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鮮血如同噴泉一樣從那斷裂的脖子上噴湧出來,灑滿了羅恩半個身子。
「咳咳,嘔...」
他彎下腰,張開嘴,一口血從嘴裏吐出來。
內臟好像震傷了,加上腹部的疼痛,一瞬間,羅恩的視線猛然一黑,隨即又恢復原狀。
「差一點...」
他有些慶幸的看着地上那個男人的頭顱,身體不自覺的坐在地上,劇烈的喘息着。
剛才要不是說的那些話讓這個男人心存顧忌,不然死的肯定就是他了。
撕開腹部上的衣服,羅恩看向那裏傷口。
一道細長的痕跡,並不深,但是很長,從腹部幾乎延伸到胸部的位置,足有二十多厘米。
白色的皮翻卷着,露出裏面的紅色血肉,血似乎已經自動止住了,只要動作不太大,估計不會崩開。
「還好,不算重...咳咳...」
他不自覺的又咳嗽起來,點點血漬從口中噴出來。
相比腹部的傷,最後那一下帶來問題好像更要嚴重一些。
擦掉嘴上的血跡,羅恩有些費勁的從腰間取出紅色的小瓶。
先往嘴裏倒進去一些後,又灑在腹部的傷口上。
頓時,一陣劇烈的絞痛從身體裏散發出來。
「唔,該死...」
冷汗立刻佈滿他的額頭,原本慘白的臉更加蒼白了。
不過,隨着絞痛的延續,一股淡淡的暖流從身體內部散發出來,似乎是金瘡藥起作用了。
隨着暖流的出現,身體中的絞痛快速退去,不一會兒便消失不見。
輕輕呼出一口氣,正當羅恩打算包紮下腹部的傷口時,忽然他感覺自己忽略了什麼。
皺了皺眉,隨即他猛地抬起頭朝着一處樹林望去。
在其中一根樹枝上,羅恩看到之前的那隻灰色大鳥依然安靜的站在那裏,仿佛從戰鬥開始到結束都沒有離開過,紅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臉孔。
而被這隻大鳥盯着,羅恩居然有種毛骨悚然的詭異感覺。
「這是那只用來聯絡的大鳥?」
他還記得之前,那個男人好像就是憑藉這隻鳥找到他的,而之前在那通道房間裏似乎也是這隻鳥。
臉色微沉,羅恩手掌悄悄握住十字劍。
不過,那一直安靜的大鳥好像察覺到羅恩的殺意,陡然張開翅膀飛了起來,紅色的鳥眼再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後,便『撲哧撲哧』的快速朝着樹林深處飛去。
「......這傢伙。」
盯着大鳥消失的方向,良久,他放下十字劍,迅速扯出一塊布給自己包紮起來。
將那具屍體上有用的東西扒下來,看也不看都裝進自己的腰間。
接着把屍體處理掉,又簡單的打掃下四周戰鬥的痕跡後,他便回到自己的帳篷。
不知道是因為那個男人的死,還是因為大鳥的離去,原本一片死寂的營地隱隱再次傳出輕輕的呼嚕聲。
那執勤的兩名扈從打着哈欠睜開眼睛,似乎有些疑惑自己什麼時候睡着了。
他們根本沒有察覺到,就在距離營地不遠的樹林裏剛剛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帳篷中,濃濃的疲憊感讓羅恩根本沒有辦法思考問題。
雖然身上的傷暫時緩解了,但戰鬥後消耗的體力與精力卻讓他提不起一點精神,不一會兒便進入深度睡眠。
。。。。。。
第二天一早,天剛微亮的時候,營地里的扈從們便匆匆收拾東西繼續出發,並沒有發現羅恩掩蓋下的戰鬥痕跡。
馬隊踩在回去路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羅恩臉色蒼白的趴伏在馬背上,腹部以及內部的傷因為顛簸一陣陣的發疼。
而沒有休息好的精神,也讓他的眼圈底下有些發暗。
旁邊的格蘭傑似乎注意到羅恩的異樣,策馬跑到他跟前大聲道。
「你怎麼了,昨天晚上沒睡好?」
聽到格蘭傑的好心詢問,羅恩點了點頭,大聲回答。「第一次在野外睡,蟲子太多了。」
「哈哈,我昨晚可是睡非常好,好像好幾年都沒這樣了,真奇怪。」
對于格蘭傑的疑惑,羅恩沒有說話,只是暗暗撇了撇嘴。
頓了頓,他好像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格蘭傑道。
「如果說,真的確定那封信的內容,你知道會怎樣麼?」
「可能先要上報給帝國吧。」格蘭傑想了想,不確定道。「不過,這件事不好說,一切還是看領主大人的決定。」
「是麼?我知道了。」他點了點頭。
從萊恩士兵截獲的那封信,如果得到是真實的,想來會牽連許多領主貴族。
對於叛國罪,無論哪個年代,哪個國家都是非常嚴重的罪行。
而作為舉報一方,或許會得到相當多的獎勵,但更可能的是被一些定罪的貴族所關注,會發生什麼後果就不知道了。
如果領主大人選擇不通知帝國高層,那麼對於萊恩帝國來說,裏應外合,貝斯特在這一次的戰爭中肯定會急速垮掉,甚至被鯨吞掉整個國家都有可能。
那麼,事情的嚴重性,將會遠遠大於前者。
當然,還有第三個選擇,就是暗暗加入萊恩帝國一方。
不過,這條路更加兇險,稍不注意便可能成為兩國戰爭的犧牲品。
『看來,還真是需要看領主的決定。』羅恩淡淡的想着。
不過,不管結果怎麼樣,對於他們這些扈從來說都沒有多大的意義。
他們的職責便是聽從領主的命令,執行任務。
選擇權根本不在他們手中。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m.piaot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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