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輪丹試並沒有立刻舉行,考慮到月驚華和烈絲絲兩人已經消耗了心力,丹試特定在了一個時辰後舉行。愛字閣 m.aizige.com
就在月驚華休息的途中,一名穿着靨場服飾的男子走了進來,在藥夫人的耳邊說了幾句,月驚華的五感自是能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那名男子說道:「夫人,大事不好了,丹廬陳長老的孫子陳公子被人打傷了,剛抬了回來。」
藥夫人的臉色立刻大變,原來那名冒充了「沉江吟」的丹師,還真是個丹廬的丹師,只是他在丹廬中,連個初級丹師都算不上。這一次他受了自己爺爺的委託,送了一樣東西給藥夫人,順帶在泊羅城停留了幾日。
也不知是虛榮心作祟還是某次酒喝多了,那名蹩腳陳公子居然對外宣稱自己是丹廬的妖孽奇才沉江吟,還四處招搖撞騙了起來。
前幾次都是有藥夫人照看着,也就沒有捅出太大的簍子,可今天一早,藥夫人進了宮主持這一次的丹師考核,陳公子就又打着「沉江吟」的名頭外出炫耀。
哪知道他這次栽了跟斗,先是被人堵在了酒樓門口,後又莫名奇妙的倒地不起,被人抬回了城中靨場的駐點時,據說已經是昏迷不醒了。
連請了靨場的幾名初級丹師查看,都看不出個緣由來,這會兒下人來報,說怕是沒治了。
「就算是用了高階靈丹,也要給他吊住一口氣,立刻取了我珍藏的那名五頭人參給他吞下去,只要還有一口氣,送回了丹廬,沉丹師一定能救活他,」藥夫人也急了,人要是死在了泊羅城她的地方,那真要百口莫辯了。
「可是夫人,沉丹師不輕易救人,他要是知道陳少爺冒充了他的身份,只怕會立刻拂袖而去,」那名屬下擔憂着。
「哼,愚蠢,自是不能告訴他真相,就說陳公子代表丹廬外出時,不小心遇到了名自由丹師,辱罵了丹廬和沉江吟本人,陳公子聽不過去,才出手與人起了衝突,」薑還是老的辣,一聽說陳公子全身無傷無疤的,她猜到對方一定是中了別人的精神攻擊。據說沉江吟在丹道上登峰造極後,這幾年已經開始關注精神攻擊類的玄技。
帶到下人離開後,藥夫人陰狠着看了看月驚華,只見後者心不在焉地和沙妃搭着話,心中不禁暗暗想到,方才下人們說,陳公子在昏迷前曾和一名陋顏姓月的女子起了衝突,算算時辰,恰好是月驚華遲到的那陣子時間。難道說,陳公子無端受傷,還和月驚華有關?
那一邊,月驚華和沙妃聊着。
沙妃今日較前幾日,明顯對月驚華親昵了很多也不知是因為月驚華方才表現優秀的緣故,亦或者是其他。
不過盞茶時間,沙妃已經和月驚華姐妹相稱了起來,「妹妹,姐姐聽說,你早幾日休了法王爺,妹妹可真想得開,他好歹也是一個王爺,」沙妃抿嘴笑問着。
這件事,在宮中也傳得很是熱鬧。
「沙姐姐,你覺得,一個女子嫁了位高權重者就是幸福?」月驚華瞟了眼不遠處的法梟雲,只見他和烈絲絲談得正好,倒是法梟衣不知去了何處。
月驚華心中警惕,暗暗看了看,發現除了法梟衣外,秦綱也不見了。
沙妃似被問住了,她面色稍沉了幾分,再瞥了眼法梟雲,悶悶不樂道;「妹妹年紀輕輕,倒是想得透徹。只不過一個女子,若是不依仗了男人,又能怎麼樣?」
「我同娘娘講個故事,故事的開篇,是由一個武性的女童開始的」月驚華緩緩說道,待到第四輪丹試開始時,她的故事也才剛剛說完。
沙妃面色如常,只是她手上捏着的那條帕子卻是已經濕透了。
「第四輪比試,丹方名為嬰參丸,是由丹廬退休了的老丹師苗丹師根據沙妃娘娘的體質調配出來的,可保胎養胎,」藥夫人宣佈了第四道藥方。
藥方一出,月驚華和烈絲絲俱是一愣,嬰參丸?
