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沒什麼」
「我這開車呢,你。。你別老盯着人家看啊!」
見他還是雙目直直的看着自己,單君蘭不由撩了下右耳的髮絲,跟着又把手放在了方向盤上。
「呵呵,沒想到你也有這麼暴力的一面。」
「哎呀,你還說,我。。我。我這不是急的嘛!」
美人垂憐,這是何其幸事?但方遠山的心裏始終還是有點疙瘩在,對於上回她莫名其妙的突然失去了聯繫,始終沒想明白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吃飯的時候他已經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對於在車上時的衝動暗自後悔着。他現在已經不是孤家寡人了,不算慕容婉、日本的那個小川愛子對他情深意重,千里迢迢的從日本趕到巴西去看望他,他不能辜負了人家,不然還算人嗎?
想到這裏他趕忙岔道:「對了,問你個事的。我把這個義高軒打了,對你的工作有沒有影響啊?」
單君蘭眼睛眨了幾下說:「沒事,我又不跟他在一個公司上班,只不過他們公司剛好也在「金鑫」大廈而已。」
單君蘭一說謊眼睛就眨的特別快,這個「小弱點」方遠山早就注意到了,不過一直也沒說。現在見她的表情,知道肯定多少還是有點影響的。
「跟我仔細說說他。你們在一個大廈里上班,有時候難免也會撞見他,這個人心眼一看就知道很小,留着這個毒瘤在身邊,遲早也是個禍害。」
「那個。。要不就算了吧!我平時又不去哪裏玩,下班就按時回家,他也沒什麼機會找我麻煩。」
方遠山聽了心裏咯噔一聲,這個大美妞其實是在變相的跟他講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作息規律!方遠山最近的情商又提高了不少,怎麼會聽不出來?不過越是這樣他越是心虛。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這樣的人備不住哪天就跳出來咬你一口,還是得把他牙齒給拔掉的好。。。」
此時的單君蘭臉上一陣羞澀。方遠山一番「關心」的話語讓她很是感動,也沒聽清他後面在說什麼了。
想到這個問題他也顧不上單君蘭了,掏出電話打給了身後的阿諾德,讓他們把剛剛那個義高軒的身份背景給好好的調查一番。
旁邊開車的單君蘭正在出神之中。回過神來說:「你別讓他們去了,這個義高軒的事情我知道。」
「嗯?你怎麼會知道?」
「呵呵是他自己宣傳的啊,現在我們整個大廈里的人都知道了!」
「我。。。這奶奶的,也是一個人才啊!」
笑着說:「來,把他的光輝事跡跟我好好講講。」
聽到方遠山的問話單君蘭回到:「他是下海工商局局長的外侄。今年28歲。靠關係當上了蘇富比駐下海辦事處的總經理,其實什麼本事也沒有。」
說到這裏單君蘭「噗嗤」一聲笑了,看到方遠山好奇的眼神,解釋說:「有一回我們幾個同事在城.隍廟外面的地攤上一人買了個木雕工藝品、十五塊錢一個,事後放了個在辦公桌上被義高軒見到了。他信誓旦旦的說是古董,還說要給我們同事拿去拍賣。」
方遠山好奇道:「古董跟現代工藝品應該還是有區別的吧?」
「是啊!我的那個同事當時就跟他講了,說是在地攤上買的,還把價格告訴了他。」
「那然後呢?」
「他說我們都認錯了,我的同事那叫「撿漏」。然後就滔滔不絕的給我們解釋了一番什麼叫「撿漏」。」
「。。。」
前邊剛好是紅燈,單君蘭掛了個空擋後說:「我們同事讓他估價。然後他說不低於兩萬,要是交給他們公司上拍的話、起碼能賣到五萬。」
這下方遠山好奇了,問到:「那最後怎麼辦的?」
等紅燈過了,單君蘭嘻嘻笑道:「我們幾個同事都說上拍賣太麻煩了,就以一萬塊賣給他,讓他也賺點。義高軒當時正在追求我們公司的一位同事,這話都說出去了也收不回來,他也只好花了一萬買下了那個木雕。」
「哈哈哈。。。」方遠山頓時笑得合不攏嘴,這種草包也能當上經理,也真是一個奇葩。
笑過之後他才想起了什麼。這個義高軒雖說是個草包,但人家的姨夫確是個貨真價實的局長,這點倒是麻煩。
「他那個姨夫對他怎麼樣?」
「這倒不是很清楚。他人前人後我「姨夫」「姨夫」的叫着,大廈里的人都很煩他。不過誰也沒見他姨夫來過。」
聽到這話方遠山反倒放心了,人性他多少懂點,關係很鐵的那種一般都會放在肚子裏、悶聲發大財。反倒是這種關係一般的親戚倒是喜歡四處嚷嚷,生怕人家把他看扁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滿瓶水不搖、半瓶水晃蕩了。
掃了眼開着車的單君蘭側臉,這個知性美人笑起來跟個孩子一樣,沒心沒肺的。不過照他估計、這個單君蘭有點喜歡鑽牛角尖。什麼事都愛悶在肚子裏。
今天他把那個義高軒打了,不管出於自願還是非自願,反正事情已經出了。自己回頭拍拍屁股走人了,單君蘭可是還跟他在一起上班呢!就她這個性格、以後出事了估計都不會找他。
在心裏想着辦法,其實這種官面上的事情找丁翰墨是最合適不過的了,不過他想了一下還是算了。關係鐵歸鐵,事事找人家幫忙,這不顯得他方某人無能?
