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閣中豆燭輕閃,淡淡的墨香在屋內輕輕飄散。
鳳君晚坐在棋盤前,臉色微寒,眸光落在棋盤上,手捏一白子,良久不動。
黑衣人扯落臉上的黑巾,卻是莫桑。
「屬下見過相爺。」
「嗤」的一聲,白光閃過,那粒白棋射中莫桑肩頭的穴位,莫桑頓感手臂一陣疼痛,無法抬起。
站在一側的卞一心眸光微閃,撇嘴。
莫桑,活該。
「屬下何錯?」莫桑強忍着痛。
鳳君晚眸中掠過森寒利芒,冷冷道:「何錯?你竄掇白林殺年大人,要本相說更清楚一些嗎?本相倒要問問你,是誰給你權力善自作主了?」
「相爺,屬下想就趁着白林讓仇恨遮了眼殺了年大人,就一了百了了,神不知鬼不覺,省得她總與您作對。」莫桑憋屈道。
她沒想到相爺竟把白林殺了,還救了年畫。
鳳君晚眸光斂了斂,「一了百了?你沒給本相惹麻煩算好了,本相讓你到他身邊,不是讓你去殺他,你的所作所為,真以為本相不知?」
「可現在他不是沒死嗎?」
「嘩啦」一聲,整盤棋子讓鳳君晚掀落了地,白的黑的一粒一粒棋子散落在氈毯上,無聲又刺目。
剎時空氣中多了一絲肅殺之氣,既便是燃着爐火,亦讓人覺得如置身在冰窖中。
卞一心輕聲道:「莫桑,你讓相爺失了百毒丹。」
莫桑眸光輕閃,低了頭,不敢言語。
「百毒丹還只是小事,你是讓年大人對本相又多了一層懷疑。」森寒如冰的聲音傳來。
「怎麼會?」
卞一心驚呼。
莫桑驚詫抬頭。
鳳君晚凌銳冷眸掃二人一眼,「敢在本相眼前殺人,除了本相還能有誰?像年大人這種異常聰慧的人,他會想不到嗎?」
卞一心又驚得連連眨巴大眼睛,相爺在稱讚年大人,這可是從沒有的哦,任何人都入不了相爺那雙慧眼的。
「不會吧?」莫桑不以為意,「我就不信年大人有這個本事想得到。」
鳳君晚冷嗤一聲,「無知。」
卞一心倒是想通了些,點頭道:「相爺說得有道理,這位年大人,真不能小瞧了。」
「他既然有本事讓洛小五在相府中伏蟄了那麼長時間,就會有更大的本事。」鳳君晚冷道,深銳的眸落在莫桑臉上。
莫桑眸光一動,連連搖頭,「我可沒有殺洛小五,我到的時候他已吊在樑上了。」
「本相有說是你殺的嗎?你慌什麼?」
「屬下……沒有慌。」莫桑黯然道。
「你別以為現在本相要你待在御史府中而不會罰你,此次你善自主張,本相斷不會輕饒,這粒藥,你服下之後,每三十日頭疼發作兩個時辰,死不了人,但天下間沒有解藥,不給你一個教訓,你日後更得囂張。」
鳳君晚取出一個瓷瓶,卞一心極快上前取了,面無表情倒至掌心,伸到莫桑面前。
莫桑眼波微閃,眸底掠過一絲痛楚,悽苦淡笑,纖纖細手捻了那暗黑藥丸,「屬下遵令。」
緩緩放入嘴中,連着眸內清淚咽下,苦澀連連。
五年了,不管是不是相國,這個男人無情依舊。
「日後年大人的事,事無巨細,如實稟來,沒有刺殺沒有陷害,你只要把他所做之事稟來便好,你如果再善自逾越,就不是今天這點懲罰那麼簡單。」
「是,屬下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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