來的修長手指。彩虹文學網,一路有你! ..
錦秋覺察到她的異常,悄悄推了她一下,提醒道:「姑娘,『寧王殿下』問你話呢!」
「信了……」
東方婧從喉嚨深處擠出兩個字來。
三年前,她被迫落胎的時候,自己將自己關在屋子裏,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不肯見人。
當時無憂也是這般耐心地將苦澀無比地湯藥送到她嘴邊,而後自己先試了一口,才遞給她喝。
回想起當時情形,東方婧懊惱不已。
無憂親自熬了三個時辰的湯藥,就那麼直接被她灑了,並且滾燙的一盅,全都灑在了他的手背之上。
東方婧看到那人手背上的燙傷,心裏又咯噔跳了一下。
宗政扶蘇注意到她的視線,連忙收回右手,並且將右手縮進了衣袖。
他渾身上下,能暴露他身份的,可能也就這一處傷疤了!
但當年前太子府的親信,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朝中能夠認出他的人已經沒有了,更別提以這一個小小的傷疤來判定他的身份了。何況,旁人眼中的宗政扶蘇,是個左撇子,擅長以左手使劍,他的右手長年都是隱藏在衣袖之中的。
其實他哪裏是什麼左撇子,只是因為心理上有根刺,不願意將這處傷疤露出來罷了。
「『寧王殿下』,你的右手……」東方婧早已認定他的身份,偏就還想去試探,想讓他說出一些當年的事,更想知道他被燙傷之時是怎樣的心情。
「不關你的事。」宗政扶蘇聲音一沉,再沒有方才的溫柔。
「怎麼傷的?」東方婧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宗政扶蘇回眸,語氣中帶着些許狠絕,「被一隻不懂事的野貓咬傷的!」
東方婧的心底禁不住升起一抹嘲弄。原來她在他心裏,只是一隻不懂事的野貓!
是啊!不懂事的野貓!這個比喻該有多貼切呢?
就是一隻他好心收留,卻怎麼都養不家的野貓!
「那隻野貓呢?後來,你怎麼處置它了?」東方婧禁不住追問。
宗政扶蘇眉頭一皺,冷冷吐出三個字:「它走了。」
話音落剛,他便黯然轉身,朝着營帳外頭走去。
錦秋聽得雲裏霧裏,總覺得兩人話中有話,似曾相識,卻又不知道究竟是誰認出了誰、誰又沒有認出誰。
「姑娘,你是不是認得這個人?」她忍不住問出聲。
東方婧悶聲不語,接過那碗湯藥,便仰頭灌了下去,儘管噁心至極,卻如飲甘霖。
錦秋看透她的心思,便道:「看來這個人和姑娘之間,有着一段很深的淵源。姑娘恕奴婢多嘴,有些人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沒必要一直梗在心間。你不好過,不代表別人也跟你一樣不好過,你又何必為難自己呢?」
東方婧扯了扯唇角,尷尬地笑笑:「你說得對,他也許早就不在乎了。」
恰當此時,一把羽箭「嗖」得一聲迎面射來。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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