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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請牢記我們的 網址)
前廳氣氛沉悶。
眾人垂頭喪氣,唯有德王與柳飄飄在漫不經心的喝茶。
「元帥,下一步如何打算?」秦江槐眸光清颯的看年畫。
年畫眸光清流沉定,素手輕撫茶盞,沉聲道:「奏報回朝吧。」
「是啊,先報回朝吧。」秦太尉贊同道。
德王放下茶盞,幽聲道:「依本王之見,我等還是回朝商議如此解決此事吧?」
眾人齊齊看他。
柳飄飄彎唇蔑笑,「想來德王爺是怕了,先跑了莫不是只顧着自己的小命?」
德王眸子一瞪,惱道:「鳳右相,你竟把本王看成是此等人?」
「不是嗎?」柳飄飄嘲笑,「皇上被劫,德王爺身為皇上的皇叔,不想法營救皇上,反倒是想跑回京都去,若蘇鏡大軍真一路打了去,你還能往哪兒逃?伏首稱臣嗎?只怕德王爺現在就有此番打算,稱臣當個異姓王,想來德王爺亦是願意的。」
一聽此言,眾人臉色可不太好看,特別是那幾位將軍,可是臉露了惱意。
年畫冷抿了唇,暗笑,滿朝上下也只有鳳君晚能這般嗆白這德王。
秦江槐笑眯眯的看好戲般的邊喝茶邊看。
秦太尉沉眸,神色凝重。
德王氣得臉色白紅綠的輪番變,瞪眼指了柳飄飄,惱怒道:「你,你……鳳右相,你放肆,本王仍當朝皇叔,豈能容你這般惡意中傷?你當真是目中無人了。」
柳飄飄冷哼,「惡意中傷?你還口口聲聲說年元帥與蘇鏡合謀,你就不是惡意中傷?你是當朝皇叔便可隨意胡說?說目中無人,那是你吧,年元帥是皇上所拜的兵馬大元帥,你身為皇上的皇叔,不以身為典,反三番四次責難年元帥,算不算目中無人?遇事便想跑,你這皇叔會讓皇上心寒的。」
一番話下來,眾人心中暗自叫好,德王可不好了,「啪」一聲拍了案幾,怒道:「鳳君晚,別以為本王怕了你,你辱罵皇族宗室,削了你的相位亦未免不可。」
「削相?」柳飄飄淡雅笑笑,「憑你?要削本相,那便把皇上救出來再說吧。」
「當務之急,得想法營救皇上,時日拖長了對我們越是不利。」年畫趁機道。
秦太尉亦點頭道:「是啊,年元帥說得是,此事越快越好。」
「是啊,救皇上要緊。」
眾將軍亦紛紛點頭贊成。
「鳳右相有可計策?」年畫看向柳飄飄,翹了唇角,似清風淡笑。
心微微細痛。
這柳飄飄本就是氣質清冷之人,學着鳳君晚還真是極像,方才那一番話就如鳳君晚所說那般,犀利迫人。
柳飄飄清峻的氣息如微風中一縷春寒,淡淡冷冷,「按兵不動,靜觀其變,五日內都不要去救人。」
眾人神情皆怔。
「方才說本王怕,自己還不是一樣樣?」德王板着臉冷諷。
年畫清眸冷掃一眼德王,轉頭向柳飄飄,道:「鳳右相是怕此時去營救,死傷損失會更大,可是此意?」
柳飄飄朝德王投去輕蔑一笑,遂即轉向年畫,淡道:「正是,今日所見,蘇鏡想以皇上要挾來換取這月玄國的江山,他不敢動皇上分毫,所以大家無需擔心皇上的安危,現下,蘇鏡比我們更怕皇上死,大家把城守住便好。」
「有道理。」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好。」年畫眸光向眾人掃視一圈,「就如鳳右相所說,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諸位且散去吧。」
「是。」
眾人應聲各自退出。
德王站起身,陰沉的斂了斂眸,甩袖而去。
年畫不動聲色,看向秦太尉,道:「秦太尉,本元帥想見見秦老夫人,可否代為領路?」
此時,秦家的支持是很關鍵的。
秦太尉臉上忡怔一掠,極快恢復自然,起身道:「自是可以的,年元帥這邊請。」
柳飄飄眸光沉靜,站起身便往外走,「那本相便回去歇着了。」
「鳳右相走好。」年畫也起身。
望着那走到廳門逆着光線的背影,思緒一時恍忽。
思念如同涓涓清泉,綿長不休不止。
「元帥……」秦江槐走到她身側,「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奶奶。」
她看那人的眼神,令他極不舒服。
年畫長睫一垂,掩了那不該有的情緒,抿唇道:「好,一起去吧。」
說完闊步率先走。
秦江槐亦大步隨上。
秦太尉眼波微動,側頭擰了眉。
這年畫何時與鳳君晚站一條陣線了?是為了對付德王?
