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鏡碧眸冷光一閃,「有多少人馬?」
「不足一千人。(免費小說請牢記)」
「走。」蘇鏡碧瞳一松,勒馬道:「隨本太子會會他去。」
「是。」
一會兒,大隊人馬向西面而去。
遠遠的看到了銀鎧白馬,「鳳」字大旗,蘇鏡加鞭,一馬當先。
從一個小土坡奔下,不遠處是個小樹林,蘇鏡死死盯着那雪白大馬上面之人。
「太子殿下,恐有詐。」那副將在他身後大喊。
蘇鏡馬兒奔得飛快,哪聽得到他所喊,轉眼便到小樹林邊上。
鳳君晚勒了馬,轉頭看他,冷冷一笑:「鏡太子,別來無恙啊。」
說完,樹林中嘩一聲巨響,五千騎兵快速從林中奔出,未等蘇鏡反應過來,後面亦冒出好幾千騎兵,將他三千人馬層層包圍了起來。
蘇鏡碧眸陰鷙一閃,惡狠狠道:「鳳君晚,你竟使詐?」
馬兒輕嘶,幾千人馬在原地團團轉。
鳳君晚眸中嘲諷,冷道:「誰說戰場不許使詐的?你惑亂我朝綱,教唆年顏與你合作,而又離間借吾皇之手殺了她,這一筆賬,本元帥得與你好好算算。」
「哈哈!」蘇鏡碧眸咄咄,大笑道:「鳳君晚,你真能說,本太子教唆年顏?你還不知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是嗎?為了不當那個皇后,想了這麼個招數,夠損吧?」
鳳君晚握着馬韁繩的大手緊了緊,面色沉冷,「這賬,終是要算的。」
若不是眼前之人輕輕易易的答應與那女人合作,她又會死?又怎會有這一場戰事?
「算便算。」蘇鏡利眸掃了一眼鳳君晚身後那黑臉之人,微微擰了擰眉,「你當本太子怕了你不成?」
「殿下,我們被包圍了。」副將皺着臉道。
蘇鏡冷掃他一眼,厲聲道:「本太子知道。」
說完想了想,俯身至他耳邊道:「一會兒一起沖向鳳君晚身後那兩人,尋機會抓了那黑臉小子。」
他記得任言姜說過那小子,能讓鳳君晚親自救的人,自然不簡單。
那副將點點頭。
鳳君晚抬手下令,眾騎兵立即沖了上去,廝殺成一片。
蘇鏡手中大刀使得虎虎生風,砍倒幾人後,直直向鳳君晚衝去。
而那副將也策馬向鳳君晚奔去。
「大師兄,我來會會他。」三水拍馬奔出,使了長槍向那副將刺去。
兩人兵刃相接,打作一團。
蘇鏡冷肆的抿着唇,向鳳君晚一刀劈去,卻又虛晃了一招,拍馬掠向卿長卿。
「長卿退了。」鳳君晚豈容他得逞,長劍冷厲的攔了他。
顏長卿見狀趕緊拍馬向林中退去。
她武功不濟,到了戰場上真變成個累贅了。
抬眸看向那蘇鏡,眼底掠了森冷寒光,似這枝上冰棱,極寒,極鋒利。
這蘇鏡的賬,她亦要和他算。
若不是他那一封信函,她何需這般下場?
何需受那一劍?
她對鳳君晚的恨又何會更深了一些?
何需受那藥石之苦?
何需把臉變一張黑臉?
這賬,她能不算嗎?
既便不在戰場上遇到,她亦會尋他報此仇。
與鳳君晚極快過招的蘇鏡感到一股陰森之意,轉眸望一眼林子邊那黑臉小子。
心底一凜。
這小子這般看他,像是與他有仇似的,他與他認識嗎?
抬眸看鳳君晚,見他亦不時的望向那一邊,眸子微轉了,響了一聲唇哨。
那廂那副將心領神會,大刀霍霍,震開三水,拍馬向林子邊的黑臉小子。
三水哪能讓他得逞,拍馬緊緊跟了,長槍直搗他後背,大聲喊,「長卿,你退入林中。」
顏長卿凝眸想了想,乾脆拍馬提槍向那副將衝去,越是躲,他們越會想抓她,不如主動出擊。
「長卿,你這是幹什麼?快退回去。」三水皺了眉頭,大聲喊。
顏長卿已是一槍向那副將刺去,刷刷逼了他幾招,那人亦不弱,大刀震得她幾乎失了手中槍,馬兒亦控制得不好,躂躂的在原地轉。
三水大手扶了她一下,「快退林中去。」
「我……」她擰了擰眉,「我幫你。」
「幫什麼?越幫越忙。」三水撇嘴,長槍掃開對方大刀,一陣連環槍急如電閃,逼得對方節節後退。
「顏長卿!」那廂鳳君晚冷聲喝,「退下。」
顏長卿眼波微動,掃看他一眼,撇嘴拍馬向林子退去。
心中一陣黯然,這到了戰場上,她真成了廢物。
想了想,飛身向樹上掠去。
自己輕功好,上樹躲着吧,省得給他們添亂。
在樹上居高臨下看得真切,蘇鏡的人馬已死傷一半,想來撐不了多久。
心一動,向着鳳君晚喊一句:「鳳大元帥,把蘇鏡留給我如何?我要剝他的皮,一刀一刀割他的肉,慢慢的把他折磨死。」
蘇鏡聽了大怒,橫目向樹上之人看一眼,「小子,你找死。」手上大刀招招發狠。
鳳君晚輕輕鬆鬆化解他的招數,心底驚喜星光微綻,她要用這等法子弄死蘇鏡,若不是深仇大恨又怎會如此?
