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七月份了,有得國家正是「寒冬」季節,而在東方的華國正是盛夏時節,知了在樹梢上「啾啾」的叫個不停。
在燕京五環外的大道邊,樹蔭下兩個老頭正在悠閒的下着圍棋,可能是其中一個老頭想悔棋,另外一個嘴裏在說着什麼,同時還上手阻擋住他伸向棋盤的手。
就在這時遠處走來一道倩影,邊走還邊低頭看着手中的一份招聘廣告。當路過兩個爭執不休的老頭時,這道倩影停住了腳步,轉身帶着一絲香風朝兩老頭走去。
「兩位老先生打擾一下,請問城華高爾夫球場怎麼走啊?」
兩個本來還在吵吵着的老頭、停住了糾纏的雙手,同時朝說話的人看去,在見到是一個穿着連衣裙的知性女人時,其中一個樂呵呵道:「城華啊,前面右轉,順着雙喬路一直走就看到了。」
「謝謝~」
兩個看起來不低於60歲的老頭子,看着女郎姣好的身材,即使這麼大歲數了、還是不自覺的咽了口吐沫。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兩個人為剛剛的那一步棋繼續爭執了起來。
這個離開的女人把手中的報紙收了起來,從肩上的挎包里掏出了一張吸油紙、在臉上粘了兩下後走到路邊扔進了垃圾桶。
「呼~」
呼了一口熱氣,本想歇息一下的,抬起手腕一看已經快8點鐘了,這個女人還是打起精神繼續朝前走去。
緊趕慢趕,在高爾夫球場人事部門職員出來叫人前、這個女人才好不容易趕了過來。
隨着等在門口的七八個面試人員一起進了高爾夫球場的大門。避開汽車行駛的主路,她們一行人跟隨着人事部的職員從小路繞到了行政辦公樓。
沒有走正門,她們就如做賊的小偷般、從辦公樓的後門走了進去。前面二十七八歲的工作人員把她們一行人帶到了一樓的小會議室里,然後就這麼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等工作人員一走,其中一個女孩雙手拎着衣服的領子、嘴裏嘟囔道:「呼,熱死我了。這個高爾夫球場可真摳門,連個空調都捨不得開。」
「別抱怨了,現在工作不好找,薪水普遍又低,只要能面試上,以後讓我天天吹風扇我也願意。」
聽到這話,一群女人精神頓時一凜。是啊,人家高爾夫球場就招聘兩個人,她們這一群人現在各個都是競爭對手。這麼一想、本來鬆弛下來的身體又跟着緊繃了起來,美目四盼,看誰都像是敵人。
本來九點鐘面試的,結果這群女人一直等到了快11點,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才慢悠悠的走了進來,嘴裏不滿道:「這麼熱個天氣怎麼不開空調?」
身後跟隨的助手趕忙走到牆角邊把大功率櫃式空調開了起來,一股涼風襲來,中年男子也單手拎了一下衣領,等在會議室的前台坐下後、那個男性助手立刻把一沓資料遞到了他的面前。
「陳曼麗~」
台下一個穿着時尚靚麗的女郎立刻走了上去,在男人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後、笑語盈盈道:「我就是陳曼麗~」
「今年26?」
「是的~」
男人隨意的翻了一下手中的資料,不經意道:「歲數有點大。我們這裏是高級會所,工作人員除了經驗之外,年齡和長相也很重要。」
不等女人反駁、這個中年男子跟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要說的是年齡大代表着閱歷豐富的同時也說明人相對較圓滑。而我們的客人都是社會精英人士,他們平時在工作中遇到的人和事都太多了,需要一個能釋放自我的場所,而不是出來休閒了還得堤防着我們的工作人員會不會嚼舌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這個穿着時尚的女郎氣呼呼的站了起來,一把奪過了男人手中的人事資料,拎着手包快速離開了會議室。
「鄭雁薇~」
「到~」
「以前從事過高爾夫球場的工作嗎?」
「是的,我在東郊那邊做過一年,後來因為人事調整我就辭職了。」
這個中年男子又看了看她的詳細資料,然後把她的資料放到了一邊,頭也不抬道:「你先回去等通知,48小時內會打電話告訴你結果的。」
「謝謝您~」
「下一位……」
一個個的過去,等到了最後一份時、這個中年男子瞄到了後面的年齡項,一看都31歲了,想直接起身走人。但想到人家眼巴巴的等了兩個小時,還是說道:「單君蘭~」
「您好~」
「嗯,你好~」
應付了一句的男人,剛準備隨便找個藉口應付一下,當聽到軟軟糯糯的聲音時、不自覺抬起頭看了一眼。這一看頓時心漏跳了一拍,暗自讚嘆了一聲「這個女人長得不錯~」