嬰參丸也是一種中階靈階的丹藥,只是這種丹藥的難度,比起真玄丹而言,可謂是不相上下。
煉製河車丸最大的難度,並非像真玄丹那樣藥性相剋,而是在於煉丹的過程。
嬰參丸是用了一種叫做嬰參的四階靈草煉製而成,這種玄參和一般的人參和一般的靈草不同,它有手有腳,平日還會漫山遍野的亂跑。
需用了及其特殊的法子,才能將其抓住。
用它來煉製嬰參丸時,還必須保證藥材的新鮮性,絕不可以將嬰參殺死,而是要用了丹火陣將其慢慢煉化。
這一過程中,嬰參會不時地發出了嬰兒一般的嚶叫聲,那嚶哭聲具有較強的魅惑人心的作用,煉丹的丹師要是聽了,覺得心中發毛,稍不小心,就會煉丹失敗。
月驚華和烈絲絲都還是黃花大閨女,也都是第一次見了嬰參。
只見藥夫人命人送了兩個藥簍子過來,藥簍子的簍頂使用了玄力封印住了的。她左右手往了兩隻簍子裏一抓,只聽得「嚶嚶嚶嚶」,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嬰孩啼哭聲從簍子裏發了出來。
藥夫人抓起了兩隻嬰參。
每隻嬰參長得就如兩團縮小版的嬰兒,粉團團的,身上的葉子如同嬰孩稀拉的毛髮,肥墩墩的人參須就如四肢,看着竟是栩栩如生。
「兩位姑娘,你們可各取一隻嬰參,只要誰最早煉出了丹藥,且沙妃娘娘服食後效用好即可,」藥夫人隨手一拋,將嬰參丟向了兩人。
烈絲絲早有了準備,只見她一拍金蟾鼎,那鼎就飛了起來,張開了金蟾大口,將那隻嬰參吞了進去。鼎身里不時地發出了「嚶嚶」的哭鬧聲。
月驚華前輩子加這輩子都沒抱過嬰孩,藥夫人丟過來時,又有心刁難,特意解開了嬰參上的玄力束縛。
只見一個抓牙舞爪的「嬰孩」撲了過來,原本粉團團的嬰兒樣變得兇狠無比,嚶嚶哭泣着的嘴裏,露出了鋒利的刺來,一口就咬住了月驚華的指頭。
哪知這麼一咬下去,非但沒有咬傷月驚華,反倒被她反手按住,用了「柔指」捆綁了起來。
「小傢伙翻臉不認人倒是學得很快,」好在月驚華考慮到接下來的煉丹,特意戴上了鱷龜手套,才沒被咬傷。
只是嬰參雖被制服,嘴裏還是不時地發出了讓人耳膜發脹的悽厲哭聲,讓月驚華煩不勝煩。
暗中運起了九轉造星功,驅逐着心頭的那一份煩躁後,月驚華沉思了片刻,忽的高聲說道:「藥夫人,麻煩你替我準備一罈子上好的老酒。」
老酒不一會兒就送來了,烈絲絲那邊,已經開始了煉製丹藥。
月驚華卻是不慌不忙地打開了老酒的封泥,嗅了一口後,露出了幾分陶醉的神情,再從懷裏摸出了個金紋大碗,直接舀起了一碗酒,看樣子是打算在了出雲殿直接喝起了酒了。
「放肆,月驚華,你竟敢在國君面前如此放肆,」法梟衣拍案而起。
「法王爺,你慌什麼,這酒又不是從你的庫房裏搬出來的,」月驚華舉着大碗,嘲笑道,「不過說起來,這宮中的酒還真比不上你府中庫房裏的酒好,我記得,王爺的庫房裏,還藏有五十壇上好的『雲蜜酒』。」
月驚華話才出口,商國國君法梟雲龍顏大變,瞪了法梟衣一眼。
這雲蜜酒卻是商國的一個子城的特產,一年最多只產一百壇,每年進貢到了宮裏也不過是十壇,想不到法梟衣的府中居然有如此多的酒。看來他的這名弟弟,還真是深藏不露。
法梟衣面色又白又紅,他也不敢再多說,只怕月驚華又胡亂說事,只能是悶悶地坐了下去。
那一頭煉丹的烈絲絲剜了月驚華一眼。
月驚華舉起了大碗,卻不是喝酒,只見她將整碗酒都倒進了參嬰的口中,原本嚶嚶啼哭個不停的嬰參被灌了幾碗酒後,肚子腆了起來,嫩薑色的身體,也變成了粉紅色,跟煮熟了的蝦子似的,還不時打着酒嗝。
眾人這才明白,月驚華要酒,竟然只是為了灌「醉」嬰參。
嬰參一醉,月驚華就開了煉丹,只見她迅速選齊了煉製嬰參的藥材,逐一加進了丹鼎,再引燃了丹火陣。
烈絲絲冷眼看着月驚華的一舉一動,兩人同場比試,自是離得很近,月驚華方才行雲流水的一番操作,竟比自己煉丹純熟幾分。烈絲絲知道,她今日若不藉助金蟾鼎,只怕是必輸無疑。
憑什麼,憑什麼一個樣貌醜陋,不通玄氣的廢物,會在幾個月的時間裏,從一個不通煉丹的人直接成了一名煉丹老手,那她三年來的努力又算是什麼。
甄妮啊甄妮,難道你前輩子要被月小七欺壓着,這輩子脫胎重生後,還要再受了這個醜陋的女人的擺佈。
不,她絕不會再容許相同的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烈絲絲的臉上,露出了似曾相似的瘋狂神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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