想着事情的功夫車子已經回了「金鑫」大廈,單君蘭把車子熄火後看着方遠山,臉上滿滿的都是不舍,語氣溫柔的說:「那你有事先去忙吧,那位義高軒的事情先別想了,他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嗯!那我先走了,回頭打電話給你。」
上了旁邊等候的車裏,方遠山掏出手機打給了香江「保利」拍賣行在下海的辦事處。接電話的是個中年渾厚聲音,在他說明來意後、對方非常的客氣,讓他過去面談。
「保利」的辦事處在江那邊。現在是吃午飯的時候,街道上的車流不是太多,上了內環高速後他們很快的到了保利的辦事處、一棟甲級寫字樓下。
保利拍賣行在下海的雖說是個辦事處,但很是氣派。租下了整個16樓。走出電梯後,前台接待員後面掛着幾個鎏金大字:保利(華國),相當的霸氣。
「就這派頭就值得人相信它的實力,不錯不錯。」
前台的接待員見到方遠山站在大門口呢喃自語,笑着說:「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找你們的總經理「sam楊」,請問他在嗎?」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請問你們有預約嗎?」
「有的。」
「那好,麻煩您等一下。」說完這位前台服務小姐撥打起了內線電話。
放下電話的前台小姐滿面笑容,伸手指引到:「二位先生請跟我來。」
那邊辦公室里一位身材勻稱的中年男子已經走了出來,老遠的就笑着說:「方先生您好您好!歡迎您到我們保利來,有失遠迎了,還望您見諒啊。」
這位四十來歲的sam楊,長得天圓地方,襯衫、領帶、黑西褲。雖然說話的腔調裏帶着一點香江味。不過華國的客氣話倒是學得十足,讓在蘇富比受了點悶氣的方遠山、心裏舒服多了。
「嗎的,早知道就問丁翰墨了,費那個窮精神幹嘛!」
嘟囔了一句的方遠山也笑着回了句:「您太客氣了,大中午的沒影響你吃飯吧?」
「呵呵您能來我們保利,就是三頓不吃也沒關係。」
跟這位sam楊經理寒暄了幾句,就帶着他進到了後面氣派的總經理辦公室。
走到辦公室里他四處打量了一下,不同於一般做文化生意的人,這個sam楊經理的辦公室里沒有掛那些亂七八糟的書法字畫,就連書架上關於鑑定收藏方面的書籍都很少。全是一些專業的輔助儀器設備。在靠近辦公桌旁邊甚至放了一台大型的進口碳十四檢測儀。
sam楊很是乾脆,等他坐下後已經開口問到:「不知道方先生需要我們拍賣的具體是什麼東西?」
「我在國外發現了一點古董金幣,其中有一部分屬於珍稀類的,想請你們保利安排上拍的。」
這位sam楊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口氣而有什麼反感的表情。甚至帶了點小小的驚喜,笑着說:「是嗎?如果方便的話,方先生是不是可以拿出來給我看看?」
方遠山把那位陸老師口中的幾枚「絕世珍品」拿了出來、放在sam楊面前的茶几上說:「就是這些,你幫我看看怎麼樣?」
sam楊把盒子拿了過去,打開後看到裏面的5枚金幣、眼睛就是一亮。那些孤品好是好,也確實能提高知名度。但人家是來參加拍賣會的。大多數人還是希望買些藏品回去的。至於那些小拍賣行請的那些托不算。
沒有過多的話語,sam楊帶起手套開始研究起這些金幣來。拿起的第一枚金幣就是方遠山清理的「1846」,看到上面的「除鏽」工作、sam楊輕微的搖了搖頭。
旁邊的方遠山老臉一紅,經過陸志明的解釋後他也知道自己的手藝有多「潮」了。不過術業有專攻嘛,他很快的原諒了自己。。。
sam楊拿着個放大鏡在手裏仔細的觀察了一遍金幣,正反兩面、連旁邊的齒鋸都用放大鏡掃了一遍。跟着請示了方遠山一下、說是要做個檢測,不過不會損傷到金幣,只是在金幣凹槽里刮一點氧化物。
這當然沒問題,他笑着點頭說:「您請便。」
看着此時像鑑定師多過像經理的sam楊、方遠山看得是暗自點頭不已。這才像拍賣行的樣子嘛!哪像義高軒那個草包?上來什麼話也不問,先把鑑定費、手續費跟他說了遍,他.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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