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召武將手覆在門上,繁複的雕花硌人骨頭。
裏屋的人身形一滯「等你什麼?」語氣挪揶。
公子召武眼中充盈驚喜,他突然手足無措起來。
細密的枝葉嗦嗦作響,風帶着碎葉飄向何方。
許久沒有動靜,公子召武垂眸「行了... 你好生歇着。」
......
「附兒。」魯王欲言又止。
「沒有。兒臣自幼習武,正愁無用武之地。」公子附擺拭花瓶,連禮都直接省了。「讓兒臣去那些戰場之類,兒臣也是沒那膽子的。」
魯王愕了一陣兒。笑罵道:「豎子豎子,當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轉而平靜「你自小性子自由,若是沒這檔子事兒,我也是不放你去的。」誰樂意自家兒子攤上這種豁命的事兒呢。
公子附答「那兒臣這攤爛泥也就扒在父王母后這堵牆上了。」半是玩笑,公子附笑着。
「只是兒臣有幸回來,做了什麼混帳事兒,還望父王諒解。」公子附追說。
「說的什麼喪氣話」復嘆到「你從小到大,什麼事兒沒依過你,差這一件麼。」魯王當他撒嬌。
出發的那一天,魯王一行回國,三日後,魯世子外出遊歷。
阿山路上。
「太子殿下,這種時候不能只顧風度。」公子附看不過他慢悠悠的樣子。
「我都沒怕被殺,你怕什麼。」小白回擊。
公子附交叉手臂,仰頭看天「再不走出去,就要被豺狼虎豹分食了。」譏笑的看向他「太子殿下,可別還沒等到被殺,你就先行一步了。」勒馬,轉身「小心把別人笑死。」揚長而去。
「這小子。」太子一副哭笑不得。駕馬「明明大我四歲,說出的話這樣無法無天。」思索片刻「皇堂兄算我長輩... 稱他小子是不是不太合乎禮數...」
不過,不管怎麼說,至少兩人不用擔心被分食的問題,真是菩薩保佑,讓他們撞進一小山村。
村子被梨樹蓋滿,白色的花紛紛落落的下。
「不想山野之間竟有這等風味。」小白騎着馬,慢慢走着。
公子附凝神,他最討厭白色,白色的感覺太壓抑。
正值黃昏。
太陽的餘暉灑在梨花上,紅的白的黃的。煞是好看。
只是溫暖祥和的景兒,卻透着悶人的氣息。這裏沒有流動--除了梨花簌簌的落,其他的物從未有過動感。
二人下馬,牽着馬走到一草屋前。
草屋簡陋。小白看了眼公子附,有些猶豫。
公子附徑自走向門前,輕輕敲門,詢問主人。
「這麼晚了,從那兒來的人啊?」男人聲音傳來。
「我們兄弟二人本欲趕往南方,誰想着了路。」
「啊,一向這樣。」男子還是沒有開門的意思。
公子附從門板縫下塞入一小墜子。
門被打開。
「請進吧。」
真是勢力,公子附鄙視。
二人道謝,系好馬。主人還是熱情的,倒水讓座,毫不含糊。
小兒子要出去玩兒,婦人抓住了他,抱在懷中。男子厲聲呵斥「說過多少次,太陽落山後不准出去!」
小兒子被嚇着了,一哭不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