見到這個面試主管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單君蘭的心裏湧起深深的無奈,想起身離開這裏,但到底還是沒有抬起屁股走人,嘴裏問道:「我看到招聘啟事上說你們需要財務人員,不知道現在還需不需要了?」
「啊……哦,財務人員啊,這個嘛……說實話,財務人員只是我們順手寫上去的,我們暫時沒有重新招聘的意思。」
聽到這個男人的話,單君蘭有心發火,但到底還是忍住了。站起身道:「既然不需要那就算了~」
「慢着~」
這位主管說了一句也跟着站起了身子,看着單君蘭道:「你看要不這樣,我們現在還缺有氣質的女*共產黨員,如果這位小姐不介意的話,你可以試試。」
單君蘭嘴唇動了動,但心底最後的一絲驕傲讓她到底還是沒有點頭同意,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出了高爾夫會所的大門,單君蘭一時間有點無所適從。到燕京已經一年了,在這一年當中她換了好幾份工作。以前在下海的時候仗着還有一點人脈,找工作還不是一個難事,但到了燕京才發現,對口工作真得是太難找了。
都說帝都居、大不易,等來了以後才發現,這邊的生活成本實在是太高,她的那點積蓄早就已經見底。想回下海去,但心底的那份倔強讓她始終鼓不起那個勇氣。
「叮鈴鈴~」
正站在高爾夫會所門口想着何去何從的單君蘭,聽到手包里的電話響了,拿出來看了一眼,見到是自己母親打來的電話,單君蘭的鼻翼酸澀了起來,使勁控制着不讓自己哭泣,帶着鼻音喊了聲「媽」~
「小君啊,你是不是感冒了啊?」
單君蘭把手機拿開了一點,很不淑女的扭了一下鼻子,然後才強笑道:「媽,我沒事,好着呢!~」
「自己在那邊要注意身體,現在流行熱感冒,晚上睡覺可不要吹空調,這個天氣感冒了可是個麻煩事~「
聽着母親在電話里絮絮叨叨着,單君蘭那份處處碰壁的心再次溫暖了起來,輕聲道:「您放心吧媽,我知道~」
對面嘮叨了一會才道:「小君啊,你三姨家的萍萍下月底都要結婚了,你看你有時間回來嗎?」
聽到「萍萍結婚了」,一身素色連衣裙的單君蘭驚訝道:「萍萍不是才22歲嘛,這麼快就結婚啦?」
「小君啊,那些跟你同齡的人家小孩都上學了。女人年齡大了生小孩吃力,精力也跟不上,而且還會有代溝,聽媽一句勸,回來吧~」
本來心情好了一點的單君蘭,突然又陰鬱了下去,她心裏不自覺的又想起了那個背影,嘴裏敷衍了幾句就趕忙掛斷了電話。
中午的太陽炙熱難耐,在行人路上慢慢走着的單君蘭,手不自覺的又伸向了挎包,把那份報紙再次拿了出來,找到招聘欄後一排排的看了過去。
回到五環外的地下室,看着亂糟糟的房間、單君蘭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清點損失的財物,當發現自己昨天剛取的兩千塊錢連着身份證皮夾一起不見時,她一下撲倒在上痛哭了起來。
「嚶。嚶……」
「你為什麼要作踐自己……嗚……嗚……那個人明明早就已經忘記了你,你又為什麼還要賴在這裏不走……嗚嗚……」
一年當中,單君蘭從帶獨立衛浴的單身公寓搬到了合租房,然後又從合租房般到了車庫,最後又搬到了地下室。
本來她真得不用這麼苛求自己,貝聽嵐、丁翰墨他們的電話她都有,只需要打個電話就可以,甚至連方遠山的電話她也可以打聽到。但她就是不願意,曾經美好的回憶讓她放不下那個身段乞求他的施捨。
可是現在不打不行了,她已經走投無路,相比較就這麼身無分文的回到老家讓年邁的父母跟着操心,她寧願給下海的朋友打電話。
起身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翻出號碼後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撥出了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裏面傳來一道疑惑的聲音:「你是……」
「我……」
一個「我」字說出口,單君蘭臉上的淚水跟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的往下落着,左手趕忙抬起,死死的捂住了嘴巴不讓痛哭的聲音傳出。
對面應該是感覺到了,放緩語氣道:「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
「我……我是單君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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