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春出事了......
齊王無法抑制的顫抖不已,胸口像被什麼堵着一般,沉悶難受的幾乎無法呼吸。
他想逼着自己冷靜,卻根本做不到!
他甚至沒顧得上和任何人說一聲,霍然轉身走了出去。
鄭喜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
齊王的異樣舉動惹來了不少矚目。容妃看着齊王匆忙離去的身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宮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齊王本該一直留在這兒。到底是什麼事,讓他這般焦急的走了?
董二在宮門口焦慮不安的等着。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的漫長難熬。董二隻覺得時間過的無比緩慢,不知等了多久,齊王的身影終於出現了。
董二鬆口氣,忙大步迎了上去:「殿下,總算見到你了......」
齊王不由分說的打斷了董二:「慈雲庵里出了什麼事?」
往日的嬉笑肆意全數不見,俊臉似被籠罩在一層寒霜里,令董二心驚膽寒,迅速的將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四小姐被那伙人擄走了。為首的是一個黑衣男子,應該就是那個一直隱藏着蹤跡的青年男子。這次行動分明是有預謀的,就是衝着四小姐去的......」
黑衣青年男子!
齊王右手緊握成拳,心裏湧起無法言喻的憤怒懊惱,還有無盡的後悔自責。
這個神秘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除了韓越,還有誰會費盡心機的擄走慕念春?
都怪他太疏忽大意!以為憑藉着知曉事情的發展就能將一切掌控在手中。以為只要命人暗中保護慕念春就能安然無恙。卻忽略了韓越也是重生的可能......
韓越!你若是敢傷害慕念春一星半點,我絕不會放過你!
董二從未見過齊王臉色像此刻這般陰沉難看,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戰戰兢兢的說道:「屬下已經讓府里所有的侍衛在京城四處搜尋找人了。還派了些人到城門處詢問,只要一有消息,立刻就會傳回府里。殿下請勿驚慌,回府中坐鎮等消息就行了......」
齊王深呼吸一口氣,面無表情的打斷了董二:「不用回府!你們現在就隨我一起找人。」又看向鄭喜:「你替我去慕家一趟,告訴慕家人,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將念春帶回來。」
語氣決然,令人心驚。
鄭喜知道輕重,在這要緊的關口不敢多嘴,忙應下了。
董二並不是只身前來,還帶了五六十個侍衛。每人都騎着駿馬。
齊王翻身上了其中一匹馬,用力一揮馬鞭,駿馬吃痛,撒開馬蹄飛奔。幾乎只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幾十米遠。
董二不敢怠慢,立刻也翻身上馬,領着眾人追了上去。
......
宮裏的聖旨很快就到了趙王府。
趙王世子妃沈氏嚇的當時就癱軟在地,面無人色。
在皇上的藥里下毒......這可是忤逆謀反啊!是要誅九族的大罪!不,不是誅九族。世子本就是皇孫,皇上要治的是趙王府眾人的罪......
聖旨一到,立刻就封了府,不准任何人進出。
無人留意到,一個廚房小廝趁着混亂偷偷溜出了後門。然後迅速的租了一輛牛車,很快就到了某一處宅院的後門。用約定好的暗號敲了門。
門很快就開了。
小廝閃進門內,迫不及待的問道:「將軍呢?」
守着後門的侍衛見小廝一臉焦慮不安,心裏也是一沉,低聲道:「將軍今天一大早領着人出了府,後來命人送信回來,此時應該已經出了城門。一路回了趙州......」
那小廝一驚,脫口而出道:「難道將軍已經料到世子出了事,所以才急着回趙州給王爺送信?」
世子出事了?
侍衛面色陡然一變:「世子到底出什麼事了?」
小廝苦着臉答道:「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不過,宮裏已經派人來宣讀了聖旨,趙王府從今天起就被封了府,不准任何人進出。我是偷跑出來送的信,以後是不能再回去了。此事還沒在京城傳開來,最好是快些追上去,給將軍送個信。還有趙州那一邊......」
侍衛神色凝重:「我現在就去稟報。」
韓越突如其來的離開了京城,只命人匆匆的送了個信回來,吩咐他們待在院子裏不得有任何異動。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大事,絕不能再按兵不動。
很快,便有幾個人騎着快馬出了院子。
此時也顧不得再喬裝改扮隱藏蹤跡了,一路疾行往北城門。要回趙州,必然會從這裏的城門出城。韓越走了約有兩個時辰。若是一路快馬追趕,應該在一兩天之內能追上。
......
