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自才」原名叫龔建國,生於五十年代末。那個年代出生的人、連名字都帶着時代的特徵。
他們那代人經歷了很多,也吃了很多的苦。這個龔建國也是窮苦人家出生,當八十年代改革春風吹滿大地的時候,他從鄉鎮裏的機械廠辭職,跟人下海學做生意。
剛開始龔建國什麼都做過,擦皮鞋、送報紙、泥瓦工、投機倒把,後來在形式慢慢轉好的時候,他跟人到「光東」去進了一批小家電,運到這邊來狠賺了一筆。
再後來他開舞廳、遊戲機房,卡拉ok,就這麼一步步的發展。到了今天,玉西市里從酒店到洗浴中心、桑拿房,再到ktv、餐飲服務,只要是服務業他多少都沾一點。
財富越聚越多,這個龔建國就開始回想起了當年。一路走來、除了有數的幾人幫襯外,和他自己的努力是密不可分的。有感於此,他還特地到派出所把自己的名字給改了,從龔建國改成了龔自才,寓意自學成才!
社會發展到了今天,很多行業已經慢慢的透明化了,也早就過了那種一本萬利、或是無本萬利的階段,利潤開始慢慢的減少。
龔自才自然也發現了這點,不過他也從中發了一點商機,那就是壟斷。一個行業如果做到一家獨大,哪怕不是一本萬利,那也是一本千利。
要說他手底下經營的項目有哪些能做到一家獨大,他算過來算過去也只有酒店業了,其餘的行業要麼就是利潤不高,要麼就很難做到一家獨大。
龔自才在玉西經營酒店數十年,把很多外來的酒店、賓館都給擠掉了,也就剩了一個跟他有着差不多經歷的包宏圖在和他打擂台,所以他一直視包家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立刻把他扳倒。
這回好不容易挖了一個坑把包宏圖給埋進去了,他對自己的手段得意非凡。坐在辦公室里的他、嘴裏不由輕哼起了「智取威.虎山」。
「小常寶控訴了土匪罪狀。。。普天下被壓迫的人民都有一本血淚賬,要報仇。。。血債要用血來償。。。」
「咚。咚。咚。。。」
龔自才正唱得投入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放在桌上的腳也不放下來,隨口道:「進來」
「董事長您好」
「嗯,有什麼事說吧!」
進來的是個年輕人,可能是預料到自己等會的消息會令得他大發雷霆,所以身子沒敢靠太近。
「剛剛經偵大隊那邊傳來消息,那個包宏圖被放了」
「什麼?放了?誰放的?為什麼放了?」
「咣當」
大吃一驚的龔自才,連忙把桌上的腿給放了下來,靠着桌邊的文件夾還有筆記本全部被掃到了地板上。
「是的,人是經大放得。不過據那個瞿隊長所說,命令是從省里直接下達的,他也沒辦法。至於為什麼放了他並不清楚」
「嗎的,這幫人真他麼沒一個好鳥,勞資幾十萬就是扔到水裏還聽個響呢!他們倒好,連個屁也不放就這麼把人給放了。」
前面的小年輕沒敢接話,而且這種事也不是他能插嘴的,小心翼翼的問到:「那您說下一步該怎麼辦?」
「草.泥.馬的,你問我、我問誰啊?滾」
「咣當。。。」
說着話的功夫,龔自才把桌上剩餘的物件全部朝年輕人砸去。這個年輕人低着頭動也不敢動,任由他砸過了才小心的退出了辦公室。
「嗎的,算你個老小子命大,哼!」
站在辦公桌前的龔自才,嘴角牽起一絲冷笑,隨後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珠子轉了轉,從口袋裏掏出電話撥打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方遠山早早的就起來了,站在窗台前練氣練了個把小時,在包德海快要甦醒前他才收工去洗漱。
「今天幹嗎啊?」
面對洗漱間裏包德海的詢問,方遠山回到:「你跟你老爸現在立刻去申請行政複議,把城西地塊在交易中所有不合常理的事項都提出來;銀行還有私人借貸那邊雖然錢還了,但有一些手續沒辦理,你也一塊辦了。還有那個樓盤聽說有問題,這個你讓包叔叔自己去處理吧,他應該知道怎麼辦!」
刷着牙的包德海哼哼了兩聲道:「這些我都知道,我問得是你。」
「我?我去好好會會這個什麼龔自才,看看他到底是多大一條地頭蛇?」
嘴上還沾着牙膏沫的包德海,走過來不放心道:「小三啊,要不。。要不。。。」