而江槐,每次看年畫的眼神總是怪怪的?這小子該不會對男人動心思吧?
*
後院秦老夫人所住之處。
待落了坐上了茶,秦老夫人微微笑笑,道:「年元帥,老身何德何能,得元帥親自來探望。」
年畫唇角一抹從容淡笑,道:「秦老夫人,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今兒一來探望老夫人,二來有要事央求老夫人。」
秦老夫人輕輕呷一口茶,將茶盞輕放落案幾,眉目慈和,淡定沉靜道:「年元帥,何事說來聽聽,老身只是花甲老婦,殊不知有何事能助得上年元帥的?如今皇上被劫,事兒若是在老身能力之內,老身自當相助。」
這些年朝中皆出青年才俊,一個鳳君晚已讓人驚艷,又出了個太監御史大人年畫,一路爬至左相國,兵馬大元帥,無論是官運還是才情,當真是冠壓天下。
「秦老夫人豪爽。」年畫雋雅如玉的臉微逸謙和,道:「老夫人,皇上被劫,里外局勢皆亂,現下皇上需要秦府的支持,而我與鳳右相則都支持皇上,不日會設法營救皇上。我從鳳右相口中得知你們的一些往事,秦府那小公子,不是鳳右相便是當今……皇上,箇中關係無需我多說,所以這個忙,秦老夫人是幫得上的。」
沒辦法了,此時只能以這個來牽住秦太尉,有他的支持,總比多一個敵人來得好,雖說秦太尉與德王素少往來,但世事難料,她太怕那種暗中小鬼了,她已吃過虧,自是不想重蹈覆轍。
雖說兵權在她手上,但這畢竟是在沅西城,這城主便是秦家人,而沅西軍便有上萬人,秦家富甲一方,整個沅西城可以說得是上秦家的,若不是因秦家的這個勢力,秦老夫人亦不可能得先帝封為一品誥命夫人,現下不穩住秦太尉是不行的。
一言震驚在座三人,好一會兒,秦老夫人那微白的臉色才恢復自然,眸光多了一絲沉肅和凌厲,「年元帥,鳳右相將事兒都與你說了?」
這新元帥,手段是夠辛辣的,一招即中要害,也興許是鳳君晚與他合計的計策吧?
秦太尉眸光疑惑的看年畫,有些無法置信,「年元帥,若是這般,鳳右相何不親自來說?」
一個是皇上,一個是右相國,他當真是服了那金素容,膽兒竟如斯的大。
「是啊,元帥,他為何不來說?」秦江槐眸光疑惑的看年畫。
她到底知道多少事兒?真是鳳君晚和她說的嗎?若是這般,她與鳳君晚的關係又是如何的關係?
年畫清眸淡無痕,淡聲道:「試想換是你們,這從小遭遺棄,你會願意面對嗎?」
「倒也是。」秦老夫人無奈嘆氣,「那孩子也真夠命苦的,老天保佑,總算是活着,且不管他是皇上也好,右相國也罷,活着便好,年元帥,你所指,老身人老不糊塗,你放心,秦家會支持皇上的。」
說完看向秦太尉,「百祥,你便盡心助年元帥吧,還有江槐亦是。」
秦太尉眸光淡閃,起身,「是,娘你就放心吧,且不說這個事,若向天留人伏首稱臣,兒第一個不願意。」
「是啊,奶奶,我們才不想當亡國奴呢。」秦江槐亦肅然道。
年畫眸光微綻了欣喜,起身向秦老夫人施禮,道:「如此,年畫多謝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亦起身,道:「年元帥無需客氣。」
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年畫便告辭而出。
「元帥等我。」
一出了院子,秦江槐大聲喊。
年畫佇步,沒有回頭,只靜靜等他。
秦江槐抿唇,大步上前,眸光定定看她,清嬈的眸內閃了疑惑,「那孩兒之事,真是鳳君晚與你說的?」
「是的。」年畫抬眸,眸光如水淡然。
事兒那麼複雜,怎解釋?
雖說她答應過有事兒不瞞秦江槐,可這不能變成質問,這種一有事兒便習慣性的向她質問,她可不能接受。
「你之前所做的事,與這個沒有關係?」秦江槐想起之前的點點滴滴事兒,總覺得有關係,他記得她還問過那孩兒是哪天生的呢。
「沒有。」年畫不動聲色,舉步向前走。
秦江槐眸光微閃,看她那清冷身影,彎唇燦然一笑,大步跟着,「今夜可要去蘇鏡營中探一探?」
知道她不喜他這般追問,便不問吧,她願意說他就聽,不願意說,他便不再問,都隨她。
現下這般情況,她極是不易。
「去。」年畫篤定道。
秦江槐濃眉挑了挑,「鳳君晚不是說五日內不去營救嗎?」
「不去營救,可沒說不去探營,那樣的話是說給德王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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