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看到這一幕,邱嬤嬤說不出的心疼,回頭看着含冬,她也是淚眼朦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白鸞蝶落地這個地步,這個女孩親眼所見,不知道有何感想,能不能吸取教訓,適可而止。想到這裏嘆了口氣,伸出手,幫白鸞蝶擦了擦眼淚,安慰地說道,「不要再哭了,事情已經過去了,王爺已經回到了房間,一時半會不可能過來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娘娘,奴婢聽說這麼長時間你還沒有吃東西,覺得怎麼樣,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謝謝你的一片好意,我吃不下。」白鸞蝶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抬起頭來看着兩個人,「邱嬤嬤,含冬,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你們兩個人先下去吧,我想再睡一覺。」
「也好,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麼事叫一聲,我們就在門口。」邱嬤嬤回答地說道,看到她點點頭,服侍她躺了下來。看了她一眼,默默地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含冬,使了個眼色,兩個人於是就一起離開了房間,走到門口,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聽到關門聲,白鸞蝶睜開了眼睛,看着門口,長長的嘆了口氣,想到邱嬤嬤剛才說的話,不得不承認心動了。如果入了宮,在皇后身邊,最起碼自己可以平安無事,就算是見了面,在那個地方,冷落軒也不敢造次。可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自己不可能在那個地方呆一輩子。尤其是想到上次的事,皇上和自己母親的關係,對自己的態度,越發緊張。雖然在自己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皇宮裏人多口雜,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傳揚出去,恐怕是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白鸞蝶不願意如此,想來想去,只能作罷。對自己來說最好的辦法是對於冷落軒的所作所為,不聞不問,視而不見。只不過可能麼,那個人是冷落明,是自己最愛的人,還有一個人是自己的姐姐,自己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自相殘殺?雖然還沒有發生什麼,閉上眼睛,仿佛是看見了冷落明鮮血淋漓的樣子,還有自己的姐姐,痛苦萬分的表情。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才知道是虛驚一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行,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定要讓他們知道。可現在自己這樣,被他關了起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該如何是好。想到這裏,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痛苦的流下了眼淚。
此時此刻,還有一個人思緒萬千,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含冬。白鸞蝶剛才說的話縈繞耳畔,記憶猶新。白鸞蝶尚且如此,更何況是自己了,想到這裏有點害怕。正在自己猶豫不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聽見身邊的邱嬤嬤開了腔—
「王妃娘娘剛才說的話你聽見了嗎,王妃娘娘尚且如此,你覺得你一個小丫頭,真的可以成功、得到寵愛、飛黃騰達嗎?」
突然聽到這樣的話,含冬吃了一驚,回過頭看到邱嬤嬤的目光,嘴角輕揚,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好像是瞧不起自己,有點生氣,禁不住咬咬牙,憤怒地看着這個人。「你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你為什麼覺得我不可能成功?」不服氣地問了一句,沒有得到回答,不以為意,抬起頭看着邱嬤嬤,哼了一聲,理直氣壯地說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有志者事竟成,如果我努力了,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成功。邱嬤嬤,你看着吧,過不了多久,你就得喊一聲,二夫人。」說到這裏,非常得意地笑了笑。
邱嬤嬤根本就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輕哼一聲,扭過頭去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地說道∶「站得越高摔得越狠,有沒有聽說過這句話,人各有命。你是什麼人,應該是什麼地位,人貴有自知之明,你應該清楚。就算是王爺一時糊塗,讓你在他身邊,能不能長長久久,還是個問題。含冬,現在這個時候,王妃娘娘還可以保護你,如果到了那個時候,王妃娘娘知道你背叛了他,對於你,還有沒有可能一如既往,那就說不清楚了。希望你看清楚一點,回頭是岸,現在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還來得及。」
「邱嬤嬤,依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心裏不平衡罷了,我不想和你一般見識。有沒有可能成功,你說了不算,我們走着瞧。」含冬不服氣地說道。卻發現這個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閉上了眼睛,對於自己說的話,根本就沒有聽見,氣不打一處來,卻已無話可說。看了看周圍,看了看關閉的房門,看着邱嬤嬤,毫不客氣地說道,「我累了,先回去了,你在這裏吧,如果有什麼事,你自己看着辦,不要打擾我。」說完以後,不管他同不同意,轉過身就離開了,一邊走着,一邊打了個哈欠,好像是非常辛苦的樣子。
看着她的背影,邱嬤嬤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知道白鸞蝶知道了這件事,作何反應,能不能接受得了,能不能痛下決心,當機立斷,殺一儆百?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個人的房間,輕輕地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辦,是不是應該進去看看,把話說清楚;可是白鸞蝶對自己誤會頗深,就算是把話說出來了,能不能讓她相信,還是一回事,邱嬤嬤不願意自討苦吃。有道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如果讓她親眼看見,白鸞蝶才可以完完全全相信。按捺住自己,什麼也沒有說。仔細想想,只不過是一個丫頭,沒有地位,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含冬走在路上,思量着剛才邱嬤嬤說的話。其實不得不承認,邱嬤嬤說的有道理,只不過是自己不甘心。仔細想想,不得不承認自己貪得無厭,白鸞蝶對自己這麼好,兩個人情同姐妹,如果有什麼好東西,少不了自己,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可以說是不分彼此,自己應該感恩戴德,安安分分在她身邊,好好照顧她,不應該有什麼非分之想。可自己就是不甘心,尤其是看到冷落軒對她的態度,更加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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