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往後退一些。(請牢記我們的 網址) 」郭賓舉鎬。
景帝拉着月錚後退了幾步,默默的看着。
上官瑤目光平靜,掩了心中情緒,沉定的看。
才那麼幾下,鎬子「砰」的一聲,似是撞到什麼東西。
郭賓眉頭一蹙,用鎬子猛扒拉了一通,驚詫道:「皇上,這兒是一塊木板。」
幾人急上前。
上官瑤微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埋了一塊木板呀可木板上面的泥怎會是鬆軟的呢日曬雨淋,該結實長草了呀,皇帝哥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月錚小臉向景帝,疑惑道。
「嗯,有道理。」景帝俯身察看,又看看四周,凝眉,指指那木板,沉聲道:「郭賓你用鎬子敲敲那木板。」
「是。」郭賓舉了鎬子重重的砸下去,那聲音一傳出,景帝及上官瑤均臉色微變。
「郭賓,你把木板撬起來。」景帝眉峰緊蹙,臉色冷峻,指着那木板道。
「小姐」福姐兒似乎也感到不妥,扶着上官瑤,憂心輕輕開口。
上官瑤黛眉緊鎖,淡眉間掠過一絲輕痕,輕聲問:「往日可見有什麼不妥之處」
福姐兒茫然搖搖頭,「我日日在這院中轉悠,沒見這兒有什麼不妥啊,就一堆爛木頭,我也從來不到這兒翻看。」
上官瑤輕拍拍她手背,安慰道:「沒事兒的,別擔心。」
「砰」的一聲,郭賓把那木板撬開,「啊」震驚得連連後退。
張口結舌,「皇上,是個泥洞洞裏還有木梯子」
景帝及上官瑤幾人急步上前,神情驟然僵住。
「哇,真是個泥洞吔,可以藏貓貓嗎」月錚臉色雀躍,小心翼翼的俯着身子往洞裏張望。
「胡鬧,到一邊去,小心掉下去。」景帝一把扯了她。
月錚撇嘴,但也老老實實的站着不敢亂動。
景帝眼中鋒銳微綻,森寒掃一眼上官瑤,冷道:「命侍衛下去查探。」
郭賓急步出去喚了侍衛入院。
「小姐,怎麼會是這樣的」福姐兒聲音打顫,眸光憂切的看上官瑤。
上官瑤眉目微斂着,驚震之後歸於平靜,若要來,擋也擋不住。
「別怕,且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身正不怕影子歪。」
景帝的臉色似墨汁般黑,冷道:「上官瑤,你可別說這些是你不知的」
上官瑤眸光錚然與他對視,眸底深處是一片幽靜,「皇上認為民女在這兒住着便一定知嗎這兒又不是民女所建的,還望皇上查清楚了再說。」
景帝冷冷剔她一眼,不再言語,轉身看向那泥洞。
極快,兩名侍衛爬了上來,「回皇上,下面有一道暗道。」
景帝心頭大震,目如驚電掠往上官瑤,寒聲道:「把她押下去,帶上一隊人,尋這暗道的另一個出口。」
「是。」
「有暗道吔,好好玩,我也要去看看。」月錚拍手叫好。
景帝冷冷的瞪她。
「那黑乎乎的地方我還是不要去了。」月錚眸光閃爍了一下,低聲道。
上官瑤呼吸微滯,且驚又怒,腦間飛快運轉。
這般情景當真是她意思不到的,她日日在這院中住着,根本就不知有這樣的東西存在,若說是別人嫁禍,可這絲毫沒有任何動靜,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誰要置她於死地
她們想要的東西都得到了,還不肯放過她
「皇上,這事兒民女根本就不知情。」
「是啊,皇上,這東西怎來的,我們一點兒都不知,定是早些年留下的。」福姐兒兩腿打了篩子般顫。
景帝俊臉冷若玄鐵,「下去,查出口。」聲音森冷強硬,絲毫無迴旋的餘地。
「皇上。」福姐兒心疼望一眼上官瑤,向景帝央求,「我家小姐身子不大好,這不是要尋出口的嗎我代替她去吧。」
景帝甩袖,冷道:「准」
不一會兒,福姐兒領頭,與一隊侍衛下了泥洞,院中之人神情各異,焦急的等待。
春日金色陽光細細灑落這院落,絲絲縷縷暖風撲面,眷然在空氣中盤旋,初春那愜意溫涼已退,換上的是不經意的燥熱,遠處不知在哪兒的蟬蟲幾聲輕鳴,隨風突然而至,又繞耳而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在院中落坐的景帝,面色極靜,眼中寒光隱隱,犀利逼人。
上官瑤靜靜而立,清麗絕倫的面容透明而白皙,依舊帶着從容沉靜,歲月似乎未在她臉上留下任何印記,眸中那點點星光微錠,極淡,透示着不為人而知的慧黠與淡定。
活潑的月錚忽視這空氣中暗藏的危機,天真無邪道:「皇帝哥哥,這地里的暗道里會不會有黑白無常啊那可是會勾人命的。」
「胡說八道。」景帝眸光冷如臘月飛霜,瞪她。
