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對手是鳳君晚,她斷不會掉以輕心。
當下眉目一彎,帶出一抹淺淡流光,眉梢微微一帶似笑,起身作揖說道:「下官受驚若寵,自不好拂了相國大人美意,下官便獻醜了。」
鳳君晚笑而不語,只作了個請的姿勢,清冷深眸看不出任何情緒。
那廂年華無比歡快的上前送上隨身攜帶的笛子。
「慢着。」鳳君晚淡聲開口。
年畫側臉看他,微疑。
鳳君晚軒眉微跳,「今日年大人贈畫,本相便送年大人一支玉笛作為回贈。一心,取那玉瑩笛來。」
卞一心微驚,猶豫道:「相爺,玉瑩笛可是您最鍾愛之物,那笛……」
「廢話收回去。」鳳君晚冷無緒的輕斥。
「好吧,我這就去取。」卞一心不敢再多說,輕聲應了。
相爺怎麼一時一個樣的?都說了年大人是極有威脅力的對手,這眼下,對年大人可真是不一般,連自己最愛之物都送了。
笛聲如秋水傾泄,清亮柔順而來,落在剔透冰棱枝丫上,如若春風拂過,掠出點點晶透水珠,入心入髓。
劍鞘輕響,寒劍出鞘,白衣若雪,隨風,隨音,舞入漫天雪地之間。
殘陽似血,鋪瀉於薄雪殘冰之上,朵朵明黃花骨之間,閃閃熠熠的晶亮折射着飄渺淡淡的流光異彩,漸生漸濃,幾乎將整個梅林收入金黃殷紅的籠罩。
此情此景,眾人看得呆了,看得痴了。
秦江槐臉上嘻笑凝定,轉眸看那吹笛舞劍之人。
藍衣飄逸如湖中水霧般飄渺,白衣清冷如冰峰之巔冷硬。
棋逢敵手,不外如是。
一曲畢,劍收勢。
眾人竟忘了鼓掌忘了喝彩,久久未能回神。
「多謝相國大人舞劍,精彩。」年畫輕聲淡淡,掃一眼自己的手下。
多出息?看了美男舞劍把魂都丟了?
鳳君晚臉色未變,嫻靜淡雅,將劍往卞一心面前一拋,「年大人過譽了,年大人曲好而已。」
卞一心返了神,眼疾手快的接了劍,輕拭了劍,將劍插回鞘內。
「相國大人過獎。」年畫謙虛道。
「夜已至,年大人便在本相府中進晚膳如何?」鳳君晚淡抿一口茶。
年畫眸中沉靜,微猶豫,道:「甚好,如此下官便討擾了。」
這也是她想要的,一步一步,似乎是按着她的計劃而走。
鳳君晚目中星光微動,眼底泛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輕瀾,淡勾唇,起身,「年大人請吧。」
「相國大人請~」年畫躬身一禮,恭敬而疏離。
鳳君晚似閒庭淡步,緩緩出亭,年畫以一步之距淡然隨從。
走過年華身側,細密羽睫向他眨了兩下,年華唇角深深勾起,心領神會。
隨着眾人離開梅園,天際最後一抹餘光沒入深厚雲層中,天空蒼白微暗陰沉着,相府的燈星星點點燃亮,次第鋪開來,盞盞燭燈氤氳的淡黃,為冰冷的相府添上一絲極薄暖意。
四進院的偏廳,這是後府,鳳君晚算是以家宴的形勢請年畫及雲成雨、秦江槐二人用膳。
眾人落坐,鳳君晚只讓卞一心陪了,並不差使府衙中其他官員前來。
「年大人,這清清淡淡一頓晚膳,不介意吧?」鳳君晚眉目淡掃一圈桌上之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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