他擺擺手道:「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包德海一想也是,憑他現在的實力,光拿錢就能把那個龔家給砸死,還有什麼陰謀詭計能給他帶去傷害?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出得房間在吃過早飯後,包德海和他老爸去處理公司的事情了,包媽媽由柯靜武他們陪着去法院解凍房屋的所有權,而他則是一個人去往了玉西市的古玩文物市場。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那一撥騙子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來的,所以他先要找到那幫人。然後順藤摸瓜,一直摸.到龔自才那邊去,給他來個釜底抽薪,直接把他送到看守所去。
玉西這邊的古玩交易就在城北的花鳥市場這邊,他也沒叫車,就這麼徒步走了過去。一路東看看西看看,在各家店面還有早市茶樓觀察着,在看到一家不大的小門臉後,他踱步走了進去。
「先生好,想看看什麼的?」
這家店不大,在整個市場來說都算是規模比較小的,貨架上擺放的物件也大多都是現代工藝品。門店這位忙着招呼的應該是老闆了,穿着一身休閒裝,手裏也沒像一般賣古玩的那樣盤個核桃什麼的,完全就是一副現代人的做派。
「我買的東西比較特別,就看老闆你賣不賣了。」
「哦?怎麼個說法?」
方遠山的四維圖像在後院裏掃了掃,沒什麼問題後他才道:「我有個長輩被人騙了,這夥人拿做舊的東西去蒙我叔叔。原本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吃虧打眼就當是交學費了。但這夥人不地道,盯着我叔叔騙,一直騙得我叔叔傾家蕩產為止。」
店裏的老闆靜靜的聽他說完,最後才點點頭道:「這種事確實比較下作。」
「嗯,所以我就想問問老闆認不認識這伙騙子的。」
這位四十歲上下的老闆,在他的話說完之後,皺着眉頭道:「先生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我跟什麼騙子認識嗎?」
方遠山搖搖笑道:「老闆別激動,我這話不是衝着你來的,我就想問問你有沒有見過這夥人沒?」說完根據包宏圖的描述把那個范大師的外貌講了講,順便還說了一下同夥的外貌。
方遠山之所以這麼問,主要是包宏圖很肯定的說過、那伙人有好幾個講話就是當地口音。玩古玩這麼專業的事情,沒點基本功是做不來的,他相信這些人里總有人是行內人。
還有一個就是,這些人做事這麼沒有底線,平時肯定也不是什麼好鳥。這樣的人平時接觸的估計也是一些喜歡走「鋼絲繩」的傢伙,所以他很肯定這位古玩店的老闆知道一些什麼!
對面的老闆在他講完之後,偏着頭考慮了一會道:「不好意思,我實在是沒見過。。。」
方遠山伸出手把他的話打斷了,跟着道:「你考慮清楚再說,要不然我讓你牢底坐穿,別考驗我的耐心。」
聽到他的話,這位留着小分頭的中年男子,臉色一下難看了起來。
「哎,你幹什麼。。幹什麼。。。」
就在這位老闆臉色陰晴不定的時候,方遠山突然直直的朝着後院闖去,把個老闆嚇得連連伸出手阻擋。
方遠山一把把他往旁邊撥去,邊走邊道:「你儘管喊,最好把警察叫來,順便給你鑑定一下地下室里的那幾樣老物件。」
「。。。」
本來嘴都張開的古玩店老闆,在方遠山這句話說完之後、一下子僵住了,伸出去阻攔方遠山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好一會等反應過來後又追了上來,急急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地下室、什麼老物件?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方遠山轉回頭朝他齜牙笑了笑道:「不懂沒關係,我相信警察會懂的。」
被他的冷笑弄得渾身不自在的老闆,咬着牙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已經說了,你把那幾個人的姓名住址告訴我,我現在掉頭就走;你要是不說也行,我現在給警察打電話,你給他們好好說說你那些物件是怎麼來的。」
「我。。。」
這位古玩店的老闆臉色陣青陣白,恨不得一口把方遠山給咬死。不過他心裏也很奇怪,這幾樣物件確實是剛出土的,但卻是他昨天剛剛放到這邊、還沒來得及送走的,他又是從何得知?