月錚撇嘴,「那麼凶幹嘛倒像是要勾人似的,說句話都不行麼跟皇帝哥哥在一起一點兒都不好玩,整日板着個臉。」
景帝冷臉不語。
郭賓忙拉了月錚,道:「錚郡主,這是大事兒,馬虎不得,皇上是皇上,日理萬機,辛苦着呢,你得多體貼體貼皇上。」
「體貼就是不讓人說話麼」月錚皺了皺鼻翼,不以為意道。
郭賓無奈笑笑,「這個在合適時候是可以說的。」
「那你的意思是指現在就不合適囉」月錚得意的笑,不懷好意的看他。
「這個這個」郭賓無語加無奈,這個淘氣小郡主,真不好伺侯。
月錚掙開郭賓的手,道:「我不和你說了,這兒不好玩,我出宮回府,再不回去父王得打我板子了。」
「錚郡主」
郭賓才拉住月錚,院外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傳來,轉眼兩人進了院。
「父王」月錚甩開郭賓便往來人身上蹦去,「父王可是來接我回府」
「是呀。」德王爺溫雅笑笑,拉了月錚,向景帝施禮,「臣見過侄兒皇上。」
「見過皇上。」一身湖水淡藍的年畫亦施了禮。
「都起吧。」景帝冷眸微光輕閃,多了一絲和煦,眸光落在年畫身上。
細柔衣衫,飄逸如這春日裏煙波淡渺的湖光,隨風輕搖,明眉鋯齒映着清清冽冽的春意。
這個年畫,就是不同別的,滿朝文官,或粗曠,或溫文,或颯爽,或狡黠,而他,就是不一樣,可惜是中宮母后之人。
清若水,淡如月,幾分清寒,幾分明澈。
這令他想起另一個人。
鳳君晚,那個他不想依附而又不得不依附之人。
那人,如若千年冰湖,寒冰積雪深厚,他動不得憾不到。
這便是他的無奈,中宮干政,相國把持朝局,前狼後虎,這個皇帝當真當得窩囊。
年畫立在德王爺身後,抿唇淡淡,眼光看向上官瑤,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問了禮。
上官瑤眸底輕波微動,這粉墨登場,該來了。
跪落施禮,「上官瑤見過德王。」
德王瀟灑一笑,「起吧,近年可還好」
「托王爺的福,還算安好,多謝王爺關懷。」上官瑤站起身,微微淡笑。
帝景冷哼,「皇叔可別讓她的外表給迷惑了,你且看。」指了指那一片狼籍的亂木堆。
德王爺轉身一看,甚是驚訝,「這是」一臉疑惑。
年畫亦望了去,眸光平靜無緒。
帝景寒臉輕哼。
「我知道我知道,那裏有暗道。」月錚靠在德王爺大腿上,仰臉笑嘻嘻道:「我想去看,皇帝哥哥還不讓去呢。」
德王爺震驚,擰眉轉了眸光看上官瑤,又看看景帝。
「王爺,洞裏是有暗道,侍衛去查了,這正等着結果呢。」郭賓恭敬的回話。
「哦竟有這等事」德王爺讓月錚自己站好,幾步走到那洞口,探頭望了望,「這好端端的院子竟然有暗道怎麼來的」
景帝眉目不動,冷道:「這得問這院中的主人了。」
德王爺望向上官瑤,眸光詢疑。
上官瑤氣度從容,抿唇道:「或者得問這建造院子之人。」
「上官瑤,你諸多詭計,善變狡猾,當年父皇便是被你花言巧語所迷惑,矇騙,如今在朕眼前,你休想得逞。」景帝眼底翻了怒火。
上官瑤淡淡半垂眼眸,不咸不淡道:「若是能迷惑得了先帝,上官瑤便無需在這兒思過。」
「你」景帝怒海狂涌,指了她一時氣結。
德王爺眉心輕攏,走回到景帝面前,不緊不慢道:「侄兒皇上,先別急,等來了結果再說。」
「皇上息怒。」年畫淡聲開口,「上官姑娘一介女子,若真要挖如此大的泥洞,不甚容易,更別說是暗道了,再者,所挖出來的土,堆放在哪兒呢看這院子簡簡陋陋,沒有堆積的泥土,是否上官姑娘所為,有待查證。」
景帝一愣,沉了眸不語。
「是啊,年大人言之有理,我們還是等結果吧。」德王爺讚許的點頭。
上官瑤心中一動,眸光看向年畫,感激的微點頭。
年畫淡勾唇,清清冷冷。
「你就是年大人」月錚幾步蹦到年畫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眸中閃了清亮光澤,「你好聰明,我好崇拜你哦。」
年畫微愣,沒有想到她會這般說,當下清涼一笑,似山林微風,「錚郡主過獎了,微臣只是個普通人,不是什麼大英雄,沒有什麼可值得崇拜的。」
月錚小手兒輕輕扯扯她身上細柔衣衫,神情痴迷,道:「年大人,你好好看哦,因為你好看,所以我崇拜你。」
年畫臉色微尷尬,聲音清冷依舊,「錚郡主,這兒好看的人是皇上,還有德王,微臣只是不算丑而已。」
月錚不以為意撇嘴,「反正在我眼裏,你就是好看,他們是老男人,不好看。」
一言驚起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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