難道她真的是年畫?
眼角餘光向樹上人看去,心浮浮沉沉,且驚又喜,又有着困惑、憂心。
「小心!」顏長卿在樹上看得真切,見蘇鏡招數陰毒,不由得大聲喊起來。
鳳君晚閃身避開,眸內閃動了微光,道:「好,本元帥便如你所願,一會兒擒了此人,給你玩兒。」
「好啊,多謝大元帥成全。」顏長卿笑道,笑得樹枝也打了顫,就差沒晃起來了。
蘇鏡可怒得濃眉倒擰了起來,吼道:「只怕你沒這本事。」
眸中戾氣一閃,響了兩聲唇哨,大刀盡全力逼開鳳君晚,他身邊兩名騎兵纏上鳳君晚,瞬的掠起身向那樹上飛去。
「長卿,快走!」鳳君晚刷刷兩劍挑翻來人,也飛身向樹上而去。
蘇鏡落在樹枝丫上,大刀猛的直向顏長卿劈來。
顏長卿黑瞳一收,冷冷道:「蘇鏡,你還想找你呢,你竟自動送上來了。」
身子輕靈一閃,空中打了翻,掠到蘇鏡身後,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極快向他頸脖刺去,銀光閃處,眼看要刺入進去,「鐺」一聲,一支長箭射開那匕首,幸好顏長卿反應得快,急掠到另一顆樹上站穩。
「殿下,無需再戀戰,快走。」
顏長卿隨着那沉穩不慌的聲音看去。
只見一名着戰鎧未戴盔帽的青年男子,銀槍與鳳君晚在樹上鬥了起來,相貌甚是秀氣,並無天留人那種粗獷,一把銀槍使起來,甚是眼熟。
「子宿,殺了鳳君晚。」蘇鏡已在樹上站穩,冷聲道。
「殿下,妹妹傷勢不輕,快撤吧,眼下劣勢,難道你想死在這兒?」任子宿一點兒都不客氣,直言而道。
鳳君晚鳳眸一棱,冷道:「想走?沒那麼容易。」說完抽身向蘇鏡掠去。
任子宿銀槍急追而至,纏上鳳君晚,「殿下,走吧。」
蘇鏡斜眼看一下顏長卿,再看那自己人馬死傷無數,濃眉深深的擰了,無奈響了一聲唇哨,向大黑馬掠去。
顏長卿秀眉一緊,起身向蘇鏡追去,「想跑?」
「三水。」鳳君晚大喊。
「是,大師兄。」三水眼疾身快,在蘇鏡落馬時,一槍向他刺去。
蘇鏡大刀迎上,兩人鬥了起來。
顏長卿坐落自己的馬兒,拍馬向蘇鏡而去。
「長卿,這兒無需你。」三水大喊。
這顏長卿,武功不濟,淨添亂來了。
「顏長卿,你回樹上去。」鳳君晚亦大喊。
任子宿嘴角冷笑,抽身銀槍向顏長卿刺去,「殿下快走。」
「啊~」
眼見銀槍迎面急來,顏長卿愣了神,一時忘了避開。
「長卿。」鳳君晚與三水急呼。
電光火石之間,蘇鏡與任子宿已拍馬沖了出去,「轟」一聲,原地燃了一團火焰。
鳳君晚摟着顏長卿滾落了草地。
「無礙吧?」他憂切的看她。
顏長卿臉上一熱,推開他,站起身,「無礙。」
三水騎了馬衝過來,擔心問道:「大師兄,長卿,你們有沒有受傷?」
顏長卿臉色有些不自在,輕搖搖頭。
「無礙。」鳳君晚站起身,擰眉眯眼看那遠去的兩道背影,冷聲道:「全殺。」
「是。」三水勒馬調轉馬頭傳令。
顏長卿微怔,看一眼那遍地屍首,閉了閉目,不再言語。
戰事就是那麼殘酷。
陰沉天際微微泛了紅,寒風撲面,血腥撲鼻,令人作悶作嘔。
此一戰,大勝,擊敵萬餘。
蘇鏡退營五十里。
*
冬日似害羞小媳婦,在雲層的遮遮掩掩下,終露了臉。
沅西城。
歡欣鼓舞,大街小巷如年節般熱鬧。
鳳君晚出師便奪了宣城,連戰連勝,重傷天留大將任言姜,重挫蘇鏡,此等戰功令德王悻悻然,鳳君晚入城見了一面,便找地兒躲了起來。
捷報送朝廷,朝堂歡慶,景帝高興之餘,心底不安更是加重。
秦府。
秦老夫人率全府在府門跪迎大元帥鳳君晚。
「老身率全府恭迎鳳元帥,鳳元帥年少功高,老身等敬仰!」
鳳君晚白袍加身,清風淡冷,只微微抬手,「都起來吧,老夫人乃一等誥命夫人,無需行此大禮。」
秦老夫人一頭銀髮,在陽光下閃着銀亮光澤,在丫鬟的攙扶下起身,清朗一笑,滿面詳和,道:「鳳元帥無需謙虛,鳳元帥入秦府督戰,那是秦府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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