當鄭喜到慕家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的事情了。
慕家上下一片愁雲慘澹,人人都是一臉沉重。張氏的眼睛紅腫的像桃子一般,慕正善面上看似鎮定,實則也是心亂如麻。
鄭喜的到來,也沒能令眾人的心情好起來。
「齊王殿下知道念春的事情了吧!」慕正善強打起精神問道。
鄭喜也滿心的難受,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殿下知道了,已經領着人去找四小姐了。殿下特地命奴才過來說一聲,他一定會把四小姐帶回來,請慕大人不用擔心。」
這豈能是說不擔心就不擔心的?慕正善無心說話,只長長的嘆了口氣。
張氏聽到這些話,就像即將溺斃的人抓到了繩子,眼裏終於有了一絲光彩:「殿下真的有把握找回念春麼?」
鄭喜強自擠出笑容安撫張氏:「太太放心,殿下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會找到四小姐,並且安然的帶她回府。此事暫時不宜聲張,還請太太約束府中的下人,一定要封鎖這個消息。」
鄭喜伺候齊王久了,將齊王自信的口吻學了個十成十。張氏的六神無主驚惶害怕稍稍緩解了一些。
「那些兇徒為什麼要擄走念春?」慕正善沉聲問道:「念春不過是個閨閣少女,從未與人結過仇怨。」
鄭喜略一猶豫說道:「具體原因奴才也不清楚。不過,這些兇徒應該是趙王府的人......」
趙王府?
慕正善臉色一變。他原本就猜測這場禍事是因為齊王而起,現在看來,這個推斷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嫁給皇子,既是無上的榮耀,也伴隨着極大的風險。慕念春還沒體會到榮耀,就先遇到了血光之災!
「今天早上宮裏發生了一件大事,現在還沒傳開。」鄭喜索性將周珣在皇上藥中下毒卻被齊王及時阻止一事說了出來:「......趙王父子狼子野心,殿下早有察覺。這些日子一直在盯着趙王世子的一舉一動。現在想來,趙王世子也有察覺。所以暗中命人對付四小姐,大概是想藉機讓殿下分神。」
慕正善聽的心驚肉跳。
張氏忍不住又落了淚。當日慕念春曾說過不願嫁給齊王,就是不想被牽扯到皇室鬥爭里。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慕正善低聲問道:「現在趙王世子怎麼樣了?」
鄭喜迅速的答道:「趙王世子已經被關進了宗人府。皇上也命人到趙王府宣旨封了府,還會派人到趙州宣趙王回京。這一回,趙王父子肯定是討不了好了。」
從早上到現在,不過是短短半天的功夫,卻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慕念春被歹徒擄走,趙王世子下毒被齊王及時制止。現在,趙王世子被關了起來,慕念春卻不知去向。齊王領人去追,畢竟遲了兩個時辰。這一段時間裏,已經足夠發生許多不該發生的事情了......
齊王是否真的能及時將慕念春救回來?
慕正善和張氏的心頭同時浮現這個疑問。然而,此時此刻,縱然心裏再憂慮再焦急,他們所能做的也只有耐心等待。
白蘭匆匆的進來稟報:「啟稟老爺太太,冬晴已經醒了!」
慕正善想也不想的說道:「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看看冬晴。」
......
冬晴身上受的傷約有四五處,雖然沒有要命的重傷,卻因為失血過多一直昏迷。此時睜眼醒來,一張臉蒼白如紙,眼中滿是自責和愧疚。
「都是奴婢沒用,沒保護好小姐。」一向堅強的冬晴,此時眼眶裏滿是淚珠:「如果奴婢警覺性再強一些,早些放出求救的信號,或許小姐也不會被人擄走了......」
「這也不能怪你。幾個人對付你一個,你就算身手再好,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更騰不出手來放信號了。」鄭喜強笑着安撫冬晴:「殿下不會怪你的。」
冬晴用力的咬着嘴唇,淚水從眼角滑落。
張氏心情晦澀難過,卻也強打起精神安慰道:「齊王殿下已經領人去追兇徒了,很快就會把念春救回來的。你安心養傷,說不定等你一覺睡醒,念春就已經安然回來了。」
冬晴嗯了一聲,心裏卻沉甸甸的難受極了。
那些人分明是衝着小姐來的,尤其是那個領頭的黑衣男子,身手極好又心狠手辣。嬌弱的小姐落到他的手裏,也不知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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