「到底說不說的?」
在心裏掙扎了好一會這位老闆才抬頭朝方遠山看去:「你說的人我只認識兩個,葛大、葛二,家在牛場水庫那邊。」跟着把詳細地址說了一遍。
方遠山靜靜的看着這位古玩老闆,就在他快掛不住的時候才幽幽的說到:「我這人做事不喜歡做絕了,總是給別人留條活路;但是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你不抓.住了,後果自負。」
他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位老闆趕緊保證道:「你放心,我絕對沒騙你」
又看了一眼後院的水缸,隨後帶着滿眼的深意離開了這家古玩店。身後那位老闆就這麼呆呆的站立在那裏,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嘴裏出了一口長長的大氣
出了古玩店,他拿出手機給丁翰墨去了一個電話。在聊了幾句之後,他才開口問他在玉西這邊有沒有公安口子上的朋友。
丁翰墨也沒問具體什麼事,想來是從他父親那邊聽說了,直接讓他等電話,隨後便掛斷了手機。
沒事做的方遠山,就在花鳥市場裏走了走,前後沒用十分鐘電話就過來了,問清他的具體.位置後,那邊的電話再次掛斷。
就在方遠山逛着市場的時候,身後遠遠的一雙眼睛始終在盯着他。等過了半小時後,三名全副武裝的黑衣男子出現在了方遠山身邊,在跟他敬了一個禮後,帶着他朝市場外走去,隨後上了一輛防爆車離開了這裏。
跟着的男子見到這一幕後,臉色立馬變了,小跑着回到了剛剛那個古玩店。店裏的老闆皺着眉頭問到:「那個人哪去了?」
「二叔,那個人剛剛上了一輛武警的防爆車。」隨後把自己看到的一切說了出來。
聽到有武警給他敬禮,還上了防爆車,這位中年男子臉色大變。想到方遠山的話、手機上那個「一」的號碼始終都沒敢撥出去。很久之後才嘆了口氣道:「誰讓你們惹了不該惹的人,你們可不要怪我」
坐在防爆車裏的方遠山在詢問之後才知道,他們是省武警機動師的,不歸玉西市里管。也不知道丁翰墨是怎麼說的,過來的直接就是一個12人的戰術小分隊,裏面最大的官職是一位不會超過三十歲的少校軍官,比丁大公子可強多了。
「榮少校,問個比較私人的話,你跟丁翰墨是。。。」
這位臉型剛毅,賣相絕佳的榮正勛少校,裂開嘴笑道:「是不是想問我跟丁翰墨什麼關係?」
「差不多吧!」
「這個說起來就比較複雜了,反正我跟他屬於那種見面就掐架的那種,而且是真掐。」
「啊。。那個。。。」
方遠山一時有點傻眼,原來想着他跟丁翰墨是好朋友,所以才巴巴跑過來幫忙的。哪知道人家是死對頭啊?
「情敵!」
「噢原來如此!」
方遠山在他說完之後頓時恍然大悟。可不是嘛,那個洛雨涵的老頭子是警察系統里的,說不定早年跟這位少校家是一個大院。再一想丁翰墨把人家的青梅竹馬給搶跑了,可不就得掐架嘛!
不過一想到丁翰墨的身板,再看看這位少校鼓漲的腹肌、健壯的脖頸,他不由笑了起來。
這邊的榮少校也在打量着方遠山,原本以丁翰墨那個小子的性格,打電話給誰也不會打給他的。但就是這麼奇怪,他還偏偏就打了,而且還把方遠山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甩他榮正勛十八條街。所以正好沒任務的他,帶着手下從城南一路狂奔而來。
「怎麼,我臉上有花?」
見到方遠山笑眯眯的神色,榮正勛點點頭道:「丁翰墨那小子八百年也不會想起來給我打電話,每回我去下海、他前後都帶着他老爸的警衛,我真挺好奇是什麼人能讓他破了這個例。」
「呵呵,我怎麼沒看過他出門帶警衛?為什麼啊?」
「還能是為什麼,怕我打他唄!」
隨後跟着解釋道:「這一說也好幾年了,那個時候他還折騰什麼珠寶公司呢!現在聽說當了個小警察,是不是啊?」
「嗯」
方遠山點點頭跟到:「我發現丁翰墨的性子確實比較適合當警察!」
榮正勛撇撇嘴道:「屁呢!你別看他文質彬彬的,其實這個小子屬於悶.騷型的,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樣,其實一肚子壞水。」
「你吃過他的虧?」
「是啊,那回。。。」
說了一半的榮正勛,突然感覺不對,等停住嘴朝他看去的時候,見到他滿臉的笑意。
這個榮少校翻翻眼珠道:「我發現你跟那小子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人。」
「呵呵」
見到他光笑也不說話,榮正勛的心裏就跟貓爪子撓似得。據丁翰墨所說,這個叫方遠山的人保證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潛台詞就是叫他榮正勛以後別老是在他面前秀肌肉。
「問你個事唄」
「嗯,你說」
「丁翰墨把你誇得跟什麼似得,說你是武神轉世,又說什麼軍隊的高手在你面前就是小孩子,還說我連給你提鞋都不配,他說得都是真得?」
方遠山朝他笑了笑,打死他都不會相信丁翰墨會這麼說。見到這個少校躍躍欲試的樣子,看來不給他露一手,搞不好等會的事情還要受影響。
眼睛在車裏轉了一圈,另外幾個身姿筆挺得坐在車裏的機動隊員,也直直的看着他。方遠山朝他們笑了笑,下巴朝他們腰部的武裝帶上示意了一下道:「把你們的甩棍借我用一下。」
「給」
接過甩棍在手裏看了看,遞到這位年輕的少校面前道:「看看結不結實?」
榮正勛不知道他想搞什麼花頭,看了一眼他遞過來的甩棍說到:「不用,非常結實」
「那你可看好啦!」
說着話的功夫,方遠山顛了顛這根長不過二十厘米、由全鋼打制的甩棍。雙手握着兩頭,在全車人下巴都快驚掉的目光中,慢慢的把這根甩棍擰成了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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