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武陽珍毫無紕漏的純天然本身演出,江水源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小朋友,我是想找人幫忙,不是找人給我添亂!
原本一出華麗的偶像劇,轉眼間變成狗血的家庭倫理劇,唯恐殃及池魚的店老闆急忙勸道:「你們有什麼事情能不能出去說?您看,我還要做生意呢!」
江水源只好拖着八爪魚一樣巴在身上的武陽珍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向那位怒火中燒的仁兄解釋原委,浦瀟湘也毫不示弱地抱住了江水源的另一隻胳膊,挑釁似地質問道:「水源,這位小妹妹是誰啊?怎麼以前沒見過?不會又是你在哪裏拐來的小羅莉吧?」
浦瀟湘可不是武陽珍那種青澀稚嫩的小女孩,甫一肢體接觸,江水源便感覺馥郁的蘭麝之香迎面撲來,心神為之一盪,差點把持不住毀了十多年的清修。而對面那位西裝革履的帥哥眼睛裏也開始往外噴火,直欲將江水源烤成外焦里嫩香味誘人的烤乳豬。
「你才是羅莉,你全家都是羅莉!」武陽珍再次被人戳中傷心處,頓時跳了起來,叉着腰大叫道:「再說,姐姐我羅莉點又怎麼了?沒聽過『羅莉有三好,身輕體軟易推倒』?倒是你這種老女人,不知道安分守己、三從四德,天天憑着自己臉蛋漂亮,到處勾搭別人老公,給自己男朋友帶綠帽子,感覺很光榮、很有成績感是不是?」
說起人情世故、社會閱歷,又或者出席宴會、接人待物,浦瀟湘可以輕鬆甩武陽珍七八十條大街。但要論起粗俗潑辣來,只怕十個浦瀟湘捆起來也不是大姐頭氣質十足的武陽珍的對手,因為有些話語真不是她這種名門閨秀所能說出口的。
就在浦瀟湘考慮該怎麼回擊的時候,那位西裝革履的公子哥微笑着自我介紹道:「如你們所見,我是浦瀟湘的男朋友,我叫陳功哲,先祖便是追隨國父孫百熙先生征戰天下的陳時驥。據我所知,我們家浦瀟湘平時可能稍微有些任性,但絕不會做出有損家族清譽的事來。倒是這位小美女你要多多費心,麻煩對你男朋友嚴加管教,別讓他到處到處**。有些魚腥沾了也就沾了,但有些不該沾的魚腥要是沾了,後果可是會很嚴重的!」
陳功哲說話帶着濃重的京韻京腔,穿着無一處不精緻,再加上說話綿里藏針的陰狠勁兒,真還頗有幾分京師四九城頑主的味道。
「什麼成不成功的,我管你是誰!既然來到國父故里,是龍你給我盤着,是虎你給我臥着,少在這裏給我耍橫擺譜兒!告訴你,我老公是什麼人,我了如指掌;至於你女朋友是什麼樣的,你確信你一清二楚?」武陽珍還真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彪悍之氣,「還有,我老公該怎麼管教,我自有主張,不勞你費心。你真要有那份閒心,還是多管管你們家那隻狐狸精吧!」
陳功哲冷笑數聲:「連個丫頭片子都敢這麼張狂,看來國父故里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陳功哲你鬧夠了沒有?不想讓陳叔叔動家法的話,就趕緊給我滾回京城去!」浦瀟湘粉面含煞,說話間也能聽出她氣憤已極:「另外我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以後不准你再到處造謠說些有的沒的,否則別怪我以後不讓你和陳叔叔進我家大門!」
陳功哲頓時矮了半截,賠着笑道:「瀟湘,咱們倆的關係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光明正大眾所周知,你怎麼能說我是造謠呢?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覺得在你同學面前提起這件事有點不好意思?我是應該考慮一下你的感受的,不過事實就是事實,他們遲早都會知道的。既然如此,何不讓他們早點知道,以後也可以避免一點誤會呢?」
「陳功哲,你明明知道那是老一輩人喝酒時亂開的玩笑,卻信以為真到處宣揚,你覺得有意思麼?你要是把這份心思用到學習上去,何至於每次考試都在年級後幾名,讓陳叔叔面上無光?」浦瀟湘氣得嘴唇直哆嗦。
「我覺得很有意思!」陳功哲老老實實地答道。
江水源見他們倆唇槍舌劍交戰正酣,一邊小心翼翼地從浦瀟湘懷中抽出手臂,一邊客氣地說道:「兩位同學,你們看我就是一普通路人,平白無故地捲入到了你們倆的情感糾紛之中,完全是躺着都中槍!其實我是出來打醬油的,家裏燒菜還等着用。你們二位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了。下次有機會咱們再好好聚聚?」
陳功哲微微看了江水源一眼,意思很明顯:算你小子識相,趕緊給我滾吧!
沒成想浦瀟湘卻收緊胳膊牢牢抱住江水源,一副小女兒態地低聲哀求道:「水源,你別聽他胡說,人家跟他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關係。只不過我爸爸和他爸爸是軍中同事,偶爾在一起吃飯喝酒開玩笑,所以兩家才有一點點往來,但也只是普通的同僚之交。要不咱們不理他,一起去淮鳳樓吃文樓湯包好不好?或者去藍山巔峰咖啡廳,你不是一直想要聽我彈鋼琴麼?我等會兒就彈幾首給你聽,直到你滿意為止。這還不行麼?」
江水源心中哀嘆道:怪不得古人都說「最難消受美人恩」,看來美人恩果然難以消受。這要是和她吃幾籠包子,或者聽她彈幾曲鋼琴,還不得死死背上「校花男友」的黑鍋?其實這個黑鍋背了也就背了,頂多就是和柳晨雨解釋的時候多費點口舌,關鍵還會莫名其妙地得罪一個來自京城的權貴子弟。京城距離淮安府足有千里之遙,這個莫名其妙的公子哥就算有心報復,只怕也鞭長莫及。可為了校花那麼一點可憐的好感度,卻要讓自己憑空多了一個仇敵,似乎大大違背陳老先生臨別贈給自己「紅顏禍水,大德必壽」的八字箴言,這又何苦來哉?
想到此處,江水源有些無奈地對浦瀟湘說道:「能不能別鬧?」
浦瀟湘沒有說話,仍然緊抱江水源的胳膊,只是嘟着嘴,用那雙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緊盯着江水源,仿佛一隻孤苦無依的小獸極力乞憐主人的收留。在那麼一瞬間,江水源堅硬的心靈就像融化的奶油般柔軟,差點就大點其頭道:去淮鳳樓吃文樓湯包?走起!
去藍山巔峰咖啡廳彈鋼琴?GO!GO!GO!
就是現在去賓館贈送染色體、去醫院割腎給你換果六都沒問題!
兩人無聲的眼神交流,落在陳功哲眼裏則變成了含情脈脈,讓他不禁火冒三丈:「小子,你知道爺是哪裏來的、幹什麼的麼?爺知道你是個尖孫(漂亮的男孩),但爺也要告訴你,有些尖果兒(漂亮的女生)不是你們這些土鱉所能碰的,有些頑主也不是你們這些土鱉所能惹的。爺今兒的話也夠敞亮的,你可別狗坐轎子——不識抬舉!」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293s 4.5706MB