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軒好像是愣了一下,回過頭看着她,蹙起了眉頭,好半天沒有說話。邱嬤嬤見此情景,無奈地搖搖頭,正色說道,「俗話說得好,日久生情,更何況你們兩個人從小在一起,根深蒂固,王妃娘娘是一個好人,這些天來你誤會了他,她仍然是無怨無悔,毫無怨言,就憑這一點,值得你愛。就你說的那件事,無憑無據,只不過是你自己憑空臆想,就胡說八道,實在是冤枉。將心比心地想一想,如果你是她,被人誤會,而且是百口莫辯,你會怎麼樣,可以接受的了嗎?」
「我知道那件事和他無關,可就是……」冷落軒說到這裏,輕輕地嘆了口氣,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鸞蝶,看到他昏迷不醒的樣子,禁不住皺了皺眉頭。想起了白秋蝶,此時此刻心亂如麻。突然聽到邱嬤嬤又說道—
「王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邱嬤嬤故意這樣說道,看到冷落軒轉過頭來,一臉茫然都看着自己,輕輕地點點頭,接着說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何必耿耿於懷,有道是,珍惜眼前人。王妃娘娘是你的妻子,如此善良,如果王爺可以將心比心,兩個人在一起和和美美,奴婢相信你們肯定會非常幸福。我知道對於皇后娘娘的安排,王爺不願意;可你應該明白,皇后娘娘如此,也是煞費苦心,還不是為了你好。有些事情你現在無法明白,皇后娘娘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不過請你相信,皇后娘娘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你,你千萬不要辜負於她。」
「邱嬤嬤,我知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我還是不清楚,白鸞蝶只不過是女人,弱質芊芊,對我來說有什麼用,難道真的是娶了這個女人,就可以得到皇位、一統天下嗎,簡直是無稽之談。」冷落軒搖了搖頭,顯然是難以置信。回過頭看着邱嬤嬤,忽然想到什麼,試探地問道,「邱嬤嬤,你跟了母后這麼長時間,關於這些事情,肯定是了如指掌。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邱嬤嬤不知道如何回答,臨行之前,皇后娘娘再三叮囑,不能把事情告訴冷落軒。邱嬤嬤知道利害關係,當然是不願意說出來了。可現在冷落軒的表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如果是這樣,自己該怎麼辦。就在自己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高呼—
「皇后娘娘駕到。」
抬頭一看,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皇后娘娘。邱嬤嬤長長的舒了口氣,俯下身子行了個禮∶「奴婢見過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母后?」沒想到母親突然來到,冷落軒嚇了一跳,還沒有反應過來,正準備行禮,就被他打了一巴掌,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見母親忿忿地說道—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看着冷落軒,沒好氣地說道。看到他一臉驚訝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正要說點什麼,感覺到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回頭一看是邱嬤嬤。只見她對着自己使了個眼色。忽然意識到什麼,抬起頭看看周圍,這麼多人,如果把話說出來,肯定是不合適的。於是就吩咐地說道,「太醫,你留在這裏,好好照顧她,如果有什麼事,馬上告訴本宮,不得有誤;軒兒,跟我進屋。」不由分說,一個人進入了房間。
冷落軒非常鬱悶,母后突然出現,二話沒說,揚手便打,是什麼道理,回過頭看了一眼邱嬤嬤,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別的原因,邱嬤嬤低下頭去,避開自己的目光。回頭看見母親看着自己,聲色俱厲,打了個寒戰,定了定神,急忙走了進去,關上了房門。看着母親,正準備說點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母親埋怨的聲音—
「我和你說過,那個女人非同一般,如果你想君臨天下,那個女人至關重要。我說的話,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皇后說出這樣的話,非常憤怒,如果不是及時趕到,以後的事情不堪設想。
「母后,事情不是這樣的,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只是……」冷落軒解釋地說道,在她看來,母后如此生氣,實在是有點小題大做了。只不過和剛才一樣,母親並沒有讓他把話說完—
「如果沒那麼複雜,現在的情況是怎麼回事?我告訴你,如果鸞兒平安無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你也算是逃過一劫;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皇后直截了當地說道,盯着他的眼睛,目光中充滿了警告。
「母后,沒那麼嚴重吧,只不過是個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何必耿耿於懷?」冷落軒不以為然地說道。突然想起邱嬤嬤說的話,如果白鸞蝶真的因為這件事香消玉殞,自己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和別人在一起嗎,真的可以把這個女人忘掉一乾二淨,真的不會心痛麼?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自己根本就不喜歡這個女人,對自己來說,只不過是個負擔,只不過是個累贅,只不過是個工具,怎麼會對她產生感情?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試一試,那個女人如果死了,你父親會怎麼樣?」可能是因為太着急了,這樣的話脫口而出。把話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皇后後悔不已,尤其是看到冷落軒的表情,一臉驚訝,張着嘴巴,難以置信的表情,好像是有話要說。知道他要說什麼,輕輕地擺擺手,沒有讓她把話說出來,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件事非同小可,一時半會,我和你說不清楚。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就算是你知道了,也沒什麼意思。還是那句話,這個女人至關重要,尤其是對你來說。如果是一般人,這件事無所謂,你的身份,三妻四妾理所當然;可是這個女人身份特殊,你們剛剛成親,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讓皇上知道了,後果可想而知。你想過沒有,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兒臣還沒有來得及考慮,太突然了,所以……」蹙起了眉頭,好像也是非常為難,抬起頭看着母親,「一切全憑母后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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